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元旦放完假回來，校園重新恢複一片熱鬧，這個學期的教學內容也即将收尾，各學科陸續進入期末複習階段。
期末考試還有半個月就到來，學生的壓力劇增，課業也越來越多，畢竟能不能過個好年就看這次考試了。
課間十分鐘難得的忙裏偷閑，楊正祥拉着把椅子坐到過道上，神秘兮兮的八卦着最新消息。
楊正祥：“诶——我聽所學校圖書館那邊鬧鬼！”
程善頭也不擡：“封建迷信要不得，堅定馬克思主義。”
倒是計飛陽來了興致：“真的假的，哪來的消息。”
楊正祥見有人相信也十分興奮：“真的，我有一哥們是住宿生。”
“就前天晚上，他落東西在圖書館裏了，偷溜出去玩十一點才回的學校，才想起包忘在圖書館裏的自習室了，宿舍鑰匙也在裏邊。”
楊正祥描述的繪聲繪色，連許亭松也放下手中的筆側耳傾聽。
“然後他回圖書館裏拿包，就在他剛找到包時，就聽見有人在哭。”
“那叫一個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啊！他吓得包都沒拿直接跑了——”
程善疑惑：“那他怎麽回宿舍？”
越城附中的宿舍環境不錯，是四人間上床下桌，但出了名的時間卡的嚴，十點半一到全校一塊斷電，十分一視同仁，在這個沒手機宿舍也沒留插孔的時間，可不就得早早睡覺嘛。
楊正祥向窗外随手一指：“吶，答案就在哪呢！”
“被巡查的門衛發現了，偷溜出去玩的事也藏不住了，記了個大過，公示欄上最新鮮出爐的那張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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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方向正是學校的大門口，那裏有好幾個的板子，什麽成績欄公示欄都有。
衆人唏噓，不知道是感嘆那位同學的倒黴還是同情他的遭遇好。
上課鈴敲響，楊正祥麻溜的帶着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計飛陽悄悄的拍了拍前面的林茜，小心翼翼地表示：“有點好奇，想去看看！”
林茜當然明白他的話外之音，眼睛一亮，快速點頭同意，随即一同看向程善，試圖說服程善。
程善嘴角抽了抽：“為什麽只來問我，不問許亭松？”
兩人異口同聲：“因為你答應了，他也肯定會去！”
最終，程善被林茜和計飛陽摸了一早上終于答應了，當然最大原因還是她也挺好奇的。
晚修結束的鈴聲一響起，同學們陸陸續續收拾好東西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去了。
期間，任緒來班裏找，知道了他們的打算後，也自告奮勇的加入進來。
十點半一到，全校的燈光同時暗下來。
幾人蹲在課室裏的某個角落圍成一圈。
程善從兜裏掏出了一堆東西，一人發了一個。
林茜看着手裏的十字架，看了看在一旁念着“佛祖保佑”的程善頓了頓：“看不出來你信的還挺雜。”
程善：“這種時候就能明白到底是東方神厲害還是西方神更勝一籌了。”
計飛陽不可置信：“早上虧你還說要堅信馬克思主義來着——”
程善：“你之前還想上天來着，你怎麽不去！”
計飛陽偷偷瞄了一眼林茜，內心越發感到悲涼，總覺得程善以前還沒那麽大的攻擊性，現在這樣一定是被林茜傳染的。
許亭松也明顯的感覺到程善比平常來的焦躁，于是在大夥一塊踏出課室時，小聲詢問道：
“程善，你怕鬼？”
程善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看向他笑道：“所以……班長要記得保護好我哦——”
**
越城附中的圖書館時好幾屆前的傑出校友為報答母校合資捐贈的，足足有三層，每一層都有三四個獨立的自習室，這也是越附每年招生季時的主要賣點之一。
圖書館的入口每天晚上九點都會準時鎖門，一般都沒什麽人來，除了偶爾有一兩對小情侶談戀愛，頂多就是晚上夜巡的門衛會進來看看。圖書館後牆有好幾扇窗子比較矮，一看就很好翻。
幾人圍着後牆走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扇沒有閉鎖的窗戶，推開窗戶挨個翻了進去。
許亭松輕輕的扶着程善進來，防止她會摔倒或者碰頭。
計飛陽小聲的噓了一聲，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
半響，他疑惑：“沒有哭聲啊！難不成是假的？”
林茜提議：“要不我們上去看看？所不定是在上面呢！”
計飛陽悄悄将腦袋探出門縫，四處張望了下，确定沒人後，朝身後揮了揮手。
五個人就這麽一個接一個出去，找到樓梯上去，剛一上去走在走廊上。
突然，一道白光照射過來，衆人立馬齊齊蹲下，等光源離開後才弓着身子前進。
計飛陽暗罵一聲：“不是說，圖書館很少巡查嗎？怎麽偏偏就我們這麽背遇上了呢！”
身後的林茜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快點，要撞上了！”
