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域之旅(終)

南域之旅(終)

某日,這支隊伍在迷霧毒林中遇見了高階妖獸——“精石虎”。

此類妖獸專挑弱者欺負,很快就盯上了隊伍裏唯一的“女子”。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花玦衍只能不斷躲避,沒有還擊。

躲着躲着,花玦衍一不小心腳底打滑,便摔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季修見狀沒有一絲猶豫,緊跟着他跳了下去。

等其他人合力驅逐了精石虎後,慌慌張張地趕到懸崖邊,為掉下懸崖的夫妻倆擔心不已,希望找到解決之法。

黃既之卻緩緩行至懸崖邊,低頭向下看了看,淡聲講道,“我們先走,他們沒事。”

衆人聞言目瞪口呆:“???”有你這麽當人家大哥的嘛!這小兩口都齊雙雙掉進懸崖了,你确定真的沒問題嗎?!

與此同時,懸崖底部。

季修一手摟住花玦衍的腰,一手護在花玦衍的腦後,以自己在下、花玦衍在上的姿勢緊緊擁抱着花玦衍,兩人一同下墜。

臨近崖底時,一條赤砂绫從花玦衍衣袖內鑽出,瞬間伸展得又長又寬,隔空包裹着二人,輕輕落至地下。

“少主。”過了一陣,季修見趴在自己身上那人沒什麽動靜,就出聲喚了一句。

花玦衍這才淺笑着從季修身上撐起來,而後擡手收回那條赤砂绫,“你還是喚我‘娘子’吧,免得叫混了。”

二人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随之在崖底四周轉了轉,因周圍毒霧環繞,他倆暫且沒有尋到出口,花玦衍便說,“算了,反正也不着急出去,我們先在此處待着吧。”

季修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乖乖跟着花玦衍往回走,途中,他們發現這懸崖底部竟也長了許多樹,有些樹上甚至結出了果子。

這些果子的外殼晶瑩透明,能明顯地瞧見那裏頭的果核是紅彤彤的。

季修擔憂花玦衍餓着,于是輕輕一揮手,召喚出那兩把彎刀,操控着彎刀迅速抖落樹上的果子,之後雙手恭敬地将這些散發着誘人香氣的果子遞到花玦衍的面前。

“這、這地方毒氣過重……”花玦衍瞥了好幾眼季修手中的果子,猶猶豫豫道,“所以,像這種來路不明的果子,咱們盡量還是不要吃了。”

季修卻誤以為少主大人是怕中毒,索性拿起一顆果子咬了口,“我先替您試試。”

“哎!別吃!”花玦衍喊人喊慢了,季修已然将嘴裏頭的果肉吞進了肚子。

下一刻,季修覺得身體莫名起了燥熱,臉頰也在逐漸發燙,“這果子,的确有點奇怪,應該是有毒的,您還是別吃了……”

“你還真是倔啊。”花玦衍望向季修,頗為無奈地嘆了嘆氣,語氣倒是寵溺。

花玦衍游歷妖界四域多年,其實知曉方才被季修抖落的那些果子是南域地帶的“情迷果”,只是他沒料到季修會毫不猶豫地将這果子吞下,所以剛才并沒有細說。

據花玦衍所知,“情迷果”的時效較短,頂多就意亂情迷半個時辰,沒什麽大礙。若是能得到緩解,時效更短,一會兒便過去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花玦衍雙手交叉環胸,挑了挑眉,溫聲向對面那人詢問。

季修慢吞吞地晃了晃腦袋,他講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

今時今刻,他眼前的花玦衍正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看上去美得驚人。季修被他深深吸引着,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最終隔着一層流蘇面紗,輕輕貼上了花玦衍的嘴唇。

花玦衍飛快地眨了眨眼,随後緩緩推開季修,“方才說了你又不聽,真是個……呆子。”

緊接着,他一把扯下戴着的流蘇面紗,将季修推倒在地後,自然而然地傾身過去,撐在那人上方。

“是你先動的嘴,等會兒清醒了,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眼看着那張俊逸的面龐愈發紅潤,那人的雙眼也仿佛蒙上了霧,花玦衍不由地用拇指指腹摩挲起季修的嘴唇。

而後低頭,輕輕含住了季修柔軟的唇瓣,舔舐了一小會兒。沒過多久,花玦衍的舌頭又靈活地探入季修的口中,強硬而不失溫柔的引導他與自己唇齒糾纏。

如今這情形,不禁讓季修回憶起當年的那一晚,少主與他躺在地上,也是如同此刻一般,吻得火熱。

不同的是,少主現在的動作比當年溫柔得多。

對于季修而言,當年,嘴唇被少主咬破時,只能令他感覺到疼痛。至于現在,雖然嘴唇不疼了,可他卻能感受到自己整個唇舌皆是酥酥麻麻的。

最讓季修不解的是,自己明明在與少主親吻中越來越清醒,偏偏卻停不下來。

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但确實快呼吸不上來了,只好稍稍推開花玦衍,随即大口喘氣,“少、少主……”

“清醒了?”花玦衍再度貼過去,緊緊摟着季修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緩緩閉起眼,“我正好困了,我們先睡吧,明天再找出口。”

