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天中午午飯時,……
第25章 第 25 章 “今天中午午飯時,……
“今天中午午飯時, 鄭凱旋帶着他的小弟在食堂裏堵着一個女生各種打黃腔,言辭特別過分!我真的很難想象二年級的小學生嘴巴居然能髒到這種程度!”
錢溪悅現在想起那幅畫面還氣得牙癢癢。
它雙手叉腰,昂着小下巴越說越生氣, 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暴揍鄭凱旋一頓。
“那名女生好可憐,被欺負之後飯都不吃了跑去操場, 那群畜生居然還追過去欺負人家!姐姐, 我本來想像你一樣把他們霸淩女孩的行為都錄了視頻作為證據,到時候再報警。但我剛錄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 幹脆找了幾塊尖銳的石頭躲在角落裏狠狠往他們腦袋上砸!鄭凱旋的腦袋都被我砸開了花!”
“你做的很好了。”閻煦走過摸摸錢溪悅的腦袋,拉着它坐下, 又把中午打包回來的酸奶從冰箱中拿給它,“為這種人渣生氣不值得,你先平靜平靜, 吃飽喝足了帶你去懲治他們。”
趙小航将手中的毛筆搭在硯臺上, 捏着剛畫好的一張符紙抖了抖。
“他們這個年紀報警也沒用, 這群人渣就是仗着有未成年保護法, 才會為所欲為!”
待上面的墨幹了,他把符紙放在一旁,撇下嘴角:“之前小海的學校也出過校園霸淩事件, 有幾個男同學把受害者堵在廁所沖他尿尿,還辱罵他。受害者回去之後立刻告訴家長,家長果斷報警。但有未成年保護法在, 警察最多能訓誡家長, 對加害者來說毫無威懾力。而且因為受害者身上沒有傷, 那幾名加害者連錢都不用賠,輕飄飄的道個歉就完事兒了。”
“那怎麽辦?”嫉惡如仇的小水鬼可聽不得這個,連最愛的小酸奶都顧不上吸, 噘着嘴忿忿不平道,“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當然不會就這麽算了!”趙小航冷笑一聲,“受害者的家長也是個狠人,他直接以牙還牙,買通了校外的幾個小混混,讓他們隔三差五就去威脅恐吓那幾名加害者。那位家長還特意囑咐小混混不許打那幾名加害者,也不能跟他們要錢,就吓唬、羞辱、辱罵他們,順便還得警告他們不許報警或者告訴家長,不然就會受到更變本加厲的羞辱。
“其實那些加害者比誰都清楚,報警是沒有用的,他們的家長又不可能一直守在他們身邊。
“據說這幾人的心态都被玩兒崩了,後來一個個老實的跟個鹌鹑似的,平時說話都不敢大點聲。”
“真是活該!”聽見加害者倒了黴,錢溪悅這口氣兒總算是順了些。
閻煦沖她伸出手:“你拍的視頻給我看看。”
錢溪悅掏出手機,調出視頻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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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中,一名女生眼眶紅紅的,咬着唇快步朝着操場走,幾個男生嬉皮笑臉地跟在她身後。
“跑什麽啊,你不是最喜歡我們鄭哥了嗎?怎麽見到我們鄭哥還跑呢?”
“之前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為了勾引鄭哥嘛,現在怎麽害羞了?”
一行人中的小胖子快走幾步超過她,又故意站在她前面,她往哪邊走他就堵在哪一邊,還陰陽怪氣道:“怎麽,看見我們鄭哥紅了,知道自己配不上鄭哥了?”
其他幾人也追了上來,順勢把女生圍住,對着她指指點點:“你以前多好看啊,現在怎麽土裏土氣的。”
“就是,你以前笑起來還挺甜的,現在喪這個臉是什麽意思?不給我鄭哥面子啊?”
“哦呦呦,說你兩句怎麽還掉眼淚了?真嬌氣!”
“最煩你們這些女生了,動不動就哭。”
“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你也太小氣了,說哭就哭,這點玩笑都開不起嗎?”