任緒第一次幹這樣的事，莫名的興奮：“好刺激啊——”
很快就到了自習室，五人一窩蜂溜進去關上門。
自習室有兩個門，另一扇直通圖書室。
幾人進入圖書室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幾人站在窗戶旁。
計飛陽壓低聲音，用僅他們五個能聽見的音量道：“看來是假的了，這什麽都沒有”
林茜贊同：“可能是那人當時聽錯了吧，比如把外面的風聲什麽的當成哭聲了。”
程善正要說什麽時，突然窗外一道光射了進來。
程善急忙往牆後面去，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了，她聽見了一聲悶哼。
她緊緊的貼着許亭松的胸膛上，溫度隔着薄薄的衣裳傳來。
程善往前一小步拉開一點距離，轉過身看着許亭松正要開口道個歉什麽的。
霎時間，一道詭異的抽泣聲伴随着哽咽聲傳來
“嗚嗚……”
程善頓時頭皮發麻，腦子裏一片空白，下意識上前一步緊緊的擁抱住面前的人。
她将頭埋進了許亭松的懷抱裏，雙眼緊閉。
耳邊的萦繞在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感覺随時要破開胸膛跳出來。
程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輕輕的有規律的拍着，好似在安撫她叫她不要害怕。
程善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在許亭松面前出糗了，莫名的有些習慣了。
她推出懷抱，低着頭不害意思在看着他：“呃……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許亭松帶着笑意：“嗯”
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回了神。
計飛陽用手電照着前方，朝大夥揮手示意。
衆人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哭聲時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
衆人越來越靠近聲源了，那東西似乎也察覺到有人朝着來，強忍着哭腔，減少出聲。
越來越近了，在一排排的書架後面正好有個不易察覺的角落，不走近看很難發現。
幾人屏住呼吸，一把扯開遮擋視線的窗簾，将手電筒對準那裏。
“孫尚進——”除去任緒的四人驚呼。
一個帶着厚重的方形眼鏡的瘦小男生靠在角落裏抽噎，手裏還捏着一本英語題冊。
孫尚進和程善他們同個班，但在班裏存在感很低，成績樣貌以及性格都不突出，連老師對他的印象都是那個很努力但成績不上不下的學生。
計飛陽：“你這是怎麽了？前幾天在這哭的也是你吧——”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孫尚進不知為何哭的更起勁了：“你知道什麽！你們怎麽會懂！”
幾人更疑惑了。
“完了——我好多不會，都快期末了，我還是學不會——”
“像你們這種輕輕松松就能考好的人懂什麽！”
孫尚進一直緊繃着的弦在看見程善他們那一刻徹底斷掉了，甚至開始有些口不擇言。
計飛陽十分無語，小聲吐槽：“我天——這是讀書讀傻了嗎？”
幾人看着這場景面面相觑。
片刻，程善輕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孫尚進。
孫尚進還在哽咽開口：“我太笨了，總是學不會……”
他在分班前在普通班的成績名列前茅，但分班到二班這個年級出了名的重點班裏就不夠看了，從原來的班裏前三到現在的班裏中下游，一直引以為傲的成績換了個地方什麽都不是對他是個極大的打擊，在期末來臨之際，壓力越來越大，就難免出現問題。
幾人也都漸漸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任緒和計飛陽将人扶起，找了張最近的椅子讓他坐下。
看着一直陷入怪圈內的孫尚進，程善皺了皺眉
“沒有人生來就是天才，也更不存在随随便便就能考好每一場試的人，在你看不見的背後，我們也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和努力，考到好成績從來都不容易。”
計飛陽附和道：“是啊！別看我物理全校第一，我家裏可是擺滿了一面牆的物理資料，全都寫完了的。”
他還順手指了指許亭松：“別看他是年級第一——呃不對，是年級第二”
“他可是從小就去什麽課外培訓補習的！雖然是他自己要求的。”
孫尚進情緒微微平複一點，也感覺到自己的無理取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正準備說什麽時。
突然一道強烈的白光射了進來，死死的照着他們。
衆人腦海裏冒出同一個想法——
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