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加州神鷹
第56章 加州神鷹
溫哥華國際機場。
整個大溫哥華地區幾百名獸醫和護士一起到機場送司牧和莫凡兩人歸國。
旅客們不明真相, 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了。
不過，司牧和莫凡兩人的顏值身高倒的确可以稱得上是偶像級別的。
有旅客湊近人群，問那群疑似粉絲的其中一人道：“你好, 請問是哪位明星來機場？”
“不是明星。”那人回道。
“不是明星你們這麽多人圍在這幹嘛？”旅客小聲吐槽道。
該旅客名叫貝蒂, 本身也是一名追星族, 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粉絲和普通旅客，從眼前這群人表現出來的狀态來看，妥妥就是某明星的粉絲, 而且還是鐵粉那種。
瞧這些人的眼神中, 那都帶着光的！
貝蒂十分好奇，努力地往人群裏面擠，想一睹明星的真容。
好不容易終于擠到了最前面, 入眼一看到司牧和莫凡兩人, 她頓覺眼前一亮。
還說不是明星, 長得這麽好看。貝蒂心想。
她趕緊打開背後，從裏面拿出本子和筆。
認不認識不重要，先把簽名要來，順便能合個影就更好了。
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追星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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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貝蒂興奮地朝司牧和莫凡兩人擺手。
司牧和莫凡微笑着點了點頭。
貝蒂快速看了一下, 确定沒有保安，立刻走了上去, 語氣懇切道：“你們好，請問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司牧和莫凡兩人愣了一下, 随後莫凡笑着看向司牧，簽名吧, 偶像。
莫凡現在對司牧的粉絲號召力可是一清二楚，能一夜之間把整個大溫哥華地區的所有獸醫都吸引過來, 歷數多年來出現的天才醫生，像司牧這樣如此受歡迎的，整個獸醫界估計也沒幾人了。
司牧對前來要簽名的貝蒂點了點頭，拿過筆在本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本子和筆還給貝蒂。
“謝謝！”貝蒂笑眯眯地接過去，轉手又遞給了莫凡，“可以請你也簽一下名嗎？”
“好。”莫凡微笑點頭，也簽下自己的名字。
此時，前來送行的醫生護士們也按耐不住了，紛紛圍上去請求簽名。
昨天因為司牧和莫凡兩人要做手術，他們縱然想要簽名卻也不敢耽誤正事，現在就沒這個顧慮了。
其他旅客因為從衆心理，有相當一部分年輕人也跟着擠過去要簽名。
現場的氣氛瞬間又熱烈起來，機場保安不得已過來幫忙維持秩序。
好一陣折騰之後，司牧和莫凡兩人終于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
聖地亞哥野生動物園，園區診所。
幾名醫生正站在燈箱前，仔細地端詳着一張特殊的CT照片。
“你們看這裏。”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指着CT照片上的某個位置說道，“這個地方已經很狹窄了，随時都有可能堵塞，必須盡快進行心髒搭橋。”
“它年齡很大了，做心髒搭橋風險會不會有點大？”有醫生提出質疑。
“做手術的話，它還有可能繼續活下去，如果不做手術，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死了。”剛才那個中年醫生說道。
“魯道夫醫生，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們從沒有試過給鳥類做心髒搭橋，這風險可不低呀！”有人皺着眉頭說道。
“鳥類的心髒跟哺乳動物的心髒本質上是差不多的，就算有差異，那也完全是在可操作的範疇裏面，不用過多擔心。”魯道夫說道。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再說了，咱們可以先拿其他鳥類練習，等熟悉之後再進行手術。”
“咱們先去看看它吧！”魯道夫說着走出了診室。
一行人随後來到了園區內一個占地五十多平方，但高度只有兩米多的籠子前。
籠子裏面，一只體型龐大，看起來十分威武霸氣的巨鳥正百無聊賴地盯着魯道夫等人。
巨鳥的眼睛為紅色，大嘴彎曲如鐵鈎，頭部和頸部裸露無羽，裸露的皮膚呈現橘黃色，身上則是黑色的羽毛。
此鳥名叫加州兀鹫，又名加州神鷹，是北美洲體型最大的陸地鳥類，體長一米多，雙翅展開可以達到驚人的三米左右，在空中翺翔的時候看起來如同神靈一般。
原本如此巨大的加州神鷹理應在空闊的地方飼養，而且頂部不能加蓋，不然飛行的欲望長期得不到滿足，再神武的加州神鷹也會慢慢失去活力。
