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哥哥

哥哥

莊牧行的眼睛頓時就定在了溫斐然的身上,順着莊牧行的目光,吳雨,幾個手下,包括正在上菜的阿姨,好幾個人都同時擡頭向樓上看去。

溫斐然一身小蜜蜂一樣溫暖的裝扮,在這一堆黑白色裏有很大的不同,長期披着的長發松松地紮起來,顯得他清俊挺拔。

高大的落地窗外恰好投進一縷陽光,正正照在溫斐然的臉上,給他的臉渡上了一層暖黃的光暈,整個人都好像在發光,雌雄莫辨,夢幻異常。

吳雨一直盯着他,甚至愣住了。昨晚是他帶人去接的莊牧行和溫斐然,但當時燈光很暗,莊牧行又受了傷,他沒有怎麽認真觀察溫斐然。

後來回到家裏,溫斐然又一身狼狽,他依稀只覺得他有一雙漂亮明亮的眼睛,和眼下一顆妖冶的紅痣,讓他印象深刻。

沒想到,今天再看見溫斐然,竟然如此驚豔。

吳雨突然就能理解,昨晚那樣的情形,莊牧行為什麽還非要堅持,親自給溫斐然穿上他自己的鞋。

如果是他,他也不會讓溫斐然身上,沾染上別人的氣味。

莊牧行一直以一種慵懶輕松的姿态坐着,視線從溫斐然出現開始,就沒有離開過他。尤其是,看見溫斐然露出的脖頸時,目光便毫不掩飾地,在那裏流連。

溫斐然的脖頸生得實在是好看,修長、纖細、端直,像一只高傲優雅的天鵝。

莊牧行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指尖仿佛還殘留着那一晚,他在溫斐然脖頸和喉結處輕輕撫過的溫度和觸感。

那實在是非常迷人且美妙的感覺。

莊牧行足足盯了溫斐然十幾秒,直到溫斐然走到他身前,他才笑着說:“你真好看。”

溫斐然一直很緊張,他總是擔心,男扮女裝的事情暴露,會發生無法預料的後果。

尤其是,莊牧行先前一直說喜歡他,他也下意識地覺得,莊牧行喜歡的是身為女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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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那個剃須刀。

莊牧行一早就知道他是男人,還特意給他準備那些衣服,他的意思,就是想讓溫斐然卸掉僞裝出現。

溫斐然緊張,害怕,但是能夠卸掉僞裝,以自己真實的樣子出現在陽光下,對他來說,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一直戴着假面具生活。

“別緊張。”莊牧行看出來了溫斐然的不自在,自然地去拉溫斐然的手,目露贊許地說:“沒想到你會穿這件,我以為你會挑冷一點的顏色。”

“很漂亮,很襯你。”

“是嗎?我也是覺得顏色很舒服。”溫斐然臉有些紅,把手抽了出來,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做出這麽親昵的姿态。

尤其是……溫斐然瞥了一眼莊牧行身後的吳雨,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還在盯着他看。

吳雨被溫斐然那冷冷淡淡的一眼,看得心突地一跳,連忙收回視線,低下了頭。

莊牧行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見溫斐然是有些害羞的樣子,介紹道:“這是吳雨,是我的助理,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他。”

吳雨這才擡頭,光明正大地看向溫斐然,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恭敬道:“溫小姐。”

聽到“溫小姐”,溫斐然下意識地去看莊牧行。卻見莊牧行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微微笑着,挑了挑眉。

溫斐然有點摸不準莊牧行的意思,便“嗯”了一聲,矜持地打了個招呼:“吳助理。”

“好了,先吃飯。”莊牧行牽着溫斐然往餐廳走。

吳雨克制地再看了一眼溫斐然的背影,識趣地領着其他人離開了。

餐桌上已經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香氣四溢。兩個面相和藹的阿姨笑眯眯地站在餐桌旁,見他們過來,也很有眼色地主動離開了。

屋子裏只剩下溫斐然和莊牧行兩個人。

溫斐然确實是餓極了,先喝了一碗湯,又吃了幾口菜,緩過勁兒之後,他才放慢了速度。

等吃得差不多了,溫斐然發現,莊牧行沒怎麽動筷子,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吃。

“你怎麽不吃?”溫斐然別扭地放下了筷子,“你什麽眼神啊,有點吓人。”

“你吃飯的樣子也這麽優雅漂亮。”莊牧行一手托腮,臉上是誇張的陶醉表情。

不得不說,溫斐然真的吃他這一套。嘴上說他“有病”,心裏又覺得有幾分甜蜜。

如果沒有頭上的紗布就好了,莊牧行那張臉如果沒受傷,說剛才那樣的花言巧語,會更有說服力。

指了指莊牧行頭上包着的紗布,溫斐然問:“醫生怎麽說?”

他對昨晚莊牧行半張臉都是血的樣子還記憶猶新,不管嚴不嚴重,流了那麽多血,傷口應該也不小。

莊牧行聽了這話,一下子皺起了眉,按着頭,可憐兮兮地說:“醫生說可嚴重了,差一點就會變成傻子。”

“還說這幾天千萬不能再受傷,說我可能會頭暈,會吐……一定要好好養傷才行。”

“不是說不嚴重嗎?!”溫斐然有些着急,連忙起身走到莊牧行身邊,捧起他的臉,“讓我看看,要不要去醫院啊?”

“哎——”

猝不及防,溫斐然就被莊牧行拉到了懷裏,坐到他的腿上。

“你又發瘋!你腿不是也受傷了嗎?!”溫斐然生怕自己把莊牧行的腿壓壞了。

莊牧行将溫斐然牢牢抱着,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這才笑着眨眨眼:“騙你的。”

“你——”溫斐然無奈,他怎麽這麽喜歡讓自己坐他腿上。

“差不多得了,”溫斐然有些生氣,“騙我很好玩?”

“好玩啊~”莊牧行眯起眼睛,忽然仰起頭,在溫斐然的喉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咽喉是多麽敏感的地方,哪怕只是輕輕地咬一下,溫斐然都有一種被猛獸銜住了喉嚨的刺激感,渾身都顫了一下。

莊牧行卻還是那副笑模樣,說:“姐姐不也一直在騙我嗎?”

“哦,不對。”

“我應該叫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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