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年男人嘴角自信的……
第44章 第 44 章 中年男人嘴角自信的……
中年男人嘴角自信的笑容徹底凝固, 看着滿屋子亂竄的窦柳樾整個人都傻了。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啊!
他知道閻煦肯定不好對付,他很謹慎也沒有托大, 一上來就祭出了自己攏共只能使用三次的珍貴終極武器。
但誰能想到他的終極武器一個照面,連手都沒動就吓得四處逃竄!
要不是他之前确确實實見到過窦柳樾的能力, 他都想報警告窦柳樾搞詐騙了啊喂!
閻煦對中年男人的心路歷程不感興趣。
她壓根沒有給窦柳樾逃竄的機會, 指尖在空中飛快畫了道符,待最後一筆落下, 符咒在空中金光一閃,接着化成一道黑色鎖鏈朝着窦柳樾襲去。
窦柳樾沒跑兩步就被鎖鏈捆了個嚴嚴實實, 它低頭看着這道熟悉的黑色鎖鏈差點兒哭出來:“每次都是這一招,你就不能換一招嗎?”
“你未免有點太高看自己了?”閻煦撣了撣衣袖,語氣中透出一絲譏诮, “對付你這種程度的鬼魂, 最基礎這招就夠了。換一招, 你配嗎?”
窦柳樾:“……”這話有夠嘲諷, 它卻無法反駁。
中年男人也快哭了,自以為能日天日地的終極底牌被人家動動手指輕松解決,顯得他現在跟個笑話似的。
他也知道己方大勢已去, 擡起手顫顫巍巍指着窦柳樾,一臉被欺騙的表情:“你不是說你在冥界沒什麽對手,一般鬼見了你都得哭着喊‘大人饒命’, 怎麽一個照面上來就被人制伏了?”
窦柳樾:“……”它也不想啊!它也要面子好伐?可你看看這祖宗她是普通人嗎?
“啧, 差點兒把你這個蠢貨忘了。”閻煦重新坐下, 慢條斯理地問窦柳樾:“他是獵鬼人吧?他叫什麽名字?”
剛才中年男人這麽說話,窦柳樾也覺着沒面子,這會兒心底也有些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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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別過臉, 語氣暴躁:“你自己問他去啊!”
閻煦面無表情地掐了個決,繩索驟然收緊。
窦柳樾吃痛大叫一聲,立馬認慫:“水大強!他叫水大強!”
“白瞎了這麽特別的姓。”閻煦松了松繩索,揚眉問起水大強,“柏千帆和她冥婚對象的魂魄都在你這兒吧?”
“柏千帆還在……”水大強悲憤地瞪了窦柳樾一眼,“柏千帆的冥婚對象的魂魄我今天早上剛喂給它!”
自從救下窦柳樾以來,水大強就在它的忽悠下把蒙拐騙來的那幾個鬼魂全都喂給了它。它可好,真遇到事兒了居然轉身就跑!
它對得起辛辛苦苦捉鬼的自己嗎?對得起那些被它吃掉的鬼魂嗎?
眼下,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個冤大頭,指着窦柳樾憤憤道:“大人,我也是有苦衷的,都是這只鬼逼着我捉鬼喂他!”
“少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還不是因為你想養的那個水鬼不願意吞別的鬼魂來增加自身力量,你才把那個老男人丢給我吃。”
窦柳樾原本就對這廢物的捉鬼效率不滿意,要是他能捉個百八十只鬼喂給自己,自己好歹能在大殺器面前多撐……哪怕一招吧?也不至于像現在一樣這麽沒面子。
這會兒它這暴脾氣也上來了,猛地仰起頭甩開耷拉在臉上的長發,揭起水大強的老底毫不手軟:“你還好意思說是你捉的?除了那只水鬼和老男人是你靠着坑蒙拐騙忽悠人搞什麽冥婚騙來的,剩下那些鬼哪只少的了我努力?光靠你這個廢物我早就餓死了!”
“我廢物?我冒着生命危險配合你獵的鬼都進了你的肚子,到頭來你居然還嫌我是廢物?”水大強氣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你才是廢物吧!天天在我面前吹牛,結果真遇到事情了慫成這樣!”
窦柳樾接二連三被他嘲諷,沖他怒目而視:“你懂個屁!”
