第9章 戀愛自由
戀愛自由
虞方舟話音一落,走廊上一片靜谧。
虞聽晚在病房門口站着,偷摸聽門外他們吵鬧。
這一層的vip一共就兩室,她這間,還有隔壁一間。
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
她想要偷聽還得留出點縫隙才能聽得清。
當虞方舟說出解除婚約四個字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她巴不得現在就沖出去說,她同意解除婚約,趕緊解除!
“伯父,這次的事情确實是我的失誤,我沒有注意到晚晚,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事。”季宴禮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虞聽晚的耳中。
虞聽晚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季宴禮卑微哀求父親的模樣,不禁想起之前,他也是這樣換取家裏人信任。
導致大家每次都原諒他。
季宴禮演了一手好戲。
“宴禮啊……”虞方舟拍了拍季宴禮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伯父知道你本性不壞。”
虞聽晚聽到這,終于忍不住推門而出,“爸……”
“爸,姐和宴禮哥在一起這麽多年,彼此肯定有感情。姐一定會原諒宴禮哥的,是不是姐?”虞洋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果籃,嘴上也不忘替季宴禮說話。
虞聽晚恨不得現在就把花塞進虞洋嘴裏,“你少道德綁架我,我不會原諒他。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
“誰說我沒談過戀愛。”虞洋臉憋通紅道。
虞聽晚聞言輕嗤一聲,“是,你談過,你不就是小時候追着人小姑娘跑,攆不上人家摔個四仰八叉,然後哭着回來喊媽……”
“虞聽晚你別說啦!”虞洋紅着臉,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怒目圓睜。
虞聽晚瞧着他笑道,“啧,小屁孩。”
她順着虞洋的視線回頭看,葉初棠那張精致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原來,葉初棠也在這層病房。
“他們彼此要是有真感情,就算是解除婚約,也會在一起。”這時,沈既白從走廊盡頭,緩步走到衆人面前。
他白色襯衫微敞,走動時襯衫起伏,顯得他鎖骨若隐若現,沈既白的俊顏上始終帶着笑,親切得很。
“小舅舅……”季宴禮心裏一驚,他不可思議地望着走過來的沈既白。
他雙手插兜,鏡片下的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瞬間季宴禮不寒而栗。
“沈先生說得對,我要是和季宴禮有情,我們自然會繼續在一起,而不是一定要用婚姻束縛我們!”虞聽晚連忙應和。
虞方舟登時嘆口氣,“随你們小輩吧。”
這下徹底沒了婚約束縛,虞聽晚渾身蘇爽,“我身體也恢複差不多了,我想回家,爸。”
她像貼心小棉襖似的,挽上虞方舟的手臂撒嬌。
“行,回家,回家。”虞方舟笑了笑,拍拍挽着他手臂的手,“走,晚晚,我們回家。”
他擡頭跟着沈既白點點頭,反正他已經得到過沈既白的承諾,也不怕解除婚約的消息放出後,虞家會承擔什麽風險。
虞家頂不住得大盤震蕩,有沈既白托着。
虞方舟還記得那日,沈家這位最年輕的掌權人,只是手指輕擡眼鏡,低聲向他承諾道:“季家護不住的人,我來護。”
——
虞聽晚要出院,虞家派人替她收拾東西,季宴禮還拎着榴蓮袋站在一旁盯着她。
這就好像要将她盯穿似的。
虞聽晚實在耐不住,只能走到他身前,摸了摸鼻子說:“季宴禮,并非我無理取鬧,我只是比較更看重感情而已。”
季宴禮還未能從解除婚約的沖擊中走出,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擡手拉住虞聽晚的手腕,“晚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苦苦哀求的模樣,只會讓虞聽晚越看越惡心,“不好,季宴禮,我們……沒有可能了。”
“晚晚,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說放棄就放棄?”
