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你到底要黏糊到什麽時候啊?”太宰治嫌棄地推開貼貼的五條悟:“去祓除咒靈。”
兩情相悅的歡喜,已經讓五條悟非常雀躍了,因此他答應的十分痛快:“好的嘛~”
黏人的小朋友總算是走了。
太宰治不摻半點水分的松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被貼貼亂掉的衣服,他彎腰提起鞋子,迎着酒店的光亮往回走去。
被月色.映得猩紅的鳶色眼眸,向着某一方向投下無意義的一瞥。
待太宰治的身影徹底隐沒于燈光之中,一個人影緩緩現身。
這人嘆了嘆,掏出手機給家裏的老人家打去電話:“大長老,總監部透露的消息已經确定了,悟大人的确是有戀人了。”
【如何?家世、樣貌、品行、實力,可配得上我五條家?】
聽着大長老的問話,這個五條分家的小輩·五條裕也着實不知該怎樣回應,抿了抿唇,他欲言又止的遲緩道:“呃……家世如何尚不知曉。”
“樣貌……”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道:“是完美戳中悟大人審美的樣貌。”
【繼續。】
五條裕也呼出一口氣:“品行也不錯。”
對方好像是.警.務.工作者,一定不會差的吧。
“實力方面,同家世一樣,尚不知曉。”回想着那個宛如隔着雲端投射\而來的漠然眼神,五條裕也無聲地吐着氣。
【查。】大長老威嚴道:【若家世不差、實力尚可,我五條家倒是可以勉強允許她進門。待誕下天賦不錯的子嗣,正式成為主母也并非不可。】
他……
主母……
五條裕也眼神飄忽:“但是……”
【怎麽?】
掙紮了片刻,牙一咬、心一狠,五條裕也崩潰的大聲道:“悟大人的戀人是男性.啊——!!!”
【啪嗒。】
這是電話掉落在地的聲響。
他聽着手機那邊傳出的竊竊私語,許久過後才又傳來話聲,狠厲而又冷酷:【殺了。】
五條裕也驀地攥緊了手機。
太激進了!
“悟大人還沒成年。”他着急道:“這段感情未必能維持下去的,等等看如何,大長老?”
【不可!
身為五條家未來的家主,悟太過不懂事了。】
大長老道:【他如此行事,會使五條家淪為禦三家、乃至整個咒術界的笑柄!
必須在消息擴散前,将“男性.戀人”這一污點抹除。
如若不然,到時悟該如何娶妻?如何留下實力強大的子嗣繼續庇護五條家?】
會不會淪為笑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點……五條裕也沉下面色:大長老活不了了。
就如大長老所說的那樣。
五條家的家主會是悟大人。
【你有沒有在聽?】
五條裕也沒有回應,直接挂斷了電話、給手機關機,而後朝着五條悟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只是個不受重視的分家人,倒也沒什麽多餘的妄念。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十分清楚該如何站隊。
站隊大長老,聽話的去殺.死.悟大人的戀人?
哈,算了吧。
從這話說出口開始,大長老就注定活不了了,他作為執行人,哪怕沒有成功,也必然是活不了的。
他再不入流也是咒術師,咒術師有多瘋,他能不知道?
當巨響聲落下、咒靈消散之時,五條裕也站定在了五條悟身後。
五條悟懶散地偏過臉,有六眼存在,過目不忘只是最基本的,他皺眉看着這個僅見過一面的分家人。
不知想到了什麽,夜幕之下依然明亮的蒼天之瞳危險地眯起:“什麽事?”
被那雙眼睛注視,五條裕也猛地屏住呼吸,巨大的壓迫感令他連穩穩站立都變得困難了,背後的衣料已經被冒出的細密冷汗打濕。
……不愧是一對戀人啊。
五條悟耐心耗盡:“說。”
“是,悟大人。”五條裕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颔首道:“大長老命令我……殺死.您的戀人,這個消息是從總監部傳出的。”
五條悟的臉上不再具有一點情緒,波瀾壯闊的蒼天之瞳似被沉沉夜.色.吸納了全部溫度,從最深.處開始,一點一點地凝結成冰。
眸光如凜冬的太陽,看不見半分暖意。
面對五條悟驟然狂暴起來的氣勢,五條裕也深深地埋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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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剛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立刻接起電話:“坂口先生。”
【嗯。】
單單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音節,就已經聽得出坂口安吾的疲憊。
諸伏景光頓時感到後悔,他應該返回東京的,無論能不能幫上忙。
【太宰和五條悟遇上了嗎?就是白色腦袋的咒術師。】坂口安吾問道。
白色腦袋……
諸伏景光抽了下嘴角:“是的,遇到了,但是看上去他們之間在鬧別扭。”
手機另一頭,坂口安吾心說:那簡直太正常了。
一個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五條悟)。
一個究極的自我主義者兼悲觀主義者+厭世主義者(太宰治)。
這麽兩個人湊到一起,不鬧一鬧才是活見鬼了。
……不對。
坂口安吾的臉扭曲了一下,這麽兩個人居然能湊到一塊,本身就已經是活見鬼了啊!
【随便他們鬧。】坂口安吾道:【現在應該還有一班飛機,諸伏君回東京。這邊已經結束了,可以回來跟你的幼馴染一起和“工作”相愛相殺了,異能特務科的人要撤走了。】
諸伏景光:“……”
這就是“工作到死”的意思吧?這得是留下了多大的工作量啊?
