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錢包不屬于他們任何人。

在被妻子親切問候後,地中海和大肚子老老實實交代了。

錢包的确是撿的,倆人本就有仇怨,看到對方幸運撿到錢包,就吵了起來,越吵越離譜。

至于撿到錢包的位置,就在腳下。

應時安示意穆昔盡快結束。

穆昔訓了二人幾句,又将其他人勸走。

大約是看穆昔又瘸腿又纏繃帶,全程沒有一個人反抗她,恨不得離她十米遠。

其他人都離開後,穆昔打算把照片取出來,“根據照片就能找到失主,一會兒我把錢包交給裴海好了。”

冉興平後知後覺地想到,在棋山派出所時,裴海也在。

現在他們過來了,為什麽裴海沒一起來?

明明很順路,奇怪。

“不用,我認識他們。”

穆昔:“?”

“是李春景的錢包,裏面的照片是李春建的兩個孩子,檔案中曾留下他們三人的照片,我看到過,還記得。”應時安說,“他恐怕就住在附近,你遇到他不是巧合。”

據說李春景雖與哥哥關系冷淡,但和哥哥的孩子們關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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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傳言說,李春建的三個孩子不一定是親生的,李春建的老婆其實是李春景的前女友,原本要嫁給弟弟,不知為何會和哥哥結婚,所以這孩子嘛,也分不清是誰的。

如果不是李春景的孩子,他幹嘛疼人家?

李春景與哥哥李春建據說也是因此反目成仇。

謠言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穆昔把錢包遞給應時安。

應時安沒注意,食指尖輕輕壓住穆昔的手,穆昔立刻松手,往後退了足有一米遠,欲言又止地看着應時安。

自從她知道應時安就是小秋後,穆昔就很難直視他。

穆昔也想不通原因,明明之前她對應時安的印象還不錯,除了看他高冷時不爽外,其他都挺好。

應時安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在高冷,他只是不太喜歡說話。

但,穆昔現在能躲則躲。

難道是因為……應時安的存在,耽誤她尋找大森林了?

對!一定是這樣!

應時安不在,穆昔就能認為她是友情結婚,婚姻是不作數的,所有俊俏的男孩子都是她的森林!

現在不行了,她只要稍微多看某個男孩子兩眼,就有一種21世紀顏色網站某日專區的背德感。

将來如果她真喜歡上某個男人,某日專區将再添一部精彩的影片,分到出軌一類。

應時安果然還是很讨厭!

得知錢包為李春景所有後,應時安立刻聯系刑偵隊,通知他們帶人過來。

冉興平找到紅石街派出所,請求援助。

負責與冉興平工作對接的仍然是裴海。

裴海才剛從棋山派出所趕回來,氣都沒喘勻。

他委屈,很委屈!

本以為能搭個順風車,沒想到他連車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已經把刑偵隊的記在小本本上了,将來絕對不配合他們!

結果剛趕回派出所,裴海就得到這一令人悲憤的消息。

他抗議道:“所長,我不想……”

所長神色威嚴,“不,你想。”

裴海:“……,我想。”

在紅石街的幫助下,應時安迅速鎖定李春景的住處。

房子是他租的,房東不在本市,因價格低廉,在租房時房東并未留下李春景的任何身份證明文件,李春景使用的是假名。

目前還需确認李春景是否在家,應時安準備帶幾個人先摸過去看看。

所有派出所的警察都脫掉警服,臨時充當刑警。

至于穆昔……

應時安囑咐冉興平,“你倆負責留意外圍,如果見到李春景,不要動手,立刻聯系我。你保護好穆昔,她有傷,不方便,又看到過李春景的臉,再遇到李春景很危險。”

穆昔問:“冉哥厲害嗎?”

冉興平吹噓道:“雖然咱做的是技術活,但在這方面,我可一點兒都不拖後腿,一個打三個沒問題!老應,對吧?”

吹完牛,冉興平還需要應時安給出肯定答案,牛才算吹完整。

然而應時安沉默了。

冉興平:“……”

應時安說:“你還是往派出所的方向靠一靠。”

冉興平:“!!”

他很!厲!害!

