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電話號碼畢竟是莫梵花提供的，也是她叫人報警找楚骁的，于是小跑過去，“楚警官，上次你叫我遇到可疑的事情就通知你，現在好像就遇上了……”
楚骁點點頭，拿出小本子，“沒事，慢慢說，還有你怎麽到劇組來了？”
“我實習呢，來學習和幫忙的。”
莫梵花看周圍，也就韓慕冶一個人低着頭坐在花壇邊上看劇本，于是走過去叫他上車休息，這件事和他沒什麽關系。
韓慕冶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
老板怎麽好像心情不大好，這是嫌他們吵到他了？所以她才讓他回車上休息啊，于是小聲說，“老板，大概還要一會兒時間，等楚警官問完了話，我來叫你。”
說完聽見背後楚骁叫她，連忙答應着又跑了回去，韓慕冶沒什麽反應，過了一會兒“啪”合起劇本，面無表情回了車裏。
楚骁沒想到，局裏查的人命案子，會在這裏找到線索，這線索還有些離譜，還不能提交上去，和搭檔孫曉林面面相觑。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但要把這當做無稽之談，全不理會又做不到，因為這兩個人夢裏的情況，和現實一模一樣。
屍檢已經做完了，被害人身上被砍了很多刀，慘不忍睹，發型、衣服都和他們說的一模一樣，而最後致命的就是喉嚨上的那一刀。
現場應該會有很多血跡，但是他們至今還不能确定，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哪裏。
被害人是在小區的一號樓下綠化帶被發現的，老小區，根本沒有什麽監控，附近區域都不在監控覆蓋的範圍內，誰也不知道死者是怎麽被埋進去的，又是從哪裏來的。
要從一號樓開始，查每一戶人家，這不現實，會對社區居民的生活造成極大影響，而且查完一個小區也不知道要多久，要是沒查到，還得擴大範圍。
這就是這件案子的難點，楚骁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從死者的父母和她所在學校，人際關系網開始查。
“她是被人裝進行李箱，再拖到綠化帶的。”
幾個人都看向莫梵花，表情各異，張導想開口，莫梵花看了他一眼，他一愣，陡然心領神會，“是，是的，夢裏面我好像是看到行李箱了！就是行李箱！”
趙齊覺得很奇怪，根本沒有行李箱啊，不是大家比對過，夢的都一樣嗎，什麽時候出現過行李箱？
不過演員最擅随機應變，張導說有，他也習慣性點頭，“是是，有行李箱，我太害怕了，剛才差點忘了，只記得那張血糊糊的臉了。”說完還抖了抖。
張導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趙齊忽然覺得自己下一個戲也穩了，頓時一本滿足。
這倒是個新線索，楚骁認真記下來，被害人傷口太多，屍身又在土裏埋過，有了不同程度的腐爛，要查出行李箱的纖維成分需要時間，可是只要有了目标，知道要找什麽，總比大海撈針來的強。
“要是還有什麽線索，你們再通知我。”目的達到，楚骁也不久留。
他的搭檔孫曉林這時候提議，這些線索還是不要和局裏上報了，楚骁一怔，點頭答應。
周圍劇組其他人還在各自忙碌，準備下一場戲，全然不知道他們這裏在談論一個命案，而他身為刑警，卻從“女鬼托夢”裏去找線索，自己還信了……
擡頭看着天，身在白日天光下，楚骁卻有種魔幻和不真實的感覺，搖搖頭，他臨走前還關照莫梵花，要早點回去，平時出入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莫梵花一一答應了，她還想送送他們，被楚骁阻止了，“你去工作吧，有進展我會通知你。”
“這位警官不錯啊。”張導沒想到對方真的肯聽，還記下來了，“到底是花花介紹的，你們交情不錯嘛。”
“之前見過楚警官幾次，他人挺好的，看着就靠譜，我就把他聯系方式收着，想着萬一要是用到呢。”莫梵花眨眨眼。
張導想起她臨時加的行李箱，想到這個姑娘的特殊之處，也不多問，只覺得自己劇組遇到這種事情，有莫梵花在，真是莫大的幸運。
張導看莫梵花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關愛，要是自家閨女這麽靠得住多好。
過了正午，大家也都休整完了，張導又來問莫梵花，這一場還能不能繼續了，他真的不想在監視器裏看到多出一個人了。
