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司徒晟出手

第48章 司徒晟出手

那人沿着宋府的背光的陰影處走,避開了宋府巡邏的侍衛,然後來到一堵矮牆邊,一翻身就靈巧地跳了出去,落地無聲,幾個挪移之間就消失了蹤影。

司徒晟是大半夜裏被叫起來的,司徒晟的暗衛片刻不敢耽誤,賈赦白天的時候就來了小紙條,讓馬山去通知暗衛們去宋府盯梢,果然剛開始的第一天夜裏,就有了重大發現。

雖然還不知道宋唯有什麽能藏着不見人的秘密,但知道了一塊不知道與什麽有聯系的玉牌的存在,也是一個重大的發現。畢竟從暗衛畫出來的令牌圖案和樣式,可以看出來,這令牌肯定和皇室有關,畢竟大周皇室的圖騰就是龍,大周境內就只有皇族中人才能以龍為圖騰。

皇帝可以用五爪金龍的圖案,太子的衣服、紋飾用四爪金龍,各位皇子在成年之前有特定的皇子常服,上面的紋飾都是團龍圖案,沒有腳爪數量的體現,等到成年以後有了爵位之後,被敕封為郡王或者親王之後,宗府就會定下他們特定的三爪金龍的圖案使用。

所以這枚令牌必定是某位郡王或者親王所擁有的。

而從過去到現在的大周皇室中成年的皇子共有六位,除去已經去世的太子和其他幾位皇子,還有被幽禁宗府,剝奪爵位的大皇子司徒明、在府中反思剛被放出來的誠郡王司徒晁、簡郡王司徒晟、在獵場參與圍獵時不小心墜馬後導致殘疾,被封為循郡王的五皇子司徒晴,還有剛被放出宮來,被封為信郡王的七皇子司徒宴。

除去他和老七,看來剩下的人要一個一個排查了。大哥那裏可以先排除了,畢竟太子哥哥在的時候,大哥就已經進了宗府,被虢奪了繼承皇位的權力。那就只能從老三、老五那裏入手了。

司徒晟把手中的圖紙又畫了幾份一模一樣的出來,拿着它們,然後穿好衣服之後,就叫了馬山一同出去,兩人簡郡王府的後花園那裏打開機關,從一座巨石後的密道去了暗衛聚集的基地。

那裏暗衛還沒有睡覺,聽到動靜後,所有人都隐秘了起來,等到警戒的暗衛發出代表安全的信號,他們才走出來,這次照例由暗衛首領出面接受指令,然後再分派下去任務。

司徒晟将手裏的圖紙交給暗衛,讓他們查一下這種令牌到底出現在哪裏,同時時刻和齊安伯府保持聯系。

賈赦讓來金回了齊安伯府住,臨近年關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小狼崽突然生了痘症,面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就算是賈赦也不敢怠慢,他可是知道這種病的殺傷力有多大。

在将小狼崽送到京城郊外的一處莊子上養病之後,賈赦就讓來金帶着得過痘症的下人趕緊對齊安伯府進行全面的清理,他帶着夫人和孩子去了榮國府,因為當時怕史氏特別在意這個,所以賈赦也沒有提起。就算年後,來金回了齊安伯府,齊安伯府內也只有來金和幾個下人守着,反而方便了和司徒晟的往來。

而來金也記着賈赦的吩咐,雖然和賈赦一樣,對于與司徒晟的聯系不情不願的,但還是得捏着鼻子去做。

司徒晟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反而現在與賈赦成了一種信息共享的關系,可能是為了讓探查的計劃順利進行,所以要讓在榮國府守靈的賈赦不錯過有用的消息,影響計劃。

賈赦确實給了來金第二張紙條,方便他便宜行事。畢竟來金這一來一往也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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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大致能猜到宋唯背後的人必定是對皇位有想法的那幾位皇子中的一個,眼下嫌疑最大的還是誠郡王司徒晁,但不知道為什麽賈赦覺得宋唯可能不是司徒晁的人。

只是現在還沒有定論,所以他也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他想着先由司徒晟去查一下,等到可以确定之後才說出他的猜想來也不遲。而此時,司徒晟也是這麽想的,只有真實的人證或者物證的存在,才能将原本的猜想轉化成定論。

只是與賈赦的直覺不同,大概是先入為主地對司徒晁的觀感不好,簡郡王的心裏對他也有了點偏見,所以在一想到宋唯背後的神秘人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司徒晁,還提醒暗衛在查探的時候重點去查誠郡王府。