然而這只加州神鷹卻得了心髒病，為了避免其劇烈運動，只能強行限制它的活動空間。
鳥類得心髒病聽起來似乎很奇怪很少見，但其實只是人類很少專門給鳥類做心髒手術而已，畢竟大多數鳥類的體型都很小，別說得心髒手術了，就算得其他內髒疾病，也很少有醫生開腹做手術。
就算開腹，能把相關手術做好的醫生也不多見。
眼前這只加州神鷹已經三十多歲了，是聖地亞哥動物園放歸野外的第二批加州神鷹。
之前動物園的醫生們到野外追尋放歸的加州神鷹時，偶然發現這只加州神鷹飛行的時候力不從心，因此便想辦法把它帶回來檢查。
沒想到檢查之後發現這只加州神鷹真的患病，而且還是令人懵逼的心髒冠狀動脈硬化病變導致的血管腔狹窄。
後來經過一系列的藥物治療之後，效果都不明顯，血管狹窄處依然沒有任何改善。
現如今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做冠狀動脈旁路移植，簡稱冠脈搭橋，也就是通俗講的心髒搭橋。
給加州神鷹做心髒搭橋，大家都沒有經驗，因此都感到為難。
更關鍵的是，現在加州神鷹的數量依然只有幾百只，瀕危級別依然非常高，死一只就少一只，如果手術失敗，那參與手術的醫生多多少少是需要承擔一定責任的。
至少這事寫在履歷上就讓人不舒服。
想一想，履歷上寫着曾經給加州神鷹做過心髒搭橋手術，然而手術失敗以致于加州神鷹死在手術臺上。
啧啧，一看就讓人皺眉。
換個普通的鳥類，大家就沒那麽在意了，加州神鷹的名氣實在是太大，太響了。
看望完加州神鷹之後，幾位醫生各自分散去工作。
跟魯道夫年齡相仿的同事查理斯追上魯道夫：“魯道夫，真的要給它做心髒搭橋嗎？”
“不然呢，讓它自生自滅？”魯道夫反問。
“魯道夫，它已經三十多歲了，加州神鷹的最高年齡紀錄也不過五十歲左右，自然狀态下，它這個年齡死亡很正常。”查理斯說道。
“你說的是野外，是在咱們沒發現的情況下，可現在咱們已經發現了它，已經得知它得了心髒病，如果見死不救的話，那還做什麽醫生？”魯道夫說道。
“咱們沒有見死不救啊！”查理斯無奈，“咱們不是已經給它用了不少藥了嗎？”
“問題是用藥已經不管用了呀，那就只能做手術了。”魯道夫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只加州神鷹死在手術臺上怎麽辦？它可不是普通的鳥類，是加州神鷹！”查理斯重重說道，“是加州的象征，是世界上僅存不過四五百只的瀕危鳥類，如果它死在手術臺上，那幫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人說不準會抓住這事把你搞到醫生都做不了。”
查理斯這話倒不完全是危言聳聽，某些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行為特別激進，根本就不講道理，與其說是在保護動物，倒不如說在無腦發洩。
而且加州神鷹的象征意義的确與衆不同，無數當地人都将其視為精神圖騰，再加上努力了幾十年才把加州神鷹的數量從十幾只增加到幾百只，那可真的每一只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做醫生想那麽多幹嘛？”魯道夫淡淡地說道。
查理斯無奈地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随後兩人回到診所，開始為接下來的心髒搭橋手術做資料收集。
翻閱了不少案例之後，兩人又發現了一個關鍵問題。
做心髒搭橋手術就必須使用體外循環機代替心髒保持體內血液循環，可這就必然會造成一些副作用，像是水腫、缺氧，血液的破壞，腎髒功能的衰竭和腦功能的損傷等等。
“魯道夫，你沒有想過，即使心髒搭橋成功，也有可能出現後遺症？”查理斯緩緩合上病例說道。
“你說的是體外循環吧。”魯道夫一邊看資料，一邊說道。
“體外循環雖然已經在人類醫學上使用了很多年，但遠遠還達不到技術成熟的程度，萬一出現副作用的話，以咱們現在對加州神鷹的了解，基本上很難保證能夠治愈。”查理斯說道。
“只要盡量縮短血液體外循環的時間就行了。”魯道夫淡然說道。
查理斯聽完苦笑了一下，之前從來沒給加州神鷹做過心髒手術，更遑論縮短手術時間了。
然而看魯道夫的态度如此堅定，想來是沒辦法阻止他了，查理斯只能盡量尋找更妥當的手術方案。
動物園的其他醫生也一起幫忙查閱資料。
整個診所的醫生冥思苦想，集思廣益了好幾天都沒能找到一個相對穩妥的方案。
……
伯尼放下手上的資料，揉了揉眼睛，暗暗呼了口氣，拿起手機登錄獸醫論壇。
他本來是想放松一下，結果登錄之後置頂的第一個帖子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打開帖子看了兩分鐘後，伯尼擡頭問道：“要不試試心髒不停跳手術？”
話音未落，會議室內的衆人齊齊看向了他。
“心髒不停跳？”魯道夫喃喃低語。
伯尼把手機裏的視頻投影到牆上的幕布。
有機靈的同事立刻起身關燈。
幕布上，一場心髒不停跳手術正在進行。
魯道夫和查理斯只看了一眼，內心瞬間波瀾大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