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那應缇是個什麽東西,樓淮處處護……

第5章 05 那應缇是個什麽東西,樓淮處處護……

果然就知道這人不會是平白無故帶她出去度假,放松心情的。

原來竟也是存了那樣的心思。

不過,應缇也不惱。

左右還在北城,左右也是陪他,盡管不知道他這次過去是為的什麽事。

但他事業做得那麽大,樓家的資源又涉及個個行業,就當是去開眼界的好了。

三天後,應缇随樓淮出發。

今天本來是她去參演那特出的日子。

因為是早就定下來的行程,加上是央視那邊的正劇,哪怕是個只有丁點戲份的配角,也有不少人擠破頭往上湊。應缇也不例外,況且她本來就很珍惜每一次的拍戲機會,早早就将那臺詞背得滾瓜爛熟。

特出的戲份都很少,但是每次一出場都必須是有效的,為了到時以最好的姿态進入角色,應缇在此前拍戲時,有好幾次趁着夜裏下戲有休息時間了,拿着劇本對着牆壁練習。

只是做了這麽多的前期準備工作,到頭來還是白白努力一場。

能不氣嗎?

自然是氣的。

可氣也沒用,這行就是這樣,只要是最後沒定調的事情,永遠會有臨時變化。

她不是第一次被取代了。

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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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難過的便是,這部正劇裏邊有很多老戲骨,劇本也是趙亮費盡心思尋來的,到頭來還是白費力氣。

-

樓淮這次辦事的地方确實就是郊外,地點是一處富麗堂皇的度假村。

這度假村專門接待有身份的人,并不是有錢就能取代那高昂的門檻的。

應缇此前還聽圈裏其他人說,進了這裏,就是身份上的一種象征了,多少女明星擠破了腦袋要進來,想和權貴搭上線,都被拒之門外。

應缇看着車裏開進度假村所在的區域,一時有些茫然。

樓淮看她呆呆的,附身過來問她,怎麽了。

應缇說:“挺不真實的。”

他說:“不真實在哪裏?”

她就笑:“好像又跟你見了世面了。”

這話是說笑,但也實在。

這些年她見過的許多風景,許多人,都是被他帶着的。

樓淮笑笑,說:“那就好好看看,不懂的問我,我不在就問餘助理。”

前面正在開車的餘助理聽到這話,回過頭朝她笑笑,說:“應小姐,您有需要随時叫我。”

餘助理很快又轉回去專心開車。

樓淮握着她的手,偶爾摁一下。

樓淮訂的房間在後面一棟,是一處三層樓的小別墅。

他們住在二樓。

餘助理給他們搬好行李箱,随即又忙去了。

房子大,采光又好,窗戶外面不是湖泊,就是綠油油的草地,以及綠山。

确實是個度假的好去處。

應缇看了一會,一張臉本來是平靜的,這會卻是容光煥發,眼睛閃亮閃亮的。

她抱住他,說:“真帶我來度假呀?”

樓淮說:“不然你以為是過來做什麽?”

應缇瞬間開心。

樓淮待了沒一會就下樓離開。

他早上有個會,下午還要見幾個合作方,着實忙碌。

他忙,應缇也不鬧他,專心致志地開始打量起這豪華、外人難以接近的度假村。

樓淮走後,餘助理又專門過來一趟,說是讓她有事随時聯系她,可千萬別不好意思。

應缇說好,然後又催他趕緊去找樓淮。

眼下她可不比樓淮的事重要。

況且,這地方進出森嚴,她一人待着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上午應缇四處走了一會,将這裏的路徑和布置大致了解了下,下午她就做好防曬措施,穿着處處彰顯夏天的小裙子,以及戴着一個帽子出門。

-

應缇也沒走遠。就在山腳下的草坪走走。

這邊的綠化實在好,遠比她從小長大的臨城還要來得好。

随着時間進入五月,北城的溫度也在一日一日升高。

但這裏因為綠植足夠多,加上養護得當,這會只是站在山腳下,就覺得頗為清涼,很是舒适。

應缇還拍了不少照片,她挑了幾張最滿意的,發給周苒。

周苒一見這景色,忙問是在哪裏,她有空也要過來瞧瞧。

應缇就報了度假村的位置。

周苒電話立馬打過來了:“怎麽有空去哪裏了?”

