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雄子搞包|養協議

第1章 雄子搞包|養協議

“脫啊,怎麽還不脫?”

“大公家的雄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蟲羨慕都來不及,你在那裏扭扭捏捏裝什麽假清高?!”

細碎的光影在昏暗的房間中亂晃,嘈雜的哄笑聲裹着惡意在四處游蕩,像是生鏽的老舊電影,嘎吱地扯出模糊的畫布,無端顯得陰沉又壓抑。畫布的中心站着一個瘦削的身影,他腳下的影子被光影扭曲着,拉的極長,像是伶仃的鬼魂。

他雖瘦削身量卻高,生的極白,偏軟質的碎發有些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反倒讓人越發生出探究之意,一張潋滟的唇微微失了血色,被緊緊地抿着,像是堂而皇之下被強行撬開的蚌。

四周都是獰笑的惡鬼,滾着濃濃惡意,試圖敲碎那蚌殼好玩|弄一番柔軟的嫩肉,對于富庶者,蚌殼之肉雖卑賤,但偶爾心血來潮也算有些新趣。

而一時生出興味、将這蚌掰開了敲碎的罪魁禍首正坐在房間中的沙發上,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中,漫不經心地将一切盡收眼底,他就是所謂大公家的雄子,貴族中的貴族——坎特斯。

一個不折不扣的纨绔看上了醫學院新來的窮學生,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貴族纨绔見到鄉間野味,食指大動,可偏偏這醫學生沒有眼力,軟硬不吃,惹怒了對方。如今窮學生遇上急事,走投無路,求上門來,可興趣這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過是花點小錢,用着一紙薄薄協約,就能扒去這蚌殼,扣弄珍珠,把玩軟肉,有何不可。看驕傲者低頭,碾碎一地自尊,是他們的樂趣。

“兩件衣服脫了五六分鐘,反正都是要來賣的,不讓我們好好看看,怎麽知道是不是物有所值啊?!”

“就是就是,你可別看坎特斯少爺有錢就把他當冤大頭,想坑他還得過我們這一關,我可得用我這手好好替少爺把把關啊,哈哈哈哈!”

“貝德曼,你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啊?!”

聚光燈下的身影微微瑟縮,吹落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掐進掌心,他擡起頭借着碎發的遮掩望向沙發中央的雄蟲,對方撐着頭懶散靠坐,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絲毫不感興趣。

在一衆的催促聲中,微微顫抖的手握住了褲腰上的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孤注一擲。

“吵……”

很低很輕的一聲,本應無蟲在意,可下一秒,沸反盈天的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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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視線都彙聚到了沙發中央的雄蟲身上,雄蟲像是很不舒服,原本慵懶舒張的四肢忽然痙攣一瞬,像是刺猬一樣蜷縮了起來。

“好疼……”

這樣的反常讓所有蟲的心都提到了喉嚨裏,坐在坎特斯邊上的金發雄蟲離得最近,見狀趕緊起身查看情況,低聲詢問:“坎特斯,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五髒六腑仿佛都裂開了,坎特斯蜷縮着身體,逼出一身冷汗,迷迷糊糊聽見耳邊的聲音。

“布萊恩,坎特斯這是怎麽了?啊,這是怎麽了?”

“閉嘴,去叫醫生來!趕快!”

“好好,我這就去,醫生醫生在哪!”

“呃……”

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像是擂鼓最終連成了一片,周身的劇痛讓坎特斯死死抓住手心,他發不出聲,雙眼暴凸,冷汗涔涔,脖頸上鼓起青筋一片。

“醫生醫生在哪,怎麽還沒來!”

疼痛讓坎特斯無法思考,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對方的身影,他冷漠無情地看着他痛苦哀嚎,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他坎特斯,堂堂大公唯一的雄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個爛了心腸的纨绔,唯一一點善意全留給了對方,可他沒想到他這個爛心腸用真心養出來的雌蟲竟然毒殺了他。

七年光陰付諸東流,換了個一腔真心錯付被毒殺的下場,他居然養出了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他竟然敢殺他,竟然敢殺他!

他供他吃供他住,沒有一樣短了他,他竟然敢毒殺他。他以為他是誰,成了醫學院新星就了不起了?還是說研究出了特效藥以後就不需要他了?

是啊是啊,他現在不缺錢了,不需要仰仗着他的鼻息活着,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他…他不需要他了,所以就毒殺了他?!

