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夜

第27章 第三夜

2801。

哪怕是戴上了口球,堵住了唇齒,亞雌未免也太過安靜。

蘭瑟很能忍,坎特斯一向知道這個道,若非緊纏發顫的肌肉在信息素的刺|激做出強烈的反應,他會以為興奮的只有自己。

付錢來享受,可只有他獨自辛苦,得不到回應,那豈不是冤大頭。

坎特斯點了根煙。

壓抑含糊的聲音傳來,從坎特斯的角度,他能看見蘭瑟單薄發顫的背脊,後者一向對煙敏感,顯然是被煙氣嗆到了。

單薄的肩胛骨顫顫,胸腔因為咳嗽打抖,每咳嗽一聲就顫一下,蒼白的肌膚此刻泛着紅,淺紅深紅淤紅,像是一朵朵被揉開的花。

插花之中有一門技巧叫做醒花,其中坎特斯記憶最深的是醒荷花。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連着根莖折下,用清水洗幹淨泥土和髒污,剖開最外層的遮擋,殘損枝葉将被毫不留情地處掉,将根杆倒置灌水,直到那狹長而窄的小洞中灌滿清水,用力扇打,一下兩下三下。

蔫頭耷腦的花苞會在這暴力之下飽吸水分,這叫做深水灌花,精心呵護的花苞蔫巴緊閉,好聲好氣供養着卻不願開放,只能手動開花,将那緊緊閉合的花瓣折疊,平折、倒折、三角折,被揉打得不得不開,偏偏得吃了苦頭。

坎特斯拿着香煙的手指一頓,他再度吸了一口,腦中的刺痛在尼古丁的作用下變得麻木,連帶着神經都遲緩了,他身後将手中尚未吸完的煙掐滅了,他朝着發抖的蘭瑟吹了口氣。

“咳咳——”

老話說,沖着對方臉上吐煙,不是挑釁就是調情。

坎特斯眯着眼打量着,他看見單薄的背脊再次沉悶震顫,兩塊肩胛骨格外突出,像是振翅欲逃的蝶,他看見白皙修長的脖頸再度泛起了粉,不僅臉咳紅了,連身上都紅了,看起來還真是可憐。

坎特斯就這樣眯着眼看了幾秒後,他忽然伸出了手。

大手貼上了被啃咬的脖頸,指尖尚未收攏,他感受到了一陣潮濕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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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特斯眉心皺起,掌心順着向上,他摸到了一手濕潤,他動作微頓,将背對着自己的蘭瑟翻轉過來,後者顯然沒料到他的動作,一直忍耐的喉嚨忍不住發出一聲含糊的音節。

坎特斯看見了一張被淚水浸透的臉。

“哭什麽?”坎特斯淡淡出聲。

一副凄慘悲涼的模樣,仿佛在受刑,坎特斯臉色不愉,顯然蘭瑟的反應讓他很不痛快,就感覺他是在虐待他一樣。這裏不過是酒店,他甚至沒帶蘭瑟去香園,要知道香園裏頭有一間暗室,上輩子蘭瑟是暗室的常客,那時候的他可沒有像現在一樣掉眼淚。

“錢不夠?”

仍舊是沉默,說不出話,并不代表做不出反應,點頭搖頭這些肢體行為也是表達,可蘭瑟偏偏要做一條死魚。

坎特斯啧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煩躁。

明明很有反應,卻哭成這個樣子。

坎特斯站起身,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涼水下肚,煩躁的心情略微和緩,他朝着蘭瑟走去,偷偷哭了這麽久,哪裏都不要錢地嘩啦啦流水,不補充點水分得枯死了。

濕噠噠的口球沾滿了唾液,像是垃圾一樣被丢在了地上,坎特斯将水杯遞上:“喝。”

被解開束縛的蘭瑟似乎發懵,像是試探一樣慢吞吞地伸出手,坎特斯眯着眼,他覺得自己的耐性都提高了不少。

蘭瑟接過了水杯,幹澀的唇畔碰到清水的一瞬,仿佛被打開了什麽開關,狼吞虎咽的喝起了水。

“咳咳咳咳——”