應時安帶其他人暗中觀察李春景住的房子,接着逐步縮小包圍圈,向房子靠近。

派出所的人都很緊張,李春景竟然就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實在難以置信。

只有應時安的舉動、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有條不紊地布置工作,靠近房子時走在最前方。

穆昔緊張地盯着應時安看。

冉興平很無語。

他們現在應該看的,是李春景有沒有回來吧??

果然只有他是愛崗敬業的優秀警察!

應時安看到房子的狀态,心裏其實很清楚。

他沒有貿然敲門,也不需要敲門,院門是大敞四開的。

負責繞後觀察的民警給應時安傳來信號,他們沒有看到人影。

應時安準備好,一鼓作氣拉開門,與繞後的民警一起闖入。

三十平米的房子空無一人。

應時安早已想到這一結果,剛剛地中海和大肚子吵得驚天動地,這個屋子卻是悄然無聲。

應時安給出信號。

穆昔和冉興平這才往胡同裏走,冉興平需要過去勘驗李春景的住處,其他派出所民警接替二人的工作,防止李春景見到家中有警察後逃跑。

李春景租來的房子只有幾樣普通家具。

一個原木色的衣櫃,一張一米五寬的大床,還有吃飯用的茶幾。

另一間房是廚房,鐵鍋已經落灰,李春景沒在家開過火。

房子不大,很快檢查完,确實沒有李春景的影子。

穆昔看過屋內後,扶着牆走到院子裏。

院子很小,不超過十平,院內有旱廁。

更多的是上一個租客留下的雜物,李春景似乎懶得清理,全都堆在院子裏。

除了從大門走向屋門的通道,其他地方都堆着雜物。

不太對勁。

穆昔蹲下身,想檢查這些東西。

奈何她的身體實在不給力,蹲下後,身體的力量不得不由雙腳承擔,但她無法保持單腳下蹲的姿勢。

穆昔只好重新站起來,目光越過栅欄,看到鄰居的院子。

鄰居的院子收拾得整整齊齊,有過冬用的煤炭,還養了三只雞,還有……

穆昔朝屋內喊道:“應隊長,查查外面!!”

裴海聽到穆昔的聲音便朝外走,險些與從廚房出來的應時安撞上。

裴海看着應時安。

應隊長喜歡裝高冷,這種上學時吸引女同學注意的方式他才不稀罕用!

剛剛應隊絕對是故意丢下他得,正常同事都會捎他一段!

應時安是個傲慢又不好相處的人,他不能妥協,正義必勝!

應時安亦看着裴海。

裴海:“……您請。”

幾個派出所的警察不熟悉冉興平的工作流程,跟着一起走出去。

“有地窖!”穆昔說,“這些東西堆在這裏就不正常,我看鄰居家都有地窖!”

應時安看向鄰居的小院。

裴海走到穆昔身邊,誇贊道:“你越來越心細了。”

穆昔:“?”

她一直覺得裴海不太對勁,怎麽好像和她很熟的樣子?

穆昔問:“我們認識?”

裴海驚訝道:“你是故意的嗎?是不是我傷你傷的太深,對不起,當時都是我的錯。”

穆昔:“……”

有不太好的預感。

應時安蹙着眉,“她受傷失憶了。”

“啊?!”裴海緊張地扶住穆昔,“要緊嗎?去過醫院了?可以恢複記憶嗎?難怪我和你說話你總是沒反應,原來……唉。”

穆昔下意識去看應時安。

在他面前和男人有肢體接觸……淡淡的出軌感又來了。

穆昔果斷伸出手與裴海保持距離,“沒機會恢複了。”

裴海問:“你真的把我忘了?我們是彼此的初戀,你不記得了嗎?”

穆昔:“?!”

原主已經偷偷談過戀愛了?!

說歸說,但不要在應時安面前說了!

“不記得不記得真的不記得,這件事不重要,咱們以後再談,還是先去找……”

“可我記得很清楚,”裴海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星期很快樂。”

“??那個星期?”

“是呀,那七天我一直都記得,後來你說怕耽誤我學習,才結束。”

“……”

是怕耽誤學習,還是……

“穆昔,其實我現在也……”

“停!!”穆昔在尬死前亮出身份,“我已婚!”

裴海怔了會兒,難過道:“你是不是因為我傷了你,所以才去結婚?”

療傷替代品·應時安:“?”

穆昔震驚道:“我和你說分手,你傷了我?!”

