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0年前我才剛1……

第19章 第 19 章 “30年前我才剛1……

“30年前我才剛18歲。”沈牧歌摸摸臉頰, 眼神微微放空,“一晃都過了30年了,我都快50了……”

“你看起來就像30出頭。”

閻煦這話倒不是恭維, 沈牧歌的氣質和皮膚狀态都不錯,的确是很顯年輕。

誰都喜歡聽好話。

沈牧歌唇角不由揚起淺淺的弧度, 笑嗔道:“你可真會說話。”

她換了個坐姿, 重新切回正題。

“朱家以前也是開飯館的,我記得他家那會兒口碑好像不太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說他們為了節省成本用不新鮮的食材, 導致某次食客們在他那兒吃完飯後集體鬧肚子。那年我剛上高三,我們語文老師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一氣之下還寫了篇文章罵朱家的飯館來着。後來這件事情是如何解決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好像這件事情過了沒多久我就聽說朱元魁買彩票中獎了,中了100萬呢, 那個時候的100萬可比現在的100萬還要值錢, 他中獎的事情還上了我們當地報紙。想想也是, 當時朱元魁才17歲, 上高一。一個17歲的高中生随便買了次彩票就中了100萬,這新聞就算現在放出來也值得一個頭條。”

閻煦不置可否。

她捋了一下從陳新洲那裏知道的時間線,随口問道:“那一年陳新洲的父母多大?”

“谷雨比我大兩歲, 那年她剛20,在禹城大學上大二。”沈牧歌回答道,“褚哥22歲, 不過他高中畢業後就沒再讀書了, 跟着陳叔陳姨經營着他們家的小飯店。”

閻煦又問:“是不是在朱元魁中彩票之後, 陳新洲的姥姥姥爺身體就開始出毛病了?”

“好像還真是。”沈牧歌蹙着眉頭回憶了一番,“我記得朱元魁中了彩票之後,他們一家的運勢就跟坐火箭似的節節高升。朱叔叔之前身體一直不好, 身上大病小病不間斷,在那之後他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硬朗。”

閻煦心裏有了數:“那基本是他們家沒跑了。”

“小閻,這到底是這麽回事兒?”沈牧歌急切發問,“你真的會算命嗎?陳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怎麽知道我家院子裏埋着那些人骨?那些人骨究竟是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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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猜錯,往你家和陳家埋人骨的就是朱家的人,他們這麽幹是想‘借’你們的運。”

閻煦站起身,像老幹部似的背着手在房間內踱步。

“最開始他們選中的是陳家,他們借了陳家的運之後不斷揮霍,導致陳家氣數已盡,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出事兒。

“陳新洲的姥姥姥爺身體出問題,很快人就不行了;韓壺四處造謠,導致鎮裏的人都拿褚承望當洪水猛獸,飯店的生意也快黃了;陳谷雨回到禹城後心理出現問題,還得了抑郁症。

“不過這個陣法在陳家老宅,按理說他們一家子人移居到禹城之後,老宅的陣法對他們造成的影響會越來越弱,他們的氣運也會慢慢養回來,但前提是他們之後不住在老宅裏。”

“所以後來褚哥搬去禹城照顧谷雨,他倆一直相安無事?”沈牧歌若有所思,“你這麽說……之前因為褚哥工作忙,谷雨也是邊上學邊打零工,兩人每次回來祭拜都是當天一早到,下午就走了,所以一直沒事兒?”

“應該是這樣。”閻煦道,“陳谷雨是不是在懷孕晚期回來了一趟?”

“對,褚哥為了多掙點錢給谷雨保障,他一天打兩份工,每天連軸轉。他實在太忙了,就拜托我多陪陪谷雨。”沈牧歌想到和陳谷雨最後的那段時光,眼圈泛紅。

“其實那段時間正好我公司特別忙,以前我肯定是以事業為重,但那次不知怎麽了,我就特想跟谷雨多待一會兒。那幾天我把所有工作都扔給我妹,借着去禹城出差的功夫把谷雨接回龍榆鎮。我本來說,讓她住在我家,我也能好好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可她就是不同意,非要住自己家。我拗不過她,只能找家政幫她把老宅收拾打掃出來。

“她從小就善良獨立,對待別人能幫就幫,自己卻努力不給其他人添麻煩。我……我當初要是堅持不讓她住在老宅就好了……”

以往要是有人跟她說陳家的一切是因為被奪了氣運,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可今天經歷了這麽多玄幻且解釋不了的事情,她也開始恍惚。

沈牧歌低下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那幾天我天天和她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我倆哪兒來的這麽多話。我還答應她等忙過這陣就去禹城看她和寶寶,可我怎麽也沒想到那次竟然是我跟她見的最後一面……”

閻煦從寫字臺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等她情緒緩和些了,才道:“氣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對人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就拿陳谷雨舉例,生孩子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如果她身上有氣運在,她興許能避開大出血。可她身上氣運全無,一旦遇上事兒就是最壞的發展。

“陳新洲父子也是一樣。平時氣運足的時候還好,被老宅抽掉所有氣運之後,随便一件事情可能就會要了命。”

她稍作停頓,眯起眼睛看向沈牧歌。

“現在陳家沒了人,他們也需要換一個目标繼續吸血。”

“他們的新目标就是我家?”沈牧歌擦幹眼淚擡起頭,聲音悶悶的,“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她父母都七十多了,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這你倒不用擔心,他們在你們家設下的陣法暫時還沒發揮作用就被我們撅了。”

“小閻,你确定是朱家幹的?”

