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讓我報複誰?
第37章 37 讓我報複誰?
應缇在上海的拍戲日子, 過得飛快。
她每天都異常地忙碌,雖然事先進組學習過,但一個新的職場背景對她們這種初次涉獵的人來說, 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加上導演高帆對于劇的要求特別高, 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盡管導演、演員們和一衆幕後工作人員被折磨得不成樣,但如果為此能成就一個好的作品, 大家又都任勞任怨。
這期間, 應缇每天接觸最多的人當屬高帆請來的投行職業顧問。
原本這人選是徐騁,奈何他工作實在太多, 一部劇的顧問費用遠抵不上他花兩個小時拍板定下的項目,因此聚合資本那邊另外安排了人過來。
是位飒氣、行事幹練的女高管, 國內某電視臺做過一檔關于各行各業的綜藝劇目,該高管曾參與拍攝過投行季的出演,從現實行業到劇本呈現的一個過渡, 該高管在拍攝過程中提出了不少意見。
應缇根據顧問提出的意見不停在網上查資料做筆記了解背景, 加上這幾年和樓淮耳濡目染, 她本就對金融投資方面有大致的熟悉, 一番學習下來,她比一個多前剛接觸到這個劇本時, 知識量蹭蹭往上漲。
事業忙碌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想起樓淮。
這個她全心全意愛了五年多的男人, 盡管傷她最深,但要她在短時間內就對這個人脫敏,實在不是件現實的事。
只是想歸想,她從沒想過主動聯系他。
就連曾經在片場侯戲時不關靜音的手機,一天到晚也都是關了聲音。
有幾回下班回到酒店, 她拿起手機浏覽當天收到的消息,會看到樓淮的未接來電。他所在的紐約和費城與國內的時差是13小時,他和她幾乎是晝夜颠倒。要找到時間聯系其實不易。
他來過那麽多次電話和信息,應缇也只接過一次,是在她生日那天。
樓淮人抽不出時間回來,但該送的禮物卻是準時送到。
知道她不愛珠寶,他送了她一盒金條,外加一只女士機械表。
Advertisement
那天他們聊了幾句,但也沒聊太多,至少應缇的興致并不高。後來,樓淮又來過幾次電話,但應缇卻沒怎麽接過了。
有天晚上結束拍攝剛回到酒店,門卡還沒放下,手機就響了,是樓淮來電。應缇看着手機響個不停,依舊沒接。等電話自動斷了,她這才點開兩人的電話來往記錄。最近一段時間,都是樓淮打進來的頻率高,看着這些高頻率的來電顯示,應缇知道,樓淮在國外的工作進行得并不順利,不然不至于出國20來天了,他人還沒回國。
應缇看着那通未接來電,良久,終究是什麽也沒做,将手機倒扣在茶幾上,趿着拖鞋到卧室找了身睡衣進盥洗室梳洗。
花了半小時洗完澡,出來後她拿電風吹吹幹頭發,覺得身體的疲憊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她回到卧室,倒頭就睡。
是第二天才想起,前一天晚上好像沒回那通未接來電。
本來當時就不是很想回,過了一個夜晚,這種不想回複的念頭更是強烈。
她索性當作是忘記了。
況且,都決定要結束了,她也就沒必要一次次回應他。
她照常忙碌,拍戲與劇本學習依舊占據她的所有時間,她根本也挪不出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風花水月的事。
時間進入12月底的時候,上海下雪了。
下雪的那天,應缇正在拍一場室外的戲。
或許是大雪總能給予一種天然的鏡頭感以及宿命感,導演很想留下這種感覺,一大早,整個劇組都忙碌起來。
雪這種東西,看着是很美,但是當人一站在室外,穿着那些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衣服時,那對身心都是一場惡劣的折磨。
今天這場戲的戲眼主要在女主和女二身上。
應缇從前一天晚上收到通知,就開始一遍遍揣摩劇中的人物心理。
她和蘇晚禾的房間就在同一個樓層,那會她本想找蘇晚禾對戲,結果敲了許久的門,蘇晚禾也沒回應。
第二天早早起來也沒見到蘇晚禾的身影,應缇作罷。
結果一到了正式拍戲時刻,蘇晚禾不僅姍姍來遲,還頻頻出錯。
導演和制片人高帆的臉色都難看極了,蘇晚禾只是一個勁的道歉,但裏面的誠意到底有多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由于蘇晚禾的情緒一直不對,導演喊停,讓大家休息一會再拍。
應缇坐在臨時搭蓋的遮風欄下,一邊喝熱水一邊背臺詞。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聲巨大的暴怒聲。
高帆異常憤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黃昊,讓你的人不想拍就給我滾,別再這邊耽誤我的人和時間。”
随後是蘇晚禾的委屈聲:“高制片,高老師,我也不想的,您別怪阿昊,我這就去背臺詞。”
“你給我好好說話,昨晚喝到了夜裏三點多,早上還遲到,你當時簽合同怎麽跟我保證的?”
