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二十八星宿圖 他和這壞狗體力差距懸殊……
第83章 二十八星宿圖 他和這壞狗體力差距懸殊……
“這裏就是業靈山山腳, 順着這條路就能上山,財神廟就在靠近山頂的位置。”黃警官說,“我們就不上去了, 玄學的事情, 還是交給你們專業人士來處吧。”
顧雪今遠遠地看向了山頂,借着皎潔的月光, 還真看見了一座亮着昏黃燈光的廟宇。
“好的黃隊, 沒問題。”葉助拿出祖傳羅盤看了看, 又遠遠地朝着山頂看過去, “唔……其實這裏自然景觀本來風水就挺好,很旺財啊。但比較奇怪的就是這個財神廟的位置,要是求財的話,這廟一下子就把這附近的風水給打亂了, 倒是讓這裏的風水沒那麽好。怎麽看,這個廟都是畫蛇添足,而且, 這廟的廟門朝向也很奇怪……”
聽到葉助的話, 陸殊的兩只小紙人飄了出來,其中一只摸了摸山腳的土,另一只則手叉腰往山頂看去。
會動的紙人——
附近幾個警員驚奇地瞪大了眼, 都情不自禁地看着這兩個蹦蹦跳跳的小家夥, 。
“這廟不是為了求財, 而是為了鎮壓冤魂,所以廟門對準了前面那座大樓。”陸殊說,“黃隊,一點鐘方向這座大樓裏,曾經是否發生過事故?”
“您別說, 那大樓剛建的時候,确實有事故。”
顧雪今用陸殊教給他的法術碰了下小紙人的手,竟在摸到小紙人的一瞬間,感受到了灼熱的溫度,眼前也浮現出了熊熊大火。
顧雪今遲疑地看向黃隊長:“是火災嗎?”
聽了幾個天師的推斷,警員們更覺得稀奇,雖然早就有傳言說,軍方存在這個神秘的特殊組織,但他們也從未見過這個,更沒想到這組織裏竟然有娛樂圈的兩個大明星。長得帥也就罷了,還都這麽神。
“是的是的,幾年前,就在建別墅旁邊那座大樓的時候,發生過一場小型火災,五個農民工在午休,沒逃得過,後來怎麽樣了我們就不清楚了。”黃隊說,“司天宇他父親司朝陽是做地産的,這大樓後面就成了他家公司的地産大樓,這幾年行情差,但他家的生意還蠻好,做的風生水起。”
陸殊點了點頭,他掐指一算,說道:“您聽說過打生樁嗎?”
“這個……民間傳說我倒是略有耳聞。”黃隊長說,“可這跟廟有關系嗎?”
“這幾個包工頭去世之後,他們的骨灰并沒有歸還家人,而是被司朝陽摻在了混凝土裏,打了生樁,以求邪財。”陸殊說,“財雖然求到了,司朝陽也害怕這些冤魂夜半找上門,所以才建了這座廟,廟裏大概是供奉了邪魔。以邪魔看守厲鬼,讓他們不得超生,換得自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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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這血光之災沒報到他身上,而是報應到了他的親骨肉身上。”葉助說,“還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啊?這……真的?”黃隊長驚愕道,“還有這種事,還有沒有王法了!如果真有此事,我也一定要調查清楚,将司朝陽緝拿歸案,這是謀殺!”
“您可以拆大樓旁邊那個展示廳的牆,也許會有所收獲。”陸殊說,“一會兒孩子母親從醫院回來,您務必看好她,不要讓她上山。這種情況,至親舍不得自己孩子,往往會給妖魔空子鑽。”
黃警官鄭重點頭,目光還是離不開兩只亂跑的小紙人。
小紙人正手拉手攀到了顧雪今的肩膀上,一只悄悄拉住了顧雪今的衣領,似乎想要偷親他;另一只則趁機在顧雪今的頸窩蹭了蹭,像是在撒嬌。
“……陸處,你這小東西挺可愛的,像姜餅人吶。”黃警官好奇道,“這是被法術操控的紙人嗎?”
“這不是尋常紙人,而是一種神靈,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見阮萱來了,陸殊說:“黃警官,我們人到齊了,先走一步。”
顧雪今彎着眼睛對小紙人伸出手,小紙人便蹦到了他手上和他叽裏咕嚕的說話,說得開心了,還開始晃悠小腿。
顧雪今好奇地看向陸殊,說道:“壞狗,小紙人在說什麽?”