“不,我沒有放棄感情,我只是放棄了你。”虞聽晚将他的手掙脫開,然後苦笑道。
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她怎麽可能會忘記。
但,她也不會再選擇季宴禮。
只不過,她沒想到季宴禮會這麽難纏。
“有時間你把衣服還給我。”
季宴禮放下想要再次拉虞聽晚的手,衣服還在葉初棠那裏。他現在不确定葉初棠是怎麽處理的衣服。
全球唯一一件,量身定制,出自名師之手。
這幾個條件就将他壓得透不過氣。
“好,我會找回衣服。”
但季宴禮還是答應下來。
他得去問問葉初棠,衣服讓她處理到什麽地方。
反正解除婚約也不是口頭說說就解除的事。
他還有希望。
沒了季宴禮的糾纏,虞聽晚頓時松口氣。這次,近幾天,她應該都見不到季宴禮。
想到這,她不由得輕松。
她回過身,瞧見拐角處的沈既白,頓時愣了愣,她不知道沈既白聽到多少。
“剛剛的事,謝謝你沈先生。”
“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舅了?”沈既白手裏握着煙盒,輕輕敲打着走廊上的窗沿。
虞聽晚的視線瞬間被吸引過去,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個,長方形,鎏金似的煙盒,煙盒中央印着黃鶴樓的圖案,以及煙盒下有黑底黃字寫着1916
這款煙她見過父親偶爾會抽。
黃鶴樓硬長典藏版1916
沈既白瞧見她在發呆,夾着煙盒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學?”
虞聽晚聞聲回過神點頭,聲音糯糯,“想。”
她話音剛落,哐當一聲,煙盒落到垃圾桶裏。
沈既白收回手,輕笑兩聲,“小屁孩,學什麽抽煙。”
瞬間,虞聽晚臉頰紅潤,她小臉滾燙似發熱,她反駁道,“我也不是小孩了!”
“嗯,在小舅舅眼裏,你就是小孩。”沈既白勾了勾嘴角,想起眼前小姑娘拉着虞方舟手臂撒嬌的嬌憨樣,他心情大好。
不如他改天去福利院領養個女兒吧。
他一定會比虞方舟更寵女兒。
沈既白一邊尋思着,一邊道:“這下開心了?”
虞聽晚先愣了一下,随後意識到他說的是婚約的事,“原來你都知道。”
“嗯,我又不傻,晚晚。”沈既白說話聲音缱绻,尾音輕揚,惹得虞聽晚小臉更加紅潤。
虞聽晚回他,“現在這個時代,戀愛自由。”
“嗯我知道,我跟你只差九歲,不是差九代。”沈既白垂下眼眸,瞧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一身病號服,藍白條紋,顯得修身一些。
她皮膚白皙,鼻子小巧精致,現在看起來氣色好很多。
小孩不禁逗,沈既白忽地輕笑一聲,然後擡腿離開。
虞聽晚趁他走,就去從垃圾桶裏掏煙盒,等她滿懷期待地打開煙盒時,瞬間期望落空。
煙盒裏,根本沒有煙。
一支都不剩!
大騙子,沈既白。
虞聽晚握緊拳頭,扔了煙盒,果然什麽長輩教出什麽小輩。
——
沈既白剛逗完小孩,就感覺到鼻子有些癢,但他沒在意。
反而在樓梯間撞見正在糾纏的季宴禮和葉初棠。
他當即挑了挑眉,瞧瞧這都什麽事。
相對于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沈既白只能看見同樣穿病號服的葉初棠,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跟季宴禮說着什麽。
而季宴禮則是一副眉頭緊鎖,不太耐煩的樣子。
兩個人又說了兩句,季宴禮率先離開,只留下葉初棠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樓梯間裏。
她擡手抹了抹眼下淚痕,轉過身就看見樓梯上緩步下來的沈既白。
男人矜貴無比,他黝黑铮亮的皮鞋踩在階梯上,沈既白雙手插兜,鏡片上反射着一道光,他那雙桃花眼含着笑,淺聲道:“放心,我并沒有聽見什麽。”
葉初棠咬緊下唇,眼看着男人要從她身邊路過,她看着那男人對她極低好感度,随即連忙開口道:“沈先生,求你幫幫我。”
原本就安靜的樓梯間裏,随着葉初棠的話音一落,更加靜谧無聲。
葉初棠唯獨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雷聲陣陣,在她耳邊瘋狂跳動,十分忐忑。
她半點也摸不準沈既白的性子。
“抱歉啊。”沈既白微微勾唇,“我向來不管小輩的事。”
葉初棠愣住,突然這時系統提示,“系統提醒宿主,沈既白好感值降一,現在好感度百分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