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縱容 每隔十五分鐘我就親你一下的事
第26章 縱容 每隔十五分鐘我就親你一下的事。
第26章 縱容 每隔十五分鐘我就親你一下的事。
淩晨四點, 漆黑一片的山道光束交錯。
鏟雪車打着燈開出莊園,沿路開始工作。
昨晚下了雪,道路積雪凍冰, 為了白天的越野比賽順利進行, 讓這群少爺們玩得盡興, 除雪清道路的工人雪停的第一時間開始灑鹽掃雪。
顔桑捕捉到屋外細微動靜睜眼醒來。
房間只有角落一盞光線朦胧的夜燈亮着。
剛醒的顔桑思維慢半拍, 盯着眼前衣襟敞開的胸膛看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猛然睜大眼, 連滾帶爬的從男人懷裏彈出。
舞蹈生身體的靈敏和柔軟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體現。
單身多年,一覺醒來床上多了個男人, 自己還躺在男人懷裏,這對顔桑來說無異于恐怖故事。
受到驚吓的顔桑拉開兩人距離後,才發現恐怖故事另一男主角是季硯沉。
他的前男友。
嗯,恐怖故事轉變玄幻故事。
吓飛的大腦歸位, 昨晚的記憶終于在後面追上了。
想到自己抱着男人痛哭,跪坐在床上的顔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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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失憶了。
“顔桑?”
季硯沉被顔桑的動靜吵醒, 起身摁亮床頭臺燈。
“啪嗒——”一聲,明亮占據了光線朦胧暧昧的房間。
男人看向顔桑的眼神清明,沒半點剛睡醒的困倦:“做噩夢了?”
顔桑:“……沒有。”
時隔多年和前任同睡一床, 顔桑本來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 徹夜忐忑難眠,然而事實是——
他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甚至還是這麽個睡姿。
季硯沉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早。”
男人半靠在床頭,身上被子都被顔桑剛才驚吓之餘搶走了,就剩單薄的深藍長袖睡衣,偏偏衣服紐扣沒扣好,大半胸膛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孤男寡男……大半夜的……
眼前的景象太過蠱惑人心,已經完全清醒的顔桑定了定神, 極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亂瞟,故作平靜地把分了一大半出去。
“你繼續睡吧。”
把蠱惑人心的男色用冬被掩蓋得嚴嚴實實并順手拍了拍,顔桑轉身想下床。
沒成功。
被季硯沉拽倒在床的顔桑有些慌亂:“做、做什麽?”
顔桑幾個小時前因為季硯沉寥寥幾句話心防線崩盤,是哭着睡着的,現在不但眼睛幹疼,嗓音也比平時啞。
聽着有些吞音,帶着本人都沒察覺的綿軟。
季硯沉把他用被子裹在懷裏:“睡不着了?”
太親密了。
顔桑甚至能聽到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
顔桑在季硯沉懷裏動了動,意有所指:“你覺得我應該睡得着了嗎?”
肩膀抵着的胸膛寬厚灼熱,顔桑伸手推了推:“你…先、放開我。”
“別動。”
季硯沉抓住他亂動的手,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再陪我睡一會兒。”
還想掙紮兩下的顔桑,聽到男人略顯疲憊的低啞嗓音,整個人又頓住。
來之前陸洺說季硯沉公務繁忙,脫不開身。
可他還是來了。
自己睡着的時候季硯沉肯定沒睡,現在又被自己吵醒……
鐵人也該累了。
要是之前,顔桑或許還會問季硯沉這麽忙幹嘛還要來看比賽,他也不像是對這種比賽很感興趣的人,何必把自己折騰得這麽累,現在……
顔桑抿了抿嘴,最後老實充當大型人肉抱枕,小小聲開口:
“我不動了,你睡吧。”
男人閉着眼睛,平直的唇角微微往上擡了擡,把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毫無睡意的顔桑強迫自己閉目養神,安靜了十幾秒,男人捏了他手指:“顔桑。”
顔桑睜眼:“嗯?”
男人語調罕見的松懶,隐約還夾雜着一絲的抱怨:“太亮了。”
顔桑看了眼季硯沉身後的臺燈,“哦”了一聲,想起身去關燈,但抱着他的人沒松手。
顔桑:“……?”
顔桑捏了回去,平心靜氣:“季硯沉,你不松手我沒法去關燈。”
季硯沉:“那就讓它亮着吧。”
顔桑:“?”
你聽聽你這前後矛盾的話!
房間太亮影響睡眠質量,顔桑不想季硯沉在本就不多的睡眠時間裏還睡不好,十分硬氣的沒縱容他,拍開他的胳膊,從他懷裏爬出來把臺燈關了。
光線一昏,關燈的人很快就又被被子裏的怪獸吞沒。
再次被抱住的顔桑:“。”
想到陸洺之前說的“有的情侶分手了還睡在一起”、“不是情侶但沒事也親兩口”顔桑嘆了口氣。
當初他還吐槽別人關系畸形。
現在回旋镖也是紮自己身上了。
就……世事無常。
***
顔桑只是想讓季硯沉多睡一會兒,他以為自己會像以往一樣,半夜醒後就失眠到天亮,但他再次醒來時……
不止天明,莊園養的走地雞都鳴得嗓子啞了。
身邊已經沒有季硯沉的身影,只有他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已經快九點半了!
來不及想季硯沉到哪裏去了,顔桑連忙起床洗漱。
等顔桑收拾好自己,季硯沉也剛好上來叫他吃早餐。
顔桑其實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一邊跟着男人往樓下走一邊道:“你怎麽不叫我?”
季硯沉睨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叫?”
顔桑:“?”
因為我沒有這段叫醒記憶。
男人視線在他潋滟紅潤的唇瓣掃過,略一挑眉:“那是我不夠努力。”
不夠努力還是不夠大聲?
