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謝諾今天受到的沖擊……

第45章 第 45 章 謝諾今天受到的沖擊……

謝諾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大了。

先是發現千帆的墳被刨了, 刨她墳的還是她親爸、親媽和親弟,随後又得知柏家人刨她的墳居然僅僅是為了那2萬元的冥婚彩禮錢。

她跟着閻煦一路查到水大強這兒,又從他口中知道了千帆的死不是意外, 是柏天賜親手将她推下湖中。而唯一的旁觀者水大強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着千帆淹死卻無動于衷。

謝諾在知道這些真相後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自己的親弟弟推下湖……柏千帆死之前究竟是何等的痛苦和絕望?

謝諾只覺得心髒被無形的利刃狠狠刺入, 一瞬間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整個人天旋地轉, 右手緊緊攥着沙發靠背,用盡了全身力氣才不至于倒下。

“你見死不救, 甚至沒打算報警,就這麽看着千帆含恨而死, 而殺人兇手逍遙法外,還吃着她的人血饅頭?”

謝諾還想說什麽,手背上卻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

她低下頭, 看見閻煦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指尖輕輕在她的手背描繪着看不懂的圖案。

不知為什麽, 謝諾滿腔的憤恨慢慢沉入心底, 理智重新占據上風。

見死不救的水大強固然可惡,但最該死的還是殺人兇手柏天賜。

陽湖村的監控覆蓋範圍只有進村主路那很小的一塊,柏千帆落水區域附近人煙稀少, 也沒有監控,水大強應該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現在當務之急是需要水大強指認柏天賜殺人,等柏天賜受到應有的懲罰之後, 回過頭來再慢慢收拾水大強。

面對謝諾的質問, 水大強心虛不已, 嘴上還在狡辯:“你是不知道那湖有多深,我又不會游泳……而且我也沒有打算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我把它收了, 就是想幫着它報仇雪恨!就它那個冥婚對象,我原本打算讓它親自報仇吞掉對方,但它不吃,我就讓柳樾大人吞了。還有柏家人,我也是想等着它強大了之後,自己親手了結這一家人的性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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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叫幫它報仇雪恨麽?”閻煦在謝諾手背上畫了個清心符,而後毫不留情地開口揭穿水大強,“你分明是想激發柏千帆對柏家人的怨氣,引導它屠了柏家一家三口,最終化為厲鬼吧。”

水大強嘀嘀咕咕答非所問:“我這也是站在它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報警哪有親自手刃仇人來得爽?”

橫死鬼中,死的時候越痛苦,死後怨氣越大,越容易成為厲鬼。

像淹死、燒死、吊死等等,這種死法死前都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如果死後好好引導,是能夠讓鬼魂怨氣滔天,最終沾上人命化為厲鬼。

水大強一開始并不知道柏千帆和柏家的恩怨情仇,他只是難得看見一只新鮮的水鬼,想獵來好好養着,以後能為他所用。

窦柳樾厲害歸厲害,但它的脾氣陰晴不定,而且在他們已經達成協議,窦柳樾只會幫助他三次。

有這個限定次數在,水大強根本不敢輕易用它,大部分時間還得靠着祖傳的坑蒙拐騙手法獵鬼。

因此他也想着再養一只完全屬于他自己,能随時随地出來幫他幹活的厲鬼。

水大強動了這個心思之後便在陽湖村租了間房子調查柏家人,當他得知殺人兇手就是柏千帆的弟弟柏天賜,以及柏家人對柏千帆做的那些事情時簡直欣喜若狂。

柏家人把事情做得越絕越好!

柏千帆盡管去恨他們、怨他們。這些恨意和怨氣都會變成它的養分,引|誘着它殺人滅口,化為厲鬼。

“讓我想想。”閻煦微微側頭,右手食指支着額角,刀尖般鋒利的眼神在水大強身上刮來刮去,“你動了把柏千帆養成厲鬼的心思之後就開始想法辦加深它和柏家人之間的仇恨,正好有家人想找個冥婚對象,你順水推舟将柏千帆介紹過去,又誘導着柏家人掘了它的墳,從兩家人手中騙走骨灰,召喚出兩個鬼魂,把其中那個老男人喂給了窦女士?”

