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烏發垂散的師尊……極美……
第38章 第 38 章 烏發垂散的師尊……極美……
少年意識朦胧, 臉頰貼近梨渺的烏發,輕微蹭了蹭。
而後守着她一夜無眠。
晨光鋪灑進窗沿,塵粒映照如螢, 屋內的一切都顯得靜谧安好。
梨渺蘇醒在少年人的懷抱中,體會這無間溫度,心情妙不可言。
她忸怩地握上腰間那只手, 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他四根如玉修指,暗喜道:“這一夢甚是美妙,若阿朝日日都能似昨夜這般伴我便好了。”
穆忘朝注視着梨渺的耳廓與眉睫, 已維持了數個時辰。
他看她醒來也不聲不響, 直到她說出這句話, 他才攥住她不識分寸的手,涼淡道:“不好。”
少年松開了桎梏,梨渺只覺周圍一空, 身子輕飄飄的, 空虛了不少。
她翻身看向穆忘朝, 他已支起了半身, 安靜坐在榻上, 烏發垂散, 在松垮的白色中衣上勾勒出墨池殘蓮, 清美出塵。
梨渺頓時看得入神, 被他薄情拒絕的悶氣都消弭無形。
她高潔無瑕的師尊,果然還是白衣最為合襯。
梨渺悠悠撐起腦袋, 眼眸含笑, “你這話聽起來,怎還透着分怨氣?”
穆忘朝沉靜看向她,忽為那眸中媚色恍惚一瞬, 略顯匆忙地垂下睫。
“渺渺先前也說,這次是破例。”
梨渺挪身上前,将下巴枕在少年膝上,水波盈盈道:“你便不能為了渺渺,多破例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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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撒嬌般的舉動和語氣,煙霧似的彌漫進穆忘朝的感知,不可抵擋地酥了他故作冷硬的身心。
“渺渺……”少年低聲長嘆,多有無奈。
梨渺噘了噘唇,嬌聲埋怨:“好好好,阿朝又要說那些大道理了。”
她翻身滑下床沿,将長發攏至身前,一邊捋着,一邊回眸放話:“哪天再去到無人之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什麽借口。”
少年雙目微怔,抿唇低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梨渺穿好衣裳,坐去鏡前梳妝,穆忘朝遠遠看着銅鏡中少女的面龐,憂心道:“鐘家一行人還會在山中停留兩日,如此短的時間,掌門當真能想出應對之法麽……”
梨渺:“誰知道呢,即便沒有辦法,他簽了契約,也不會将你我供出去。”
穆忘朝凝眉,“畢竟是鐘渠有錯在先……”
梨渺透過鏡子瞄向少年。
“就算你我只為自保,人卻已經殺了,鐘家定不會認下這般說辭,追責下來,只會牽扯更多,屆時,又有誰能伸張正義?”
“……渺渺說得是。”穆忘朝低聲吐氣,難掩沉重。
梨渺眼眸輕轉,緩慢道:“說起來,靳掌門認為那李夫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可我卻瞧不出什麽端倪。”
穆忘朝斟酌少頃,“的确如此,愛子剛逝,她除了展露威嚴、惱怒施壓,竟不見悲痛,連威脅之語都說得十分冷靜。即便一家主母理應處事穩重,可身為人母,李夫人未免沉着過甚了。”
梨渺呆讷看着鏡中人,一時都忘了放下木梳。
穆忘朝察覺她正發呆,疑惑張了張眸,“我說的,可有什麽不對?”
梨渺回過神來,悻悻撇下目光,怨道:“為何你們都能勘破這些道理,我卻發覺不了。”
少年緩步走到她身後,淺笑着将她肩上的烏發捋到背後。
“想不到,也沒什麽奇怪。”
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落了下風,梨渺頗覺不爽快,她低哼一聲站起身,揚高語調幽幽道:“時候不早了,可別耽誤了修煉。”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穆忘朝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又若無其事地壓下。
“是。”
……
三日之期将至,梨渺被靳無常秘密喚去了洞府。
梨渺頭一回光明正大地踏進這小小藏寶地,她看向懶散坐在地上的道人,揶揄道:“掌門有事找弟子,在前殿說不就是了,為何要到這兒來?”
“鐘家的眼睛就在山中,我若光明正大傳你,豈不讓他們對你多生疑心?”
靳無常勾起嘴角,精明看着梨渺。
“你過來,未叫他人發現吧?”
梨渺:“自然。”
她自如坐到道人身前,問道:“曲州的同門已向掌門回了信?”
