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餘水市的生活越來越好,搬家乃常事,誰都沒在意這個小插曲。
穆子明的車有些舊了,跑起來發動機總有悶響,四個人提心吊膽往山上跑。
付葉生最惜命,他抱着周謹的胳膊追問穆昔:“你确定你家的車沒問題?”
穆昔猶豫道:“應該沒事吧,我爸和我保證過。”
“怎麽保證的。”
“他說他開到現在都沒死。”
“……”
付葉生發出一聲哀嚎,“死了就不在了!!穆昔,我給你買輛新車吧?!”
穆昔兩眼發亮,問:“我不付錢的那種?”
“只要讓我活着,我付錢。現在放我下車,我立刻回家要錢!!”
周謹剛要羨慕,忽然想起些什麽,他問:“為什麽不直接自己買車開自己的?”
付葉生:“……”
好像有道理。
林書琰說:“為什麽不直接回家把車開過來?”
付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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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更有道理。
幾天過去,如今的項家村已經大不一樣,就連村口的野草都耷拉着腦袋,整個村子都在陰雲之下,冷風驟起,烏雲也更加密集。
付葉生和周謹抱在一起,“真不鬧鬼?!”
穆昔心裏也有些發怵,但看到付葉生和周謹後,就放松不少。
聽說鬼更喜歡傻子。
林書琰率先往前走。
這幾日刑警為了尋找當年項魯強三人謀害小楊的證據,整日在村中走動,村民已經不敢随意出門。
村支書在無奈之下配合刑警,但也是能不見就不見的狀态,他怕被冠上包庇嫌犯的罪名。
項青青家的大門上至今還有封條,冉興平帶着幾名刑警在屋中檢查。
“小穆?你怎麽過來了,應時安今天沒來。”
穆昔問:“他有其他工作?”
冉興平說:“他今天搬家,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下午還要去審項魯強,項魯強這家夥,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全靠爹娘,現在還想把罪名全推到他爸身上,誰家養了這種孩子,真是倒一輩子的黴。”
應時安今天要搬家……穆昔覺得自己應該想到點什麽,但大腦空空,想不起來。
周謹興奮道:“沒想到應隊長和我們同一天搬家,看來今天搬家是好事。”
穆昔的感覺十分不妙,她有些抗拒搬家的話題,詢問冉興平,“還沒找到物證?”
“很難找到了,”冉興平無奈道,“時間過得太久,還能留下屍骨都是運氣。項魯強幾人交代,他們是在山路上将小楊殺害,就算留下痕跡,風吹雨打的,也早都吹沒了。”
“你們在項青青家中找,還能找到什麽?”
“碰碰運氣,都查一遍,總比閑着好。”
穆昔擰起秀眉琢磨起來。
冉興平問:“你想到了什麽?”
“冉哥,你別打擾穆昔,”周謹嚴肅道,“她想壞招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穆昔:“……”
付葉生也說:“說話太多,招就不壞了。”
穆昔:“……”
她在同事中就是這種形象?!她的一世英名,都要被這幾個人破壞了!
林書琰表示:“他們的看法太片面。”
穆昔感動道:“還是你了解我。”
林書琰說:“打不打擾,招都夠壞。”
穆昔:“……”
冉興平被拌嘴的幾人逗笑,“年輕就是好,還能鬥鬥嘴。”
周謹笑嘻嘻道:“冉哥也可以鬥嘴啊。”
冉興平:“和應時安?”
周謹:“……”
鬥不了一點。
穆昔插嘴道:“小楊死時,警察沒過來?”
“幾年前的事情了,卷宗不是很全,有警察過來,但按照自殺案辦理的。”
“他的遺物是如何處理的,被他父母帶走了?他的遺物上有沒有可能有證據?”
冉興平回憶道:“遺物好像還真有記錄,我在卷宗上看到過,他就一身警服,帶了些現金,項青青提到她和小楊有一對情侶戒指,小楊來的時候是戴着的,但是卷宗中沒提到,我想着會不會是被項魯強看中帶回家,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楊家裏條件好,和項青青的情侶戒指是銀的。項魯強是財迷,看見錢就走不動路,去搶小楊身上值錢的東西很正常。
穆昔問:“戒指可以理解,但為什麽說他帶現金?項魯強為何只拿走戒指,不拿現金?”