幾人吵架的聲音實在大,周圍不少人豎着耳朵往他們那邊聽,有幾個吃瓜不嫌事大的,直接湊過去看。
應缇繼續喝水,背自己的臺詞,一副和她無關的樣子。
那邊的聲音還在傳來。
“哥,我的個親哥,這次晚禾不是挺努力了嗎?就是我昨晚那邊來了幾個朋友,說是要見見我女朋友,我推脫不了,就把我女朋友叫過去了,您要怪就怪我。”
是黃昊,正好言好語地在為自己女朋友求情。
高帆哼了聲,也直言不諱地對蘇晚禾說:“別為了他現在願意為了你砸資源,你就任性而為了,槍打出頭鳥,這方面你真該向應缇學習學習。”
後面這句話落下時,原本正在默默背臺詞的應缇忽然覺得,有幾道看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事實證明,高帆這句話為她接下來的戲份制造了不少阻礙。
稍作休息,導演組那邊喊開始,應缇脫掉長羽絨服外套,回到拍攝現場。
蘇晚禾大概是被高帆當衆難堪了,臉色異常不好看,這種不好看不僅是被言語羞辱了,應缇覺得,和她對視時,蘇晚禾有種要把自己撕碎了的意思。
她沒當回事。
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但蘇晚禾不那麽想,劇本裏有個情節時,蘇晚禾飾演的女二因為項目落選,被上司罵得狗血淋頭,而應缇飾演的女主和她是大學加研究生舍友,研究生畢業之後,兩人進入同一家證券公司,但不同部門工作。
剛開始兩人感情很好,互相打氣,互相抱怨,時間久了,不同部門的競争壓力與公司內部黨同伐異,将昔日感情頗深的兩人步步拉開。
而蘇晚禾項目的落選,以及她想靠女色上位落空等謠言傳出,整個人的情緒處于随即崩潰的邊緣。
那會應缇飾演的女主上去安慰蘇晚禾,誰知蘇晚禾突然笑着嘲諷道,是不是來看她笑話的?因為她的項目落選了,而應缇的項目在項目報告會上被大力贊揚并采用。同時又咄咄逼人質問她那些桃色謠言是不是應缇傳出去的。
應缇覺得冤枉,可她的無辜在蘇晚禾眼裏就是一種落井下石。
說話間,蘇晚禾氣急敗壞推倒了應缇。
兩人的友情在這一刻出現裂痕。
原本劇本裏還寫了扇耳光,可顧問提出這是一種對女性在職場中的偏見。那位高管覺得,為何大部分的影視劇在呈現女性競争女性吵架時只會甩耳光,如果換做是兩位男性,只會拍他們眼神中的刀光劍影和言語中的争鋒相對,就連出拳頭都是吝啬的。
因為那會敗壞男性角色的內在性。
而女性扇嘴巴,似乎就不用考慮這一層了。
幾方商量過後,決定只留下氣急敗壞下的一種推搡,來渡過兩個人物關系的轉變。
雖然減少了戲劇性和觀感性,但人物內核是站得住腳的。
應缇覺得這一更改挺合理化的,她也很不理解,為何很多劇本在兩個女人競争資源時,總愛用扇嘴巴和扯頭發呈現,明明男人們競争時通常是用“一場不見血的硝煙戰争”來概括的。
昨晚她本來想找蘇晚禾對的就是這一部分的戲。
如今只能臨時上場了。
她本以為這部分戲NG次數不會多,誰知反反複複拍了7次都沒過。而應缇也在一次次推搡中,左手的手掌心擦破了皮。
監視器前的導演和高帆這會眉頭緊鎖,似乎不解為何這麽一場戲,兩人要NG這麽多次。
應缇從地上站起身,走到蘇晚禾身旁時,她輕着聲音說:“你在針對我。”
沒有帶任何的疑問或者困惑,只是平靜的陳述。
蘇晚禾笑了下,說:“是又怎麽樣?”
應缇問:“方便問下為什麽嗎?”
前一個月的相處還算可以,至少拍戲過程中還是和和樂樂、順順利利的。
蘇晚禾說:“剛才高制片那麽大聲你不都聽到了,你現在和我裝無辜嗎?”
應缇随即明白過來:“你因為一個男人說的話,不敢當面反駁他,所以反過來針對我?”