坎特斯掙紮着瞪大眼,兩顆眼珠在看清遠處一幕被釘死般不動了。

聚光燈下,瘦削的亞雌雙手擋在身前,宛如母胎中的嬰孩自我保護,他瑟縮着身體,低垂的透露遮擋住了他上半張臉,明明房間裏開足了暖氣,可他看起來像是要凍死了。

洗的發白的襯衫靜靜地躺在地板上,像是死去多時的骸骨。

坎特斯死死瞪着眼,蛛網般的紅血色一根根蹦上眼球,他盯着那邊,四周亂糟糟的,一切仿佛近在咫尺又好似抽離,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他看不清晃動的面孔,他想要出聲說話卻出不了聲,他想要擺動四肢卻動彈不得。

蘭……

蘭…瑟……

【刺啦刺啦——】

【系統001就緒,扭轉BE直播間準備中…】

冰冷的機械聲在耳畔響起,仿佛遠去的靈魂被呼嘯地灌進了身軀,瞬間的失重感讓坎特斯猛地睜大了眼睛。

仿佛溺死的鬼重新奪得了空氣,他聞到了房間裏濃郁到作嘔的精油香味,熟悉的蘭香,帶着催|情的功效,他曾在香園裏壓着蘭瑟品味這香無數遍。

記憶仿佛炸開的玻璃瓶,坎特斯捂住疼痛的頭顱,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聚光燈下的身影,下一刻,他的面前忽然憑空生出一張巨大的光幕,光幕上瞬間湧入了大片文字。

【扭轉BE直播間,這是個什麽東東,進來瞧瞧~】

【啊,開屏暴擊,好漂亮的一張臉!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渣攻嗎?這樣太帥了!這顏值我能舔一百年,什麽渣不渣的,我願意,來渣我吧,寶貝!】

【啊,攻寶看起來好痛好難受,他這是怎麽了?好心疼!】

【樓上可千萬別三觀跟着五官走,這可是蟲族世界,比ABO文囚禁強制還恐怖,在這裏雄蟲就是天就是地,這位渣攻可是集齊了強制小黑屋包|養囚禁殺父之仇等一系列元素!】

【這……buff疊滿啊,就這種還能BE扭轉,開玩笑的吧?】

劇烈的疼痛漸消,坎特斯看着面前巨大的光幕,上面陌生的文字快速滾動着,顯示着他看不懂的字符,環顧四周他發現身邊的蟲匆忙慌張,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面前這詭異的光幕。

忽然,一個身影迎着他的方向而來直穿過光幕,那光幕在空中晃蕩一瞬,下一刻立刻恢複原樣。

他沒死?

痛疼欲裂中坎特斯咧開了嘴,他死死盯着聚光等下的亞雌。

毒殺了他竟然不跑?

晃動嘈雜的身影中,坎特斯準确無誤地盯死了聚光燈下的身影,下一秒,光幕中的畫面立刻轉換,光幕之上赫然是聚光燈下的亞雌。

【真白真嫩……這…呃這地板可真地板啊】

【吸溜~這男孩子長得可真帥啊,還有這腰…不對,這衣服長得可真漂亮~】

【不是,你說這是被渣的受?這腰這腿這臉!不這麽漂亮的受?被渣??!】

【作者腦子有泡吧,為什麽要給這麽嫩,啊不,給這樣一看就是乖寶寶的男孩子配一個超雄爛黃瓜渣攻?!】

房間門被撞開,穿着便服的醫生被匆匆忙忙扯到坎特斯面前,四周圍繞着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這是大公家的雄子,要是他出了什麽事,誰都別想好!”

聚光燈下,瘦削的亞雌蹲下身,伸手撿起地上的舊襯衫,洗得發白的舊襯衫被晾在原地,慌亂間被踩了數個黑乎乎的腳印,看起來狼狽又悲慘。

【叮——恭喜宿主綁定渣攻改造直播間,恭喜您獲得有限重生卡一張,請努力完成改寫BE任務換取生命值哦~】

渣攻改造直播間?有限重生卡?生命值?

這些陌生的詞彙讓坎特斯不明所以,他左顧右看無蟲說話,和他面前忽然出現的光幕一樣,耳畔的聲音完全是憑空出現。

似乎是聽見了他心中的疑惑,耳畔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您好,我是001直播間,很高興見到你,我相信你現在一定又很多疑惑,我現在立刻為您講解!下面請聽——

世間總有陰差陽錯,誤會重重,恨海情深,偏聽偏信,相愛相殺,狗血BE,直播間001為了實現破鏡重圓大事業奮鬥終身,在茫茫宇宙中選擇宿主進行改造~

宿主您的渣攻數值高達80,成為了直播間的幸運兒,系統獎勵您一張有限重生卡,您需要做任務獲得生命值,所謂做任務就是要對主角受,啊也就是蘭瑟好,讓他降低對你的厭惡,愛上你,最終達成甜蜜HE,也就是喜聞樂見的happy ending!】

忽然出現後懸浮在空中的光球像是一只沒有翅膀沒有腳卻叽叽喳喳的鳥,無端惹得心煩。

“憑什麽我是渣攻?”