“喜歡你。”陸殊說,“他們是我心情的一面鏡子,映射的是我對你的感情。”
站在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現在的模樣太過嚴肅和正經,顧雪今完全沒想到這壞狗去捉鬼,內心還這麽開心。
他摸了摸紙人的小腦袋,說道:“那也不完全和你一樣,人家紙紙和靈靈比你可愛多了。”
陸殊覺得好玩,說道:“紙紙和靈靈?”
兩只小紙人驕傲點頭,似乎非常喜歡自己的新名字。
“嗯,我剛起的。”顧雪今說,“左邊那只叫紙紙,右邊這只叫靈靈,疊字好養活。”
陸殊低聲笑了笑,他和顧雪今一起上山,邊走邊說:“崽崽也很好養活。”
“我嗎?”顧雪今看向陸殊,有些害羞地眨了眨眼,“養我這麽麻煩,還要每天煮藥,還要花很多時間給我……”
“但你很可愛,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陸殊說,“不過,小狐貍不能吃的比貓還少,崽崽,你要多吃飯。”
顧雪今乖乖地點了點頭,可他轉念又想,現在也算是上班時間,他不能和同事在上班時間談戀愛。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不許找我聊天了。”
在一起之後,顧雪今和陸殊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可他不僅沒有膩,想和陸殊說的話卻越來越多。
孤單已久的靈魂突然找到了伴侶,愛意在彼此每分每秒的呼吸和眼神。
“我抄!”晚一些趕來的阮萱也察覺到顧雪今和陸殊之間微妙的不同,她捂住嘴拍了拍自己姑姑的肩膀,“現場糖現在都這麽甜了?!以後陸處和雪今出任務,能不能都喊我啊?”
“他倆在一起了,以後這種糖多着呢!”阮紅也很興奮,“不過,小萱。這山路怎麽走了這麽久,距離山頂的距離都沒什麽變化啊?”
“呃,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阮萱發了個抖,“我怎麽感覺剛剛就見過這棵歪脖樹啊。”
跟在阮紅身後的幾個石筍門小道士也停下了腳步,緊張道:“是啊是啊,走了十五分鐘了,這山路都不見少,我們莫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顧雪今看向眼前被風吹起的歪脖柳樹,找出随身攜帶的紙筆,開始記錄每一棵樹大致的形狀和樣子,福福也結束了漫長的睡眠,飛到了顧雪今的口袋裏看着他畫畫。
陸殊回眸看向衆人,說道:“不是鬼打牆,長得相似的樹,也會給人造成錯覺。繼續前進。”
道路兩邊都有柳樹,柳木屬陰,現在又是農歷七月,格外容易招陰。但這一路山路崎岖,卻沒什麽小鬼出沒。
“奇怪,為什麽這山上半只小鬼也沒有啊?”葉助說,“這麽多招鬼的樹,小鬼呢?”
“可能都被厲鬼吃掉了。”顧雪今說,“估計厲鬼大哥正在廟門口等着咱們呢。”
顧雪今放下自己的碳素筆,将筆記本上畫下的二十八顆柳樹遞給陸殊去看,說道:“柳樹正好有二十八棵,感覺這山上的風水都是被人精心布置過的。咱們走得這條道路很齊整,但這些樹離道邊的距離卻長短不一,我畫的可能不那麽精确,但如果把這每一棵樹都看成一個點的話——”
他将方才天宇舅舅畫的那張奇怪圖騰拿出來比對,說道:“那似乎每一棵樹都對應着二十八星宿的星圖,山就是這個圓,而這座廟,就是撕裂圖騰的媒介。”
陸殊欣賞地看向顧雪今的圖紙,說道:“嗯,我和老婆心有靈犀,也是這麽想的。”
“幹嘛這個時候叫我老婆。”顧雪今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害羞,“叫顧助。”
“顧助,我方才看山腳也有一圈柳樹,柳樹吸陰,彙集四面八方的陰炁。”陸殊說,“看來為司老板布局的天師,也是個高手。”
顧雪今點了點頭,也沒想到陸殊會這麽聽自己話,讓他叫什麽,就叫什麽,忍不住垂眸偷偷笑了一下。
看到這裏,陸殊心生一計。
“孫道長,游道長。”陸殊回眸看向那對報案的中年夫妻,“有一事可否請您門下弟子幫忙?”
