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後翹
後翹
“等一下等一下!!”
溫斐然已經來不及藏了,只好順手把那副假胸扔進被子裏,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把被子拉到了脖子以上。
剛拉好被子,莊牧行就進來了。
“姐姐?”
莊牧行開了燈,就看見溫斐然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長發散落在枕頭上,被子蓋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了兩只水潤的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他,眼尾那顆紅色的淚痣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怎麽還不起床,不餓嗎?”莊牧行坐到床邊,笑着問。
他頭上還纏着紗布,臉也有一點腫,不過沒有破相,看在溫斐然眼裏,還是那副比花還漂亮的笑臉。
當然,只要看過莊牧行幾次三番跟別人動手的那股狠勁兒,就不會以為他只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嬌花。
溫斐然當然餓了,只是莊牧行還在,他不敢離開被子。
“我不餓。”
可惜肚子不給他面子,溫斐然剛說完,肚子就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莊牧行剛剛勾起嘴角,溫斐然就發現了。
“不準笑!”溫斐然瞪他。
“好好,我不笑。”莊牧行忍着笑,伸手輕輕地在溫斐然身上拍了拍,“餓了就起床吧,等下醫生還要過來。”
“昨晚太亂了,我都忘了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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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檢查?不行!
溫斐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看了,我沒事,沒有受傷。”
“是嗎?”
莊牧行挑了挑眉,忽然整個兒趴到溫斐然身上,笑着說:“既然不讓醫生檢查,不如……”
“我來檢查一下!”
說着,他雙手真的隔着被子在溫斐然腰上動了動,似乎還想把手伸進被子裏。
溫斐然吓壞了,語無倫次起來:“不不不……你別動——”
他奮力掙紮,但莊牧行力氣很大,又正好壓着被子,他就像一條被緊緊裹住的毛巾卷似的,被莊牧行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
莊牧行大笑起來,在溫斐然額頭上親了親,親昵地說:“逗你的。”
“我先出去,你快起來吃飯。”
說完,莊牧行真的就起身了。溫斐然還是不敢動,生怕莊牧行又心血來潮對他做什麽。
莊牧行走出房門,又轉頭,對還在床上當卷卷的溫斐然眨眨眼,有些神秘地說:“衣帽間裏給你準備衣服,都是幹淨的。”
“你去挑一挑,選你最喜歡的。”
溫斐然一動不動,最後輕輕地眨了眨眼,表示他聽見了。
莊牧行這才笑着關上了房門。
溫斐然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确定莊牧行真的離開了,他才起床。先将房門反鎖,這才去洗漱、換衣服。
衣帽間裏果然挂着滿滿當當的衣服、褲子,溫斐然有些驚訝,竟然沒有一條裙子,而且大多都是寬松舒适的款式,并沒有特別明顯的性別區分。
有什麽東西,正呼之欲出。
“咚、咚、咚……”
心跳驀地加快,溫斐然咽了咽口水,深深地呼吸,随後,打開了左手邊的那層抽屜。
抽屜裏,整整齊齊地疊放着幹淨的內褲,都是白色的,質地細膩,觸手柔軟。
是男士的。
暖氣開得太大了,溫斐然覺得渾身燥熱,連掌心都出了汗。
他又打開了右邊的抽屜,裏面只有一個剃須刀。
藍黑色的,很基礎的電動款,随便進入一家商場都能買到這一款。只是,現在抽屜裏躺着的這個,并不是全新的。
它的機身最下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缺口,是溫斐然的原身之前用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溫斐然曾經在瀾園公寓裏反反複複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但現在,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莊牧行的家裏。
一切都有了答案。
看到這個剃須刀,溫斐然原本緊張慌亂的心,竟然漸漸變得平靜下來。他的心裏忽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的情緒。
有害怕,有無措,但又有一點,隐秘的欣喜。
怔怔地在衣帽間裏站了一會兒,溫斐然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開始換衣服。
從內到外,一件不落,全部都換上了莊牧行給他準備的新衣服。
溫斐然很久都沒有穿過男裝了,他站在穿衣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竟然有一些陌生。
長發随意地紮了一個馬尾,露出他白皙光潔的臉。淺卡其的闊腿褲,嫩黃色的橫條紋套頭針織,露出他修長的脖頸,很清新的搭配,乍一看,像一只輕盈的小蜜蜂,也頗有些雌雄莫辨的美。
如果這樣走出去,估計有些人會把他當成是英氣的女人,或者有些柔媚的男人。
溫斐然又在鏡子前轉了兩圈,雙手也有些不太習慣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胸前平平的,輕松了不少,也沒有了先前的“山巒起伏”。
他為了扮女裝,身材格外的瘦,骨架也小,脫了衣服就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覆蓋着,只有屁股還算飽滿。
所以之前看上去也算得上是前凸後翹,現在“前凸”沒了,“後翹”就特別明顯。
溫斐然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終于定了定心神,準備下樓吃飯。
別墅裏今天人比較多,可能是昨晚發生那事的緣故,莊牧行沒有出門,把工作也安排在家裏處理,也加強了別墅周圍的安保。
阿姨正在把飯菜從廚房端出來往桌上放。
客廳的電視開着,播放時政新聞,隐隐約約從電視裏傳出聲音:
“陸氏前董事長陸承去世後,財産分割引發外界諸多猜測;近日,陸家兄弟争産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多次交鋒,引發陸氏股價出現強烈波動……”
“有知情人士稱:陸承留下一份重要遺囑,遺囑內容将決定陸氏股份最終……”
助理吳雨正拿着平板遞給莊牧行,躬身說道:“老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大少跟秦管家昨晚大吵了一架,具體吵了些什麽不太清楚,但是說,大少離開陸家的時候,情緒非常不好。”
“他們兩個,很有可能鬧崩了……”
“沒那麽容易……”
莊牧行原本跟吳雨說話,耳朵忽然捕捉到樓上有一點動靜,擡眼就看到一抹明亮的嫩黃色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