“遺體附近沒找到現金,是我推測的,”冉興平耐心解釋,“你想想啊,小楊到項家村需要路費,他不可能是雙腿走過來的,他在項家村生活了幾天,這些都需要錢,不可能一直餓着。現場沒有找到錢,我想他帶的應該是現金,只不過現金被項魯強拿走了。現在項魯強三人都說不記得具體細節,我們沒法确認,只能試着來找戒指。”
穆昔問:“為什麽不找錢?”
“你傻了?”周謹說,“錢早就花了啊!”
穆昔從周謹口袋中抽出男士錢包,“你們不是每個人都有嗎?”
周謹:“你拿走的時候我怎麽沒有感覺?!”
林書琰問:“你的意思是,小楊的錢包也被拿走了?”
“很有可能,”穆昔說,“現在不是很流行錢包嗎?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女式的長款,男士的是短款,一般都是黑色錢夾,還能夾照片。雖然在以後很難想象還有人會使用錢包,但現在是普遍現象。”
周謹打斷道:“等等,以後錢包還會被淘汰?”
“當然啦,以後都有手機,可以手機支付,錢包沒用了。”
一衆人神色怪異。
冉興平:她在胡說什麽?
周謹:像是胡說,但是穆昔說的,很有可能。
付葉生:以後不能用百元大鈔裝逼了?
林書琰:考點,記下來。
冉興平道:“我們搜到了幾個錢包,你等着,我拿去讓小楊的父母辨認。”
項雨燕并不排斥家中多一個女人,只要這個女人不會威脅她的地位。這些年來,項青青從向宏信那裏讨到不少錢接濟家裏。
但項家人依然存不下錢,項魯強也沒能娶上媳婦。
項魯強花錢大手大腳,那些錢大多被他要走了。
項青青的父母一直慣着項魯強,凡是他的要求,他們都會滿足。
家裏沒多餘的錢,日子一直緊巴巴的,幾個錢包都用了許多年,表面已經被磨破。
穆昔幾人跟着冉興平走進項青青的家,在冉興平的指揮下,幾個刑警将放在各處的錢包取來。
項青青家一共有三個錢包,一個是女式的紅色錢包,還有兩個黑色錢包。
穆昔指着其中一個黑色錢包說道:“可能是這個。”
“這怎麽看出來的?”
穆昔說:“這個是真皮,和其他兩個價格不一樣。紅色錢包應該是項青青的,比較新,可能是她自殺前留在家裏的。”
周謹翻來覆去看三個錢包,除了顏色外,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林書琰對這些也沒研究,他家雖然有錢,但在物質上他通常不在意,都是家裏給什麽就用什麽。
只有付葉生是穆昔的知己,“這個錢包絕對不普通,做工不一樣,手制的,價格對你們來說應該挺貴。對我來說太便宜了。”
周謹:“謝謝你,有被傷害到。”
冉興平半信半疑地把錢包交給刑警,請他們去見小楊的父母。
小楊的父母有兩個孩子,小楊還有一個妹妹。兒子去世後,他們強忍悲痛繼續撫養女兒,如今知道兒子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全都趕到分局,只想讨一個真相。
穆昔簡單看過項青青加後,與刑警一起回到分局。
小楊的父母還守在分局,這一次他們是一定要個結果了。
他們只看了錢包一眼,甚至還沒打開,小楊的媽媽便昏了過去。
小楊父親強忍悲痛,道:“這是我媽做的錢包,專門給他做的,走線都是手縫的,我家裏還有其他錢包,只要對比,一定能證明這是我兒子的錢包!”
