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正當太宰治和五條悟二人還.膩.在一起的時候，伏黑甚爾已走.水.路到達橫濱。

橫濱是異能者的大本營、是異能特務科的管轄區域。

對此，伏黑甚爾絲毫不懼，可為了避免那些“賺不到錢”的麻煩事找上門，他倒是極其難得的謹慎收斂了些。

伏黑甚爾步子慢吞吞，似是沒有清晰的目的地。

突然，他停下腳步，眼神銳利如.刀.鋒瞥向街對面的露天咖啡館。

瘦削青年優雅得體，微笑着向他微舉了舉陶瓷杯。

伏黑甚爾幹脆利落地提步，穿過車流湧.動.的街道走到他面前。

“伏黑先生需要一杯咖啡嗎？”費奧多爾笑道。

“不必。”伏黑甚爾沒有坐下，只是居高臨下緊盯住他：“六眼在什麽地方？你知道，沒錯吧？”

費奧多爾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為什麽不選擇星漿體呢？其實，以伏黑先生的能力，完全可以先.殺.死.星漿體，而後再去找六眼·五條悟。”

“啧。”伏黑甚爾覺得自己和這人的氣場不合，皺眉煩躁地抓了抓脖子：“星漿體是被異能特務科截胡的，這裏是橫濱。”

先.殺.星漿體只會打草驚蛇。

“啊，原來如此。”費奧多爾彎眸一笑：“好吧，作為一個好心人，我自然要給予伏黑先生幫助。”

好心人？哈。

伏黑甚爾對這話嗤之以鼻，他雖不知這人在打什麽主意，但也明白一點，那就是“絕非好事”。

不過，怎麽樣都好，他無所謂。

伏黑甚爾拿到地址，一秒不帶猶豫地轉身就走。

望着伏黑甚爾的身影直至消失，費奧多爾垂眸，自言自語道：“很好懂不是嗎？人已離開腐朽之地，心卻仍然留在那裏。“廢物”一詞，宛如詛咒一般如影随形。”

“殺.死.咒術巅峰的廢物，還能算作廢物嗎？”費奧多爾彎唇笑了笑：“只是有些抱歉呢，太宰君的交往對象……嗯，向太宰君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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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狼崽子隔着繃帶對着鎖＼骨.咬.了一口，太宰治充斥無語的鳶眼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天色已晚，光線昏暗已經看不清天花板的顏色：“我要生氣了哦。”

五條悟哼哼唧唧，鼻子噴.灑.熱.氣全都打在太宰治的\頸.窩，激.起一陣.灼熱。

“怎麽可以生氣呢？”白發的少年人擡了擡頭，蹭-着太宰治的-鼻尖，委屈道：“我很難受的好不好？小副＊又、脹、又、痛~”

蒼藍色的眸子在-夜幕之下，依然閃着光澤。

太宰治看着，他必須承認他被取-悅到了，他笑了笑：“唔？那還真是糟糕呢，可是我餓了哦。”

“……嗯，好吧好吧。”五條悟不情不願的哼唧了幾聲，慢悠悠地爬起來。

然後等太宰治坐起身，五條悟又傾.身，張開雙臂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在太宰治的側臉蹭-了-蹭。

趕在太宰治開口前，他道：“我的眼睛哦，無時無刻都在接收着信息。等會又要維持「無下限」，很累的。男朋友的異能力.不會叫我累。”

太宰治頓了頓，昏暗之中的神色複雜：“這樣啊，等這件事結束。”

太宰治狡猾的沒有給出明确的承諾。

但是，五條悟聞言已經十分滿足，他放開太宰治，在他的面頰.上嘬了好大一口。

太宰治反複啓唇又讷讷合上，到底沒有說出話來，他只是垂下眼睫，感嘆一樣的想：真是傻透了，不會有比五條悟更傻的人了。

來到溫泉民宿的餐廳，民宿經營者或許還說是異能特務科據點負責人，已經等在了這裏，她颔首：“太宰先生、五條先生。”

