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有你們,說你們……

第17章 第 17 章 “還有你們,說你們……

“還有你們, 說你們膽子大吧,随便一個無理無據的謠言就能把你們吓成這樣。說你們膽子小吧,這一身髒病的人也沒見你們嫌棄, 還樂滋滋的往上湊。”

閻煦嘲諷的目光無差別地掃視着剛才開口附和韓壺的那幾人,“陳家的謠言虛無缥缈, 但這位先生體內的梅||毒可是真實存在的。”

陽|痿、不|舉、梅||毒。

這幾個詞疊加在一起殺傷力過大, 周圍看熱鬧的人臉色大變,趕緊挪動腳步遠離韓壺。

“啥?韓家小子居然還陽|痿?難怪這麽多年也沒有見他有個什麽女朋友。”

“陽|痿就算了, 他都不|舉,又是咋得的那種髒病哦?”

“還能咋得?不能跟女人那個, 就跟男人呗!我早就聽說過這小子不老實,私生活那叫一個亂!”

“媽呀,那經常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個小子的豈不是……”

也有人憂心忡忡。

“哎呦!你們說那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假的啊?我家小子前兩天還和他坐一桌一期吃飯呢, 聽着怪吓人的!我得讓我家小子回去趕緊做個檢查!”

“我剛才是不是離他有點兒近?他的唾沫星子不會濺我臉上了吧?不行不行, 一會兒我也得去做個檢查!”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別人質疑自己雄風不振, 閻煦這話可謂是把韓壺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

周圍傳來的讨論聲快把韓壺氣炸了, 眼睛都瞪得滾圓,瞳孔中閃爍着怒火,恨不得把閻煦燃成灰燼。

“你他媽瞎說什麽!”他撸起袖子, 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再這麽造我謠我弄死你!”

“還有你們!”韓壺轉過身, 朝着看熱鬧的那幾人憤怒地揮動着雙拳, “你們少聽她胡說八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其中有誰把這種謠言傳出去, 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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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見狀又趕緊後退了幾步,生怕他的唾沫星子濺到自己身上。

大多數人對性||病沒有了解,在他們的觀念中, 只有私生活混亂的人才會得這種難以啓齒的病。他們還聽說這種病都是會傳染的,當然得離得遠點兒。

沈牧歌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趕忙拉着閻煦後退兩步,看向韓壺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髒東西。

“造謠?有誰比你會造謠?當初你追不到谷雨就造謠說她被人包養!褚承望揍你一頓替谷雨出氣,你又記恨上他,追着他造謠說他克死陳家!”

“你有沒有病你自己最清楚。”閻煦一點兒都沒被韓壺吓到,腦袋微微一偏,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陳家一家人的悲劇你也曾參與其中吧?怎麽樣,準備好承受報應了麽?”

“陳叔陳姨病逝,陳谷雨難産,褚承望腦溢血,他兒子被車撞死!你告訴我,我他媽參與什麽了!”韓壺面容扭曲成一個猙獰的弧度,聲音尖銳又刺耳,“是我給陳叔陳姨下毒了,還是我把陳谷雨肚子搞大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哪兒有這能力,忘了自己陽|痿|不|舉是吧?”閻煦嘲了聲,降低說話音量,“東西是你放的吧?說說看,那個人給了你什麽好處,能讓你這麽死心塌地幫他幹這種缺德事兒,又替他承受幹這事兒的報應。”

韓壺臉色變幻莫測,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瞪着她:“你他媽在說什麽?你到底是誰?”

他話音剛落,兩輛警車開過來停在陳家老宅門口,六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下了車。

“誰報的警?”

閻煦舉起手,“是我報的警。”

剛才沈牧歌和韓壺吵架時,她把錢溪悅和陳新洲兩鬼打發到正房裏去,自己一人找了個角落報了警。

“是你報警說這裏埋着人骨?”說話的這位是附近轄區派出所所長,他走到閻煦面前,壓低聲音謹慎又鄭重地問,“女士,你知道報假警是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吧。”

龍榆鎮向來安定和諧,近三十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兇殺案這種惡性案件。早幾年還有入室搶劫、偷盜之類的案件,如今電子支付大行其道,犯罪行為也從搶劫、偷盜升級為電信詐騙。

他們派出所的警員們平日的工作要麽是上門給大爺大媽們宣傳反詐,要麽就是幫忙調解鄰居間雞毛蒜皮,解決各類糾紛。

因而當閻煦報警說陳家院子裏埋着人骨時,整個派出所如臨大敵,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閻煦手指指向渾身僵硬的韓壺,“不信你問他,他親手埋進去的。”

韓壺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顧不得思考閻煦是如何知道這件事兒的,跳着腳地反駁:“警官你們別聽她放屁!我埋的明明是動物骨頭!”

