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張府一游

第44章 張府一游

可以說人都喜歡聽吉利話,雖然還不明白賈赦說的意思,但話裏的含義還是讓林海喜上眉梢,笑着回了一禮,然後雙方才告辭,各幹各的事情去了。

當然一個月後,林海知道了好消息到底是什麽的時候,險些驚掉了自己的下巴,難道大舅兄只是碰巧才說中了敏兒的身孕?但是真的是湊巧嗎?誰也不知道。

賈赦興致勃勃地走進了小院,擡頭就是瑚兒沖了過來的肉乎乎的小影子,他一把抱起來,然後抱着兒子去找秀雲,一般來說,秀雲定然在——

沒錯,秀雲果然在琏兒這裏,拍了拍自家胖兒子肉嘟嘟的小屁股,瑚兒就乖乖地從他的老父親身上下來了,他要去找弟弟玩。

有了弟弟就不稀罕老爹了,賈赦沒好氣地揪了揪賈瑚腦袋上的小揪揪,見大兒子不理會,便賭氣般地吸引小兒子的注意力,賈瑚見弟弟只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老爹扮鬼臉兒,自己也不樂意了,一把拍開老爹,轉頭自己扮起鬼臉兒來,賈琏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無論哪個他都捧場般地拍起了小手。

秀雲倒是笑眯眯地看着這父子三個玩鬧,“恩侯,你們父子三個這副樣子,琏兒倒像是那個年長的。”秀雲直接被逗樂了,笑個不停,一旁候着的丫鬟、婆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院子裏也算真正有了點過年的氣氛,熱鬧起來。

賈赦直起身來,多少拿這兩個小祖宗沒轍,他有些無奈地說道:“夫人也是,就在一旁看着,也不過來幫幫忙,我這手忙腳亂的。”

“爹爹笨。”賈瑚笑嘻嘻地喊了一聲,一轉身躲進了娘親的懷裏,怎麽從來沒覺得這孩子怎麽皮呢,賈赦只能克制自己想要動手的念頭,轉頭把躺在床上啃手指的賈琏抱在懷裏哄着。

秀雲被這父子倆的幼稚舉動逗得肚子疼,笑得一歪身子,直接倒在榻上了。

賈赦和孩子們親近了一會兒之後,在短暫的親子時光之後,便是要和秀雲商量一下明天要去張府的事宜,年禮已經備齊,岳家要通知好了,但還有些許禮節需要商量,兩個人又商量了許久,然後才定下各種細節。

第二天一早,賈赦就帶着夫人和兩個孩子去了張府,馬車還沒到,就見到張府的管家遠遠地迎了過來。直接以貴客的待遇帶着走了府院的正門。

張家裏,老夫人和老太爺态度都很和善,張家的三公子前段時間出去游學了幾天,成長了不少,比起賈赦年前見他的時候,穩重了,言談舉止都成熟了許多。

只是一見到賈赦和姐姐,還是原來那樣,和張家各位長輩見禮之後,賈赦知道自家夫人想要和岳父、岳母多敘敘舊,便讓人帶着去了張泰昌那裏。

張泰昌的游學之旅自然不只是為了游學,張家三公子先去了直隸,和遠在西嶺的徐潛接上了頭,然後又在來寶的幫助下,去了正學書院,就是宿家家主擔任山主的正學書院。

剛開始的時候,張泰昌融入得頗為艱難,畢竟他與賈赦、與榮國府,甚至與太子的關系都足夠引起宿家的警惕。但經過幾番試探,宿山主也發覺這位張三公子确實是個異類,根本對政治上沒有任何想要參與和關心的意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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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家在學院裏便率先對他表示了親近,因為能夠拉攏一個張家的人,不管是對三皇子司徒晁的名聲還是未來的風向引導方面也有幫助。

有了山主的善意,其他老師也對張泰昌的态度好了許多,帶着學院裏的學子們也轉變了态度。而就這樣,張三公子也在短短幾天時間裏結交了幾個比較知心的朋友,雖然不能要求他們做什麽事情,但有時候張泰昌去信問候的時候,他們也會給他回信,聊聊自己在學院裏的近況,也讓張泰昌能間接了解到正學書院裏發生的一些事情。

見到賈赦,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了對眼神,然後沒有再提起過這個話題,就好像沒有賈赦建議張泰昌去正學書院游學、張泰昌也沒有在知道賈赦的意圖之後順路去了正學書院。

兩個人在院子裏又坐了一會兒,聊了聊最近發生的事情,對于番邦商人那件事情,三公子也是一臉厭惡,他回京之後特意去參觀了一下那副醜态,被惡心到了,回府之後又被父親和母親還有兩位嫂嫂耳提面命了一番,甚至發下毒誓絕對不會去碰那個勞什子“阿芙蓉”,這才被放過。