蘇晚禾愣了下,片刻又反應過來,很不屑地說:“是又怎麽樣?都是傍富二代,還分個高低貴賤。”
應缇神情平靜:“我不知道你和你男朋友的關系,也無意做任何評價,請你也不要随意評價我。”
“真搞笑,”蘇晚禾面色滿是嘲諷,“人家樓先生都要和溫昭談婚論嫁了,你還在這邊自作多情做什麽。看來我上次善意的提醒你并沒有聽進去。”
“那是我和他的事,還輪不到你指點,”應缇說:“我們現在是在工作,言歸正傳?”
蘇晚禾哼了聲:“黃昊和我說你特別能裝,你就繼續裝吧,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對此,應缇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問:“可以開始了嗎?”
兩人進入拍攝狀态,只是在第八次被蘇晚禾大力推倒在地時,應缇朝監視器那邊做了個停的手勢。
助理唐明明趕緊小跑過來,将應缇從地上扶起來。
導演、高帆随後過來查看情況,高帆問:“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一場戲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
蘇晚禾無辜道:“我剛弄好狀态,咱應小姐喊停了我能怎麽辦?”
完完全全将自己摘了個幹淨。
于是高帆和導演又雙雙看向應缇,應缇說:“蘇小姐沒休息好,讓她休息一會我們再拍吧。”
蘇晚禾一聽這話可是不幹了,待會黃昊還另有安排,是去參加一個酒局。這個酒局黃昊另外安排了女伴,蘇晚禾也是偶然聽他打電話才知道,這不耐着性子和黃昊磨了很久,才得到首肯作為他的正式女友陪同出席。
交往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有一次能正面出現在大衆的機會,屆時前來的記者衆多,到時針對她和黃昊的報道多少也能占據半個娛樂圈熱搜,這背後帶來的價值可比她昨晚陪他去見什麽狐朋狗友正經多了,她絕不能失去這次機會。
蘇晚禾說:“不用了,我休息得很夠了,現在就開始拍吧。”
正值大雪,氛圍感絕佳,導演也不想錯過,當即就說可以,轉身就去監視器前坐着。
高帆看了眼蘇晚禾,又看了眼應缇,問:“你可以?”
應缇點點頭。
高帆也回到監視器前。
只有趙亮和唐明明沒走,應缇讓他們到一旁等着,唐明明不肯,說:“姐姐你手都碰到流血了。”
趙亮一聽說流血了,頓時就要發啤氣,被應缇摁下,說:“這條很快就過了,別讓導演和高制片久等,”說完又笑着安撫兩人,“沒事,氣溫低,傷口很快就結痂了,耽擱一兩分鐘沒什麽大礙。”
畢竟是拍戲,一個人耽誤了,背後拖的可是好幾十人的辛苦,趙亮明白,朝應缇傷口瞥了一眼,見傷口不大,也就沒說什麽,拉着唐明明走開了。
無關人員走開,又只剩下應缇和蘇晚禾兩個人。
應缇站好位,随即入戲。
只是不到一分鐘,又出事了,這次應缇照舊被蘇晚禾故意推倒在地。
而且蘇晚禾很好地借助了監視器的盲區,用身影把應缇跌倒在地的畫面擋住了,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看了緊皺眉頭,說:“重來。”
蘇晚禾一臉歉意地看着應缇,說:“不好意思,我剛有點緊張,這次肯定可以的。”
應缇借着旁邊的圍欄站起來,對此也沒說什麽。
只是這蘇晚禾好像上了瘾一樣,吃準應缇不會将事情鬧大,只會咬碎牙齒和血吞,第二次她又想故技重施。
這一幕真到了成片剪輯出來的不到二十秒的時長,蘇晚禾想着多拍幾次也不用花多少時間,再者黃昊那邊還在休息,這人沒休夠了容易發脾氣,閑着也是閑着,哪有逗趣人好玩。
只是這次她倒是失算了,就在她想像之前幾次那樣無意将應缇推倒在地,未曾想被應缇反将一軍,将她推倒在地。
雪地到底濕滑,這一踉跄,蘇晚禾沒玩反應過來,導致重心不穩,她下意識地就要抓住一旁的應缇,誰知應缇很巧妙地閃躲到一旁,躲避了她的抓扯。
這一下,蘇晚禾直接摔了個臉朝天。
啊——
一聲尖叫聲響起。
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活,往這裏看。
但見監視器前的導演和制片人都沒動,他們也就遠遠看個熱鬧,一點都不敢上前。
蘇晚禾在哀嚎,連呼好痛。
而應缇站在一旁,一臉與我無關的樣子。
蘇晚禾狼狽地從雪地裏爬起來,也不顧臉上和身上沾了雪,就伸着食指指着應缇:“你故意的!”
應缇說:“剛剛晃神了,沒反應過來。”
“你放屁!”
