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賈赦出招

第27章 賈赦出招

幾人今天聚在簡郡王府,當然不是為了沒有意義的閑聊,簡郡王還惦記着北邊的事情,

京城不比外面,消息也來得不及時。賈赦這次去北邊“陰錯陽差”地扳倒了王子騰,斷了司徒晁的一根臂膀,按理來說,司徒晁不可能這麽冷靜地在誠郡王府裏龜縮着,他不在心裏把賈赦等人碎屍萬段就不可能是他司徒晁了。

賈赦倒是知道誠郡王府這麽風平浪靜的原因,司徒晁腦子動得快,就是手段有些不行,怎麽能把心思動到後宅呢?

賈赦将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司徒晟想了想,覺得這不像是老三想出來的,司徒晁那人口蜜腹劍,喜歡暗地裏陰人,更喜歡直接打擊對手,這種間接性的手段不像他想的,司徒宴仔細琢磨了一把,突然一拍手,倒是把在場的幾個人吓了一跳。

他把胳膊搭在餘先生肩膀上,說道:“會不會是這樣,司徒晁府上也有幕僚,就像太,就像餘先生這樣的。”司徒宴話說了一半,突然發覺自己提起了不能提起的人,怕幾個人難受連忙改口。

餘先生神色如常,接着司徒宴的話向下說:“這也不意外,誠郡王經營多年,府上如果沒有幕僚和賀家相助,怎麽會這麽多年都沒有露出馬腳,這次如果不是賈伯爺不按常理出牌,王子騰的事情也不會捅到聖上面前。”

“那不如我們想個辦法探探誠郡王府,最好能知道那個幕僚的底細。”賈赦摸了摸下巴,尋思犯。

“你和老七這段時間都老實在府上待着,別搞事情。”司徒晟沒忍住,對這兩個不省心的家夥怒斥道,見兩個人縮了縮脖子,才松快了下眉頭,“如今誠郡王府外松內緊,多少人盯着呢,你們如何試探?一着不慎露出馬腳,失去了聖上僅有的寬宥,當心有人落井下石。”

司徒晟也是為了他倆好,但賈赦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又不是咱們親自去,要是說起來,司徒晁最信任的不在乎他的外祖家賀家,這次他讓賀家出手送進榮國府一個探子,我們就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賈赦可不管史氏想幹什麽,但算計榮國府的司徒晁他是一定要讓他不痛快一次的。

“我之前通過很偶然的渠道得知了司徒晁借着賀家的手往榮國府裏送探子,”當然聽到賈赦話裏的“偶然”,這兩兄弟對了一下眼神,顯然不相信是賈赦偶然之間發現的,但也沒有打斷賈赦。

“單是榮國府這一家被賀家送了人嗎?也許有很多大臣乃至王爵的府宅裏都有可能被安插了人進去。”

賈赦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他眼前的司徒晟和司徒宴府上其實都安插了賀家的探子,司徒宴府上的人這一世因為老皇帝的插手沒有送進去。

而簡郡王府上,賈赦不太關心這些,只是隐隐記起那位抱着他不撒手的小世子就是死在賀家的陰謀手裏。這也是司徒晟說什麽也要對賀家趕盡殺絕的原因之一。

“就像簡郡王府,王妃苦心操持,難免有疏漏,現在府上有了世子,怎麽能不更小心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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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的話說的是話裏有話,但話題的中心是他的孩子,司徒晟心裏重重一跳,他子嗣不豐,但到現在膝下也只有一個阿穎,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他的孩子,司徒晟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恨不得現在就嚴查王府上下。

“誠郡王和賀家如此苦心經營,我們為何不回贈一二呢?”

賈赦伸手拿過兩枚桂花糕,“這一枚我們送進誠郡王府,就從小厮做起,讓他小心試探,打探出誠郡王的幕僚們的具體情報,另一枚我們可以讓他混進賀家,就是要辛苦和危險一些,打聽賀家的動向可不容易。”

賈赦打算兩頭跟進,餘先生的眼睛卻越聽越亮,他顯然覺得賈赦這個主意雖然兵行險着,但也是個好的對策。

“賈恩侯你這腦袋怎麽長的?在榮國府裏憋了這麽多年,真是越來越蔫兒壞了。”司徒宴倒是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雖然有風險,但成功之後得到的好處也很大。

“不行。”司徒晟還是反對,他主張不冒進,不打草驚蛇,所以堅決反對這個主意。賈赦算是拿這個死腦筋完全沒了轍。

好在還有一個餘先生。

餘先生也是比較了解這幾個人的人之一,知道司徒晟的顧忌,便出言安撫他道:“王爺且寬心,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哦?”司徒晟眉頭一動,倒黴弟弟和賈赦的話可以不聽,倒是餘先生一向受他尊敬,還是要聽一下的,“願聞其詳。”

“賈伯爺所說的不外乎雙頭撒網,而郡王擔心的是打草驚蛇。”

餘先生笑眯眯地總結了兩個人現在的矛盾點,見兩個人連連點頭,便接着說,“我相信王爺的手下混進誠郡王府不是問題,只是擔心賀家起了警覺的心思,那我們就找個不是我們這一方的人,讓賀家親自去招攬,如何?”

