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很快就來到了元旦的前夜，距離新年的到來還有8個小時。

林茜提着一大袋子的東西提前來到了程善家，簡單的和程湘打了個招呼就拉着程善風風火火的回到了她的房間。

程善一關上門就見林茜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拿出裏面的東西，那是一套淡青色的百疊裙，裙面上還暈染這山水的樣式，看着就十分清雅脫俗。

林茜滿意道：“這套我挑了好久，我的風格和樣貌和這個不太搭，穿的次數最少。”

“但你就很搭，冷白皮穿這個顏色和樣式絕配好嗎！”

程善接過林茜手中的那套百疊裙，手指摩挲着柔軟的布料，心裏不免有些期待。

程善很快被林茜推搡着換好了裙子，具有層次感的褶皺設計搭配上同色系的外衫，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古雅端莊的士族貴女。

林茜驚嘆的哇了一聲，忍不住贊嘆道：“果然很襯你，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程善被林茜火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輕笑道：“是呀——我們茜茜是最棒的呢。”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

林茜也很快換好了裙子，是和程善超不多的款式，但顏色不同，程善是淡青色的，而她的是藕粉色。

林茜不止帶了衣服來，還帶了一大包的化妝品，什麽假睫毛陰影高光一應俱全。

程善看着那擺滿了一桌子的化妝品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道：“我可不可以不化，這也太誇張了吧。”

程善并非沒有化過妝，在十幾歲這個女生皆愛美的階段，她也不可避免的接觸化妝品，但她也為了節省家裏不必要的開支，沒有去買化妝品，故也沒怎麽接觸過化妝，倒是她的好友黎願樂在其中，買了全套的化妝品，誓要成為化妝高手，但上帝開了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化妝便是那扇窗。

作為她的弟弟的楚恒星便是最大的受害者，程善次之，他倆就沒少被摧殘過。

程善看着那堆化妝品不可避免的勾起那被黎願支配摧殘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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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拿着氣墊正要往她臉上上手的林茜，微微側頭避開她的動作，冷靜道：“林茜——我能相信你嗎？”

雖然在上次的游園會見過林茜化妝，但畢竟不是一個風格的妝容，程善無法确保化完後的效果怎麽樣。

林茜聞言挑了挑眉：“沒想到善神還有害怕的東西啊——放寬心，區區化妝難不倒我。”

半個多小時過去後，林茜看着化完妝後的程善，哇的一聲直接撲進她的懷裏蹭個不停。

彼時的程善粉妝玉琢，無比驚豔。妝并不濃，反而還十分簡單，但她精致的狐貍眼下多了顆痣卻是點睛之筆，襯的一雙眼眸靈動非常，仿佛會說話一般，簡單的妝容将她的優點放大數倍，看上去更加奪目絢麗。

她看着林茜恨不得把各種各樣的發釵插在腦袋上的架勢，連忙拒絕她的熱情邀請，從一堆奇形怪狀的發飾裏随手拿了條淺色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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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隐沒在了山頭，快到幾人約定的時間了，計飛陽和任緒毫無形象的蹲在路邊說個沒停。

計飛陽：“待會看到有好看的女生，你記得幫我要個微信”

任緒：“你怎麽不自己去？”

計飛陽：“我社恐行了吧。”

任緒不信：“騙鬼呢——你要是社恐，那許亭松不就成死人了嗎？”

“再說你幹嘛不叫許亭松幫你去要？”

計飛陽暗暗地瞥了一眼許亭松，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道：“他！算了吧——他那張萬年不變的臭臉哪個女生受的了啊。”

一旁的任緒撓了撓頭直接脫口而出道：“程善啊——”

計飛陽一噎，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确實，程善和許亭松的關系有眼睛的都知道有多好。

計飛陽轉移話題：“她們倆怎麽還沒來，都快到點了。”

話音剛落，帶着包和程善着急趕過來的林茜剛沒喘幾口氣正好聽見計飛陽的話。

林茜：“急什麽，我們這不就來了嗎，再說了，距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不還差五分鐘嗎。”

計飛陽沒回她的話，露出一副十分新奇的表情看着林茜：“看不出來呀——人模人樣的！”

林茜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想理他。

程善看着異常沉默的許亭松，生澀的拎了拎裙擺道：“怎麽了？很……奇怪嗎？”

聞言，許亭松看着程善，語氣認真：“不奇怪……很好看！”

程善看着耳尖染上一抹莫名紅意的許亭松，霎時間一切都明了了。

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一輪圓月懸挂在天際，滿街的紅燈籠亮起，人漸漸多了起來，各式各樣的攤販映入眼簾。