應缇不做聲,神色平平靜靜,大有你怎麽說是你的事,反正和我有什麽關系。
蘇晚禾氣得夠嗆,左右看了一圈,見所有人都在看戲,心裏好不委屈,最後扯着裙子跑到正蓋着衣服睡覺的黃昊身旁,抱着他的手臂,直喊:“阿昊,我被欺負了。”
黃昊原本熬夜精神不佳,被她們這邊吵得無法集中精神入眠,這會女朋友更是哭哭啼啼地拽着他的手臂搖晃,他一把掀開衣服,扔到一旁,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火氣很大地問:“怎麽了?”
蘇晚禾就将剛才的事情說了一番,說話間不時瞟向應缇。
黃昊其實剛才也沒怎麽睡着,知道前幾次都是自己女朋友在為難應缇,這會多半是把人惹急了,人家反抗了。
但心裏清楚是一回事,說出來的話又是一回事。
他看了眼蘇晚禾,随後撇開她,直接走到應缇面前,說:“欺負我的人怎麽回事啊?”
應缇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
黃昊頓時眯着眼睛看她:“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應缇就要說話,那邊蘇晚禾就像找到了靠山,小步跑過來,站在黃昊身旁,說:“所有人都看到了,導演還拍下來了。”
應缇淡淡笑着說:“是嗎?”
蘇晚禾得意地往周邊的人群以及導演那邊看了一圈,結果看到哪裏,那邊的工作人員就低頭做自己的事。
一副不想卷進來的樣子。
嗯???
蘇晚禾氣得跳腳:“你們都沒看到嗎?”
無人回答,就連導演身旁的高帆,都摸着腦袋,假裝看天空。
蘇晚禾&黃昊:“……”
黃昊大概是明白了,上下打量了應缇許久,才說:“看來樓淮還挺照顧你的,人都出國在外了,還不忘把這裏打點好。”
應缇說:“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哪裏沒關系,哦,可能有件事你還沒聽說,本來這部戲原本定的女主不是你,後來你有意接觸,高帆看在樓淮的面子才選你的,你看,要是沒樓淮你能有這戲嗎?”
應缇沒料到這事,一時沒說話。
黃昊又說:“你也真是夠會裝的,明明都知道有樓淮護着,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沒有的樣子,剛剛我女朋友還因為你被高帆說了,你又好到哪裏去,一個靠男人上位的東西,在那裝什麽清高?”
應缇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蘇晚禾觀察了一會局勢,也跟着嗆聲:“就是,裝什麽清高,”說完又朝自己的男友表忠心,“我是真的愛你。”
黃昊翻了個白眼,說:“這話你說着不違心嗎?”
嗯???
這時候難道他們不才是一夥的嗎?
蘇晚禾搞不清楚狀況了,但也就此老實不敢再添油加醋。
黃昊說完自己的女友,又說起應缇:“你啊就別再裝着了,要不是因為你,樓淮哥早該是我姐夫了,現在雖然泡湯了,不過不要緊,樓淮哥馬上又要和溫昭姐結婚了,我勸你識相點就趕緊撈夠了走人,別到最後人財兩空。”
應缇聽了,也沒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說:“別妄圖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過去幾年,每回見面,黃昊也沒少針對應缇,但每次應缇都是溫溫和和的,要麽當作沒聽到,要麽無事發生,從未如此強硬地回怼過他,一時間,黃昊很是震驚,震驚之餘,他免不了嘲諷她:“難道我說錯了?還是你覺得你和樓淮哥是真愛?別搞笑了。樓淮哥這人平時做事是出格了些,但在大是大非上他從來都知道什麽選擇是最有利于他的。你呢也早點看清現實,別到時候真的被樓淮哥抛棄了,你都沒地方哭去。”
聞言,應缇卻笑了,前一個用這番話來羞辱她的是樓老爺子,不過比起言語羞辱,樓老爺子可就實際許多了,人家直接拿的東西。
而他就無聊許多,只會空口說白話,嘴上逞能。
她問:“你是覺得我和樓淮在一起是為了他的錢財利益去的?”
黃昊一副聽到天大笑話的樣子:“不然呢?”
應缇點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一邊解鎖屏幕一邊說:“本來今天這點事就是我和蘇晚禾的一點矛盾,說開了無可厚非,你偏偏要跑出來攪和一通。我不是很喜歡把事情發洩到旁邊無關的人身上,不過既然你非要說我是靠樓淮才有了現在這些資源,那我不用用都對不起自己了。”
話落,她在屏幕點了兩下,然後伸手停在半空中。
見這架勢,黃昊笑着:“你想做什麽?叫樓淮來報複我嗎?別搞……”
他話還未說完,随即就聽到手機聽筒傳來一聲淡到極致的聲音。
“讓我報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