沒想到蘭瑟喝個水也能嗆到,見蘭瑟咳得難受,坎特斯伸了出手,口中下意識數落:“喝個水都能嗆……”

坎特斯的聲音停住了,因為蘭瑟咬住了他的手指。

不是那種用力的咬,準确的說,像是吞食,溫暖的口腔含着他的手指,一點點吞吃進去,像是在不動聲色地調情。

坎特斯挑眉,顯然是覺得對方上道了,他将杯子放到一邊,指尖逗弄着蘭瑟的唇。

現在的蘭瑟還不會深|喉,被坎特斯的手指戳到會下意識幹嘔。

坎特斯枕在床頭,眯着眼打量着蘭瑟,他實在是看不懂蘭瑟到底在想什麽,敬酒不吃吃罰酒,好端端捧着他卻無動于衷。

将一切都奪走反而乖乖貼了上來,說到底他喜歡的不過是他的錢。

有錢真好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為什麽要得到一個冰冷的大腦,溫熱的身體遠比前者來的熨帖。

如今看來還是這樣最好,他為什麽要奢望得到蘭瑟的心,如今蘭瑟離不開他,他的身體會在他手中展現可愛的反應。

坎特斯漫不經心地想,原來他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

與此同時,漢密爾頓宴會廳。

宴會是上流社會的信息交易所,是秘密八卦流言最好的溫床。

“此番下來二位損失不少吧?”

“錢不是什麽大事,本就是為了讨個巧,沒想到差點好心辦了錯事。”

“若不是布萊恩雄子提醒,我們都不知道,差點得罪了大公……”

“布萊恩雄子,來來來,我敬您一杯!”

說話的正是豪森制藥和審批部的主事蟲,他們是同胞兄弟,家族在首都醫院中紮了根,早早探聽到坎特斯在身邊養了個亞雌,當時瞧對方的姿态,簡直堪稱掏心掏肺,尋常包|養不過是給點錢打發了,可坎特斯一個金尊玉貴的大公雄子卻放下身段,整日陪着那亞雌,幾乎是形影不離,比起包|養更像是動了真心追求對方。

當初發現這事情他們可是大跌眼境,要知道那可是布雷蒙德大公唯一的雄子!他們知曉以那亞雌的身份,他和坎特斯絕無可能,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示好。

他們悄悄打聽過了,那亞雌缺錢卻清高得很,明明可以哄着雄子向他要錢,可他不僅沒有,還簡直做着兼職,偏偏雄子最後還妥協了。

他們得知亞雌是醫學院的學生,趕緊往他的實驗室裏砸了好幾筆錢,美名其曰看上了項目,實際上是送禮,等到時候“不經意”讓坎特斯雄子知道,也好湊個近乎。

他們本想着讨個巧,沒想到差點弄巧成拙了,誰曾想那亞雌沒有腦子竟然惹怒了坎特斯雄子,如今布雷蒙德大公坐鎮,自然得琢磨大公的意思,這些還得感謝布萊恩雄子的提點。

“幾位過贊了,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吃了頓酒,不過,大公向來看護坎特斯,三年前那件事想必兩位不曾忘記,要是大公知道問起二位…”

兄弟倆聞言驚出一身冷汗。

三年前首都曾出過一次大事,布雷蒙德大公唯一的雄子是金疙瘩,當時把心思往他身上打的蟲不少。坎特斯雄子誤服了加了催X藥的牛奶,被迫提前二次分化,極度性命堪憂,大公發了雷霆震怒,血洗首都。自那以後心懷鬼胎的蟲都安生了下來,想來這些年過的太安逸,他們都忘記了之前的事。

“是是是,我們知曉的,有蟲問起來我們就說項目沒前途沒前景,做不出來就是!”

話說到這自然不用繼續,在場的都不是沒腦子,點到即止。

“布萊恩雄子,我們兄弟再敬您一杯。”

如是想着,兩位主事蟲臉上的表情更加熱絡,他們朝布萊恩舉杯致謝,布萊恩輕輕與他們碰杯,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唇畔。

沒有了坎特斯的愛護,蘭瑟能算什麽東西?只要他稍稍動動手指,蘭瑟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十二夜太長,他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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