操場上零零散散地還有其他同學,大多數同學朝這邊兒張望了幾下,又像是怕惹到麻煩似的迅速挪開目光。
倒是兩名在旁邊散步的女生見着他們欺負人,沖過去扒拉開小胖子,把被欺負的女生護在身後。
“喂,你們幹嘛欺負人!”
跳得最歡的那名男生又黑又瘦,像根電線杆似的。
他擡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她,語氣吊兒郎當的:“我們跟人家鬧着玩呢,關你什麽事兒!”
“你們趕緊走開!”兩名女生兇巴巴地瞪着他們,“再欺負她我就告老師去!”
“還告老師?我們可怕死了!”
電線杆眼珠子哈哈大笑,兩眼微眯成一條縫,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們:“我聽說她平時私生活就不檢點,你看她走路時雙腿分得這麽開,一看就不是處了,你們護着她,難不成你們也……”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閻煦也明白了錢溪悅為什麽忍不了要去揍人。
這群小屁孩是真的很欠揍。
她環起雙臂,語氣涼涼:“不止鄭凱旋,他的這幾個小跟班也是欠教育的。”
陳新洲做好飯出來時視頻剛放了一半,它便湊過來跟着一起看完後半段。
“這、這真的是二年級的小朋友說得出口的話?”它瞪圓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向閻煦,“現在的孩子居然這麽早熟嗎?我二年級的時候都不敢跟女孩子說話。”
閻煦斜睨着它:“說得好像你長大了就敢跟女孩子說話似的。”
陳新洲:“……”
“現在很多家長對孩子玩手機不加以限制,導致孩子們過早接觸良莠不齊的網絡信息,一個個都早熟得很。”趙小航對這種情況倒是見怪不怪,“這也是我寧願給小海買一臺Switch讓他平時玩兒,都不願意讓他刷短視頻的原因。”
閻煦對現在的孩子早不早熟沒有興趣,她只關心一件事情:“被欺負的女生後來怎麽樣了?”
“中午的時候被她爸爸接走了,說起來她爸爸咱們還認識呢,就是樓下拌面烤肉店的老板。”
趙小航一愣:“是他?”
“那個……飯做好了。”陳新洲小心翼翼地插話,“要不我們邊吃邊聊?”
趙小航早就想嘗嘗陳新洲的廚藝了,他第一個沖向餐廳,坐在餐桌前滿眼期待地望着桌上豐盛的晚飯。
之前陳新洲把他點的外賣貶的一無是處,他可太好奇這家夥能做出來的菜是個什麽味道了。
桌上一共八道菜,六葷兩素。
待大夥兒落座,趙小航先夾了一塊兒離他最近的回鍋肉。
回鍋肉色澤紅亮,肉質鮮嫩,濃郁的醬香與微辣的口感交織,甚是好吃。
趙小航眼神一亮,筷子伸向魚香肉絲。
魚香肉絲纖細嫩滑,酸甜适口,辣而不膩。也不知它這料汁是怎麽調的,他還真吃出了魚香味兒。
趙小航手上動作不停,把桌上所有菜挨個都嘗了一遍。
水煮肉片的表面裹滿了紅亮的辣椒油和花椒粒,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放入口中,麻辣味在舌尖上跳躍,好吃得他恨不得吞掉舌頭。
麻婆豆腐嫩滑細膩,麻辣鮮香,入口即化,确實比他之前點的外賣強太多了!
螞蟻上樹裏的粉絲柔軟滑嫩,搭配着酥脆的肉末和香辣的調料,口感豐富,味道鮮美。每一口都能感受到粉絲的細膩和肉末的酥脆,辣中帶香,美味可口。
剩下的粉蒸肉軟糯香濃,雞豆花細膩滑爽。就連清炒時蔬這道菜,蔬菜的鮮美程度都比趙小航以往在飯店裏吃的好吃。
趙小航自诩是自制力比較強且口腹欲不重的主兒,平時飲食克制又健康,可今天他實在沒忍住,一口氣吃了兩大碗米飯。
閻煦昨天早上只品嘗了陳新洲做的早餐,今天這才算見識了它廚藝的完全版。
她心滿意足地感嘆道:“我算是明白為什麽你家飯店這麽火爆,她也對你家飯店一直念念不忘了。”
閻煦口中的“她”正是原主。
趙小航癱倒在餐椅上,摸摸發脹的肚子,“我也明白你上次為什麽會把我點的外賣貶得分文不值了。”
陳新洲臉色倏地一下就紅了,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那次能看見我啊?”