應缇說:“他來這邊忙事情,我在家也無聊,就跟着一塊過來了。”

周苒并不意外,這裏并不是普通人就能踏足的地方,就算是走到圈裏頂層的女明星也不外如此。

應缇的入場券緊握在樓淮手裏。

周苒就問:“他和那溫大小姐的事你問了沒。”

應缇抿抿唇,說:“沒有。”

周苒哎了聲,似有無限無奈。

應缇說:“不說這不讓人開心的事了,”又問,“想過來嗎?我找他說說。”

周苒說:“別了,你們二人世界我就不過去打擾了。好好享受吧。”

挂斷電話,應缇一看時間,她都出來挺久的了,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

就是不知道樓淮那邊處理完事情沒有。

她往回走,要穿過一段很漫長的走廊時,不經意就看見了一群熟人。

那群人也看到她了,為首的那人愣了下,随後笑着走過來,說:“樓淮帶你過來的?”

來人是樓淮的好友——周序。

對應缇還可以,遠沒有其他人目空一切的傲慢感。

随着周序過來,其他人也相繼往這裏走來。

有些應缇認識,有些則是不認識。

不同于周序對她的态度和緩,其他人倒是不怎麽瞧得上她。

這會聽周序這麽說,眼裏的厭惡和嫌棄更是不加掩藏。

應缇看在眼裏,心裏倒也平靜。

一群富家子弟,個個背景得天獨厚,看不上她也實屬正常。

應缇對周序說:“我要回去了。”

周序說:“我待會也要過去找樓淮,他這會還在開會呢,你一個人也是無聊,就和我們說說話吧。”

在場的除了男人還有女人。

不少男人都是帶了伴過來的。

應缇想着周序并無惡意,也沒拒絕。

沒一會,一群人轉到大堂喝茶的地方。

周序這群人都挺能說的,應缇基本不說話,都是聽他們在講。

其實人和人之間偶爾差距也不大,至少這群人在應缇眼裏就是如此。

他們明明都毫無生活壓力了,卻還是會因為一些生活小事而煩惱。

比如家裏不讓做這做那。

比如都聽家裏安排,安分守己了,卻還是被嫌棄。

應缇正當小故事聽着,忽的,那邊走來一個人,周序看到了,說:“徐騁這裏。”

那個被叫做徐騁的朝這裏看了一眼,随後稍作思索,走過來。

這人的相貌長得挺周正的,按時下的話說,就是廳裏廳氣的,看着就像是政府裏的人。

身份職場原因,應缇每見到一個陌生的人,都要因為那人的外表進行一番揣測。

她正這麽想着,那邊周序卻說:“徐騁,最近項目做得挺大啊,聽說完成了好幾個成績客觀的大投資。”

哦?

聽這意思是金融圈那邊的人?

有人說:“那還是樓淮更厲害一點。”

徐騁出聲說:“這比不了。”

性子倒是謙虛。

應缇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如果是金融圈那邊的人,能和樓淮走得近的,恐怕也是個厲害人物,眼下妹妹正好要找實習,她多打聽打聽也沒壞處。

徐騁注意到她的視線,看過來,眼裏似有詢問。

應缇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目的太直接了,朝他點點頭。

徐騁便問:“這是?”

有些人笑了,不是那麽懷好意地在笑。

應缇很是淡定,這種場面經歷得多了,也就看開了。

還是周序推了那群人一下,用眼神警告,那些人才做消停,周序這才說:“樓淮的人,過來陪他度假的。”

樓淮這些年在外面的事情,徐騁也有聽說。

聽聞是早年臨時起意留了個人在身邊,還是個女明星,待她也挺好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留就是近五年。

就是沒怎麽帶出來見過人。

也有聽說兩人對外是戀愛關系,但徐騁明白,圈裏很多人都明白,這不過是托辭,要是真的是戀愛關系,談五年也未免過于長了。更何況,樓家家規森嚴,怎麽可能讓一個戲子進門。

這麽想着,徐騁再次朝應缇看過去,正視幾眼,才覺得這樓淮眼光确實毒辣精準。

娛樂圈不乏好看的人,但應缇的好看又是有些不同的,尤其那雙眼睛,特別有生氣。

像一株勁草,任爾東西南北風,她只管昂揚之上,永遠不服輸。

徐騁朝她笑了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徐騁。”

應缇有些意外,這是除了周序以外的第二個人,初次見她就這麽極有善意。

她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說:“你好,我叫應缇。”

“應缇?”