“沒問題,坂口先生。”諸伏景光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
卧底期間,坂口先生和織田先生幫了他和zero不少,如今又帶頭将組織在J國的鏟除。無論有多少工作,他都得聽坂口先生的,返回東京。
挂了電話,諸伏景光一面換着衣服,一面思索着臨走前、要不要和太宰治打個招呼?
打開門,看着剛剛在太宰治.房.間門前站定、擡手正要按門鈴的五條悟,諸伏景光默默打消了和太宰治打招呼的想法。
“請問……”
“啊?”五條悟把視線瞥向他,挑了挑眉:“有事?”
……我只是被太宰顧問抓了下胳膊而已啊。
看着刮向自己的不爽眼神,諸伏景光在心底無奈一嘆,他溫和地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想問咒靈是否處理掉了。”
“那當然!”五條悟桀骜地揚起下巴:“老子是誰啊?能失敗?”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這樣子啊,謝謝你的解答,那麽快按門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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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過後,太宰治重新纏了繃帶,披上.\浴.\袍,擦.着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平靜的表情難以掩蓋內心深處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以至于這頭發擦着擦着,他就把毛巾甩到了茶幾上。
——真是傻了。
他,太宰治,被五條悟給忽悠傻了!
怎麽就承認了呢?
打死.五條悟,他都不該承認的呀!
于是,當門鈴響起、門被打開時,五條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的男朋友那滿是怨念的神情。
五條悟心裏發毛,憋着呼吸關上門,讨好地過去貼貼:“唔?怎麽啦?”
聞着近在咫尺的草木氣息,他握住男朋友的手,十指相扣:“為什麽不高興了?”
“沒什麽哦~”太宰治笑得咬牙切齒,對着近在咫尺的.耳.垂.來了一下狠的:“只是覺得我被你忽悠了而已。”
驟然覆在耳.垂.上的溫度,五條悟.喘.了一下,聽了太宰治的話,又愉快地笑了起來。
“倒是你,一身寒氣。”太宰治将下巴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見了什麽人?聽了什麽消息?”
五條悟毫不意外太宰治猜到這些,他把剛聽聞的消息全部告訴給太宰治,然後故作委屈道:“我很生氣嘛~悟醬啊超——難過的!”
假話,只有生氣是真的。
環着太宰治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滑下,最後手掌固定在他的月要間,把人攬過來,完全.嵌.入自己懷裏。
“我親愛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正式通知你——我要、親、你、啦~”
口\·\腔全都是令人心旌搖曳的甜味。
撲通撲通撲通——
兩人的心跳和諧地混雜在了一起,成為他們從此.親、密、無間的證明。
漫長而又令人沉迷的口勿,在戀戀不舍中結束。
太宰治唇角往下一撇,推開五條悟。
眼看着少年人一臉震驚、貌似要跟他鬧,太宰治妥協的把雙手挂在他的後頸上,眯了眯眼:“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讓他們領號排隊吧。”
“哼哼~他們連領號的資格都沒有。”頓了頓,五條悟自信滿滿道:“有我在,誰都沒有那個資格!”
看着少年人眸光閃閃發亮、熠熠生輝,太宰治頓了頓,唇角揚起了笑弧,帶着點無奈的認命和哭笑不得的意味。
“這樣啊,那就拜托你了,悟。”他收回手道:“行了,去\.洗.\澡,該休息了,明天回東京。”
“诶——明天就回嘛?也不是不行啦。”五條悟貓一樣瞪圓了眼睛,哼哼唧唧道:“但是……休息?雙方告白的第一天,就這就這?”
“啧。”太宰治撇了撇嘴,歪過頭,眯着眼笑道:“你還想怎樣?小朋友~?”
“明明你也是小朋友。”擡了擡下巴,五條悟瞥見了什麽,頓時不懷好意的笑了:“那條毛巾,是男朋友用來擦頭發的嘛~?看着是自己的呀。”
提取到關鍵詞,太宰治笑容一僵,那令人感覺過于羞惱的記憶開始複蘇。
沒有使用\.柔.順.劑的毛巾,被太陽暴曬過後略微有些刺人……他當時有認真的思考過“五條悟是故意的”這一可能性。
太宰治謹慎地向後退去,鳶眼警告地看着五條悟道:“休想哦悟。”
“哎呀?休想啊——”尾音拖得長長的,五條悟勾着唇,一步一步走向不斷退後的男朋友,在男朋友無路可退後,把人困在牆邊,宛如含着·奶油般黏糊道:“好不好嘛?”
打在耳邊的熱氣,任性而又霸道的昭示着五條悟已經不再平靜。
太宰治呼出一口氣來,開口吐露的話語不出意外仍是拒絕。
是的,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才張了張嘴,迎來的就是濕.漉.漉的口勿。
“不可以拒絕。”話語從\.唇.齒.間溢出,五條悟含糊不清道:“男朋友明明很喜歡呀,我記得呢,那時候月要都是軟的。”
“好喜歡你呀~”五條悟哼出聲來。
大腦一陣混沌與恍惚,太宰治的拒絕全部在熾.熱.的手掌中軟化。
半虛着的鳶色雙眸被主人自暴自棄地死死閉上。
——他,是真的被五條悟給忽悠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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