坎特斯忽然提問把在場的蟲們都吓了一跳,他們不知道坎特斯在和誰說話,也不懂坎特斯問的問題是什麽意思,布萊恩更加着急了,盯着醫生的眼神仿佛要吃蟲,吓得醫生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

【宿主可以直接在腦海裏跟我對話,所謂渣攻就是情感中辜負傷害對方的壞家夥,道德敗壞、強取豪奪,宿主你就是這個壞家夥】

【你說我辜負了蘭瑟?】

坎特斯簡直氣笑了,他掏心掏肺對蘭瑟好了這麽多年,七年裏蘭瑟要什麽他給什麽,沒要的他也給,他身邊除了蘭瑟沒有其他蟲,扪心自問他對蘭瑟就算稱不上好,也不至于渣吧?況且是蘭瑟毒殺了他,這麽到了最後反倒他成了壞家夥?

當初他确實見色起意用一紙協議困住了蘭瑟,但是這難道不是等價交換?

蘭瑟用身體換錢,他給了錢為什麽不能享用?這七年,蘭瑟跟在他身邊難道沒有得到好處嗎?他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還帶這個身患重病的雌父,他替蘭瑟付了昂貴的醫藥費,給了他最好的資源,看着從前那個窮學生步步高升,成了醫學大咖的關門弟子再到後來的醫學新星。

他是個沒心沒肺的纨绔,可他自認為對蘭瑟用了心,可蘭瑟是怎麽對他的?

他毒殺了他!

穿腸爛肚的毒藥,疼的他痛不欲生,死去活來,他死了,然後又活了,現在來了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告訴他,他是個道德敗壞強取豪奪的壞家夥?

呵呵,苦主還沒哭,虧了心的家夥反倒是喊打喊殺欺上門來了!

“各位閣下,這位雄子閣下心緒不寧,情緒過激,大悲大喜,應該是……”

“呵呵——”

一聲冷笑,醫生吓得胡子抖了三抖,聲音都結巴了:“應該是……呃應該是氣急攻心,導致頭痛。”

聽見醫生的診斷,布萊恩眉頭緊皺,他看着冷笑的坎特斯正要說什麽,就見被圍在中間的坎特斯大手一揮。

“滾!都滾出去!”

布萊恩望着自己被揮開的手神情錯愕,但他很快就掩飾好了情緒,低聲勸道:“坎特斯,醫生說你情緒不穩才導致的頭疼,你別生氣也被激動,我這就叫他們走。”

正說着話,布萊恩眼神一轉,輕輕掃過一衆雄蟲後,目光淩厲宛如刀子,狠狠紮在了遠處的瘦削身影上。

“卑賤的下流貨,要不是你,坎特斯也不會難受,還不滾出去!”

烏泱泱往外走的雄蟲看好戲地望着被冷落的亞雌,他已經借着剛剛的混亂間隙穿好了衣服,皺巴巴的白襯衫上幾個烏黑的腳印,看着肮髒又狼狽,和奢華的房間格格不入。

蘭瑟唇畔抿得發青,他的雌父躺在醫院急需要錢救命,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不會求到坎特斯這裏,對方任憑他被那些蟲奚落卻毫不表示,說了只要他脫了衣服就簽協議拿錢,可他做了對方卻不買賬。

蘭瑟死死捏住拳頭,那些毫不掩飾的視線仿佛刀子将他一片片淩遲,他不該來這裏的,他不該愚蠢到相信一個纨绔雄蟲的承諾。

【哇操,渣攻到底在做什麽啊,就看着自己老婆被欺負啊?!】

【渣攻你不行吧,就讓受被羞辱?我要心梗了,我要換攻!】

【蟲族世界只有渣攻有錢嗎,能不能換一個,換個對乖寶好的,我可以沖會員我也可以刷禮物,我是氪金VIP粉,我要求換攻!】

【叮叮叮——檢測到BE值上升,請宿主立刻做出行動,拯救主角受出苦海!改變BE劇情,當前BE值95】

光幕上一串串文字不停彈出,坎特斯看不懂也沒心情看,他死死盯着蘭瑟。七年前的蘭瑟需要錢,而他坎特斯就是買主,蘭瑟要是現在走了,就是給自己換個金主。見他真的毫無留戀扭頭就要走,坎特斯心裏生出一股子怒氣:“你要去哪?!”

看好戲的雄蟲和布萊恩都被坎特斯忽然的怒吼吓了一大跳,然而蘭瑟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跡象。坎特斯見狀猛地站起身,幾大步沖過去抓住了蘭瑟的手。

“坎特斯!”

