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 24 章
上清宗各峰前去的弟子整齊劃一地排着隊走上靈舟,統一的白色道服,明亮堅定的雙眼和腰間長劍壓不住的鋒芒,俨然也成為了一道靓麗的風景。
0307忍不住地掃視周圍,“我們這次去妖族需要走多久?”
“約有十天半月。”邬燼鴉淡淡道。
她吃驚:“這麽久?一天的準備時間會不會太短了點?”
“秘境不等人,若是真做足了準備,怕是黃花菜都涼了。”邬燼鴉一邊慢吞吞地跟着隊伍前進,一邊和0307閑聊,“不必擔心,打坐修煉的功夫時間就過去了。”
0307:……那是你不是我。
排在後面的袁白絮絮叨叨,不停地翻着芥子囊:“我帶了宗內的堂食,都是你們平時愛吃的……哦,小師妹沒有愛吃的,沒關系,我還做了拿手的燒雞,路上小師妹和雀雀可以吃一些。”
前後排着的幾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看得袁白手上動作一頓,遲疑道:“燒、燒雞應該不是有主的……”
喻靈兮忍不住閉上了眼,她覺得回來之後大概又要帶着師兄去道歉了。
屏季把手搭在喻靈兮肩上,笑嘻嘻道:“小師妹,往好處想,至少師兄手藝還不錯。”
她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久後輪到幾人上靈舟,住的幾間房都是挨在一起的,生怕他們挨餓,袁白前腳才上船,後腳就迫不及待地分發芥子囊裏的吃食,邬燼鴉也被分到了一大堆,他嘴角正要往下撇,識海裏就傳來0307念經一般的聲音。
“宿主宿主,我想吃那個糯米糕!”
“快收下來,你的芥子囊裏還有好大的空間,給這堆可憐的零嘴一點點生存的空間吧!”
在這種聒噪的聲音中,邬燼鴉盡數把懷裏的零嘴全還給了袁白,袁白頂着一臉迷茫的表情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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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雀說她不愛吃,以後就不用給她準備了。”
“啊?”袁白微微張大嘴巴,茫然無措。
晴天霹靂!
0307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統仿佛石化一般,她眼睜睜看着袁白鄭重記下,把零嘴全部重新塞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
“宿主……”她哀怨喊道。
邬燼鴉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赤豹的頭,懶懶道:“貪戀口腹之欲對修士并無好處。”
0307讷讷不說話了,沒有實體的人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從上清宗到妖族路途雖然只有十天半月,但修士們也不願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盡數用在修煉上,說不定到時在秘境就是這半個月的修煉起作用了呢。
這個現象并不少見,只是邬燼鴉時常待在室內,不怎麽外出,否則0307便會知道,他們這叫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邬燼鴉修煉了半個月,0307就跟着發呆了半月,她感覺自己都快無聊到長毛了,就連赤豹都能時不時出去放風,自己卻只能看着它悠哉游哉,對比太慘烈。
就在她又在呆滞數羊時,邬燼鴉終于從入定中緩緩睜眼,那一刻0307覺得自己的核心運轉速度都快了不少,俗稱,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宿主你醒啦~”0307巴巴地湊上去,乖巧得要命,絲毫看不出來小半月前氣鼓鼓的模樣。
邬燼鴉微微驚訝,也知道對方無聊到長蘑菇了,他站起身帶着赤豹往外走。
0307有種要出獄的錯覺,但這并不妨礙她很激動。
甲板上并沒有人,邬燼鴉獨自站在穿透,暴風穿透結界後就變成了無害的微風,靈舟下方是一望無盡的海面,風卷起海浪洶湧地拍打,白色泡沫随波逐浪,卻又很快消失。
從天空之上往下看,海底隐隐有巨物游過,粗壯的尾巴輕輕一甩,便掀起滔天巨浪。
“這裏是浮越海。”邬燼鴉言簡意赅,“穿過這片海,就到了妖族領地。”
“好像……下雨了。”0307喃喃道。
邬燼鴉擡頭,靈舟外淺淡金色的結界上砸出一圈又一圈的細小漣漪,很快便密密麻麻連成一片,海面上很快起了霧,濃郁的大霧幾乎看不清前方。
“宿主,看不清其他靈舟了。”0307看見霧就警惕起來,不過好在目前看來這只是普通的霧。
邬燼鴉向四周掃了一圈,果真看不到其他龍州去,從上清宗出發時,路上陸陸續續遇到別的宗門的靈舟,或大或小地往同一個地方趕,且不說其他宗門,上清宗本身便是五艘靈舟,從未分散過,最近的一艘甚至從自己屋的窗戶都能看到,現在卻像只剩下他所在的這艘了一樣。
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預感,赤豹也仿佛預感到什麽,壓低身子嗚嗚地威脅着。
“先回去。”邬燼鴉壓低眉心,轉身便要離開這裏我。
赤豹緊跟上去,警惕地看着四周。
回到熟悉的走廊,一直緊繃着的0307稍微松了口氣,不用她提喻靈兮,邬燼鴉便快速敲響了旬延的門。
沒人回應。
他目光一凝,不等0307反應,便猛地推開了門。
屋內沒人。
床上稍微有些淩亂,不像是打鬥的痕跡,倒像是他坐在床上修煉,下一秒整個人都消失了一樣。
邬燼鴉僅簡單掃了一眼便去下一個房間,他不再敲門去,直接推門而入,毫無例外,人全都不見了。
0307大驚失色:“怎麽會這樣?”
邬燼鴉不語,正在這時,走廊裏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0307連忙看去,來人身材圓潤,走路卻異常靈活,待走近了,她才看清是袁白。
“宿主,袁白還在這裏!”0307驚喜喊道。
袁白嘴角還沾着糕點渣渣,他看到邬燼鴉站在這裏一愣,随即笑呵呵道:“林道友,你出來了啊。”
邬燼鴉擡頭,定定地看着他:“其他人呢?”
“其他人?”袁白神色茫然,下意識看向隔壁的屋子,見門敞着,不禁愣了一下。
所有屋子的門都是開着的,但唯獨裏面沒有人,空蕩蕩的甚至讓袁白都感到不妙。
他臉色煞白:“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去船尾走了走,見起霧了才回來,他們都去哪兒了?”
“都不見了。”邬燼鴉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