“嗯。”季修輕輕應了一聲,然後也合上了雙眼。

兩條赤砂绫感知到了主人的傳喚,相繼從花玦衍衣袖內飛出,一條伸展後蓋在了花玦衍和季修身上,一條伸展後變成半圓形的柔性屏障,籠罩于兩人上方。

翌日。

花玦衍與季修在尋找出口的途中,偶遇了中階蛇妖,那蛇忽然朝季修襲來,花玦衍眼疾手快将季修推走,自己的手臂倒被咬了,他随之一掌把蛇妖拍開。

這南域的蛇妖,自然是有毒的,被咬了若不及時處理,或多或少都會中毒。不過此時,花玦衍已顧不上會不會中毒的事兒,教訓這蛇妖,對他而言才是當頭大事。

“血腥,少看。”花玦衍揮了揮衣袖,一條赤砂绫飛出,纏繞住季修的雙眼,另一條赤砂绫則在花玦衍的操控下絞殺蛇妖。

那只蛇妖霎時間爆體而亡,當即血濺四處,氣味濃重至極。

“此地不宜久留。”花玦衍沒有來得及收回纏繞在季修眼睛上的赤砂绫,直接牽起季修的手便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兩人走了一段路後,季修終于忍不住出手,輕輕拉下蒙住自己雙眼的绫帶,赤砂绫随之飛回到花玦衍的衣袖裏,“您的手臂需要及時處理,否則毒素将蔓延至全身。”

“喔,是麽?那你告訴我,如今,我該作甚?”花玦衍心裏清楚,自己修為較高,中階妖獸的毒,其實危及不了他的性命,等毒素蔓延全身也只能感覺到全身麻痹而已,他無非就是想逗逗季修。

季修表情萬分專注,同時又略帶着點擔憂,盯着花玦衍手臂那兩個滲出絲絲黑血的口子,叮囑道,“您應該催動靈力,把體內毒血逼出。”

“用嘴,直接将這些毒血吸出,會不會好得更快些?”花玦衍眉眼一彎,笑着望向季修,語氣頗為戲谑。

季修沉默片刻,沒再講話,立馬拉過花玦衍的手臂,迅速低頭,吮吸起他手臂傷口內的毒血。

花玦衍嘴巴微微張開,緊接着又閉起,本想着叫停季修,卻又沉溺于他溫柔的舉動。

那人的嘴唇溫熱柔軟,季修每回低頭,嘴唇觸碰到他的手臂內側時,花玦衍心中總能微微一顫。而且那人的動作極其輕柔,吸出毒血後快速吐出,随之重複,直至吸出鮮血才停,如此下來,花玦衍也沒有感受出絲毫不适。

“好了,這回應當無事了。”季修将嘴裏那口鮮血吐出,而後擡手擦拭了起自己的嘴唇。

不知為何,季修擡手擦嘴的模樣,花玦衍是越瞧,心中越悸動。季修的模樣本就生得英俊,是自己偏愛的那類“俊逸木讷小郎君”長相。

況且,這家夥對自己言聽計從、一心為自己的樣子,更是可愛至極。

花玦衍瞧着瞧着,不由得再度傾身過去,舔了舔季修嘴角未擦拭幹淨的血跡。

這一舔,不光季修愣住了,花玦衍自己也同時愣住。

不、不對吧,我只是想一想,怎麽還真舔上去了……

算了,親都親過了,偶爾舔一舔算什麽?

但凡事皆有緣由,他總要給對方個交代吧?

花玦衍心說。

季修恰逢此時擡眼望向對面這人,只見他笑靥如花,一雙媚眼仿佛能攝人心神,“我只是好奇,想嘗嘗我的血,究竟是什麽味道?”

“……”按理來說,少主不管對自己做什麽,季修皆是甘之如饴的。

多年的相處下來,他早已知曉這位大人的脾性——放蕩不羁、随性灑脫。

所以剛剛那樣,估計也是一時間心血來潮。

只不過、只不過,少主方才對自己這樣做,竟讓他開始覺得,有些難為情。

“修,背我。”來不及多想,少主就又開始命令起他來,季修便将花玦衍再次背上身。

季修背着花玦衍在崖底行了好一陣子,陡然間總算聽見花玦衍講出新的話來,那人邊講邊戴回流蘇面紗,“既之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他倆很快就重新撞見了之前那支隊伍裏的其餘人。黃既之看到花玦衍與季修兩人出現在此時,一臉淡定,隊伍中的其他人卻認為這倆人是劫後餘生,紛紛安慰起他們。

俗話說,做戲要做全。

花玦衍依偎在季修後背上,夾着嗓子,響起抽泣聲,“人家跟相公一同摔下崖底,幸好命大,都挂在了樹上,沒有摔死。”

“從高處墜落,我跟相公身上都疼得厲害,便在樹上睡了一覺,次日再出發。”

“走着走着,途中又遇到了蛇妖。人家、人家險些被那蛇吞入腹中,幸好有相公在,他揮刀砍向蛇咬,救下了我。不然……”

衆人聞言安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你們小兩口啊,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季修配合着點點頭,黃既之默默地看着,花玦衍則夾住嗓子高聲回應,“我這輩子,生是相公的人,死了也要做相公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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