“目前聽你們這麽形容,我推測應該是他們。”閻煦說,“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了目标就很好确認了。”

“我跟你一起!”沈牧歌把紙巾攥在掌心中,雙眼通紅,嗓音發狠,“要是他家幹的,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沈牧歌開車來的,閻煦給楊隊發微信說了聲,兩人一起下樓上了車。

閻煦系好安全帶,偏過頭問:“可以先去趟陳家麽?”

她走之前交代錢溪悅和陳新洲留在陳家守株待兔。她今天鬧出了這麽大一動靜,萬一幕後的人坐不住了半夜去陳家打探情況呢?

但現在她已經在沈牧歌這裏得到了不少線索,就不需要它們二鬼繼續在陳家老宅蹲守了。

“可以。”沈牧歌沒問為什麽,直接掉頭朝着陳家的方向駛去。

陳家老宅此時大門緊閉,門外上了一把新的大鎖,門上還貼着封條。

錢溪悅百無聊賴地坐在牆頭,雙手撐在身側兩旁,兩條小短腿在空中晃晃蕩蕩。

它眼尖地見着閻煦下車,飛快地朝她飄過來。

“姐姐!你終于來了,那個悶葫蘆也不跟我聊天,我一個鬼快無聊死了!”

“陳新洲呢?”

“它一個人在屋子裏觸景生情呢。”

“叫它出來,你倆跟我走。”

錢溪悅沒問為什麽,飄進去把陳新洲叫出來,兩鬼又一起飄進汽車後排。

閻煦也跟着回到了副駕駛,旁邊的沈牧歌突然摸摸胳膊,“你冷不冷?我剛突然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來。”

她見閻煦坐穩系好了安全帶,邊啓動汽車邊嘀咕:“這馬上都快到夏天了,怎麽晝夜溫差還這麽大。”

閻煦從倒車鏡中看到了錢溪悅青色的小臉,又默默收回目光。

有沒有可能這不是冷風,是陰風……

汽車很快到達朱元魁家附近。

沈牧歌聽了閻煦的建議,把汽車停在了稍遠處。

“你先在車上等着我,我自己過去看看。”閻煦解開安全帶,帶着錢溪悅下了車,留下陳新洲在車中守着沈牧歌。

萬一遇到什麽事情,陳新洲也能出來現個身吓吓人什麽的。

“你是要先去找證據嗎?”沈牧歌擔憂道,“這種事情這麽玄幻,不好找證據吧?”

“不用擔心。”閻煦從容不迫,“我以前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他們一般腦子不好使還特別自負。”

沈牧歌沒明白閻煦這話到底什麽意思,見人家這麽淡定,她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錢溪悅憋了一路沒敢跟閻煦說話,這會兒下了車,它長舒一口氣,圍着閻煦叽叽喳喳。

“姐姐,你已經找到借悶葫蘆他們家運的人了嗎?一會兒我們怎麽對付他?需不需要我把他們拉入幻境中,狠狠折磨他們?”

“不用。”閻煦習慣性把雙手踹進上衣口袋,淡聲道,“我看你對這些邪陣還挺有研究,一會兒你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借運的陣法。”

錢溪悅:“?”

“姐,你別試我了!”小水鬼捏起拳頭,一臉正氣凜然,“我是個好鬼,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做什麽!”

“讓你研究你就好好研究。”閻煦睨它一眼,“你自己腦補什麽呢?”

她自己對陣法完全沒有研究,每次都是暴力拆除,要是小水鬼能搞清楚這些邪陣的原理也不錯,沒準兒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錢溪悅:“……哦。”

朱元魁家在龍榆鎮郊區部位,他們家的三層小樓屬于自建房,外面還圈了一大片院子,院門兩旁矗立着兩個大路燈。

路燈下,一名男子負手而立,路燈從他背後反打,影子堆在他身前。

“你就是今天叫警察來破壞我陣法的人吧?”男子下巴高高揚起,鼻孔對人,傲然開口,“你膽子倒是不小,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閻煦摸摸挂在胸前的手機,由衷地對錢溪悅說道:“你看,我就說證據很好找吧,這群傻X們腦子不好使愛裝X又自負,還總帶點莫名其妙的中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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