“我知道你的,你是怕耽誤我,是為我好。”

穆昔:“……”

穆昔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沒那麽痛,相比之下,她的耳朵更痛。

“這樣啊,我有個朋友可以介紹給你,你倆一定很投緣,有時間你們出去聊聊,以後做一輩子的好兄弟……他叫宋陵。”

*

雜物被清理幹淨後,院中的地窖鐵門才露出來。

刑偵隊趕到,穆昔和紅石街的幾個民警都可以回所裏,穆昔賴在院子裏不肯走。

謝漣一看見穆昔就頭疼,每次遇到穆昔都沒好事。

他朝穆昔做了個揮拳的動作,然後扮鬼臉,“咋啦,受傷啦?哎呀,你也會受傷?”

穆昔雖然蹲在門口,但聲音很大,“二百五!果然是我的好姐妹,這麽關心我!二百五姐妹!下輩子咱們還做姐妹!”

刑偵支隊所有警察齊刷刷扭頭看過來。

這一刻,謝漣終于在隊中擁有了最響亮的名氣。

他渾身上下在剎那間紅了個徹底,尤其是臉和脖子,幾乎看不出原來的血色。

“你你你,你別在我隊友面前……”

“這是榮譽啊二百五!”穆昔的語氣十分真誠,“你可是警校的第二百五十名!咱們學校那麽多人,只有你一個二百五!而我,連二百五都不是!二百五姐妹,我要把你這份榮譽告訴所有人!”

刑警們發出低笑聲。

謝漣恍惚得都快看不清人了。

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要招惹穆昔?!

應時安那邊已經做完檢查工作,備好繩索進入地窖。

穆昔聽到動靜,不再和謝漣争執二百五的問題,她也湊到地窖附近。

應時安戴着頭等進入地窖。

發黴的味道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除此之外,他們還聞到一股臭味。

穆昔聞到這種味道,心提了起來。

該不會地窖底下還藏着什麽人……

“不是屍臭,”冉興平解釋道,“屍臭不是這種味道,你聞一次就知道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肯定讓你終身難忘。”

穆昔問:“下面不會是人?”

“肯定不是,這種味道我熟悉,你也很熟悉,就這麽說吧,我家狗最喜歡。”

穆昔:“……糞便?”

地窖溫度低,一般是用來存放食品的,也有人拿來當儲物空間,但不多。

沒人會在地窖裏解決大小便問題。

是李春景躲在地窖裏?

穆昔探出頭,擔心應時安的安危。

“放心放心,裏面肯定沒人,別擔心了。”

他在地窖下檢查了一圈,很快回到陽光下拽了拽繩子,攀爬上來。

冉興平有心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優秀,“怎麽樣,沒人吧?”

“恩,”應時安說,“沒死人。”

“你看,我就說沒人……等等,沒死人?!”

“一男一女被關在裏面,叫救護車。”

*

自從做了民警,穆昔往醫院跑已經是家常便飯。

這次被救護車擡走的是林芳和範軍。

二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林芳稍微嚴重些,但不致命。

範軍比林芳清醒,第一時間協助警方做筆錄。

“那天芳芳給我打電話,說和家裏人吵架,讓我過去接她,我勸了她幾句,但她說我不去,她就去其他地方,我擔心她遇到危險,只好過去。離開的時候挺順利的,但是我倆去路上打車時,我看到一個男人,他雖然戴鴨舌帽和口罩,但我就是覺得特別眼熟。我記性好,醫院裏的患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我想起來他就是曾經來過我們醫院,後來被發現是通緝犯的那位。我想去報警,但是他發現我了。”

“你們二人,沒能對付他?”

“我攔住他,讓芳芳先走,挺慚愧的,我力氣真不如他,唉,都怪我平時不鍛煉……”

“林芳也沒能跑走?”