這一次莫梵花點頭了，“拍吧，她給你們托夢過了，暫時不會再出來，而且現在正午，是陽氣最足的時候，她真的敢出來，自己也活不成了。”
張導終于放心了，這件事暫時放下，噩夢歸噩夢，如果有冤情那也是警察的事，他的工作是拍好這部電視劇，不能辜負資方，也不能辜負這些演職人員。
還是那一場戲，這次挪了個地方，不在中心花園搞遮光布了，移動到邊上的開放式西餐廳戶外區域，擺上花束，擺上蠟燭，啤酒紅酒，各種吃的，增加整體氛圍。
莫梵花想着韓慕冶還在休息，就繞着圈看大家工作，時不時還幫一點小忙。
她自小跟着師父學抓鬼的手藝，但也到處漂泊，也算是個跑江湖的，一邊逃難一邊救人，她去過很多地方，和很多人打交道，身上多少帶着些江湖兒女的豪氣，不拘小節。
腦袋後面馬尾一紮，棒球帽一戴，看着就是個麻利的樣子，耳朵聽着，腳下跑着，也不多問，就幫忙遞個東西，人又機靈，道具組的就先覺得這姑娘不錯。
“你是哪家的啊？”
“我老板是慕爺，今天第一天上班。”
“大明星啊，你怎麽不去幹活跑這兒來了，大明星不好伺候是吧？助理可都不容易。”
“哪裏哪裏，慕爺可好了，都不用我做什麽，人也好相處……”
“聽說脾氣怪着呢，耍大牌。”
“大哥你也在組裏，你看慕爺耍過大牌嗎？人雲亦雲的事，說多了也沒意思，反正他就是不大愛笑，興許就被人誤會了呢。”
當紅的，總要被人議論，莫梵花想起羅哥教她的，嘴要甜，和劇組上下搞好關系，別給韓慕冶惹麻煩，別的好像也沒指望她做什麽。
道具組的點點頭也不說啥，人家小姑娘挺活潑可愛的，多一個人幫忙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他也就是說一嘴，對韓慕冶也沒什麽看法。
服裝組的也發現，韓慕冶的新助理挺能幹的，居然還能幫忙縫扣子，這可不容易，現在的年輕人，從十幾歲到幾十歲，多少人會縫衣扣啊，她不僅會，這針線活還不賴。
休整了半天的演員都被叫起來了，這一場戲終于繼續，孫瑤睡了一覺，眼神都清明了很多，看到莫梵花，還對她笑一笑。
她給她的符紙，起初她也半信半疑，那時候腦子也糊裏糊塗的，攥在手裏就往自己保姆車裏一躺。
她的助理都吓壞了，以為她中了邪，上次也不是沒有過，硬是要吃生肉，後來還腸胃炎了，挂了水才好，這次不會又有什麽幺蛾子吧？
還好，這次孫瑤捏着符紙就睡過去，等醒過來，腦子也清楚了，人也精神了，助理以為是符紙的作用，孫瑤也是這麽想的，還小心裝在化妝包裏，讓助理随身帶着。
莫梵花看到她笑，走過去對她說，“給你的符篆你收着，一年內都有效用，除非真的惹到很兇的東西，到時候你可以再找我。”
孫瑤記得她手裏那個洋娃娃，和她一樣會動，頓時覺得這個圓臉的姑娘無比神秘，圈內大家其實都挺信這個，還會互相介紹靠譜的大師，她現在看莫梵花，就像看救星一樣。
“那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可以嗎？”小心翼翼提出要求，孫瑤還怕被拒絕。
“你我相識也算有緣，行吧。”莫梵花把手機拿出來，交換了電話又加了微信。
孫瑤這才放心了，覺得膽氣也壯了，底氣也足了，這一場戲一定沒問題。
羅哥在遠處看着，心裏覺得滿意，韓慕冶已經從車裏出來，化妝師在給他補妝，聽見羅哥誇獎。
“莫梵花這個姑娘，看着都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做事有條不紊，和人打交道還不怵，你看現在多少剛畢業的，那些投了簡歷想來應聘的，見了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一個個都像沒斷奶似的，別說幫你的忙，能別拖後腿就不錯了。”
“她家裏情況特殊。”
“哦，你說窮人家孩子早當家？也有些道理，可也要自己有那個資質啊，我看了一圈，大家都挺喜歡她。”
聽見自己的助理被表揚，韓慕冶沒什麽表情，只淡淡“嗯”了一聲，羅哥了解他，知道這是有些不高興了。
可有什麽可不高興的呢？這麽個好幫手，要是他，可得得瑟好幾天。
又能幹，又省心，還知道替自家老板去搞好人際關系，這多加分呀，這絕對是個人才，最主要，價格還不貴。
“可惜啊，就是個短期實習。”
羅哥這句讓韓慕冶把頭擡起來了，“那就想辦法把短期變長期。”
啊？最讨厭背後搞小動作，從不對用人發表意見，只關心作品的韓慕冶，這是要他去走走路子，把莫梵花操作成為正式員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