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戚項明的呼吸變得急……
第38章 第 38 章 戚項明的呼吸變得急……
戚項明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 恐懼像潮水般湧上心頭:“我知道它是鬼之後都吓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站在河邊愣愣地聽它說話。
“吊死鬼還沒說完, 河面上突然浮出一個腦袋,對着吊死鬼破口大罵, 說什麽人家本來都打算跳河自殺了, 它居然半路殺出來想搶人,簡直是不講武德。”
戚項明回想起水鬼那詭異的出場方式, 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他這麽一顫,杯中的茶水灑出來了幾滴, 他又趕忙抽出兩張紙巾手忙腳亂地擦掉水珠。
“我、我當時太害怕了,趁着它倆吵架,趕緊跑回車上開車回家。我老婆——”
戚項明說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稱呼有問題, 頓了下, 迅速改口, “我前妻帶着兩個孩子回了娘家, 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家越想越害怕,根本不敢睡覺,就打電話把我最好的哥們薅過來, 我倆開着燈喝了一晚上的酒,喝醉了倒地就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我醒來後頭痛欲裂, 還沒捋清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呢, 我前妻就打電話過來跟我商量離婚的事情。我前妻自知理虧, 在財産上讓步很大,願意帶着兩個孩子淨身出戶,可這兩個孩子不願意。”
他壓下心頭的酸澀, 指尖輕輕摩擦着茶杯外壁,悵然若失:“孩子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們一直把我當親爸。我的工作比他們媽媽要輕松得多,平時也是我帶他們更多,他們也跟我更親一些……唉,不管怎麽說,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的這點糟心事兒我也沒想告訴他們,所以他們得知我們要離婚特別傷心,還表示如果我們倆離婚,他們要選擇跟我生活。”
錢溪悅見閻煦的茶杯空了許久,捧着小茶壺過來幫她倒上茶。
窗外暮色冥冥,茶館內茶香氤氲。
如果忽略屋內貼牆吊起的那一排鬼魂,倒也算個溫馨的場景。
錢溪悅往杯中倒滿茶水,擡起頭不理解地問:“你都說了孩子是無辜的,既然他們跟你更親,又想和你一塊生活,你就讓他們跟了你呗。”
“哪有那麽簡單。”戚項明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輕輕搖搖頭,“你說一塊生活這麽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能養出感情來,何況是人呢?說實在的,我也舍不得他倆,可我又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再說了,我身邊的親戚朋友誰不知道我前妻做的那些事情,這些事情遲早會傳在他們耳中,到時候他們又該如何面對我?
“總之,我那幾天在痛苦和糾結中反複徘徊,還得耐着性子跟兩個孩子溝通,也就忘了那天晚上那件事兒,直到三天前——”
閻煦差不多猜到了戚項明的遭遇:“它們給你托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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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在三天前,我突然夢見了那只吊死鬼,他朝我抱怨說我當時跑的太快了,他花了很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然後它還問我什麽時候去那棵樹上吊死,它一直在那裏等我……”
戚項明的眼神中流露出無助和驚恐,右手握緊茶杯,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節凸起。
“我當時以為自己在做噩夢,掙紮着想醒來,卻怎麽也醒不過來。就在我掙紮的時候,那只水鬼也來了,兩鬼先是對罵,罵着罵着又對打起來。我跑也跑不掉,醒也醒不過來,就在我最崩潰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手機鈴聲終于把我從夢中拉了回來。
“那天的噩夢把我吓得夠嗆,但當時我也沒太當回事兒,只當自己是上次被那兩只鬼吓到了,才會做這種噩夢。可我萬萬沒想到從那天晚上開始,我每天睡着之後都會夢見它們。
“老板,求求你幫幫我,別再讓它們對我糾纏不休了!”
閻煦平靜地反問:“你還想自殺嗎?”
“我、我不想死了……”戚項明懦懦道,“想自殺的那股沖動勁兒過後,冷靜下來又覺得為了這種事而自殺也不值得。我父母雖然成天罵我,但我也知道他們對我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本質上還是很關心我的。我要是真自殺了,他們怎麽辦?”
“行吧。”閻煦執起自己的茶杯站起身來,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天色已晚,茶館的窗外已是一片深邃的墨色。
她把茶杯遞給錢溪悅,伸了個懶腰:“早點回去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方才一直是戚項明在講述自己的遭遇,老板只說了寥寥幾句。
眼下老板也沒給他一些什麽朱砂、桃木劍之類的驅鬼辟邪的物件,就直接讓他回家,他心中總歸還是不安的。
可這會兒天都黑透了,茶館也到了打烊的時間,不走确實并不合适。
他一步三回頭地朝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他還是沒忍住,開口道:“老板,你這裏有沒有能驅鬼保平安的吊墜或者手鏈?”