“對,她吓壞了,想去報警,但是李春景把我打暈後就去追她,據說是快到派出所的時候追上了,很可惜。後來他就一直把我們關在地窖裏,一天給我們兩頓飯,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看起來沒有想殺我們的意思。”

*

應時安太忙,指派其他人把穆昔送回派出所。

周謹和林書琰都出警去了,辦公室裏只有付葉生和宗井。

宗井是老警察,平時做什麽都不積極,只有中午食堂放飯最積極。

做完本職工作,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找一個不被發現的地方努力休息。

現在宗井雖然坐在工位上工作,但卻懶洋洋地像住在家裏。

穆昔一個人憋得慌,拉着付葉生一起讨論,“李景春為什麽沒殺林芳和範軍?他們看到他的行蹤,他好心放過了他們,還一天兩頓的養着,除了抓人時,其餘時間都沒傷害他們?和李春景的人設不太一樣呀。”

付葉生說:“我就沒明白李春景當初為什麽要殺人,就為了一點兒錢?有病。”

穆昔說:“很多人都為了錢殺人。”

“他們都有病。”

“……,确實如此,但現在的問題是李景春現在的行為和從前的他不一樣。”

付葉生也想不明白李景春為何沒動手。

“或許是他不想再殺害無辜的人?年紀大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收買了!林芳答應給他錢,他同意了!”

穆昔:“……”

“在你心裏,任何事都是可以用錢擺平的嗎?”

“不是嗎?”

“……”

好像也沒說錯。

穆昔放棄和付葉生讨論案子,他最終只會得出一個結論——錢沒到位。

穆昔忍不住問:“你到底為啥來派出所?”

“糊弄我爸媽喽,”付葉生傷心道,“我說我想安心的在家享清福,他們不樂意,非要我出來工作,唉!”

穆昔:“……”

下午又來了幾個打群架的高中生,穆昔要聯系所有人的家長,和家長聊得口幹舌燥。

兩邊都有刺頭,一下午才調節好。

穆昔有了空閑時間,便去唐英武那邊打聽李春景案的情況,唐英武早知她會感興趣,提前備好卷宗。

他笑眯眯地囑咐:“本職工作不能落下,做好本職工作的基礎上,其他事我不管,想加班也沒問題。”

穆昔感激涕零地抱着檔案離開。

唐英武能找到的資料比較有限,基本都是李春景家人的信息。

出事後五年,李春景的父母搬家,老房子留給孩子們。

李春健的大兒子李子石帶着弟妹搬進奶奶家,從此辍學打工養活弟妹。

李景春父母的新家就在穆昔家附近,穆昔記得上下班還曾看到過那個片區。

單看這兩條,也很奇怪。

李子石當年不過十五歲,他自己都是個孩子,為何沒有與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老兩口就這麽兩個兒子,一死一逃,竟然對孩子們不管不顧?

*

李春景父母家一直在被監控中。

李春景父親病重,三天前出院回家,已經沒多少日可活。

恰好在這個關頭,李春景出現在餘水市,警方懷疑其父母與他一直有聯系。

胡同口,胡同內部都有刑警監視,謝漣和搭檔趕來接替胡同口的同事。

他敲了敲車窗,刑警打開車門,熱情洋溢的和他打招呼,“二百五來啦?”

謝漣:“……”

“你跟誰學的?!”

另一個刑警也探出頭,“優秀的二百五,我們警隊的驕傲!”

這一次,穆昔當着八九個刑警的面,終于把二百五的名頭徹底喊響!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謝漣的新名字——二百五!

謝漣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昔!這個穆昔!!

謝漣生無可戀地坐進車裏。

一旦開始監視工作,他們就要連續監視十幾個小時,如果人手不夠,連軸轉也是有可能的。

吃喝都要在車裏進行,最多去個洗手間。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謝漣會選擇盡量不吃東西。

看看,他們刑警的工作多辛苦!派出所那些人,需要做這些嗎?!

遇到兇殺案,他還要面對屍體,要和歹徒鬥智鬥勇,他多難!

謝漣在心裏罵罵咧咧,已經寫出五千字的鄙視穆昔小論文。

身旁的刑警忽然抱怨道:“誰把車停到這裏了?礙事。”

一輛三輪車停在胡同口,大爺正準備鎖車,很擋視線。

謝漣跟着抱怨道:“還得下車去找他,真麻煩,咱能不能換個位置,去對面?”

“這裏正好能看到李春景父母家,視線更好。”

謝漣無奈,只好下去挪車,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紅色碎花複古連衣裙的女孩走到大爺身邊。

女孩踩着白色小皮鞋,妝容精致明媚,頭戴白色發卡,拿着小巧的手拎包。

在謝漣眼中,宛若神女下凡,美豔不可方物……

女孩輕聲了大爺說了幾句話,大爺便将三輪車挪走了。

謝漣感激涕零。

同事問:“哪來的小姑娘,長得真好看,還省得我們下去。”

謝漣已經幸福地在花海中暢游,“真好看啊,是餘水人嗎?要不我們下去和她說說話,順便問問是哪裏人……”

如此美麗的女孩,竟然還如此善解人意,如此……

等等,她為什麽趕人家大爺走?