顔桑側目看季硯沉,覺得他這話說得怪怪的。
但又說不上是哪裏怪。
顔桑路過客廳時看了一眼,季硯沉說得沒錯,沙發都是滿員狀态,橫七豎八躺着好幾個人。
還有人躺在地毯上,抱着茶幾腿睡得正香。
顔桑:很震撼。
譚年陸洺一群人浪了個通宵,天亮才消停回房,此時大部分人都還沒醒,能精力充沛坐到餐桌吃早餐的人寥寥無幾。
莊園廚師使出渾身解數,各類早點擺滿了整個長餐桌,看得眼花缭亂。
陸洺跟被妖怪吸了一夜精血似的,看見兩人下樓,無精打采招手:
“顔顔,早~”
“……陸哥早。”顔桑沒忍住:“陸哥你是一夜沒睡嗎?”
陸洺灌口醒酒湯,按太陽穴:“六點多睡的。”
那滿打滿算也只睡了三個小時,顔桑默默伸出大拇指。
厲害。
陸洺被他逗笑:“顔顔你太可愛了。”
季硯沉瞟了陸洺一眼,拉顔桑坐下:“別他,他自己作的。”
當着陸洺的面,顔桑不自在地掙開季硯沉的手,低聲道:“我自己來。”
季硯沉沒說什麽,由着他去。
陸洺把兩人的動作都看在眼裏,沖顔桑挑眉:
“怎麽樣,昨晚……你和季硯沉睡得好吧?”
陸洺故意停頓兩秒才說後半句,目光在顔桑和季硯沉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語調和神色都很暧|昧。
顔桑故作鎮定:“還行。”
陸洺又看向季硯沉,眼裏那意思——
季總不行啊,一晚上過去,就得了白月光這麽一個評價。
在花花公子陸洺的劇本裏,今天季硯沉和顔桑兩人應該是都不會下樓吃早餐的走向。
至少顔桑是不會下樓的。
結果沒想到……
陸洺意外,陸洺痛心:
孤男孤男舊情複燃,大好的機會,就這樣溜走了?
季硯沉只當沒看見陸洺豐富的感情流露,而是對顔桑道:“以後少跟傻子玩。”
顔桑:“……啊?”
陸洺坐不住了:“?你說誰傻?”
季硯沉涼涼看他:“你。”
顔桑低頭,一副突然對碗裏薏米粥産生了巨大興趣的模樣,不參與兩人之間的交談。
陸洺:“……”
對于季硯沉的人身攻擊,陸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哐哐喝完一整碗味道并不好的解酒湯,哼了一聲後回房補覺了。
等陸洺走後,裝透明蘑菇的顔桑才看向季硯沉:“陸哥……是不是生氣了?”
季硯沉把小菜往他面前推了推,擡眼看他:
“你這麽關心他做什麽?”
“我這不是關心他。”顔桑猶豫:“你們不是合作夥伴嗎?”
雖然也有對朋友的關心,但他還記得之前看過的一篇報道,說季硯沉和陸洺兩人對公司未來發展規劃不一,念不合,兩人有分道揚镳的趨勢。
那篇報道還有業內人銳評,說陸洺這個合夥人,近些年已經被逐步邊緣化,被雷厲風行的季硯沉架空了,被踢出局是遲早的事。
之前顔桑還不信這些小道消息,現在連顔桑這個外行人都知道他們公司是誰做主——
陸總可以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不去公司,但少了季硯沉一天都不行。
再要好的朋友也可能會因為利益鬧掰,外界對季硯沉的誤解很深,好像他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心機深沉的商人。
顔桑覺得自己有這個擔憂也正常。
顔桑猶豫說完,本以為季硯沉會解釋兩句,沒想到男人卻是問:
“你看過關于我的新聞?”
顔桑:“……”
重點是這個嗎?
抓不住重點的季硯沉看他:“你都看了些什麽?”
顔桑握着勺子的手緊了緊,沒掉進這個語言陷阱,正色開口:“沒什麽,就無意間刷到的。”
季硯沉不信沒信,但那眼神看得顔桑差點又心虛摳手指。
“以後少看點不入流的報道。”季硯沉給他夾了一粒燒麥:“以後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更快。”
顔桑了解季硯沉,知道他這就是澄清了,“哦”了一聲後,又忍不住問:
“什麽都可以問?”
季硯沉給他夾蝦仁蛋餃,語氣平靜:“什麽都可以。”
“顔桑,你知道我不會對你隐瞞任何事。”
但我隐瞞了你好多事。
心裏一酸的顔桑這次情緒還沒來得及發散,就聽男人又淡聲道:
“包括今天早上七點一直到九點半你醒來,每隔十五分鐘我就親你一下的事,只要你問我,我也會說。”
顔桑:“???”
嗯??
什麽叫做每隔十五分鐘就親我一下???
顔桑筷子上的蛋餃都給吓掉了,一整個震驚的望着季硯沉。
大概是顔桑腦門上的問號快要化成實質,男人淡定又從容解釋:
“不是你說我沒叫你起床?”
事實證明他叫了。
還不止一次。
可惜某人睡得太熟,一次都沒醒。
聽了季硯沉的話,顔桑:“……?”
CPU都快幹燒的顔桑:誰家叫人起床是用嘴的?!
不對,誰家好人用嘴叫人起床是這樣用嘴的??
對外形象是清心寡欲、不近美色、情愛絕緣體的季總像是完全不覺得自己趁前男友睡着偷親還多次的行為像個變态,還十分沉穩的表示:
“如果你再晚醒一會兒,就能知道我确實叫你了。”
顔桑:“………………”
那九點半之前醒來的我真是太不懂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