太宰治落座：“第幾個了？”

“有四個。”她回答：“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嗯。”太宰治應了應聲。

她颔首退後幾步：“那麽，請慢用，有什麽需要叫我就好。”

五條悟吃着點心，擡眼對太宰治彎眸一笑。

他知道這裏不止是溫泉民宿那麽簡單，男朋友所問的“第幾個”，指的是摸到這邊的詛咒師數量。

“哦，對了。”五條悟喂太宰治吃了塊甜甜的小點心：“男朋友的異能力叫什麽名字呀？”

看了看他，太宰治咽下點心，挑了挑眉：“很好奇？”

“嗯嗯！”

太宰治撐着半張臉，薄唇翕動道：“人間失格。”

“……人間失格？”五條悟睜了睜眼，他沒有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而是直白的說：“我不喜歡這個異能力的名字。”

“嗯，我也不喜歡。”太宰治輕輕笑着，對他人而言，“人間失格”許只代表着異能力的名字，而對他來說，宛如無形的嘲諷。

他不喜歡，值得開心的是五條悟也不喜歡，更沒有因為這個異能力的名字，而流露出奇怪的神色。

“我去洗手間。”太宰治起身離座。

蒼天之瞳凝視着太宰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五條悟放下手裏、在聽見“人間失格”四字時就已經食之無味的點心。

“真的很不喜歡哦。”他輕聲道。

咒術師的術式命名，除去如他這種傳承下來的不說，大多由自己命名。

而異能者的話……要是他沒記錯，似乎是在覺醒異能力的一瞬，于腦海于心底于靈魂浮現異能力的名字。

五條悟擡手撫在自己的心髒。

他感到難過，為太宰治而難過。

太宰治走溫泉民宿的後門來到室外，月光下的鳶色眼眸如染上了血色一般猩紅：“哦呀~果然感覺沒錯呢，老鼠的臭味離很遠就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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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把車開快點。”彙報任務進度彙報的人累心更累的坂口安吾語氣低沉，不.良的樣子比Port Mafia還Port Mafia，給押.送.車司機和随車人員都吓哭了。

“油、油門踩到底了，坂口先生。”

“哈？”坂口安吾眼神奇怪地瞅了眼司機：“踩到底就能不繼續踩了嘛？”

押.送.車司機：“……”

随車人員：“…………”

織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淡定道：“給我把腳踩進油門裏去。”

司機吐血：“坂口先生！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啊坂口先生——！？”

“……安吾。”織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氣道：“橫濱沒多大，快到了，別急。”

“哦。”坂口安吾點點頭，開恩道：“行吧，把腳踩進油門裏之後，就不用再加速了。”

司機：“……”

球球！幹點拟人的事吧坂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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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看着太宰治：“我可是特地來慶祝，太宰君有戀人這樣令人歡喜的事啊。”

“哦？”太宰治歪了歪頭：“真是毫不掩飾收集我的情報這件事呀，我該拿什麽回報你呢？”

“太宰君真喜歡開玩笑啊。”費奧多爾笑道：“我的情報，太宰君也從未放棄搜集，不是嗎？”

太宰治幹脆利落地點頭：“哦，那倒是。不過——最近一個月內，我的情報網可沒你的影子。”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為太宰君解惑。”費奧多爾笑了笑道：“羂索——一個存在千年之久的術師。”

太宰治眯了眯眼，費奧多爾找上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這麽一個人，所以……不出意外，羂索就是那個“幕後之人”了。

“最近一個月，我同他在一塊。”說到這裏，費奧多爾有些遺憾：“可惜，因為理念不同，在幾天前分道揚镳了。”

“哎呀~那可真遺憾，你們應該打一架，分個勝負出來嘛~”太宰治惡意滿滿道。

一個打着消除異能力的主意。

一個打着擴散咒力的主意。

不打一架，都對不住他們自己，啧。

沒能看見滿臉血的老鼠，太宰治不是很高興，他轉身：“說完了？我走了哦，和你待一塊，我都快被腌入味了。”

“太宰君。”