徐騁說,“哪個缇字?”

應缇便說了是哪個字。

徐騁聽後,便說:“是個好名字。”

這話剛落,旁邊就有人毫不掩飾地切了聲,說:“應缇,莺啼,不就是鳥叫嗎?什麽好名字。”

說話的人叫黃昊,很嚣張跋扈的一個富二代,說話口無遮攔。

周序踹了他一腳,低聲斥道:“說話客氣點。”

應缇聽着很是暖心,朝他說了聲謝謝。

那邊徐騁倒是說:“你聲音很好聽,這名字确實起得很應景。”

應缇有些意外,她這個名字的由來一半是因為母親生她時喜歡吃青提,一半是因為當年家裏養了鳥,黃色的一只,沾了點紅,外婆覺得挺應景的,又覺得提手旁的字不太好,綜合考慮之下,就給她取了個缇字。

這件事,應缇只和樓淮一個人說過,但說的時機不太對,反正當時的樓淮并未怎麽在意,反而是一心想着怎麽折騰她。

誰知,一個剛認識的人竟然猜出一半緣由,而且如此鄭重其事。

應缇不由又多看了他幾眼。

這場笑談因為一通電話而打斷。

樓淮那邊結束了,助理說,他正往這裏來。

應缇就要走,周序說:“是我和他說你在這裏的,你就別回去了,待會讓他接你回去。”

應缇說:“謝謝你。”

樓淮身邊很多人都看不上她,有些會掩飾,有些則是外露,唯有周序,始終待她客氣。

周序笑了笑。

大家又說了會話,不多時,樓淮便到了。

他一到,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應缇。

這麽多人在,他看她的目光倒是直接,應缇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其他男人這會身旁也都攜着女伴。

應缇覺得,她好像也快成了其中的一個了。

不知為何,她就和他對視着,沒着急去應他。

這在旁人看來,倒是有幾分拿喬的意思,又見樓淮不動聲色地看着她,眼裏辨不出什麽情緒,便都等着看好戲。

樓淮看着應缇。

今天她穿了一身綠色小碎花的裙子,紮着兩條麻花辮,辮子因為紮得太過随意,加之她皮膚白裏透紅的,倒很有夏天的味道。

每年夏天,她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尤其衷愛各種各樣的小碎花裙。

依稀記得有年夏天,兩人去海南度假,她一整個行李箱的衣物全是小碎花裙,外加各種搭配裙子穿搭的飾品。

當時她還很為難煩愁,抱着他的腰困擾問道,度假全是帶的裙子出門會不會不太好。

他低頭,附在她耳畔說了四個字。

“不會,好脫。”

她聽了,目瞪口呆的,半晌,拿手打他。說是打,其實就跟撓癢癢差不多,樓淮抓住他的手,低頭就要吻她,随後被她罵耍流氓。

但也只罵了一句,更多的都被他用唇舌吞沒住了。

想到這,樓淮的嘴角微微彎起,擡步朝她走過來。

應缇身旁并無人,樓淮就這麽在她身旁坐下,然後端起她面前的水杯喝了兩口。

剛才大家見應缇不去迎他,而他也沒主動走過來,看着兩人目光無聲對峙着,以為最後是應缇先低頭才是,不想,先後退一步的倒成了樓淮。

這會又見他這番毫不介意直接拿應缇喝過的水杯,大家倒是看不懂了。

這樓淮的脾性是出了名的大,向來只有別人遷就他,哪有他遷就別人的份,況且這人的潔癖是出了名的,可這會竟然也能直接用應缇喝過的水杯。

先前等着看好戲的人,都有些不敢說話了。

那黃昊倒是覺得沒什麽。

人口渴了喝點水又沒什麽,兩人最親密的事都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還介意共用一個杯子?

他也不怕事大,當即就問:“樓淮哥,你和溫大小姐的事情怎麽樣了?”

應缇确實不喜歡這黃昊,但此時卻也感謝他能問出這話。

樓淮并沒回答,只是輕輕掠了他一眼,目光極是冰冷。

黃昊當即坐直身,不複此前的吊兒郎當,說:“這不是我家裏老人關心嗎?還想着要是不成,您看看我家裏幾個姐姐?”

