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虛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第48章 心虛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第48章 心虛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陳睦平時喝酒喝的是個痛快, 最煩的就是一邊喝還得一邊保持絕對清醒,所以應酬之類的事她是絕對不幹的,同飲對象也總是聊得來的同類。

如果她真的是正常地救了楊糕, 正常地把人帶回家, 那麽到了張掖遇到表姐時,她肯定會連連擺手說:“不了不了,孩子能平安回家我這心裏也就踏實了, 吃飯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但是因為看到表姐的一剎那她也有被抓包的感覺, 極致的心虛讓她完全被牽着鼻子走了。

于是落座一場讓她相當不舒服的飯局。

現在看向在飯桌上侃侃而談的表姐, 其實陳睦不僅不讨厭,相反還很佩服——她自己沒有這種跟初相識的人同桌吃飯,還不讓場面冷下來的能力。

或者說她也不需要這種能力,酒這東西如果不是跟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喝, 對陳睦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所以表姐雖然熱情好客, 但一旦聊得深入, 總給陳睦一種話不投機的感覺。

她最多只能簡單應和,說說客氣話,掏心窩子的那些想法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一時間顯得格外腼腆。

這時候再加上對面一個不知死活拼命撩撥她的小男孩, 陳睦的腦子都快炸了。

*

好在她還知道自己的量在哪,一瓶啤酒下肚就擡手道:“表姐, 哦不, 小妹。我就這一瓶的量,明天還得開車, 我們就到這兒吧。”

“行哎姐姐,那我們就多吃點菜。來,這個烤蹄筋也好吃。”表姐其實已經對陳睦的食量感到吃驚了, 但沒有聲張,只是問她,“你真的好高啊,得有180了吧?”

陳睦一如既往地模糊道:“差不多,差不多。”

但楊糕分明很在意:“哪有,她178,跟我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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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現在又178了?你不天天聲稱自己180嗎?”表姐也沒給他留臉,毫不客氣地教訓他,“這一路上你給人家陳小姐添麻煩了沒有?”

“我給她添麻煩?”楊糕嚷嚷,“她出來前都沒做攻略,人又高反,網還不好。我給她當了一路導游拍了一堆照片,沒我她現在可能都把車開到西藏了。”

這話說得讓陳睦混亂的腦內有了短暫的思考——咦,這确實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想想好像也不錯。

表姐卻又往楊糕腦門戳了一下:“那還委屈你了嗎?當一路導游、拍一堆照片,那都是你應該做的,你以為人家陳小姐很想帶着你嗎?”

楊糕眼皮一擡,腿腳繼續和對面的人糾纏在一起:“你想不想啊。”

陳睦拼命跟他使眼色讓他別搞,又忙不疊地在表姐看向她之前擺出一副正人君子樣:“跟小羊這幾天旅程我其實也挺開心的。也別怪他了,年輕人狂一點正常,來,咱們吃串。”

*

那天陳睦最怕的就是萬一飯後表姐非要把他們送到房間門口怎麽辦,畢竟他倆只開了一間房,一個搞不好可能就露餡了。

要是一開始就坦白從寬可能聽起來還沒那麽猥瑣,可要是等表姐自己發現,那這事兒就很不好解釋。

好在飯後表姐只是把他們送到了酒店樓下,加了陳睦的聯系方式,熱情地道一聲:“明天讓小楊給你指路,牧場那邊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陳小姐去啦!”然後就擺擺手離開了。

看着表姐遠去的背影陳睦結結實實松了口氣,緊接着臉頰就被濕漉漉地親了一下,離開時還帶着響兒。

“哎你!”她驚叫出聲,捂着臉去瞪楊糕,又趕緊去看表姐方向——畢竟表姐現在一回頭就能看到自個兒表弟跟救命恩人黏黏糊糊的樣子。

她趕忙撤遠一步,脫口而出:“你幹什麽?讓你姐看到了怎麽辦?”

聽到這話的楊糕分明顯愣了一下,繼而眉頭一皺,反而更貼過來,硬要從背後抱住她:“看到會怎麽樣?我們是什麽很見不得人的關系嗎?”

“哎喲你別鬧!”陳睦只能用手去推,“……我還沒想好怎麽跟你家裏人說,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這話倒讓楊糕的情緒緩和了一點,語氣卻還将信将疑:“真的嗎?你打算要跟我家裏人說?”

“當然了啊!我們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陳睦說着又推一把,總算和他恢複了正常距離,還心虛地理了理被他壓皺的衣褶,“我、我沒想到你表姐都這麽大了,要是她就比你大一點兒,我可能剛才就說了……”

“為什麽?因為年紀小的好糊弄?”楊糕再次警覺,“但是我表姐跟你差不多大,你覺得糊弄不了她?”