“他們是這麽騙你的嗎?”閻煦目光中透着憐愛,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吶。”

“埋骨頭?”沈牧歌連珠炮似的追問韓壺,“你為什麽要在谷雨家院子裏埋骨頭?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幹的?你這麽幹是不是想害死她?”

“你他媽管我!”

韓壺的這句話基本坐實了閻煦對他的指控。

離他最近的兩名民警相互對視一眼,立馬站在他身側堵住他逃跑的路線。

另外兩位民警拉起警戒線,疏散人群。

閻煦好心提醒:“他得了梅||毒,你們小心,別讓他抓傷了你們。”

所長環視四周,目光落在青石板小路周圍的兩片菜地中,低聲問:“女士,你叫什麽名字?你說的人骨在哪裏?”

“我叫閻煦,閻王的‘閻’,溫煦的‘煦’。”閻煦往菜地裏指了指,一共指出四處地方,“這四個地方都埋着有橫死之人的骨頭,我怕破壞現場,就沒動。”

韓壺看着她指着的那四個方位,又驚又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怎麽知道……”

閻煦嗤了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牧歌張了張嘴:“這到底——”

“先別急。”閻煦打斷她,遞給她了個安撫的眼神,“等我辦完這事,就會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附近的轄區派出所沒有法醫,所長瞥了韓壺一眼,趕緊往裏走了幾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電話通知刑警大隊。

所長打完電話,周圍人群已經被疏散的差不多了,他重新走到閻煦面前。

“閻女士,你明明沒有挖開菜地,你又是怎麽知道那幾個地方埋着人骨的?”

當然是看出來的,方才她指的那四處土地上不斷往外冒着煞氣,常人看不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還有韓壺,這人雙手沾染着少量的、和陳家老宅院子裏菜地同款煞氣。印堂上還蒙着一層黑霧,說明他正在承受這件事情的因果報應。

閻煦頓了下,委婉地說:“是用你們沒法寫進報告裏的方法知道的。”

所長:“……”別說了,已經開始頭疼了。

“你是哪兒的人?你跟陳家人是什麽關系?”

“我是一名道士,陳新洲生前委托我幫忙調查他們一家人的死亡真相。”閻煦面不改色地編故事,“當時他說自己經常夢見他父親,他父親在夢中說他們一家人死得很蹊跷,讓他調查清楚。”

比起說陳新洲死後有執念沒去冥界,鬼魂一直跟在她身邊,這些事情都是她從對方命格中看出來或者直接問出來的……她覺得這種說法可能人類更容易接受一點吧。

龍榆鎮不算大,鄉裏鄉親們就算互相不認識,也大概知道誰是誰家的。

托韓壺四處造謠的福,所長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陳家人的事情。

“陳新洲的姥姥姥爺是病逝的,他母親生他時大出血而亡,父親是突發腦溢血。”所長很不理解,“他還需要什麽真相?”

閻煦擺擺手,一臉不欲多說的表情,“別問了,幹你們這行的又不相信這些。”

所長:“……”

兩人說話間,刑警大隊的人馬也到達現場。

他們到達之後和所長簡單溝通,跟閻煦再一次确認了埋人骨的幾個方位。

随後所長帶着閻煦他們先撤出老宅院子,留下刑警大隊的法醫和痕檢人員在現場進行挖掘。

半小時之後,法醫面色凝重地從大門中走出來:“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些确實是人骨,不過具體信息還得等我們回去研究研究。”

“來都來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挖一挖?”閻煦拍拍沈牧歌的肩膀,“她家院子裏應該也埋着有橫死之人的屍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邊兒的骨頭和這裏的骨頭并不屬于同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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