閻煦思忖片刻,從吧臺抽屜中拿了一個折成三角的符紙給他:“你拿着這個吧,不用給錢了,送你的。”
手裏捏着一張符,戚項明心裏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安慰。
待他走後,陳新洲出來收拾他剛用過的茶具,錢溪悅鎖上門,轉過身來好奇地問:“姐姐,你剛才給他的好像是安神符?”
安神符能的主要作用是寧心安神,讓佩戴者的精神得到很好的放松。除此之外,它還能助眠,提高佩戴者的睡眠質量。
“你想問我為什麽不給他平安符或者驅鬼符?”閻煦揚眉輕笑,“那樣治根不治本,那兩只鬼以後找到機會肯定還是會去騷擾他的。”
錢溪悅歪了歪頭,不明所以。
*
戚項明醒來時,他正躺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他稍一活動,身下的枯樹枝“咯吱”作響,仰頭張望,入眼皆是高聳入雲的古樹。
古樹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樹木的枝葉交錯,形成了一道道遮天蔽日的屏障,只留下一絲微弱的光線在縫隙中掙紮。
戚項明潛意識裏總覺得這片陰暗的森林中會有可怕的生物糾纏上他,他來不及多想,從地上爬起來,随便找了個方向拼命奔跑。
他不知跑了多久,終于穿過了層層疊疊的樹木,來到一片開闊的土地,前方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
有水的地方就有生機。
戚項明松了口氣,朝着河邊慢慢走去。
可就在他靠近河邊的那一刻,河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漪,緊接着一只面目猙獰的水鬼從河中冒了出來。
水鬼雙眼血紅,長發披散,濕漉漉的皮膚上布滿了青苔和水草。
它朝着戚項明露出陰森森的笑容:“你什麽時候回來跳河?”
戚項明簡直吓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逃。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只臉色慘白的吊死鬼握着一根繩子緩緩地向他逼近。
“別跳河啊,跟我一樣吊死在樹上吧。”
水鬼拖着濕漉漉的身體上了岸,語氣霸道:“不行,說好的跳河,我不允許你有別的死法!”
吊死鬼才不理水鬼呢,它親切地望着戚項明,循循善誘:“還是來上吊吧,跳河自殺多給警察叔叔們添麻煩啊,人家還得費力打撈你的屍體,這不是純純的浪費精警力嗎?太沒有公德心了!”
眼看着那只臭鬼再捧一踩一,水鬼臉色更加猙獰,沖着吊死鬼咬牙切齒:“放屁,你們上吊死了才沒有公德心好吧?往樹上吊那麽一具屍體,舌頭還伸的老長,多他媽吓人啊!路過的人都得被你們吓出個什麽好歹。”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吓人?你們這些跳河死的才更吓人好吧!一個個都被泡出巨人觀了,弄不好還會爆炸。”吊死鬼口中模拟着爆炸聲,張開手臂,“到時候內髒濺得到處都是,搞不好最後還落下個死無全屍。”
戚項明夾在中間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肩瑟瑟發抖,欲哭無淚:“我、我後悔了,我不想死了……”
可他的聲音太小,這兩只鬼壓根就沒有聽見,還在自顧自地繼續吵架。
“兄弟,你別聽這個臭吊死鬼瞎扯,也不是所有的巨人觀都會爆炸。你把心放回肚子裏就是,法醫們都可有經驗了,他們才不會讓你爆炸的。嗯……畢竟他們比你更怕你爆炸。”
“哥們兒你聽我說,淹死可痛苦了,你經歷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不是,誰還能死兩次啊?再說了,你們上吊不也是窒息死亡嗎?都是窒息性死亡,還分什麽高低貴賤呢?”
兩鬼争執不休時,遠處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
“人家說自己不想死,你們是做鬼太久了,聽不懂人話嗎。”
一位穿着水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從森林深處走了過來。她所行之處,身後的景色慢慢裂成碎片,逐漸消失。
兩只鬼同時看向女人,目光警惕:“你是誰。”
閻煦眼神淡淡地掃過兩只鬼,沒有說話。
戚項明看見閻煦的身影喜極而泣,發瘋般的朝她跑去:“老板,你終于來了!他們太可怕了,吓死我了!”