太宰治停下腳步，費奧多爾的話音于身後傳來。

“其實，我是來向你表示歉意的。”也不介意太宰治看都不看他一眼，費奧多爾道：“難得太宰君有了戀人，失去什麽的，也太可憐了。”

轟隆隆——！

正在此時，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瞬間撕破了黑夜寧靜的表象。

太宰治身形一頓，緊接着漫不經心地偏過頭，勾起笑弧：“原來如此。也對，相比起異能者，咒術師的術式更具成長性、多樣性，其中的佼佼者便是五條悟。”

“诶，真高興太宰君能夠理解我，我自然是不允許五條悟繼續成長下去的。”費奧多爾彎下眸子：“嗯，太宰君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呢，是對自己戀人能力的自信嗎？”

“怎麽會？”太宰治笑了笑，邁開步子：“是無所謂哦，畢竟不能殘忍的指望戰鬥力負數的我去改變什麽吧？”

看着太宰治離去的背影，費奧多爾微眯起眼睛，是“不能指望”？還是“生怕他人對自己抱有期待、而自己又無法回應，從而使別人失望”呢？

費奧多爾微笑着轉身，他沒有親眼見證結果的興趣。

他數次判斷伏黑甚爾的實力，最終得出了一個結果：五條悟活不了的。

“呦，老、鼠、君——”

“……”

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還有其他異能特務科人員、以及這個據點的人，他們全都摩拳挲掌地矗立在前方。

這種情況，即使是費奧多爾，也不由怔忪一瞬，很快他便笑顫了雙肩：“不愧是太宰君呢。”

*

伏黑甚爾手持咒具，站立在沒了氣息的五條悟身邊。

死了……

死了。

就這樣……結束了嗎？

伏黑甚爾茫然而又恍惚地半虛着眼，一時間他竟不知該擺出怎樣一副表情來。

該笑嗎？

他……笑不出來。

突然，伏黑甚爾聽見了腳步聲，他側頭看去。

黑發青年由遠及近的走來，待到身影徹底顯現于光線中，伏黑甚爾猛地屏住呼吸，僵硬地一動不動。

黑發青年分明手無寸鐵，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瘦弱的，但……

——他無端帶來了黑沉的死亡氣息。

從伏黑甚爾身前掠過，太宰治沒有給他分去眼神，他只是不徐不慢踱步至五條悟身邊，單膝彎曲抵在堅硬的水泥地面。

月色與血與少年。

漂亮的失真。

“這樣子也不錯……”鳶眼映着少年人，太宰治恹恹地抱怨起來：“至少用不着我想辦法分手了呢，對吧？悟。”

“才、不對……”

鳶色的瞳仁猛然一震。

太宰治可能不清楚是怎樣一回事，但伏黑甚爾知道：反轉術式。

啪！

武·器·脫.手掉在地上，伏黑甚爾看了看月色，他想：廢物真的就只是廢物而已……

染血的白發少年傷口正在愈合，五條悟刷的睜開眼睛，月光下的蒼藍眼眸明亮的不可思議。

“明明就很難過吧？”五條悟輕輕揚起唇角，他分明聽到了太宰治話語之中的輕顫、分明看見了太宰治\欲哭般的表情。

這使他認清了一個事實。

“你喜歡我。”

太宰治動了動唇，膽小的、狡猾的什麽都沒有說，他垂下了頭，使碎發落下遮擋自己的表情。

“如同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你也是一樣的呀。

不承認也沒有關系。

你喜歡我，這是事實。”

五條悟坐起來，蒼天之瞳堪稱平靜地凝望向伏黑甚爾：“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跑掉的話，我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怎麽樣？畢竟老子現在比較想和男朋友.貼貼。”

“……哈，算了吧。”伏黑甚爾仰望.夜空：“我有個兒子，他叫惠、伏黑惠，他繼承了十種影法術，被我用十億賣給禪院家了……你，看着辦吧。”

“好。”五條悟站起來時伏在太宰治耳邊道：“等老子回來貼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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