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能
本能
莊牧行不願意說,溫斐然也沒辦法一直追問。本想跟他提一提,讓保镖陪着出去走走的事,但莊牧行真的很忙,很快又挂了電話。
別墅裏太安靜了,除了來做飯的阿姨,連保镖也不會主動靠近他。溫斐然有些不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跟莊牧行兩個人現在是什麽關系。
是情侶?“喜歡”兩個字,莊牧行的确說了很多次,溫斐然也說過。雖然先前說的時候,有些幾分被迫的意味,但确實是有幾分出自真心。
可要真的是情侶,溫斐然又覺得,他們又不太像。
溫斐然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莊牧行養在籠子裏的鳥兒,寸步不離他的視線範圍,要聽他的,沒有他的允許,向外走一步都不行。
溫斐然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別墅裏,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還好,謝成章最近精神不錯,每天都會跟他發消息,才讓溫斐然的心情不至于太糟糕。
看護張阿姨說,謝成章的病情穩定了不少,臉色都紅潤了些。
“溫先生,錢還夠用,最近您不用打錢過來。”張阿姨在電話裏有些欲言又止,“就是……小章特別想您,您看看,能不能抽點兒時間過來看看她……”
張阿姨人不錯,照顧謝成章快兩年了,打心眼兒裏疼愛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在她看來,謝成章這個病本來治愈的希望就不大,能活一天是一天,溫斐然為妹妹賺錢是沒問題,就是聚少離多,以後萬一有點什麽,就怕是一輩子的遺憾。
溫斐然也明白,他也想親眼見見謝成章,見一見這個如今唯一跟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但他如今,因為密碼的原因,卷在陸家這個風波裏,也是身不由己,更擔心連累謝成章。
“張阿姨,我盡量。”嘆了口氣,溫斐然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唉,好吧。”
挂了張阿姨的電話,溫斐然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他迫切地想要跟莊牧行說一說,至少,不要讓他一直都困在這個大別墅裏。
正胡思亂想着,陸子堯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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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星期,陸子堯真沒閑着,也不知道他那股子勁兒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居然孜孜不倦,一直給溫斐然打電話。
239個未接來電,刺目的紅色數字,都是陸子堯打的。
要不是溫斐然把手機靜音,他估計都沒法睡覺。
現在心裏正煩着,溫斐然越看,越覺得陸子堯三個字礙眼,幹脆把他拉黑了,一了百了。
“哥哥——”
久違的聲音終于在這間屋子裏再次響起來,溫斐然想也沒想,直接飛奔下樓。
一周沒見的莊牧行終于回來了,他手裏還抱着一束漂亮的花。
“哥哥,想我了嗎?”莊牧行還穿着正裝,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顯然是剛剛從正式的場合出來。
他的笑容依然明媚動人,只是眼中有着幾分不太容易察覺的疲憊。
溫斐然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無聊和等待造成的低落情緒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欣喜地接過鮮花,又覺得有些好笑。
“送我花做什麽?我又不是女孩子。”
話雖這樣說,但溫斐然還是很高興。
莊牧行自然地攬住溫斐然的腰,在他臉上親了親,說:“可是我看別的情侶都會送花啊,那哥哥也要有。”
情侶……
“好吧,謝謝。”
溫斐然把花拿去插好。
莊牧行脫了外套,手指把打得一本正經的領帶拉松,靠在島臺上看着溫斐然的背影。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寬松毛衣,淺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毛絨絨的拖鞋。
很簡單,但是莫名透着一股溫暖的氣息。
莊牧行越看,越覺得溫斐然就應該這樣,應該待在他的屋子裏,哪裏也不去,等着他回家。
“好啦。”溫斐然弄好了花,轉身就跟莊牧行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那些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欣賞和情誼,也被溫斐然收入眼底。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我就是插個花。”
莊牧行聳了聳肩,笑道:“我的哥哥,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你怕不是在網上看了什麽土味情話大全。”溫斐然被莊牧行毫不收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是土味,明明是因為哥哥太美味了。”
饒是溫斐然再喜歡聽好聽的,也有些受不了莊牧行這麽油嘴滑舌,忍不住瞪他。
莊牧行收斂了,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莊牧行拉着溫斐然坐到沙發上,說:“明天是華叔的六十大壽,他在平清苑大擺壽宴,邀請我們去。”
“華叔?”溫斐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誰。
莊牧行解釋:“就是華銘雄。”
華銘雄……
“那個死胖子!”