“她是你老板?”吊死鬼從閻煦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動聲色地向後退,邊後退邊疑惑的問,“不是,哥們兒,你自殺之後不也會變成鬼嗎?你怕什麽鬼啊?”
“哪會有人不怕鬼啊!”戚項明躲在閻煦身後,說話都有底氣了。
水鬼倒是抓住了重點:“兄弟你等會兒,她剛才說你不想自殺了?”
“對,我不想死了。”戚項明說,“那天我确實挺上頭,跑到河邊想自殺,可我剛鼓起勇氣想跳下去,你就出現了,生生把我好不容易攢出來的自殺勇氣全給吓沒了。”
水鬼聽到這話有些崩潰:“不是,早跟我們說你不想自殺了,我們至于花時間花精力,在你身上浪費這麽長時間嗎?”
戚項明:“…………你們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每次在夢裏一碰到你們,你們就先吵架,吵白熱化階段再上升到打架,一打就打到第二天我鬧鐘響,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而且剛才你們吵架的時候我都說了我不想自殺了,你們也沒理我啊!”
吊死鬼跺跺腳:“你倒是聲音大點兒啊!”
“我、我那不是不敢嗎?”他抿起唇停頓了幾秒,聲音放低:“不過……不過也謝謝你,要不是你的出現,可能我現在已經死了。
“托你們的福,我已經不想死了。這幾天我也在想,人生哪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啊,可能現在覺得難,等到抗過去之後再回頭一看,這些都不叫個事兒。”
“那之前那幾天你為什麽在夢中還不斷尋死?一會兒想撞樹,一會兒要跳河,一會又要爬到山上往下跳?我攔都攔不住。”吊死鬼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迫不及待尋死的人,連在夢裏都惦記着要自殺。我怕我晚一步你就用別的死法了,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纏着你。”
戚項明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麽大的誤會,他一巴掌扣在自己額頭上,有氣無力地解釋:“因為我知道這是在夢裏啊!我以為我只要在夢裏死了就能從噩夢中醒過來。而且我每次只要想在夢中自殺,你們就會想方設法攔着我阻止我自殺。我就以為你們攔我不讓我自殺是怕我醒過來,就更加堅定的想靠自鯊來從噩夢中蘇醒。”
閻煦看看兩只鬼,又轉頭瞥了戚項明一眼,由衷佩服:“你們三個但凡有一個智商在線的,都不會把事情鬧成這樣。”
戚項明:“……”
水鬼:“……”
吊死鬼:“……”
一人兩鬼居然無法反駁。
“這都是溝通不當引起的誤會啊。”水鬼嘆息,“得了,你不想死就算了,我們還能逼你不成?”
閻煦淡聲道:“既然都說好了,今天之後你們不許再糾纏他。”
“他都不想死了,我們還有什麽可糾纏的?”水鬼扒拉掉身上的水草,無語地擺擺手,“攤上人命之後去冥界還得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這種賠錢買賣我可不願意幹!”
戚項明嘀咕一聲:“早知道你們這麽好溝通,我也不至于擔驚受怕這麽多天。”
“你能想通也挺好,好好活着比什麽都強。”水鬼感慨道,“好多人都覺得自殺是解脫,可你也看到了,像我們這樣非正常死亡的橫死鬼哪有什麽解脫,還不是得熬到壽數已盡才能去冥界投胎。”
戚項明面露同情:“你們也不容易啊。”
吊死鬼有些畏懼閻煦,眼下戚項明都不願意死了,它們也沒了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
它拱了拱手,語速極快:“既然大家都說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啊哥們兒,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等會兒。”閻煦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劃,兩只鬼頓時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來都來了,聊會兒再走。”
吊死鬼扯起一個勉強又難看的笑容:“姐們兒,我們可都是沒殺過人的老實鬼啊,你、你別殺我們……”
“我殺你們幹嘛,我只是想跟你們聊聊。”閻煦慢條斯理地開口,“雖說你們二鬼這些天來一直纏着他不對,但你們也确實陰差陽錯救了他一命,這份功德算在了你們頭上。
“原本你們都還得再等四、五十年才能去冥界排隊投胎,看在你們合力的救下一條性命的份上,明天冥差就會來接你們去冥界。”
兩鬼倒是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好事兒,它倆相互對視一眼,面色一喜:“此話當真?”