窦柳樾原本盤腿坐在地上,操控着尖銳的指甲咧起嘴剔牙。被點名後它驀地坐直了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坐好。

大殺器每次叫它“窦女士”時,語調都是很明顯的陰陽怪氣。

它聽着十分不爽,又因為實力差距過大,屁都不敢放一個。

閻煦說到這裏停頓了幾秒,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或者說……那家人原本沒有冥婚的打算,是你忽悠人家搞個冥婚,再向人家推薦柏千帆吧。”

事情正如閻煦說的那樣,水大強不知該如何狡辯,幹脆沉默不語。

過了将近一分鐘,水大強突然開口:“你們是不是想讓我以目擊證人的身份指認柏天賜殺了柏千帆,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讓我指認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幾件事情。”

水大強的反應在閻煦的意料之內。

水大強是典型的“小人”,他自私自利,不擇手段,滿嘴跑火車,經常利用謊言、挑撥離間、背後捅刀等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像他這種人通常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風使舵,能屈能伸。

這一點從水大強剛才對于窦柳樾出言不遜,後來窦柳樾身上的鐵鏈被閻煦收走,他又秒慫上也能體現。

水大強眼神緊緊盯着閻煦,謹慎道:“第一,我指認完柏天賜,你們必須放了我!”

謝諾冷笑:“就算我們放過你,警察也不會放過你。”

“見死不救不犯法。”水大強這會兒倒是很冷靜,“我做的事情不觸及法律,就連這個冥婚我也沒收錢,頂天兒了算我宣傳封建迷信,擾亂社會治安。最多算個行政處罰,連刑事處罰都算不上。”

閻煦不置可否,視線落在窦柳樾身上:“你倆怎麽認識的?”

窦柳樾瞥他一眼:“我從冥界逃出來之後躲在一座古墓的玉石裏——就是那廢物脖子上戴的那塊兒。他三更半夜跑去墓裏偷東西,正好也把那塊玉佩也偷了。”

閻煦唇角微揚,扯出一個戲谑的笑容:“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二十八條的規定:盜掘具有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罰金。盜掘确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的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注1)

“看這塊玉石的規格……你盜的這墓起碼也值得你判個10年吧?”

身為陰間執法者,她對人間最熟悉的板塊就是人間的法律。

她說的這還只是他在人間犯的罪,等他死後到了冥界還有一堆罪行。

獵鬼、煉鬼就不說了,光是“包庇冥界要犯罪”就夠他在十八層地獄裏好好體驗一把了。

“不瞞你說,柏天賜現在正在自己家院子裏生不如死呢。折磨他的手段我可多了去了,要是只是受到法律的制裁……啧,那也太便宜他了。”閻煦輕輕挑眉,“當然,你也一樣。”

水大強站在那裏冷汗都下來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他緊握着沙發扶手,指尖幾乎要嵌入那光滑的皮質之中。

閻煦的內散發出的強大讓他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恐懼感,他引以為傲的小聰明在對方強大的力量面前壓根不值一提。

仔細想想也是,連窦柳樾這種厲鬼在她面前都跟個小雞仔似的毫無殺傷力,自己又憑什麽膽大包天地跟她講條件?

他努力站直身體,強裝鎮定道:“現、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和柏天賜一樣,我們觸犯了法律,理應受到法律的懲罰。”

對于他的識趣,閻煦滿意地點點頭。

“至于你,我的老朋友。”她手腕一甩,鎖鏈重新回到窦柳樾的身上。

緊接着,她取下玉珠扔在空中念念有詞。玉珠驀然變大,居然形成了一道大門。

大門中間是一道黑色的漩渦。透過黑色的漩渦,隐約能看見門內站着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閻煦手腕一甩,将窦柳樾扔進門裏,門內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立刻接住它,押送着它往裏走。

她笑眯眯地揮揮手:“再見了,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送走窦柳樾,大門關上,玉珠變回原本的大小,回到閻煦手中。

客廳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閻煦淡定地拍拍謝諾的手背:“勞駕,幫忙開個門。”

謝諾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吓了一跳,緩過神來後抿起唇,轉身小跑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門外的幾名警察手持警棍沖了進來。

衛玚走在人群的最後。

他闊步進來,一眼就看到抖得跟個鹌鹑似的水大強,扭頭問閻煦:“你微信裏說的盜墓賊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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