程善：“那裏有賣糖人的！我們去看看吧。”

林茜連忙答應。

不一會，兩人拿着糖人從人群堆裏擠出來。

程善反手将一個狐貍樣式的糖人塞在許亭松手裏，自己剩了個長耳朵的兔子。

人潮湧動，不知道那裏發出了一聲驚呼，衆人朝着一個方向望去。

敲鑼擊鼓的聲音不斷傳來，一紅一黃兩只舞獅變換着動作，後面跟着一襲黑色禮服的表演者吹響着唢吶，大夥們自發的向兩邊散去，讓出一條道來。

人群一下就湧了過來，程善被突如其來的人帶着後退，她不斷看向一旁，剛剛還在身邊的林茜早已不見。

程善不由得有些慌張。

突然，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身後貼近一副溫熱的身體，熟悉的氣味傳來。

許亭松輕輕的扶着程善，避免她被人推倒。

兩人離得很近，程善一回頭差點磕碰在了他的下巴。

舞獅表演隊伍很快過去了，人群也疏散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只剩下程善和許亭松，其他人都不見蹤影。

程善朝兩邊望了許久，略有些憂愁道：“完了，林茜她們都不見了。”

許亭松：“應該是剛剛人太多，被人群沖散了。”

程善聞言，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那豈不是只有你陪我了——”

許亭松背過身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

程善：“那換句話說不就是二人世界嗎！”

程善死死的盯着許亭松的耳朵，好似在期盼着什麽。

許亭松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默默伸手揉了下耳朵。

程善沒多去在意，視線很快放在了附近的攤販上，頓時被一個賣着各種各樣中國結的攤販吸引了。

攤主是個中年女人，她一邊熟練的打着中國結，一邊和程善推銷到：“小靓女，看看喜歡怎麽樣的，我這什麽樣的結都有。”

程善從攤販裏拿起一個細細端詳着，紅色的中國結下還連接着一枚平安扣，十分小巧精致。

攤主：“眼光真好，這個款賣的最好，正好也就剩那麽幾個了。”

程善若有所思，一連拿了好幾個不同款式的中國結，正準備結賬時突然想起了什麽眼前一亮

程善：“老板，你可以教我怎麽做嗎？”

攤主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笑呵呵的答應了。

後面陸續來了幾波客人，攤主簡單和顧客交流了幾句就接着去教了。

不到十分鐘，程善的手上就出現了個小巧略有些粗糙的中國結。

攤主：“小靓女可以哦——手挺巧的”

程善：“謝謝老板，是你教的好。”

攤主被哄的直樂個不停，随着還想着不收錢，直接将那幾個中國結送給程善。

最後程善臨走前還是果斷将錢付了。

程善付完錢後，手裏拽着那個親手編的中國結四處張望着尋找許亭松的身影，就在她學習編中國結的時候，許亭松就仿佛被什麽吸引了，徑直往別的攤位去了。

程善等了一會，就看見許亭松從不遠處朝她走來。

程善：“你去哪裏了？我差點就找不到你了。”

程善說罷，就直接從身後伸出手來，露出手裏的中國結。

但與此同時，一只手同樣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骨節分明的手裏還握着一支光滑精美的檀木發簪。

程善詫異的看着許亭松，一時之間突然覺得手裏的中國結有些拿不出手。

許亭松清冷的眉眼難得帶上一絲溫和的笑意：“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程善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禮物很好，我很喜歡。”

但突然想到了什麽，苦惱道：“那我的中國結豈不是太沒有誠意了，還有……”

“這發簪我不會用啊——”

許亭松靜靜的看了她幾秒，露出了個生澀的笑容，聲音有些顫抖：“我會……可以讓我來嗎？”

程善怔怔地看着許亭松，随即微微點頭轉過身來，背對着許亭松。

程善靜靜等待着，感受到身後人微不可察的呼吸聲，以及他拆下了發帶，用手撫摸着她的頭發。

她有些出神，身後人靠近了一點。

突然聽見了一道聲音，他說：“中國結……我也很喜歡。”

頭發被一根簪子簡單的绾好，簡約大方，意外的和程善今天的裝扮很相稱。

程善回過頭輕輕笑着：“謝謝班長啦——”

他們不知道逛了多久，手裏提着的東西越來越多。

程善也和其他人發完消息，确定彼此的位置準備會和。

夜色已深，人卻越來越多，程善幾人也以及會和好了，他們都在等待接下來的重頭戲。

十一點五十九分

高樓上的電子大屏開始播放倒計時。

衆人也随着倒計時一起倒數着

“十，九……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每個人都在期盼着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