“當真。”閻煦指尖一勾,水鬼和吊死鬼覺得身子驀地一輕松,又能自由活動了。
“天快亮了,你倆趕緊回去吧,他也快該醒了。”
……
閻煦昨晚忙了半晚上,本來打算好好睡個懶覺,誰知剛過9點,戚項明莽莽撞撞地沖進茶館,直言要找她。
閻煦只能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洗漱了一把,精神萎靡的往外走。
她才睡了兩三個小時,現在困得要死,眼皮都懶得掀起來,整個人恹恹的。
戚項明見着她後眼前一亮,一個健步沖過去,激動得語無倫次。
“老板,昨天晚上我夢到的是您吧?是您去夢裏救我對不對!它們說再也不糾纏我,是真的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不對,我本來就是在做夢!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夢到底是不是真的?”
閻煦被他的大嗓門吵得頭疼,蹙着眉摁了摁太陽穴:“嗯,你可以放心了,它們今天就會被冥差帶着去冥界排隊投胎,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錢溪悅端着一杯黑咖啡邁着小碎步走過來:“姐姐,這是新洲哥哥今天早晨給你磨的黑咖啡,它說早晨起來喝一杯黑咖啡能消水腫。”
閻煦昨晚睡覺前随口嘀咕了句,說這幾天總是晚上喝茶,感覺第二天總感覺身體有些水腫。
沒想到這随口一句被陳新洲聽去了,它今天6點就開始磨咖啡豆,等着閻煦起來給她煮咖啡。
“嘿嘿,其實昨天聊完,我覺得這倆兄弟還是不錯的。”戚項明咧開嘴嘿嘿一笑,“它們其實從來沒有主動吓唬我,只是一直催催我做選擇罷了。也怪我自己太膽小了,我要是膽大一點早點跟他們說清楚,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兒了。”
閻煦喝了口黑咖啡,苦味直沖天靈蓋。
她緩了好幾秒才開口:“這都是命。”
如果不是那兩鬼對戚項明糾纏不休,引得他昨晚來有間茶館找閻煦,她也不會注意到這兩只鬼,更不會發現它們身上的功德能足夠可以抵消後面幾十年的游蕩,能安心去冥界排隊,投個不錯的胎。
“你找我到底什麽事兒?趕緊的說完我還要回去補覺呢。”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你實打實的睡了一晚上,我可是在你的夢中忙活了半宿。”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到您休息了!我今天過來一是想來問清楚昨天那個夢,二是來支付報酬。”戚項明雙手合十,朝她鞠了好幾躬,“老板,您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昨晚也忘了問您關于收費的事情。”
他握着手機,有些緊張:“您處理這種非自然事件怎麽收費?”
閻煦随手抓過吧臺上的支付碼:“一口價20000元。”
20000元啊,這比戚項明想象的低多了,畢竟他遇到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兩只鬼啊!
戚項明本以為強如閻煦這種能随意進入別人的夢境,還能輕而易舉限制鬼魂行動力的人,請她幫個忙起碼得要個十萬、八萬的,沒想到她居然只收20000元?
大師風骨啊!
戚項明麻溜兒的掃碼付款,支付成功之後讨好地問道:“老板,還不知您貴姓?”
“姓閻。”
“閻老板,這次太感謝您了!”戚項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對了,閻老板,我還想咨詢您一件事兒,昨天晚上您送我的那道符是什麽作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貼身佩戴了那道符之後,我感覺昨晚的睡眠質量都平時要高。”
閻煦懶懶散散地回答:“哦,不是心理作用,安神符本身就是提高睡眠質量的。”
“安神符?”戚項明懵了,“那不是驅鬼保平安的符嗎?”
“誰跟你說那是驅鬼保平安的符了?”閻煦用看傻子似的眼神望着他:“況且你要是把驅鬼保平安的符随身攜帶,你覺得那只水鬼和吊死鬼還能入你夢?”
“我明白了!”也不知道戚項明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總之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朝着閻煦豎起大拇指,“還是閻老板您的招數高啊!”
戚項明的彩虹屁還沒拍完,茶館大門被兩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一腳踹開。
緊接着,停在正門口的瑪莎拉蒂中下來了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男人下車後站定,理了理上衣,随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茶館。
“你就是‘有間茶館’的閻老板?”男人走到吧臺前一把摘下墨鏡,眯成縫的小眼睛賊兮兮地打量着她,“是你告訴金友安,錦瑟華庭鬧鬼事件是我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