謝漣又仔細看了女孩幾眼,直到女孩突兀地看向謝漣,朝他甜甜蜜蜜地笑笑。

謝漣:“……”

是穆昔!

是天殺的穆昔!!

同事也瞧出來了,“咦,這不是穆昔嗎?剛剛還在李春景那邊見過,是你父母。”

花海變死海的謝漣:“父母?!”

“替你取名了嘛,二百五。”

謝漣:“!!”

穆昔下班後回家換了一身衣服,還特意化了妝。

她想來李春景父母家轉一轉,但害怕李春景真的在附近會認出自己。

過來後,穆昔第一步是鎖定刑警所在的位置,她知道一定有人在附近監視。

在普通人眼中,謝漣或許不明顯,但穆昔稍微一看就能明白。

勸走大爺後,穆昔挑了一家小賣部,買東西的同時打聽李家的情況。

“老兩口特別慘,兩個兒子都沒了,而且還是那種事情……現在年紀大了,只有他們孫子偶爾來照顧,可憐。”

穆昔問:“孫子是指李子石嗎?”

“不太清楚叫什麽,年紀最大那個,那倆小的都不怎麽樣,不願意來看爺爺奶奶。養了這種孩子,就是倒黴。”

李子石孝順,偶爾會來看望爺爺奶奶,但弟弟妹妹幾乎不出現,很多鄰居甚至沒見過他們。

李家的關系,看起來不太簡單。

或許是爺爺奶奶與孩子們之間也有矛盾,才導致李子石在15歲那年選擇獨自撫養弟妹?

此事與李春建夫妻倆的死,有沒有關聯?

穆昔心中有太多疑問,她很想給應時安打電話詢問調查進展,但……還是算了。

當一個男人升級為自己的老公時,就會各方各面都別扭。

婚姻的真谛!

打聽完李家的情況,穆昔買了根冰棍冰敷腳踝。

雖然痛感已經不強烈,但還是有些腫,穿小皮鞋的時候明顯能看出兩邊腳踝的高度不一樣。

她剛走出小賣部,一個年輕男人便走了進去。

穆昔聽到老板熱情地招呼道:“子石啊,又來看爺爺奶奶?你爺爺這幾天狀态越來越差,幸好有你來回幫忙跑腿,你弟弟妹妹呢?”

穆昔朝店內看去。

清瘦的男子站在櫃臺前,身上穿着已經洗褪色的舊衣,褲子上還有同色系的補丁,雖然不明顯,但仔細觀察仍然能看出來。

李子石辍學早,年紀小,沒地方要,便去工地打工。

他的弟妹一直在上學,他要承擔弟妹的學費和生活費,十分不易。

家境困難,便沒那麽多錢換衣服。

可他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對生活的不滿,甚至有淡淡的安穩幸福感。

是一個性格穩定的年輕人。

李子石買了些香皂、洗衣粉這些日常生活用品,是給爺爺奶奶家添置的。

他走出小賣部,看到一身紅裙的穆昔蹲在街邊捂着腳踝。

李子石猶豫片刻,走上前,“需要幫助嗎?”

穆昔神情痛苦,“腳踝崴了一下,請問附近有診所嗎?”

李子石說:“有一家,但要走兩百米,我送你過去。”

“那太麻煩你了,你指一下路,我自己過去吧。”

李子石臉上沒有太多笑容,但聲音是溫和的,“沒關系,順路。”

當然不順路。

李子石把穆昔扶起來。

穆昔正要說幾句象征性感謝的話,李子石神色忽然一變,目光冷峻。

他退後一步,盯着穆昔身後的方向看了兩秒鐘,說:“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有事沒做,你自己去。”

聲音冷漠。

他說完便向方才看的方向走去,走了有十幾米遠後,将剛剛買的日用品全部扔進垃圾桶。

穆昔看着李子石逐漸走遠的背影,頭腦中瘋狂排除他突然離開的可能性,直到……

穆昔顧不得腳踝的疼痛,沖到謝漣的車前,“去追李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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