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難逃末路(二)

難逃末路(二)

說完他伸出了手,我發現這是一截骨頭,本來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截骨頭,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他自己身上拆下來的。不過再一看發現這骨頭很古老了。上面還有黑色的物質,有些像什麽東西凝固之後變質的樣子。他擦了擦手說:“這很可能是血,下面有很多骨頭,幸好全都是靠在鼎壁邊,如果杵在中間,說不定我就直接被刺穿了。也真的是我命大!不過這麽一來也就是說在這個鼎裏肯定扔下去過活着或者還在流血的生物,搞不好是人!”

我疑問的問道:“那麽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周文王不是說是千古難得的明帝麽?怎麽搞那麽多詭怪的東西?”

六子搖了搖頭說:“我怎麽知道,我是學鑒定古董的,不是學歷史研究的。對了,你們有沒有看見曹陽和趙老頭?”

白翌說:“估計兇多吉少,老頭跑不快,估計被我們甩在後面了。”

我皺着眉頭搖頭道:“不會的,這個老頭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他能夠一路幾乎像是向導一樣帶我們來到這裏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就給解決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裏,六子手已經這樣了。我們下一步到底是找出路還是找正殿,就聽你們表決了。”

六子想要開口,但是他看了看白翌,意思讓白翌做個決定。白翌沉默了幾秒說道:“我們現在在這個不進不退的地方,要往後除了傲因以外,還有就是血靈芝和那些惡鬼。其實還不如往前走,總之退後是死,前進只能說是未知。”

我其實也是這個想法,但是考慮到六子的情況所以才做出了那樣的提問。現在看來的确是只有進路沒有退路了。我問道:“你說的那個傲因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你又說它是牛角?”

六子一聽我說傲因,吓得脖子一縮,連忙插嘴問道:“我操,不會是那個神異經裏記載的怪獸?它……它貌似是吃人腦的。”

我心中一愣,怎麽又是人腦?白翌補充的說道:“沒錯,他與血靈芝融為了一體,當血靈芝吸收了牛角的腦髓之後便把一部分給了傲因,随即傲因也以此而複活,所以他現在還有一定的牛角記憶。”

六子忙問道:“那麽意思是說……他其實是牛角?那麽我們還跑個毛啊?”

白翌眼神顯得十分的苦澀,他說道:“沒用的,他本身還是傲因啊,他的本能就是吸食人腦。這就是他所有的欲望,與其說是牛角,還不如說是有了牛角記憶的傲因。”

我們三個人都不想再繼續讨論這個問題,六子嘆了一口氣說:“那麽現在我們怎麽走?還有你們難道忘記了我們最初的目的了麽,八苦鬼咒啊。如果按照光頭最後的一句話,牛角的死是不是就破了這個鬼咒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缺德感覺,但是如果真的這樣那麽我們接下去是不是應該以逃出去保命為首要目的?

六子繼續說下去道:“如果說真的是這樣……白翌,你有沒有辦法通過歸葬易和連山易找出其他的出口……”

白翌打斷了六子的話,擺了擺手說:“問題不是那麽說的,出路找是可以找得到的,我一路上走過來發現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局。以坤卦為首,以艮卦為尾。這是典型的先天八卦局。所以我們都是圍繞着一個圓的半徑再走,如果找對角度完全可以找到其他的通道。所以應該在其他的七個方向各自有其出口。總之如果真的沒事了,我們首要的目的就是逃命,但是如果逃出去了發現詛咒依然存在。那麽我們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進來,還有,現在遭受詛咒的已經不是安蹤一個人了,而是我們三個有一個算一個。到時候都得死的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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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說得再明确不過了,我抱着手臂,現在真的是不能确定是否要賭這一次,如果賭輸了……我們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六子眼神都快要渙散了,我知道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繼續往裏走,但是不走不行,現在出去太沒保障了。我一狠心敲了下地說:“猜什麽猜!別猜了!咱們去主殿,至少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玩意害的咱哥幾個弄到這個地步。而且我個人覺得這事還沒完!”