五年前,項魯強得知小楊去搬救兵,情急之下與父母一起尾随小楊,用麻繩将其勒死。事後,他取走受害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又和父母一起把人搬到別墅,試圖讓所有人都認為受害人是自盡。
在全村人有意無意的包庇下,此案最終定性為自殺案。
小楊的錢包成為項魯強的錢包,他日日都使用它,毫無愧疚
幾年後,他甚至以為錢包原本就是他的,已經完全忘記小楊這個人。
殺害一個人對他來說就是過眼雲煙,無足輕重。
在得知真相後,老兩口去醫院見了項青青。
曾經他們是真的喜歡這個乖巧上進的姑娘,後來也是真的痛恨。
他們一直認為是項青青愛慕虛榮抛棄小楊,才導致小楊上吊自盡,現在才知背後另有隐情。
他們無法清楚地描述現在的心情,小楊依然是因為項青青而死,但不是懦弱上吊,而是想挽救喜歡的女孩。項青青為了小楊放棄和父母對抗,但雙手又沾有鮮血,一家四口,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看到這一結果,穆昔四人都很唏噓。
四人漫步回家,周謹評價道:“罪魁禍首就是向宏信的項青青的父母,一個好色,一家子貪財,項青青是犧牲品。”
“會有人說向宏信的小兒子罪不至死。”
周謹道:“只能說這是父母的因,到底怎麽判,得看法官大人的意思。”
四人意猶未盡。
走到胡同口,穆昔說:“我們住的近,以後上下班可以一起走。”
“那最好了,不然我怕罪犯遇到你會有危險。”
穆昔:“呸。”
“走是可以……”林書琰覺得目前的情況似乎不太對,“我們今天是走去項家村的?”
穆昔:“……”
四臉沉默。
她爹的寶貝車停哪了??!
*
小楊遇害一案,最難的一點是給項魯強定罪。
應時安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趕回局裏後便得知,冉興平幾人在項青青家找到小楊的錢夾。如此一來,證據鏈完善,三人都別想逃脫。
應時安帶着謝漣再次去審訊項青青的母親。
謝漣昂首挺胸:果然他是隊裏最聰明的新人,應隊長有意提拔他!
應時安:帶個不聰明的,詐一詐。
項青青的母親自從被帶回隊裏,便日益以淚洗面。
“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的事只是意外,我們沒想要他的命,是我家老頭動的手,警官,能不能把強子放了?我家強子身體虛,不能在這種地方待太久,求求你們就把他放了吧!”
應時安垂眸看卷宗,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謝漣偷偷看應時安一眼,張了張嘴。
發現應時安沒制止,他又試着發出聲音。
應時安依舊沒有反應,謝漣憋了一肚子的話噴湧而出,“你家強子這些年喝項青青的,吃項青青的,過得很好,身體健康,吃嘛嘛香,你說他身體虛?你怎麽不問問項青青的情況如何了?”
謝漣無法理解。
曾經他以為兄弟姐妹互相扶持天經地義,看到項青青才知道,原來真有做父母的,把女兒的一切都奉獻給兒子。
直到現在,項魯強三人都沒過問過項青青的情況,那可是失而複得的女兒,但凡有一絲感情,都會過問一句。
就連小楊的父母都去醫院照料了項青青幾日,他們作為親生父母,竟然不聞不問。
項青青的母親竟然露出厭煩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極端,害了那麽多人,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們把她抓起來吧,讓她好好反思。”
謝漣震驚地發現,他們一家子竟是真的認為他們沒做錯事。
“強子是她弟弟,做姐姐的,多幫襯幫襯弟弟難道不對?是她不願意,是她跑去跳河,她跑去跳河痛快了,村裏人都說是被我們逼的,她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日子怎麽過?自私鬼!”
謝漣實在沒忍住,跳起來罵道:“她是你生出來的,你就是要把她養大!你憑什麽逼她做小三?你家兒子金貴?!你是真不要臉!我告訴你,你男人什麽都招了,他說人是你殺的!”
謝漣罵得痛快,罵完才想起應時安還在身邊,他忐忑地坐下。
好在應時安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項青青的母親更是毫無悔意,只是在聽到自家男人竟然指認自己時火冒三丈,“是他殺的人,他在推卸責任!”
“他說是你,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他?”