“先生此言何意?”

其他三個人一驚,餘先生語出驚人,“自然是我有合适的人選。”

餘先生抿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說道:

“我在西嶺求學的時候救過一戶人家,收了人家的獨子做學生,如今那孩子有了些許成績,正想來京城尋我。那孩子才學出衆,品行端正,倒是一個可以托付此事的人。再者說王爺如果擔心這個人會反水,我再補充一點,這孩子的家族當初就是因為賀家才家道中落。所以他對賀家恨之入骨,絕對不會對王爺不利。”

餘先生一向給他出的主意十拿九穩,見餘先生極力贊同賈赦的想法,補充的幾點又盡善盡美,司徒晟也只得點頭同意。

只是要求此事除了今日在場的幾人和将要辦事的人之外,不得有其他的人知道他們的計劃。幾個人也都知道事情的嚴肅性,都認真記下,回頭準備各幹各的,提前做好準備。

而把人送走之後,簡郡王卻沒有去歇息,賈赦的話像釘子一樣,一下子紮到了他的心裏,讓他不能不在意。

他讓馬山去取來他去江南之後的七年時間裏,府裏新添置的家丁的身份信息,然後又派了暗衛去了兒子身邊守着。

賈赦的話虛中有實,容不得他馬虎大意。馬山動作很快,王妃早就整理好了這些家丁的信息,所以取來很方便。司徒晟一頁一頁地翻,遇到有些懷疑的就單獨拿出來放着,馬山則将上面的姓名謄抄下來,方便等會兒找人。

最後,司徒晟翻出了三十七人有嫌疑,這三十七人還需要進一步探查,畢竟裏面有五個身份信息是空白,僅僅是登記了名字和戶籍,還有十七人,最後的十五個人有三個和皇帝有關,另外十二個是同一時間送進來的,初初看去好像沒什麽問題,但司徒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讓人暗中盯住這些人。

那邊馬山把小世子身上的那塊賈赦送的玉佩也拿去請信任的大夫看了,确定是溫養的好物,藥性溫和無害,對孩子的身體有好處,司徒晟這才松了口氣,讓馬山又送回小世子的身邊。

他嘆了口氣,雖然他也不想懷疑賈赦,只是這些有嫌疑的人和多年官場歷練到底讓他多疑了起來,連昔年的好友也開始在心裏懷疑了。司徒晟暗自唾棄了自己一番,心中泛起了苦味。

賈赦回了榮國府,自從賈赦被封了齊安伯,史氏就好像打定了什麽主意一樣,不再像往常一樣,天天盯着他找茬了,現在就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賈赦不去請安,她也不在乎,雖然她本來也不在意賈赦。

她現在一門心思在她的政兒身上,可惜就是不知道賈政能不能擔得起這份期待。

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賈代善的身影,這幾天他和他的這個父親也不常見面,有時候只是隔着簾子問安,賈代善則是打發個親随出來回話,今日一見,突然覺得他這個父親蒼老了很多,臉色也有些泛白。

“父親今日看着有些憔悴,要不請太醫來看看吧?”

賈赦先給賈代善請了安,得他應允後便在一旁坐下。說實話,賈代善這幾天病得厲害,但他不想讓史氏和政兒知道,雖然他相信史氏,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國公府裏人多口雜,史氏消息沒蓋住,那別有用心之人知道了,怕是有些謀算。

所以他連吃藥都是請太醫秘密開的藥丸,但他也知道治标不治本。今日症狀稍緩,他也就出門散散心,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賈赦的院子。

門口得了消息的觀竹趕忙來迎,他就在觀竹的攙扶下進來歇歇。還沒歇多久就等來了他的大兒子。“不礙事的,我這是舊傷,多歇歇就好了。”賈代善心裏泛暖,顯然對兒子的體貼很受用。

“還是請個太醫來看看吧,”賈赦本來點了點頭,突然想起賈代善是這段時間病得厲害才去世的,所以又提起了這個話頭,“要不然,泰昌請了金陵的神醫來給秀雲和琏兒調養,請他過來給您看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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