兩人連連點頭,說道:“陸先生,你說就好。”
陸殊将自己剛剛用驅魔藥水所畫的符咒拿出來,他說:“這是我剛剛所畫的符咒,請您門下弟子拿着這張符咒站到柳樹下。這裏是二十八棵柳樹,需要二十八位同僚。待山上有螢火光冒出時,請弟子們點燃手中符咒,扔向柳木,點燃這二十八棵柳樹。”
“嚯,哥,這是山間縱.火。”葉助連忙提醒,“我得先跟黃sir說一聲。”
陸殊點了下頭,孫道長說:“沒問題,我去教教他們。”
“剩下的弟子排成一列,随我們幾個登頂。”陸殊指了指眼前的小路,“路有些陡,小心。”
顧雪今跟在了陸殊的身後,這最後的登頂路非常陡峭,他腳下一滑,險些滑下去,卻被陸殊拉住手腕提溜了上來。
陸殊的體型要比他大一些,肌肉發力時,即便是襯衣也難掩身下飽滿的肌肉,看上去就很有力氣。
顧雪今說了聲“謝謝”,可他轉念一想,那他以後跟陸殊做那種事,肯定和這壞狗體力差距懸殊。
而且,這壞狗可能真有兩根,他肯定會比較辛苦。
……辛苦歸辛苦,也許真的像小虞看得小說那般呢?
想到這裏,顧雪今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殊一眼,一雙桃花眼又變得波光粼粼,像是被月色照應的湖水。
陸殊輕聲笑了笑,柔聲道:“小狐貍,怎麽了?”
“沒什麽。”
顧雪今搖了搖頭,心裏又開始罵自己。
都他媽的到惡鬼家門口了,顧雪今你竟然在想這種事,談個戀愛真是出息了啊!
阮萱跟着姑姑一起向上爬,因為體力不是很好,她中途休息了半分鐘才繼續爬。剛跟上姑姑,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姑娘,搭把手。”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阮萱并不認識對方,但她以為是随他們一起山上來的小道士,輕輕應了一聲,說道:“稍等,等我再上一個石階啊。”
她回過頭,對着面容清秀的小道士伸出手,微笑着說:“來啦。”
可對方卻搖了搖頭,說道:“姑娘,我夠不着你,你下來點。”
阮萱有些疑惑,還是應了一聲,将自己的手臂向下伸了伸。因為正處于一個大石階上,身下就是崎岖的小路,她就站在石階的邊緣朝着對方伸出手——
“唉,你快點呀。”阮萱說,“咱們倆都要掉下大部隊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說到自己馬上要掉隊時,這個清秀小道士的臉上竟浮現出了一個冷淡的笑。
“夠得到吧?”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奇怪的笑,心裏正在疑惑,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姑姑在叫自己,聲音竟有幾分驚恐:“小萱,你在做什麽?!”
也在這個時候,阮萱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小路的懸崖邊。
小道士握住了她的手,誠懇地說道:“謝謝你,姑娘。”
剎那間,一股巨大的怪力拽住了阮萱,她尖叫了一聲,這才發現握着自己的手指都是已經碳化的焦炭,灼熱的溫度幾乎在瞬間就燙傷了她白嫩的皮膚。惡鬼全身焦黑,唯有森森白牙在月光下露出了陰森的笑容,像是一串漆黑的怪物——
“搭把手。”
“搭把手。”
“搭把手。”
在那只厲鬼身後,竟還站着足足四個厲鬼,他們排排站着,互相拽着彼此的手,想要合力把阮萱拽下山。
阮萱念了三遍驅鬼咒,可不知為何,這鬼怪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她。
千鈞一發之際,阮萱的手被阮紅死死拽住,阮紅對着葉助伸出手,葉助連忙拉住了阮紅的手,說道:“卧槽,卧槽,上面的,這鬼搞偷襲,不講武德啊啊啊!”
顧雪今回眸看向身後的一串人,猛然被吓了一大跳,他抓住了葉助的手,回眸喊道:“陸殊!”
陸殊握住了顧雪今的手,他閉眼默念咒語,兩只紙人便合力穩住了這條人繩,福福也化作重明鳥翺翔天際,在阮萱身邊說道:“姐姐,姐姐,你別害怕,大不了福福載你上去!”
阮萱咬緊牙關,說道:“福福,姐姐不是害怕,姐姐手腕燙啊啊啊啊!”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陸殊剛剛念完咒語,這條人繩便瞬間變得很輕,幾個人都被他拽了上來,因為慣性,顧雪今被拉到了陸殊懷裏,陸殊看了看倒地的衆人,順勢就這樣把顧雪今抱上了山頂。
“……草,值了。”阮萱大口喘着粗氣,“為國家出生入死,這口好飯是我贏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