應缇想,虧她剛高看他幾眼,這會又給她不舒坦了。

她人還在這呢,他倒是給自家姐姐做起推銷來了。

樓淮靠在沙發裏,雙腿交疊着,手虛虛握在應缇的腰上,說:“今天玩得怎麽樣?”

徑直是将那黃昊無視了。

黃昊心裏那個氣,應缇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樓淮随手養的一個物件罷了。

但偏偏樓淮又是他惹不起的人,被無視了,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應缇說:“拍了不少照片,你要看看嗎?”

樓淮當即伸手。

應缇就遞上手機。

她手機是有指紋密碼的,但樓淮很快就進去了。

應缇對他基本沒有秘密,就連手機都是對他公開的。

她也存了他的指紋,以便他随時解鎖。

應缇平時在劇組裏待久了,和攝影師也多有交集,耳濡目染,她拍照還算不錯。

樓淮說:“還想去哪裏玩?”

旁邊還有別的人在,他卻好似所有人不存在一般,和她親密聊着天。

這下黃昊的臉更加難看了。

他哼了聲。

衆人又向他看去,尤其是應缇也看他,樓淮因為應缇的目光挪移,也朝他看來。

黃昊的氣焰頓時熄滅下去。

他老老實實認錯,說:“昨晚睡覺着涼了,鼻子有些堵。”

這話明眼人都知道是借口,可那又怎麽樣?

不想得罪樓淮,那就憋着。

衆人的目光随即移開。

心照不宣地當成無事發生。

-

晚上,大家一塊用晚餐。

包廂是自助式的,餐點極多,随意拿取。

美食在前,應缇受不了誘惑,但也只能強撐着,樓淮見她想吃但又不得不忍住的樣子實在覺得好笑。

便說:“去拿些吃吧。”

應缇說:“我會有負罪感的。”

他湊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晚上多動一會,也就消耗了。”

!!!

不正經。

應缇瞪了他一眼,但也老老實實去拿了。

他那麽愛耍狠,不多吃點,恐怕她真的會招架不住。

樓淮正好接到一通電話,定睛看了她一會,走開去接。

應缇拿了食物,見手上沾了點東西,放下盤子去洗手。

衛生間和包廂是在一起的,但因為實在大,看着又像分開。

應缇洗完手要回來時,聽見有人在講話。

其實,聽人講話多有不禮貌,她正想走開,卻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不得不停下。

是黃昊在打電話。

“氣死了,那應缇算是個什麽東西,樓淮處處護着她,連正眼看我下都不肯,丢死人了。”

對面那頭講了什麽,他随即一笑:“也是,再好又怎麽樣,還不是只能養在外面,帶不回去的一件東西。”

随即又說:“樓淮和溫家那邊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哦哦那也挺好的,最好是不成,我那幾個姐姐好上去,媽媽,其實我還挺想樓淮做我姐夫的……”

後面的話,應缇就沒再聽了。

除了前面那番既定的事實,她心裏邊想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原來樓淮和溫家大小姐并沒有什麽。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他能待得久一點了?

可能是心裏想着事,應缇也沒吃東西的心思了,她沒轉回包廂,而是去外面走廊轉了轉。

轉着轉着,竟然又遇到了徐騁。

再次見面,徐騁說:“要回去了?”

應缇搖搖頭,又點點頭:“是的,您呢?”

徐騁笑着:“我就比樓淮小兩歲,沒那麽老,你叫我名字就行。”

應缇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徐騁便說:“樓淮呢?”

正說着呢,樓淮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應缇。”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只是清清澈澈地從走廊那端傳過來。

應缇朝他看過去。

他站在走廊的那端,神色平靜,只是眼眸微斂。

應缇和徐騁說:“不好意思,我得過去了。”

她朝他點點頭,随後朝樓淮走去。

她走得急,近似小跑,擦肩而過時,風息裏夾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拂在臉頰上,徐騁第一個念頭是,這味道還挺好聞的。

就像應缇給人的感覺,淡淡的,但存在感又極為強烈。

徐騁看過去。

應缇跑到樓淮面前,笑了笑,說了什麽,樓淮看了她一眼,攬着她的肩離開。

離開時,他還回頭朝這裏看了眼。

正巧和徐騁的目光對上。

徐騁和他點頭示意。

樓淮也微微點頭,随後離開。

這一次,他沒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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