那時候閻煦沒有幫它和小水鬼一樣随意顯形,它還以為那是只有閻煦和小水鬼能看見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
“我從小就能看見鬼。”趙小航頂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艱難地調整了下坐姿,“說起來,你是怎麽認識我師父的?”
提起這事兒,陳新洲挺直腰板,恭恭敬敬道:“我家被人借了運,閻姐看出來後去我老家幫我報了仇,為我們一家人讨回了公道。”
趙小航聞言微微擡起下巴,一臉與有榮焉:“我師父就是這樣人美心善實力強!”
說罷,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扭頭看向閻煦:“師父,您真的不考慮把樓下的商鋪開發一下嗎?您完全可以把商鋪弄成私人會所的模式,再打出‘能解決特殊事件’的宣傳。以您的實力,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聲名遠揚,日進鬥金!·”
“掙這麽多錢幹什麽?我現在的錢又不是不夠花。”閻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悠悠地問,“你為什麽這麽執着讓我把樓下的商鋪開發了?”
趙小航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就是覺得……您好像只對幫助別人解決難題有興趣,就像有KPI要急着完成似的,可您卻壓根不在乎別人給您多少錢,或者說您好像對這世上的一切都不怎麽在乎,就總給我一種……您随時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抽身離去的錯覺。”
他說完後又發現自己這話好像有點歧義,連忙找補:“當然,我不是說您随時會死啊……”
錢溪悅歪着頭:“我大概理解小航哥哥這話的意思,我也有同樣的錯覺。”
閻煦摸摸下巴。
嗯……這倒也不是錯覺。
陳新洲這件事情讓她獲得了不少功德,等把鄭凱旋再解決了,她又能獲得一筆功德。
如果她一直能照着這個強度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任務抽身而去。
她走後,她在人間獲得的資産也都歸國家所有。
所以說到底她只是一個過客罷了,要這麽錢有什麽用?夠現在花的不就得了。
她放下水杯,含糊道:“再說吧。”
趙小航換了個思路勸道:“師父,等着熟人給您介紹生意終究還是慢了些,但如果您靠着商鋪打出了名聲,那以後有這方面困擾的人們肯定會自發來找您,您還怕沒有生意嗎?或者您要是嫌麻煩,商鋪裝修可以由我一手包辦,您什麽都不用操心。”
這話倒是說到閻煦心坎兒上了。
要真是像趙小航說得這樣,她的任務能完成得更快。
她思忖片刻,終于下了決心:“也行吧。”
見她終于松口,趙小航來了精神:“那我明天就去找設計,等設計圖出了再找您過目!”
“謝謝了,到時候需要多少錢我轉給你。”
聊完亂七八糟的,閻煦食指輕叩桌面:“言歸正傳,悅悅你确認被欺負的女孩兒就是王老板的女兒嗎?”
錢溪悅語氣肯定:“确認!我親眼看到王老板把她接走!”
“既然那個女孩兒就是王老板的女兒,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找王老板告訴他這件事情,然後再去網上曝光鄭凱旋?”趙小航提議道,“鄭凱旋他們這種網紅還是挺怕負面輿論的,他們的短視頻賬號最近肯定接了不少廣告,一旦他塌了房,是要給廣告商們賠付違約金的。”
“先不着急。”閻煦搖搖手指,冷靜地說,“我們最好是先找王老板的女兒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為什麽不敢告訴父母和老師自己被欺負的事情?她到底是有把柄在鄭凱旋手上,還是有什麽別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