溫斐然總算想起來了,那個在陸承的葬禮上,拉着他的手不放,還讓溫斐然跟着他的那個“老哥哥”。
“我也去?”溫斐然抓住了重點,“我和你一起出現,對你不太好吧?”
“他特意請了你。而且,有什麽關系呢?明天的生日宴,大哥也會去。”
“他也去……”溫斐然頓時覺得麻煩,想到手裏上那239個未接來電,明天見到陸子堯,肯定不會輕易過關……
“你這麽在意大哥啊……”溫斐然臉上那一瞬而過的怔愣表情沒有逃過莊牧行的眼睛,他握着溫斐然的手不輕不重地摩挲着,出口的話不自覺就帶着酸味。
溫斐然斜睨他一眼:“別發瘋啊。”
莊牧行立即将臉湊近了,笑着說:“我真的很想讓大家都看看,哥哥現在跟我在一起。”
是大家,還是陸子堯啊?
“你瘋啦?!”溫斐然一巴掌輕輕拍到莊牧行頭上,他的紗布已經拆了,額頭上留了一個淺淡的紅印。
“你是上次腦子被砸壞了嗎?我是什麽身份,公開跟你出雙入對,他們會怎麽說你!”
而且,溫斐然一點也不想去,他對華銘雄一點好感也沒有,一想到他在陸承葬禮上的行為,溫斐然就覺得惡心,現在手上都好像還有那人的油膩感覺一樣。
沒想到莊牧行先是一愣,随後目光深沉地盯着溫斐然,驀地按住他的後腦,将溫斐然壓向他,用力地吻了上來。
“唔……”
舌頭被勾纏着,溫斐然腦子裏“轟”一聲,頭皮發麻,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得莊牧行發情,幹脆也不掙紮,閉上眼睛先享受起來。
察覺到溫斐然的配合,莊牧行順勢将溫斐然按在沙發上,雙腿強勢地抵住他的膝蓋,一只手捉着他的雙手手腕,直接扣到頭頂;另一只手則捏住了溫斐然的下巴,迫使他将嘴張大,方便莊牧行的入侵。
屬于莊牧行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壓下,溫斐然絲毫不躲避,反而沉醉其中,享受着被喜歡的人全然包裹的感覺。
只是莊牧行太兇了,溫斐然沒多久,就被他這樣激烈兇狠的親法弄的呼吸不暢,他開始抗拒掙紮,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但莊牧行并不放過他,反而更加放肆地吻他。
安靜的屋子裏,只有黏膩的水聲,混雜着粗重的喘息聲。過了好久,久到溫斐然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莊牧行才終于緩緩地放開了他,氣息不穩,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沾染着情欲的顏色,視線仍舊鎖定在溫斐然飽滿紅潤的唇上。
溫斐然渾渾噩噩地側了側身,大張着嘴用力吸取氧氣,等到緩過勁來,才伸手抱了抱莊牧行,又在他背上輕輕地拍着,半睜着眼睛,說:“好啦好啦,乖。”
“乖啊。”
莊牧行心底最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就這樣,被溫斐然戳了一下,癢癢的,又有點說不上來的疼。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麽來的,只能憑本能想要抓住他。
莊牧行的手指擦過溫斐然的唇角,抹去剛才深吻時溢出的水漬,啞聲道:“哥哥,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我只想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
“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