折騰得不輕之後,才被賈赦透露了那番邦商人正是被他透露給簡郡王的,氣得張泰昌險些破口大罵,要不是他的涵養支撐着他,他早就罵出來了。

“着實可恨!”賈赦倒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畢竟老太爺的唠叨功力日益見長,他光是聽說泰昌被念叨了整整一天,全家人輪番上陣就覺得很恐怖了。

好在榮國府裏現在忙成一團,沒空管他。損友就是這樣,你慘的時候,他幸災樂禍地笑聲簡直是雪上加霜。張泰昌也是這種感覺,但又不敢趕賈赦出府,只能自己憋屈。

賈赦笑了一陣後,自覺有些不太好,便咳嗽了幾聲,調整了一下表情,“今天,明日書樓出了新書,你去嗎?”賈赦悄悄貼過來,說了這麽一句。

這是他倆心照不宣的小暗號,賈赦和張泰昌一直追話本,兩人也有其他共同的愛好,但當時只有這個愛好不會引起張老夫人的反對。畢竟三公子小時候和賈赦一樣,不愛讀書,就算老太爺動手去強行讓他讀書,也不見成效,後來,陰差陽錯下,三公子和賈赦還有司徒宴偶遇了“話本”這麽奇妙的東西,于是三個人就走上了“不歸路”。

雖然話本之流不登大雅之堂,但對于賈赦和三公子而言,确實學到了不少,還認識了不少字,所以幾個長輩也就默認了這幾個孩子的這種愛好。

話本年年出新,不變的只有狂熱的讀者,賈赦和三公子約好的這本,就是一本連載了好幾年的話本,據說作者“牍公”家裏之前出了點事情,所以約好的最終回遲遲沒有上,這一次,賈赦不知道為什麽明日書樓會在年節這麽特殊的日子裏出這本書的最終回,估計會打得很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張泰昌連連點頭,他雖然這一年來為了春闱,忍痛放下了話本,但最終回這麽有特殊意義,他一定要買回來!

兩個人約定好明天碰面的時間之後,賈赦便提起張府的兩個兄長來了。“去北邊的時候,我沒有直接見到兩位兄長,但在交接的時候遠遠看了幾眼,大兄和二兄風姿卓然,俊朗依然。這幾年的邊關生活并沒有對他們影響太大。”賈赦感嘆了一句。

“年前,聖上曾允諾我二兄回府暫時休息了幾天,我也曾與他秉燭夜談,”張泰昌有些惆悵,畢竟他和姐姐還有兩個兄長從小一同長大,就算兩個兄長成家了也沒有分開,大家都住在一起。只有近幾年才短暫分開,邊關如今情況不好,所以他又是擔心又是想念。

“二兄說,還是要多虧了你的出現,不然他們還要被房河郡守壓制下去,如果按照當時那個情形,說不定北戎大舉入侵,他和大兄會成為第一批犧牲的人。他們不怕犧牲,但怕死在自己人手裏。”

賈赦也嘆了口氣,“兩位兄長看事很準。”前世,張家的兩位兄長就是死在那一場戰役中,死得不明不白,身後也不清不白,遭受了很多罵名,張家也一夜落寞,可以說都是從那場戰役開始的。

“聽聞北戎在王家事情結束之後,也對北境的防線突然入侵了一次,不過因為防線的布置臨時做了調動,所以成功抵禦住了北戎軍隊的入侵,估計兩位兄長這次要立大功了。”

“但願如此吧。”張泰昌有些憂愁,他對聖上能否松口讓大兄和二兄回京不太有把握,但他也不能妄議君心,畢竟天威難測。

“也別想太多,至少這次二兄能夠回來,說不定下一次大兄也能回來看看。”賈赦拍了拍張家老三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

“不說這個了,”張泰昌打起精神來,“我聽聞老國公病得很嚴重,你最近也不輕松吧?”

“你怎麽知道我父親病重的?”雖然說賈代善确實病得不行了,但這種事情怎麽會傳出來?他的那個好母親應該早就處理幹淨了才是,這種關系到榮國府存亡的事情,史氏看得比什麽都重,她對于這種事情都極有分寸的。

“我是不小心聽到老國公和我父親說的話才知道的,”張泰昌被賈赦凝重的臉色吓了一跳,連忙解釋道,“所以剛才多嘴問了一句。”

“哎,我父親的病怕是不太好。”賈赦顧慮了一下榮國府現在的情況,對張泰昌還是透了個底,算是打消他的疑慮,張泰昌知道這種事情不應該深談,便轉了個話題繼續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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