而誠郡王府裏,此時氣氛也有些凝重,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今日榮國府發生的大事,賈代善仙去,榮國府即将由賈政繼承了,司徒晁就有些激動,他被自己的父皇關的時間有些長,這種變相的打壓其實也是對他心理狀态的一種壓抑。

雖然後來年關快到的時候,他終于解除禁令可以出府了,但他迫不及待想要在手中掌握住一些可以掌握的東西,比如說權力,榮國府的兵權,但從榮國府他們的人反映回來的消息裏卻說了,北境兵符并沒有在賈代善的書房。

而大先生從外面回來之後,得知司徒晁居然派人很冒失地去翻榮國府賈代善的書房,他當即吓出了一身冷汗,“王爺,就算兵符在榮國府中又如何?賈代善一直負責北境的用兵調度,就算王爺想要把兵符偷出來,也只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與誠郡王府不利啊!”

司徒晁還算有腦子,自然沒有想要偷盜兵符,如果偷了這塊北境兵符,那就只能爛在自己手裏,再也用不了。他司徒晁需要的是能使用的、象征着北境兵權的兵符,而不是一件死物!

他對一回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就沖他紅臉斥責的“大先生”頭一次沉下臉來,“先生誤會本王了,本王只是想确定兵符的去處,眼下不在賈代善那裏,說不定已經還給了父皇了。”

“王爺,此舉極其容易打草驚蛇。”大先生痛心疾首,并沒有被司徒晁的黑臉吓退,反而在其他人都噤若寒蟬的情況下犯顏直谏。

按照以往的情況,司徒晁必定會虛心求教,給他賠禮道歉。所以大先生也沒有畏懼,只是這一次不同以往了,就在他等着司徒晁的“道歉”的時候,惹怒司徒晁的第二件事就被攤開、放到明面上說了。

那自然是“大先生”賀文的事情了,本來司徒晁一直以來對這位為他出謀劃策、足智多謀的謀士很欽佩,也很能采納對方的建議和計策。但這段時間以來,大先生的谏言屢次受挫,從王家被連根拔起開始,他司徒晁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先是被父皇明裏暗裏地警告過,手不要伸得太長;後來更是被奪了差事,自己在家中反省己過;現在,賀文居然敢大聲反駁他的命令!

現在仔細想來,這個本應該給他出謀劃策的謀士,不對,謀主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裏根本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也無怪乎其他幕僚天天在他耳邊說大先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按理說,本來司徒晁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但他現在正處于一個敏感的時期,他覺得自己會這麽倒黴,肯定和他身邊的人走漏了消息有關,不然王家怎麽會平白無故地被連根拔起,他不相信一個“草包”賈赦能在短短的十幾日內找到能讓王子騰這個以狡詐出名的人栽了跟頭。而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有意去觀察和試探身邊的人。

而這段時間以來,大先生一改往常沒事就悶在府裏的習慣,雖然沒有日日出府,但出府的頻率也比以前要多得多。所以司徒晁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賀文的頭上了。

另外,他還查到大先生在沒有和他商量的情況下,擅自聯系上了一個番邦商人,買了很多“阿芙蓉”。司徒晁在被批準出府後,也曾去湊熱鬧地看了一下吸食“阿芙蓉”的人會變成什麽樣。

而他在看到了那個人的那副鬼樣子之後,直接讓人帶他回了誠郡王府,當天夜裏驚得做了一場噩夢,往後的幾天裏夜夜如此。最後是喝了幾副安神的湯劑才擺脫了那種可怖的畫面,但現在想來還是噤若寒蟬,心有餘悸。

他後來在查到那個番邦商人貨物中“阿芙蓉”的最後的買家居然是他一向信任有加的“大先生”賀文的時候,他簡直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尤其這件事情是在他剛剛得知大先生化名“牍公”寫了一本鼎鼎大名的話本《朱砂記》的時候,那一瞬間的先喜後悲、大起大落,讓司徒晁有些承受不住了。

所以他在看到大先生一反常态地大聲斥責他的時候,他心裏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掉了。他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保持的風度和涵養,同賀文大肆争論起來,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司徒晟有一點估計錯了他三哥,司徒晁是有些不擇手段,他的目标也只有皇位,但他還是有最後的底線的,為了皇位他可以出賣一部分大周的領土,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再拿回來。但他不會允許“阿芙蓉”這種毒物在大周境內傳播!一點也不允許!

從這一刻,誠郡王府的這對配合默契的主臣搭檔之間,正式開始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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