手腕被大力攥得生疼,蘭瑟低頭,面無表情地開始摳坎特斯的手。

貴族纨绔的手也是嬌生慣養,沒受過累沒吃過苦,指骨修長勻稱像是件藝術品,蘭瑟沒有手下留情,坎特斯的手背當即就見了血。

布萊恩驚呼一聲,沖了過去:“你竟敢弄傷坎特斯!”

坎特斯吃痛,但他沒松手,他胸口劇烈欺負看着面無表情掙紮的蘭瑟,冷笑一聲,拖着蘭瑟就往房間裏面走。

這裏是貴族雄蟲尋歡作樂的地方,自然別有洞天,除了表面上的雅間還有暗處的密室,這房間裏密室的使用權只屬于坎特斯,因為他是大公家的雄子,而這所雄蟲會所正是大公名下的財産。

“坎特斯!”布萊恩急急沖過去。

“滾!”

坎特斯頭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暴呵,即便是滿臉不情願,布萊恩最終還是停下腳步,他看着坎特斯拖着蘭瑟進了密室,滿眼不甘地看着密室的門徹底合上。

這所專屬于貴族雄蟲的豪華會所內藏着暗無天日的密室,滿牆的口口用品,千奇百怪,滿目琳琅。

專屬于坎特斯的密室裏鋪滿了昂貴厚重的毛毯,踩上去柔軟舒适,就算是當作床也未嘗不可。

坎特斯拽着蘭瑟狠狠一扯,往地上徑直一丢。

被丢在地上的亞雌似乎有些昏,慢了半拍後爬起來,他沒看坎特斯一眼,連話都不說半句,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坎特斯簡直要被氣死了,饒是這麽多年了,他仍舊看不慣蘭瑟這副半死不活的死樣子。

“你走不了,密室的密碼只有我知道,我不放你走,你出不去。”

蘭瑟看着面前嚴絲合縫的石牆,眼眸低垂一瞬,轉身看向坎特斯。這位極其尊貴的雄蟲閣下此刻沒有了剛剛斜靠在沙發上的慵懶感,他頭發散了,衣服的扣子也開了,捂着心口正在喘氣。

要殺了他嗎?

蘭瑟朝前走了一步,手指下意識摸向褲子口袋內,指尖貼在薄薄的刀片上,他感到了冰冷的鋒利。

不,雌父還在等他。

蘭瑟又走了兩步。

坎特斯看着蘭瑟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疼痛的心口微微好轉,他深吸一口氣,随意抓了把椅子坐下。

雌父在等他,他沒有時間在這裏耗。

蘭瑟捏緊了口袋裏的刀片,他感受到了粘膩的濕潤,他閉了閉眼,幾步走到坎特斯的面前。

“你想要什麽?”

看着忽然沖到面前的蘭瑟,坎特斯有些意外,他回過神來,嘴角已經勾起了惡劣的弧度。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手指上的粘膩更多了,蘭瑟居高臨下看着坎特斯,他的眼神冷得像是一塊冰,清晰地印出雄蟲惡劣的玩味。

他需要錢,雌父等不起。

蘭瑟閉了閉眼,下一刻雙腿一彎徑直跪在了坎特斯膝前。

坎特斯被蘭瑟這一跪驚到了,正要說話,就聽見蘭瑟微啞的聲音:“我需要錢,現在就要。”

雌父的病不能再拖了,他必須拿到錢,只要拿到錢,一切都可以。

面前的亞雌明明是跪着的,可他的眼神卻仿佛在俯視,他眼中沒有一絲求饒的慌張,他的眼神仿佛再看一個死到不能再死的死物。

這種眼神……和毒殺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坎特斯感到一股寒顫卷上了他的心,他忍不住發抖一瞬,意識到這,他再一次被激怒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蘭瑟,餘光忽然掃到他身後櫃子上的威士忌。

坎特斯冷笑一聲,站起身拿過威士忌,用夾子一塊一塊往玻璃杯裏頭放冰塊。

坎特斯握着加了大半杯冰塊的威士忌朝跪在地上的蘭瑟走去,漆黑的皮鞋插|進亞麻褲之間,他拿着冒着寒氣的玻璃杯俯下身。

冷硬的玻璃杯強硬地貼上了幹澀破損的唇畔,冰涼的酒液裹着灼燒的痛感灌入口腔食管,辣的他幾乎當即就要嘔出來。

大手掐上了他的臉,強迫他在模糊的視線中擡起頭來,他聽見了冰塊的晃動聲,玻璃杯在燈光的之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絢麗,耳畔低沉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

“冰塊,吞一塊一萬。”

戳入唇畔的指尖按住了他的舌頭,蘭瑟忍住下一秒就要咬斷那手指的沖動,張開了嘴巴。

“不是用這張嘴。”

唇畔中驟然用力的手指帶着明晃晃的惡意,在湧上臉的酒氣中,蘭瑟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面前的這個纨绔雄蟲到底有多麽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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