“你倆少廢話。”閻煦雙指間又夾起一道符,語氣中透着威脅,“先把柏千帆交出來。”
本以為能依仗的底牌都被人掀了,水大強哪裏敢違抗閻煦,只能灰溜溜召喚出柏千帆。
客廳中陰氣濃重,柏千帆被放出來後鬼影緩緩顯現。
謝諾剛才被窦柳樾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眼下看見同樣是鬼的柏千帆倒是不怕了,紅着眼眶喊了聲:“千帆!”
柏千帆呆呆地看向謝諾,臉上帶着幾分茫然,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謝諾?你、你也……”
“她沒死。”閻煦替謝諾解釋了一句,“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等我把這兩個東西解決完你們回去慢慢敘舊。”
閻煦說完,将柏千帆的鬼魂收進腕上的玉珠中,這才掀起眼皮,右腿搭在左腿上,似笑非笑瞥向那一人一鬼:“行了,你倆也別吵了,直接打一架吧。”
話落,她擡手掐了個訣,窦柳樾身上的鎖鏈瞬間收入她的手心。
窦柳樾身體一輕,立刻沖着水大強亮出尖牙,又伸出長長指甲朝他比比劃劃。
水大強以前和窦柳樾一起獵鬼時見過它的實力,心裏也清楚它的實力其實沒有那麽不堪,至少對付自己是輕輕松松。
剛才他也是見着窦柳樾敗得太快,又仗着它被閻煦徹底制伏,這才敢對它出言不遜。
可如今窦柳樾身上沒了鐵鏈的束縛,亮着尖牙利爪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他吓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差點兒跪下,忙不疊地認慫:“柳、柳樾大人,我剛開玩笑呢,您可別往心裏去哈。”
窦柳樾摸不清閻煦的态度,也不敢在她面前過于放肆,因而它也只是沖着水大強龇牙吓唬他,并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不打嗎?”閻煦看着這一人一鬼隔空對視了半天也沒打起來,有些可惜地啧了聲,“既然不打了,那就聊聊吧,你們一共害了多少鬼魂?冥婚又是怎麽回事?”
“普通鬼魂能增長的修為太少,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吞進肚子裏的基本都是做過惡的鬼魂。我吞了它們,也省得它們成了氣候出來害人。”窦柳樾盤起腿就地而坐,舉着長長的指甲撩開擋在臉前礙事的長發,又摳了摳眉毛,心虛地說:“我這也能算是為民除害,将功補過吧?”
它對上閻煦涼薄的眼神,輕咳一聲,指甲朝着水大強一甩:“冥婚都是這個廢物搞出來,他親眼看着那水鬼落水而死,想把那水鬼收了養起來。他又怕我忍不住把人家吃了,不敢找我幫忙,就自己想出來了冥婚這麽一招騙走了人家的骨灰。”
窦柳樾聳聳肩,語氣不屑:“這家夥自己沒什麽本事,只能靠着坑蒙拐騙的招數來獵鬼。他之前不知從哪搞了倆帶着邪煞氣的翡翠吊墜,還故意去古玩市場把那兩塊翡翠吊墜出了手,想等着吊墜害死人之後再把帶着怨氣的鬼魂勾過來。結果可好,兩塊翡翠吊墜便宜賣了不說,半個鬼魂都沒被他勾過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它口中的“翡翠吊墜”就是趙小海和孫源那兩塊,這事兒閻煦已經猜到了,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親眼看見了?”她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指尖輕叩,“那你也應該看見柏千帆到底是怎麽死的吧?”
謝諾聽見這話:“什麽意思?千帆的死亡不是意外?”
“确實不是。”水大強雙手攥在一起,一點一點朝着閻煦的方向挪動着小碎步。
那邊兒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厲鬼窦柳樾太可怕了,相比之下閻煦好歹是個人類,和那只厲鬼比起來可要眉清目秀多了。
“我當時路過時正好看見那個姑娘和另一個年輕男人在河邊争執,也不知道姑娘說了什麽,那個男人一把将姑娘推下湖中,然後看着周圍沒人,就跑了。我那時候躲在樹後,他沒看見我。”水大強說,“後來我專門查了一下,确認那個男人就是落水姑娘的弟弟柏天賜。”
“也就是說。”謝諾緊握着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你明明看見了千帆落水卻見死不救,眼睜睜看着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