我那麽一說他們都不再說話。但是問題又來了,正殿在哪裏?最後白翌嘆了一口氣說:“實際點,先爬上去吧。”

語畢,我們三個人同時擡頭,但是馬上就發現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實在是太高,周圍又都是冰,連個借力的地方也沒有,就算是壁虎投胎的也不可能爬上去。

我黑着臉說:“這裏還有沒有暗道?”

就在我提出最後一個方案的時候,突然從上面冷不丁的捶下了一根登山繩子,就聽見趙老板喊道:“喂!活着的吱個聲。”

我一聽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沒死,連忙喊道:“活着呢!”

在高處趙老板的聲音顯得非常的高興,他又喊道:“那麽我拉你們上來!快點!下面是擺放天屍舞戮圖的地方!說不定還有僵屍!邪得很!”

他話音剛落,我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遍他所謂的天屍舞戮圖,不自覺地回頭看着那些女屍,漸漸的我就覺得那些封在冰層中的女屍舞姬怎麽看都顯得十分的陰邪。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覺得她們的這一套動作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突然腦子閃過了一個鏡頭,我在太行山裏的蟲墓中看到過這種形式的東西!她們這不是舞蹈!她們是在演示一種殺人的方式!這些殺人方式則全都是模仿鬼咒中的八苦。由這八苦組成了八個不同的殺戮形式,有些動作具有非常的象征意義,如果不是我的聯想能力還算不錯,否則根本不會想到這點。

我心中大駭:我靠!那些女屍一個一個在用僵硬的姿勢表現出八種殺人的姿勢,那麽看起來她們幾乎像是一群對殺的瘋女人一樣,只不過她們的動作被冰凍結了!那種姿勢,那種瘋狂的眼神。和當初壁畫中所描繪的那些人一模一樣。我剛才怎麽沒有發現呢?

我連忙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六子馬上想到前面拿在手裏的那截骨頭,他大腦裏迅速的轉動着,然後說:“我懂了,那口鼎其實是用來煮食活人的,說完他驚恐的對我們說:“快!先上去吧。這裏如果真的是那種地方,怨氣絕對不會比什麽鬼咒小到哪裏去。”

看着他只有一只左手能動還想要往上爬,我眼角都在抽,但是他說的沒錯,那種以這種方式處死的人,死後是不會得到解脫的。會永遠徘徊在這裏。況且還有那麽多詭異的女屍,萬一她們從冰裏跳出來,我們絕對鬥不過那麽多數量的僵屍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六子背在背後,拉了拉繩子。便想法子靠着摩擦力爬上去,白翌想要攔住我,但是我和六子都不想要在這樣的地方多待下去。雖然趙老板這個家夥也有很大的問題,但是現在能上去才是最主要的。我打斷了白翌的話說:“先上去!這裏絕對不能再待下去。”

六子催促我快點爬,我沒等白翌說話就先爬了起來。白翌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我看着他,發現他的眼裏充滿了疑惑,他指着上面說:“方向錯了吧!我們是那邊摔下來的?他們怎麽有本事從這裏扔繩子?””

背後的六子點了點頭,我感覺腦門一抽,額頭不停的在冒汗,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不穩。我呼了一口氣,身後的六子終于明白了我的意思。頓時從我背上摔下去,我也從繩子上滑了下來。冷汗直冒的盯着上面,我們看不到趙老板的人,過了很久他又喊道:“你們還在磨蹭什麽?那些女屍聞到人的氣味會詐屍的!爬啊!”

我滿心的疑惑,正想要開口問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就在這個時候在另一邊居然也放下了一截繩子。那裏傳來了曹陽的聲音,他喊道:“爬上來!”

我瞬間僵化,怎麽這兩人就分開了呢?而且居然隔着這麽大的一個空間。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辦到的吧。

我們三人六眼瞪着兩條繩索,已經徹底的懵了。

六子說:“怎麽辦?上哪根?”

我皺着眉頭看着兩根繩子說:“能不能……都不上?”

