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

53章053

如果可以的話,蘇文娴是真的想拒絕的。

但是她可不能在這種社交場合直接拒絕陸沛霖,不僅是因為他是她大姐夫的身份,更因為陸家未來的當家人不是她一個何家的小庶女能拒絕得了的。

犯不上因為一支舞的問題讓他不痛快,社交場本來就講究一個面子人情,她心裏不願意但也答應了,被陸沛霖拉着手一起滑進了舞池裏。

她上輩子就會跳這種交際舞,這輩子回到何家之後又被上了這種交際舞課,跳舞的水平還算可以,但被陸沛霖摟着跳,她還是有點僵硬的。

陸沛霖很紳士,一直在和她保持一個不那麽緊密的距離,可以說是很紳士了。

但蘇文娴很放不開,陸沛霖還以為她是第一次來到這種社交場合很緊張,還安撫她:“不要怕,你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一下子讓蘇文娴覺得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知道了何瑩夏的事情之後,她就在防備着陸沛霖可能會選擇她當繼室……

何瑩夏已經跟蔣希慎訂婚了,何家單身未婚女孩只剩下三個,四姐是庶子生的庶女,在選擇次序裏應該是最後一位的選項,而三姐與蘇文娴都是很有可能被選擇的。

而蘇文娴并不想被安排嫁人,尤其是不想去給三個孩子當後媽,同時還得面對丈夫已經娶進門的兩個妾。

她連嫁人都不想嫁,怎麽願意去給人當後娘?

所謂這位大姐夫是她敬而遠之的對象。

陸沛霖又道:“以後這種社交舞會會有很多的,你參加多了就會習慣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如果不是他的氣場那麽強大的話,蘇文娴都會以為他真的是一個脾氣好的溫柔人。

只可惜能當陸家家主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個好脾氣?

蘇文娴胡亂點了點頭,将自己裝成無趣的豪門千金,終于把這支舞跳完了。

Advertisement

快下場的時候,忽然在舞池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竟看到二姐何榮夏在跟一個洋鬼子一起跳舞?而且倆人似乎還相談甚歡的樣子。

陸沛霖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到了,說了句:“跟阿夏一起跳舞的是蘭國駐星城大使。”

只見那個大使一邊摟着何瑩夏一邊與她一起慢慢搖擺,他貼近的距離可比剛才陸沛霖與蘇文娴的距離近多了。

不過蘭國男人一向以熱情著稱,大概外國人就是這樣不含蓄吧。

蘇文娴沒當回事,從舞池下來就找服務生要了一瓶可樂坐在旁邊喝。

可樂的味道與七十年後沒什麽區別。

這讓她忽然想起自己鎖在銀行保險櫃裏的兩包薯片和兩瓶雷碧,這兩樣東西現在都還沒上市,雷碧更是還沒發明出來,都是不能拿出來的東西。

也許她會把這兩樣東西一直藏到死,臨死之前打開它們吃光,将秘密帶到棺材裏。

忽然又想到前些日子送給柯懷民醫生的信怎麽樣了?他有沒有按照她說的地址去勘探油田呢?

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信當成精神病的癔想……

*

與此同時的柯懷民,一個多月前他收到了十根金條跟一封神叨叨的來信,十根金條他已經上交給組織了,而那封來信他一開始完全當成了這個愛幻想的小同志寫的一篇科幻小說。

然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信裏寫的國內收複穹海省的日期跟現實裏收複的日期是一樣的!而且信裏提前預測了一個多月啊!

這種收複日期連前線作戰的軍官都沒法給一個準确的答案,可是那封信裏卻明确給出了,并且還說等穹海省收複印證了它是對的,讓他把信交給國家領導。

這還是有點太荒謬了吧?

可是穹海省的收複日期卻是真的對上了。

是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正好來首都開會的柯懷民下意識地摸了摸裝着那封信的公文包,不管怎樣,信裏的小同志說了,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這封信都不能給除了他和國家兩位大領導之外的人看。

但是只有穹海省這一件事對上了,他還得印證一下。

晚上,他拎着從濠江帶過來的一些魚幹和墨魚幹之類的土特産去了一趟曾經的大學校友姚同光家裏,跟姚同光就着一碟花生米一邊喝散白酒一邊聊天。

姚同光作為國內最傑出的地質學家最近工作也不是很順利,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和團隊在疆省勘探油田,可是國內的設備過于落後,他們一直沒有挖到油田。

“我着急啊,”姚通光喝了一口酒,“咱們國家是貧油國,但是我們地大物博肯定是有石油儲備的,就是得慢慢勘探出來。”

“可是這晚一天挖出石油,我們國家就得拿為數不多的那點外彙去買石油。”

“我若是能早挖出來的話,就能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啊……”

看姚同光憂心忡忡的樣子,柯懷民便把信裏一處疆省油井的具體位置告訴了他,借口道:“你勘探的位置當年小鬼子全都派人挖過,你不妨往旁邊試一試,旁邊的渣幹村也在你勘探的區域內,但是沒有被挖過,試一試萬一有呢?”