“我一個女人,哪有那麽大力氣?就是他給強子準備的麻繩,強子才……”
說話聲戛然而止。
應時安放下卷宗,道:“是誰準備的麻繩?為誰準備的?”
項青青的母親惶恐地縮着肩膀,“我什麽都沒說。”
應時安淡淡道:“已經晚了。”
項青青父親的情況和項母差不多,他們只關心項魯強能不能出去。在得知項母招供是他為項魯強準備的麻繩時,項父破口大罵。
項青青好像是個隐形人,兩人都已将她遺忘。
最在意項青青的人竟然項魯強,他敲着桌子罵道:“就是這個賤人,害得這件事被翻出來,我早就忘了!等我出去,我一定殺了她!殺了她!”
三人猙獰的面孔觸目驚心。
謝漣明白一個道理,壞人只有鱷魚的眼淚,不必奢望他們真的會反思。
審訊結束,刑警們終于能下班。
後續工作還有很多,但今天他們總算能松口氣。
記者早已将滅門慘案報道出去,若不能及時破案,輿論會日益發酵,對他們極為不利。現在能快速破案捉拿兇手,他們也能給餘水市民一個交代了。
謝漣的姐姐謝韻接他下班。
看到姐姐,謝漣神色複雜,他鄭重其事道:“姐,以後我不能再給你錢了。”
謝韻:“?,你被公安局炒鱿魚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謝漣:“……”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無私地幫助你了!我們要有邊界感!要有分寸!我不能被你榨幹!”
謝韻揮起燒雞就往謝漣頭上打,“榨幹?我畢業頭一年的工資都被你花了你忘了?我的壓歲錢都被你偷了你忘了?昨天你姐夫還給你買了一臺游戲機,你現在用的MP3不也是我買的?!”
謝漣被打的嗷嗷叫。
對哦,他也拿他姐的錢了哦!
*
将穆子明的車開回家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雖然第二天還要上班,但穆昔還是打算去付葉生家逛一逛,他家的家電實在太全,是最接近現代生活的。
周謹也說要露一手,要給他們做一頓大餐。
林書琰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些蔬菜,又去肉店買了豬肉和牛肉。
四個人拎着大包小包往付葉生家走。
衆多小洋房的其中一棟忽然有了動靜。
有人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沒過幾秒鐘,院子的鐵門被拉開。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門口,身披破舊的棉襖,孤獨地站在門口的路燈下。
都能看出他是在等孩子回家,周謹傷感道:“不知道我走了以後,我爸媽會不會等我。”
周謹幾乎沒提過家裏的事。
傷感的氛圍逐漸濃厚。
就在此時,白發老人雀躍地揮起手來,“小昔!”
穆昔怔了怔,用手揉了揉眼睛。
是……爺爺?!
是應老爺子?!他怎麽會在這裏!
等等,應時安提過,應老爺子想讓他們一起住,他們結婚時的房子就在附近……今天搬家的人就是他們?!
穆昔險些暈厥。
她怎麽就忘了這回事?!如果讓周謹他們知道她和應時安的關系,豈不是相當于整個派出所都知道了?!
如果派出所知道,就相當于整個分局都知道!
如果分局知道……警察屆都會知道!
自封的警察屆瑰寶·穆昔是這樣想的。
她緊張地走到應老爺子面前,擠出笑容,“您怎麽出來了。”
“等你回家!”應老爺子朝氣蓬勃,一點兒都不像在鬼門關走過一次的人,“快進屋,屋子都給你收拾好了,你把東西拿過來就能住!”
林書琰三人好奇地看着他們。
穆昔硬着頭皮介紹道:“這是我的三個同事。”
“都是男的?都長得蠻俊俏?”應老爺子驚訝。
驚訝完又十分開心。
回頭就告訴應時安,氣死他這個龜孫子。
穆昔又對林書琰三人說:“這是我的……親戚。”
“啥親戚?”
穆昔湊近周謹,低聲說:“是……二叔?”
*
應時安是最後一個下班的。
工作對他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身為刑警,再碰到特大案情時加班是家常便飯。
應時安的生活幾乎只有工作。
當然,這是從前。
應時安開車離開,分局的門衛小聲議論,“都這個時間了,小應還回家?以前不都是直接住在局裏?”