我身後的白翌低聲說道:“看來沒這個可能了。你有沒有發現那些女屍變姿勢了?”

我回頭一看,寒毛就全都豎了起來。幾乎像是只貓一樣的炸毛了一樣,前面本來還保持着各種古怪殺戮姿勢的女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齊刷刷朝我們筆直站着。而它們的臉上開始長出了許多白色的絨毛。我的太陽穴都快要爆了,我捂着腦袋指着那些古屍問道:“活……活了?”

白翌搖了搖頭說:“是屍變了。這些女屍很肯能被下了哪種屍變的咒。估計這冰層當中是空心的。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厚。”

我握着手裏的匕首說:“幸好這冰層還沒有化,否則我們現在得面對多少個女屍娘子軍啊。”

六子哭喪的喊道:“你沒看到麽,那些冰開始滲水了!融了我們依然得和它們對着幹!”

我問道:“怎麽會融了呢!”

白翌看着兩根繩子說:“別管了,我們現在三個人,表決下,上哪根繩子?”

我擡頭看着上面,那兩個人都沒有再發出聲音,只有兩根繩子搖晃着,而身後則傳出了冰裂的聲音,我朝趙老板的那根看了看,随後拉着曹陽的那根說:“這裏吧!趙老板一個老頭沒可能躍過寬度那麽大的斷層。”

六子連連點頭,白翌擡頭看了看。他一臉疑惑的說:“我還是覺得奇怪……”

我哎呀的喊了一聲,迅速的跑到趙老板那一邊,把他的繩子系在了自己的安全繩上,說:“如果有危險我們再蕩過去。總之現在先上去!下面的主太難對付了。”

冰融得匪夷所思的快,短短的幾分鐘,女屍已經漸漸的露出了身體,有些露出的雙手在不停的扭動。想要盡快的從這冰層中爬出來。這情景下,我們根本沒有繼續思考的時間。白翌也點了點頭,先我們一步爬了上去,我背着六子跟在他的身後。

一開始爬得十分的吃力,身後的六子絕對是個巨大的負擔。我幾乎是爬一點往下滑一點。最後六子急中生智,用匕首鑿着冰,讓我有一個接力點。我們這才非常艱難的開始往上移,白翌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我們,我雙手已經用盡了力氣,點了點頭讓他自己小心點,這個時侯我實在是恨自己過去為什麽那麽“宅”,如果多一點運動說不定就不會那麽廢了。不過已經不是後悔缺少運動的時候了,我腳下有些女屍已經跳了出來,她們沒辦法彎曲自己的雙腿,只有在那裏互相不停的混亂抓扯,胡亂撕咬。

被這鏡頭一刺激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連忙咬着牙往上爬,上面再猛,也好過被這些芊芊玉手給撕成條。六子差不多已經被吓得背過氣去了。還在那裏不停的催着我往上爬,我都聽到他喊了好幾次:“駕!駕!”我知道他完全是吓瘋了才那麽喊的。

我心裏狂罵,真把我當騾子了。但是實在沒力氣也沒有這個時間和他扯淡,只有咬着牙往上爬。終于快要爬上去了,突然我上面得白翌停了下來。我都快急瘋了,喊道:“你小子快爬啊!我撐不住了!”

但是白翌低下頭,他的額頭都是冷汗,慘白着臉對我說道:“選錯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這繩子居然自己開始往上拉。我心裏暗驚,這要多大的力氣?我們三個男人還有那麽多裝備,我背着六子一個人就已經差不多要歇菜了。但是上面只有一個曹陽居然能同時拉動我們所有的人?

六子暗叫不好,我連忙想到了還有趙老板那裏的繩子,我對着白翌說:“你先挪下來點!我們蕩過去。這邊絕對不正常。先去趙老頭那裏。”

六子聽到我說有繩子心一急,就想要來幫我拿繩子,我還真以為他要替我拿,于是便放手給他。但是我們兩個傻冒因為太驚慌失措了。居然誰都沒有拿住,只有眼看着繩子掉了下去。我和六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三秒,頓時臉色全都發黑了。我大罵道:“大哥!你要拿就拿!幹嗎放手啊!想我死早點說啊!”