他也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只能這麽說,希望這位老學長能聽勸試一試。

可是這種事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立刻就挖出去。

柯懷民還得焦急地等待姚同光的答案,但此時他的心态已經有點變了,從一開始完全把這封信當成了科幻小說,到現在已經有一點相信了,或者說他希望這封信是真的。

希望國家真的會如信裏說的那樣,變得那麽強大和美好。

這個小同志也不會拿十根金條這麽大手筆只為了跟他看一篇科幻小說吧?

*

蘇文娴在總督府賞花的舞會上後來被很多男人上來邀舞,一開始她還能記住人名和長相,因為開始都是何家相熟的周成蹊和陸沛雲。

後來向她邀舞的人她都不認識,幹脆以腳疼為由都拒絕了。

倒是三姐在這種社交場合上如魚得水,她很會跳舞,在舞池裏像一只花蝴蝶一樣,幾乎是來者不拒,只要邀請她就會同意,然後在舞池裏熱舞一段,很是吸睛。

二姐何瑩夏在與那位蘭國大使跳過舞之後便沒有再進舞池裏跳舞,而是與蘇文娴和四姐何瑩冬一起坐在旁邊的座位上,何瑩夏對何瑩秋這種來者不拒的行為輕哼了一聲,說:“她這是在為自己将來嫁人做準備呢。”

“與其等家族安排一個不認識的人,不如早點下手選一個讓自己和家族都滿意的丈夫。”

她看向何瑩冬,“四妹,你的年紀也快十八歲了,別說我這個做二姐的沒有提醒你,你也早點做打算吧,別等着阿秋挑剩下了你再挑,好男人是很搶手的。”

“今天來的路上大嫂說的話很對,我們何家的女孩學得好不如嫁得好。”

“光是死讀書是沒用的。”

又指了指蘇文娴,“不過,要說段位還是阿娴最高,今天來找她跳舞的男人裏幾乎包括了所有頂級豪門家族未婚的少爺。”

“阿娴将來一定能為爹、為何家聯姻到一個最有用的家族。”

“要不然爹為什麽那麽寵她呢?”

她對蘇文娴道:“其實你不用那麽費勁心力去學習的,考大學這種事裝裝樣子就好了,反正最後都得讓爹幫忙走後門的。”

“你想讨爹歡心不用這麽辛苦,你只要能嫁給他想讓你嫁的人,幫助家族拓展了姻親關系就好。”

她這一副看似為蘇文娴好的話其實不就是在暗搓搓地嘲諷蘇文娴是個只能憑姿色釣男人,靠自己是考不上大學的,最大的價值就是嫁人的貨色?

怎麽這個何瑩夏只是跟蔣希慎訂婚了而已,搞得像是已經繼承了王位似的,跟她們擺什麽勝利者的姿态啊?

蘇文娴道:“二姐,你願意聯姻是你的事,別把你那淺薄的見識也放到別人身上。”

“你表現得好像是有多麽了不起的樣子,但你怎麽跟蔣希慎訂婚的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非得要逼我說出來嗎?”

“至于我要考大學,你不也在考嗎?怎麽,你是打算直接找爹幫你走後門,所以才揣測別人也都走後門的嗎?”

何瑩夏嗤之以鼻,“我讀了十幾年聖心女校是全大馬最好的私立女子學校,我考星島大學還用找爹幫忙?”

“再說我就算不考也無所謂,我即将加入蔣家,我參加考試只是為了證明我有考進去的實力,不像你,從小到大沒讀過幾本書,竟然還不自量力要考星島大學?”

“你不會真以為星島大學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考上的吧?”

“現在裝得挺像的,還說什麽不用爹幫你,你倒是真的憑自己考上啊?”

蘇文娴忽然道:“我若是真的憑自己考上呢?你當如何?跪在我腳邊跟我道歉嗎?”

“你敢賭嗎?”

“誰、誰要跟你賭這麽無聊的事?”何瑩夏見她表情嚴肅,有點膽怯了。

蘇文娴最煩她這樣 ,撩騷完又慫了,“你就是不敢是吧?”

“你要不敢跟我賭就立刻把你剛才說的那些廢話塞回你的嘴裏,跟我道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