“聽說他結婚了,八成是急着回去見老婆。”
從分局開車到“新家”,應時安的車程增加了十分鐘。
應老爺子知道這一點,并表示無所謂,他甚至祝福應時安每次上下班都能遇到堵車。
可惜應時安總是加班,餘水市的車也沒有後來那麽多。
車開不進胡同,院子裏也停不下車,所有人都會把車停在公園附近。
應時安停好車往家走,沒走多久便看到家門口聚集很多人。
他緩步靠近,聽到穆昔篤定的聲音,“對,是我二叔。”
應時安瞥了眼穆昔,對應老爺子說道:“爺爺,怎麽出來了。”
穆昔幾人四臉震驚。
穆昔:今天不用加班??
周謹&林書琰&付葉生:爺爺?!
應老爺子是應時安的爺爺,是穆昔的二叔,那穆昔和應時安的關系……
十分震驚!
應老爺子樂呵呵地說:“時安回來了,我正好遇到小昔,看看小昔的同事,一個個長得多俊俏,他們關系可好着了,和你不一樣,你連朋友都沒有。”
穆昔:“……”
周謹呆呆問:“親爺爺?”
付葉生低聲說:“應隊長是不是虐待老人?”
應時安溫和地笑道:“爺爺,你該休息了,如果再因為身體不好被王阿姨拒絕,我怕您會更難過。”
應老爺子:“……”
穆昔:“……”
周謹:“親孫子?”
付葉生:“……爺爺是不是虐待孫子?”
應時安讓阿姨把老爺子扶回房間,淡淡地解釋:“我爺爺身體不好,剛剛的話各位別放在心上。”
周謹:“不敢放不敢放……不對,是不放不放。”
應時安颔首,轉身想回去。
付葉生低聲說:“應隊長對他姑姑好像也不太孝順。”
穆昔姑姑:“……”
再也不敢口嗨了。
穆昔怕露餡,努力拽走付葉生和林書琰,“餓了餓了,趕緊回去,快點做飯。”
幾人神色複雜地朝應時安揮手說再見。
周謹走得最慢,他的大腦還沒加載完畢。
就他和付葉生看到的情況來看,應時安和穆昔的關系明明不單純,怎麽一下子變成親戚了?而且穆昔的輩分還這麽大!
周謹磨磨蹭蹭沒走。
應時安:“?”
周謹低聲問:“應隊長,你對穆昔……很單純?”
應時安挑眉。
周謹:“就只把她當做親人?”
應時安定睛看着周謹,平靜道:“我的确喜歡她。”
周謹:“……”
見鬼了,侄子喜歡上姑姑了!!
*
往後三天,周謹一看到穆昔就捂胸口,捂得穆昔莫名其妙。
在周謹再一次準備捂胸口時,穆昔把他的手打掉。
這一下十分有力,周謹的虎口都在顫抖,他終于老實,不敢再躲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躲着我?”
周謹神色微妙,不說話。
穆昔問:“難道是那天我說你做飯不好吃?哎,其實還可以,只是我爸媽手藝太好了,我嘴刁。”
周謹:“不是。”
穆昔:“是我說你壞話被你知道了?”
周謹:“不是……你說我壞話?!”
穆昔心虛道:“也沒說什麽特別的,就是你身高沒到一米八……”
“到了到了!老子正宗的一米八!”
穆昔的神色比周謹還微妙。
周謹:“!!”
周謹怕穆昔真讓他去量身高,放棄和她争論,他問:“你和我說實話,你對應隊長是什麽态度?”
“我還能有什麽态度?我的态度只有一個!”穆昔的聲音铿锵有力。
周謹緊張地等答案。
穆昔說:“我們要在每一個比賽把他打倒,踩在腳下!”
周謹:“……”
可憐的應隊長,可憐的侄子。
穆昔正要繼續逼問周謹,安良軍送來了奪命紙團,“瞎聊什麽?來工作!來了個報案人,說自己偷了東西,你倆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