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嶺賀家

第28章 西嶺賀家

賈赦還是為賈代善請了神醫,但神醫仔細診斷之後,也只能得出一個藥石罔效的結論,畢竟賈代善的身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多年征戰、殚精竭慮,早已經累垮了他的身體。

眼下能夠有這些壽數也是難得了。賈代善聽了之後也沒有很吃驚,顯然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心中有數了。

但賈赦能為他請了神醫來診治,也是一片心意。沉浸在感動之中的賈代善對賈赦提出的送神醫回金陵并沒有多想,直接就同意了。

賈赦可不僅僅是送神醫回金陵的。他帶人出了城,讓來金在碼頭接應,幾人走水路去金陵城,然後途經西嶺境內的時候,賈赦下了船,他打扮成一個普通漁民的形象,在西嶺轉了四五圈,換了幾套行頭,又開啓了靈魂感應,确定沒有人跟蹤了,才趕忙趕往餘先生信中提到的地方,接頭的人就在那裏等着他來到。

餘先生曾說,接頭的人姓徐,名潛,字向學。是餘先生在西嶺游歷時救下的孩子,在餘先生離開後,他的雙親後來又被賀家找到逼死,家中老仆拼死帶他逃出,隐姓埋名,直到後來又和餘先生聯系上,才廢寝忘食地學習,一心想要報複賀家,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但賈赦此來一方面是看這個餘先生推舉的人可不可信,另一方面如果可信,他要想辦法幫助徐潛進入賀家。賈赦見到這個不過弱冠之年的年輕公子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熟悉,但他下意識地認為是這人長得面善,但将這絲疑惑埋在了心底。畢竟現在辦正事兒要緊。

他問徐潛,“徐公子可有潛入賀家的良策?”

徐潛也只當他是餘先生派來幫他的人,兩個人在對接了暗號之後,便開始了消息共享。

“晚輩初始之時便在賀家附近的城鎮裏住着,賀家人不管是仆人還是賀家親眷進出都要有特制的身份銘牌,一進一出都有專人查驗,單單我們兩個人是混不進去的。”

徐潛也是能人,他曾經真的搞到了賀家的銘牌,并嘗試混進賀家的府院,并躲過了第一輪檢查,而後在第二輪檢查的時候,借口調開主事的掌事,成功逃走。

但他這麽來了一出,也導致賀家的防衛程度高了不止一層,所以現在他也不好混進去了。

“那你這幾天就跟着我吧!”

賈赦也不是臨時起意來幫人的,只是他想到賀家雖然現在不是他能撼動的存在,但這個釘子一定要紮穩,紮準,狠狠地刺在敵人的心尖上,必要時能夠給賀家致命的打擊。

賀家家主賀濤有三子兩女,大女兒入宮成了淑妃,生下了司徒晁,也算是“權傾朝野”,三個兒子卻沒有再擔任任何官職,不是不想,只是大周皇室有老皇帝把控一日,他就不會讓賀家的人輕輕松松地如願以償。

所以賀濤盡管很想讓幾個孩子步入朝堂,但奈何能力不夠,如果有足夠的學識,那麽走科舉的路子,老皇帝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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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名師輔導,要不是賀老家主阻止的話,誠郡王甚至都想過想私底下從考官那裏獲取試題,就這樣,賀家的三個舅舅也沒有考個很好的成績。誠郡王也就歇了心思,讓三個舅舅多等等,許諾賀家等他上位,必定讓賀家人身居要位。

為此,賀老家主也開始大力向這個外孫傾斜資源,各種人才、探子、錢財都不要命地往誠郡王府裏送,那位大先生就是這麽請來的。

而前段時間,因為大先生覺得京城現在一攤渾水,誠郡王處境艱難,而賀家送到京城來的人裏,誠郡王又過分依賴于他的智計,他有些分身乏術,深感負擔過重。所以來信想請賀家再派一個智計雙絕的謀士來輔佐誠郡王。

要說大先生也是很為司徒晁着想了,甚至是連夜寫信,飛鴿傳書。

要不是賈赦派人蹲守在誠親王府外,恐怕這封信就會送到賀家家主的手裏了。賈赦正是在截獲這封信之後才想到這個兩頭撒網的主意。

因為賀家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一起生活的,他們有專門的人才搜尋和培養的人手和老師,因材施教,按照每個人的長處進行培養,大先生就是他們那屆的佼佼者,他深知賀家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所以才寫信回賀家向賀家家主求助。