“你在說什麽!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陳睦義正言辭,甚至都有點生氣了,“我是說你表姐一看就是那種正經人……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那種比較循規蹈矩的類型,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我們這種、這種……”

“這種年齡差大的?”楊糕嘀咕一聲,略一思索,“那你還真看對人了,她估計是接受不了。”

“對嘛,所以我們還是應該找個合适的契機……”

“那要是沒找到這個契機呢?”楊糕的手又摟上她的腰,“而且我們的事為什麽需要別人接受?”

“你真是……”要是放在以前,陳睦肯定不至于被他這麽控制住,但現在不行了——腰部戰損讓她的武力值大大削弱,昨晚搞得那麽昏天黑地不說,今天還喝了酒。

到這會兒那股微醺的勁兒上來,楊糕還刻意将兩手扶着她的腰上移,撫上她敏感的兩肋。

她徹底不行了,按着他的手掌喘了一下:“算了,有話回房間再說吧。”

*

所以這真的不是愛嗎?

如果不是真愛,那她為什麽會允許自己表現出這樣丢盔棄甲的狀态,全然信任地、柔軟地、誠實地,讓自己沉浸在這隐秘的享受中?

楊糕最後動了動舌尖,離開時口水還拉着絲,他撐起身子吻了她渙散的側臉:“另一邊要不要?”

陳睦的手臂柔軟地攬住他,回吻了一下,坦誠道:“要。”

熟悉的包裹感再次傳來,比剛才還要猛烈,陳睦挺起胸膛大口喘息着,手也探上那柔軟的短發,摸小動物一樣愛撫。

然後從某一刻開始,那愛撫變成難耐的緊抓,她幾乎覺得自己能就這樣結束一回。

但就是這種完全失控的模樣,讓楊糕心底升起些許悲涼,好像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爽,其次都是其次。

他很想相信陳睦口中的話,哪怕只是模糊的空頭支票,可她的行為又總是過于誠實,連試圖掩蓋的手段都顯得分外拙劣。

感知到她愈發高漲,楊糕反而更加不想她爽到,倏忽松了口,逼問一樣:“可今天下午你給我的感覺是,你沒打算跟我有什麽未來。”

*

陳睦的腦袋“砰”地落回枕頭上,難受得咽了兩口唾沫才緩過勁來,開口聲音裏滿是急躁:“你有毛病嗎?幹嘛在這種時候說這個?”

身上的人兒似乎怔了一下,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麽:“這難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嗎?”

“是很重要但是……但你不覺得現在說很掃興嗎?”

“掃興?怎麽會掃興?”楊糕徹底急了,“在我說這話的時候,你腦子裏的答案是什麽?你就是覺得這場旅行結束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聯系了對不對?”

“哈?我有說這種話嗎?你要是這麽惡意揣測那我也沒辦法。”陳睦說着在他肩膀上猛得一推,這就要起身。

但畢竟成年男子的體重擺在這兒,這一下沒推動。

她當然清楚這個問題遲早肯定會提上日程,如果換個情境、楊糕态度再軟糯一點,她可能一不小心就舉手發誓承諾一生了。

但楊糕這麽搞她是真來氣——被撩撥得不上不下的,然後被迫談正事,這是要跟她認真談談的态度嗎?不,這分明是威脅。

常規來說陳睦肯定當場發作不慣這個臭毛病,可難辦的是楊糕赤條條撐在那裏的模樣,對她的誘惑也很大。

見一把推不動他,陳睦到底還做着繼續的美夢,她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自己選吧,要麽繼續做完我們好好聊聊,要麽現在起開我自己再去開一間房。”

“做完,什麽叫做完?你的意思是真來也行嗎?”

“可以啊,我不是一直說了可以嗎?”她說着還不客氣地在楊糕胸口摸了一把。

她當真以為自己是在調情,但油膩的手法硬是讓楊糕皺着眉頭躲了一下,由于躲避不夠及時被指尖碰到,還讓他忍不住顫了兩顫。

怎麽會這麽讓人下頭。

楊糕氣得身上都開始發紅,起身就去穿衣服:“你實在太過分了!”

而對于這樣的走向陳睦只覺得詫異,她尋思自己也沒幹嘛啊:“我到底怎麽……不是楊糕,你知道我的脾氣,跟我使這種小性子我是絕對不會慣着的!”

“我不是在使小性子!”楊糕把連帽衫兜頭一套,然後褲子也提上了,“不要因為我跟旅行途中認識的人戀愛你就覺得我很随便,我才不是玩玩的那種人,我是認真喜歡你,認真在和你戀愛的!”

“我沒覺得你随便啊!我哪句話說你随便了?你不是玩玩的那種人,難道我是?我……”陳睦想說“我連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願意給你”,但張口又覺得這話太惡心,胡咧咧她都咧不出來。

楊糕等了幾秒沒等到下文,只覺得自己也是沒救了,居然還對她抱有期待:“好吧,不用你去另開一間房了,我去。”

他說着拽上包包就出了門,氣得陳睦大叫:“随便你,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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