六子趴在我的背上對着我的耳朵吼道:“卧槽!你好意思說!不是你放的麽。”

我們擡頭看了看白翌,他低頭看了看我們。發現繩子已經掉了下去。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抽着眼角說:“只有先上去,而上面的那個東西很可能已經不是曹陽。你們小心點!”

此時大家都沉默了。只有像是大閘蟹一樣的被釣上去,白翌左手固定住繩子,右手拿着匕首。保持着最容易防守的姿勢。繩子一點點的往上挪,我們就像間隔在無間地獄和修羅地獄之間一般,下去了,是死,上去了,指不定死得更難看。我趁機朝着對面看了一眼,在那裏趴着一個人,但是因為太遠光線太暗。我也看不清楚,但是我覺得這個人不太像是趙老板。我心裏暗驚難道兩邊都不是人了?

但我沒有心思再管這些,我讓六子小心點。很快的我們就被拖了上去,白翌第一個爬了上去。他一個滾身,馬上保持着壓低身體的姿勢,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完全的站穩,就一個東西猛的一下纏住了他的脖子,這事發生的電光火石,一瞬間白翌就被拖了過去。我奮力的爬了上來,放下六子抄起腰間的匕首,此時白翌的脖子被一根紅色的繩子給纏住了。但是再仔細一看那不是繩子,而是舌頭。不過太長了居然像繩子一樣的纏着他,力氣十分巨大。幾乎是一下子把白翌拽過去的。我發狠的想要沖過去,六子拉住我指着對面說:“傲……傲因……”

我看到在壁畫的邊上,蹲着那個怪物,此時它的面具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然後我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五官。其實他已經幾乎沒有什麽五官可言了,他的眼睛就是兩個巨大的黑窟窿,裏面竄出了許多的噬魂棘。鼻子已經爛沒了。只有那巨大的舌頭觸目驚心。他的手裏居然還拿着曹陽的頭顱,而屍體則挂在了一個牆壁的凹槽內。凹槽的一頭燃着火堆。我這才明白,原來這裏有一個凹槽可以讓人貓着腰通行。那麽在那裏的就一定是趙老頭了。

但是現在絕對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白翌沒到兩秒鐘的功夫就已經被拖到了傲因的面前,他有着極其鋒利的爪子,烏黑锃亮的,直接朝着白翌的脖子劃去,幸好白翌是一個練家子。他側身閃過,那鋒利的爪子直接把他的衣領給劃破了,這力道簡直不是劃厚實的沖鋒衣而是切豆腐似的。傲因也沒有縮回手,直接把爪子抓進了他的肩膀,頓時鮮血就噴了出來。白翌一吃疼,啊的叫了起來。我一看白翌沒可能再躲過第二次攻擊。連忙抄起手裏的匕首甩開六子沖了過去。

此時白翌的臉已經被掐成紫黑色了,他可能感覺到我沖了過來,艱難的伸出手來擋。在那團舌頭裏白翌艱難的喊道:“跑!別管我了!快離開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一段我感覺是有些借鑒了一些電影的橋段,不過這裏有一個小BUG,就是安仔到底有多大力氣,能夠背着六子往上爬。不過我不是男的,我不知道,也許男人瘦歸瘦,力氣還是有的。爆發起來還是可以派派用場。

這裏一段描寫的傲因是真的存在的怪獸,在山海經之類的古籍中有記載,非常喜歡吃人腦。這點和噬魂棘倒是不謀而合,我朋友就說幹脆安排一個上古的怪獸,于是找來找去就是這個了。發現效果還不錯,而且夠猛。寫着一段的感覺像是在聽搖滾一樣……非常的快節奏。和我一開始那種像是在聽琵琶幽咽的感覺不太一樣,不過現在流行混搭,衣服如此……文嘛也可以考慮下嘛…………咳咳,我又在為自己開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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