而這就是一個機會,一個潛入賀家的機會。賈赦前世知道了賀家的一些隐秘,知道每個月都有探子去搜尋合适的足夠聰穎的孩童,把他們帶回賀家培訓。那位宿家的清影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而探子之間并不會知道彼此的身份,知道他們身份的是掌事,所以方便賈赦做些手腳。

在來赴約之前,賈赦不着痕跡地圍着賀府轉了幾圈,雖然頭痛欲裂,但他知道了幾個探子的大致去向,碰巧他還學了點易容術。這種最外圍的人基本沒有人會關注他們,所以也就給了賈赦可乘之機。

賈赦和徐潛加起來,身手都不如一個來寶好。

所以賈赦這次出來,不止帶了來金,也帶了來寶來以防萬一。來寶動手幹脆利落,那探子甚至沒有一點痛苦就失去了意識。這些人整日游走在市井之間,都是特意挑選的那種讓人見了也不會有很大印象的面孔,所以給賈赦試手易容術也很方便。

賈赦的這種易容術是在人臉上貼上薄薄的一層面具,然後用特殊的藥水去按摩,讓整個面孔貼合你要變成的對象的面孔。幾個人鼓搗了将近一天的時間,在這一天時間裏,賈赦又失敗了好幾次才成功。

等到貼合成功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都舒了一口氣。賈赦可不想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宣告失敗。

“這藥水夠你一個月不露痕跡,一個月後,你用這個瓶子裏的藥水再在面具的邊緣抹一遍,以防萬一。”賈赦把一個玉瓶遞給已經換好衣服的徐潛,然後囑咐他道。

“平時呢,也不用刺探情報,專心潛伏,等到更有餘裕的時候再說。”現在刺探情報,更容易打草驚蛇,引起賀家的警惕,導致計劃失敗。

賈赦現在運用能力的後遺症仍然很嚴重,但他知道自己得忍着,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異常。徐潛倒是乖乖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賈赦帶着來寶跟在徐潛後面,确認徐潛平安無事地進了賀家之後才離開。

一路上風平浪靜,那探子醒過來幾次,都被來寶一拳打暈過去,幾人在半路遇到了返程的來金,然後賈赦就帶人融入了返程的船上,一路走水路回了京城。

而京城裏,司徒晟徹夜不眠,查了一天一夜,然後發現自己的府上确實混進了誠郡王的探子。

他不好大張旗鼓,只好趁着天還沒亮就讓暗衛把人抓進地牢裏去了。那裏面餘先生負責盤問,馬山負責逼供,他來旁聽。幾個人分工協作,又忙了許久,直到月落日升,天光大亮,那幾個人也不成人形了,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司徒晟拿着手中的供狀恨不得闖進誠郡王府,讓他這個好三哥給他個理由。天家兄弟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嗎?司徒晁竟然想對他現在唯一的孩子阿穎下手。

阿穎不過才三歲,年節時也會叫他一聲三伯,他居然喪心病狂到給自己侄子身邊安插人手,圖謀不軌!

司徒晟怒不可遏,他叫來王妃,讓她仔細看看府裏這些人的底細。

王妃細細看過之後驚得花容失色,“這些都是近年來府上新添的人口,……”王妃也不能做到事無巨細,只能說确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司徒晟深知現在誠郡王在示敵以弱,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那位好父皇就會對司徒晁心軟了,他讓王妃處置了這些可疑的人。然後他帶着馬山拿着供狀去了皇宮。

“老四,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皇帝也沒想到自己的三兒子能把手伸得那麽長,就連自己弟弟的府上都不放過。他想幹什麽?

眼下孫兒輩的只有老三和老四府上有,阿穎因為年紀小,父王不常回來,他就偏疼了些,每次和這些小皇孫在一起,他總能感覺輕松很多,尤其阿穎喜歡和皇爺爺待在一起,更讓他老懷大慰。

那老三在阿穎身邊安排了人是想幹什麽?他不禁又問了一遍自己,他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什麽樣子的,他可不是好心替自己的侄兒着想,打的主意他不用想都知道。本來看着這段時間誠郡王府風平浪靜,還想着順着淑妃的意思,趁“群英會”這個檔口讓老三出來放放風,現在也別放風了。

“戴權,你找個太醫跟着老四回府上,幫阿穎看看身體。然後派個人去老三府上傳旨,讓他每天給朕抄寫《禮記》,什麽時候抄完三百遍,交過來朕好看過了,并說出自己錯哪裏了,再出府吧!”現通用的《禮記》共四十九篇,九萬多字,夠老三抄一陣子了。

司徒晟其實并不滿意這樣的小懲大誡,但他心知見好就收,但他将這個事情記在心裏,将來定要讓老三吃個苦頭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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