“不錯,我叫人速去查了鐘家的境況,結果不出我所料。”
靳無常輕張眼眶,正色道:“鐘渠并非嫡出,他是鐘家家主與外室的私生子。”
梨渺不明所以地瞧着他,“然後呢?”
靳無常:“外室莫名病故,鐘渠被接入鐘家成了二公子,可在鐘家人看來,這名分來得不光彩,此前鐘渠也從未透露此事。我以前便奇怪,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怎麽舍得放下身段入我這小門小派,如今都想得通了……”
“外室之子?”梨渺琢磨着這陌生的詞句,隐隐約約悟到了其中含義。
“掌門調查這些,又有何用意?”
靳無常當即擰起了面容,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先前覺得你挺機靈的,怎麽這會兒又不靈光了。”
梨渺:“……”
這些塵世人家的關系,她本就所知甚少,可她也不想露怯,便幹脆道:“我不愛看人賣關子,掌門直說就是。”
靳無常“嗐”了一聲,娓娓道來。
“李凝玉乃鐘家家主正妻,掌管鐘家生意與內務,修為也比鐘家家主高上一等,有人說,她才是當下鐘家的主心骨。”
“試問這樣的人物,怎會忍受讓丈夫與外人的野種留在家中紮眼?就算她面上做得寬容大度,內心定是不待見他的。”
梨渺恍然:“所以鐘渠命隕,李夫人絲毫不見悲色……”
試想師尊若與旁人結親生子,她便心如刀絞憤怒不堪,恨不得将那些礙眼的東西鏟滅撕碎,更別說李凝玉才是真正與鐘家家主結親之人。
“如此說來,我倒助她除了眼中釘,她該高興才是,怎還要大張旗鼓地來尋兇手?”
靳無常冷笑一聲,“一來做給鐘家人與外人看,她這主母慈悲大度,将外室之子視為己出,二來……李凝玉終究是個生意人,即便是眼中釘,也頗有價值。”
梨渺暗中思量一番,“所以兇手是誰并不重要,她的真實目的……是借此機會,從唯我派中榨取好處。”
“你能想通,還不算木得厲害。”道人笑道。
梨渺無視他的譏諷,莞爾昂起面容,“所以……掌門準備拿出多少錢財,來打賞這出戲?”
靳無常輕眯眼角,“那便要看鐘渠的命,在李夫人眼中值多少籌碼了。”
梨渺:“若是十分昂貴呢?”
靳無常:“比起錢財,你這位元嬰期的盟友,對本君而言更有價值。”
梨渺戲谑道:“沒想到掌門竟這般看重阿渺。”
靳無常:“那是自然,明日與李凝玉對質,你只當事不關己,安靜看着便是。”
梨渺淡定點頭:“自然,我也沒打算作聲。”
靳無常:“……”
他這掌門幫她收拾爛攤子,她這兇手倒是心安理得。
到了約定期限,整山的弟子再度聚集到廣場中待命。
李凝玉一行人立在衆人前方,不怒自威。
靳無常姿态板正,一副正經的模樣。
“這幾日,本君盤問過所有弟子,亦在山中各處仔細巡查,均未發現鐘二公子行跡,可見其出山前往貴府後,的确未曾返回門中。”
李凝玉眉頭凝起,冷厲道:“掌門莫不想說,我兒是死在鐘府,本君有意嫁禍不成?”
“道友誤會了,鐘二公子并非我派中人所害,但有弟子在山外五裏處的林中發現了打鬥與焚燒的痕跡,本君在現場搜得一縷衣裳殘片,道友請過目,這可是令郎的衣裳?”
靳無常将一條一寸長的焦邊布料遞給了女子。
李凝玉接來,垂目細看,眸中若有霜華。
“這不是衣裳,這是渠兒的乾坤袋。”
聞言,穆忘朝悄然看向梨渺,梨渺回以狡黠的眼神,無聲解答了少年心中疑惑。
鐘渠身上的生死咒暴露他就死在唯我派附近,若靳無常一味否認,倒顯得嘴硬,為了讓他的“糊弄功夫”更為可信,她便幫他添了一筆。
靳無常面色沉重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慨嘆:“殺人奪寶,焚屍毀跡,鐘二公子竟在離山門如此近的地方遭遇不測,實在悲哀、不幸啊……!”
李凝玉捏緊布帛,擡眼目光愈發淩厲,“如此輕描淡寫的說法,便想打發我等?渠兒證實死在唯我派旁,爾等門人如何能脫開幹系?靳掌門可別想包庇自家人!”
道人伸手制止:“道友息怒,我派弟子清清白白,出了此等災禍,衆人亦痛心疾首。兇手雖非我派中人,但命案發生地如此之近,我等未能支援,事後又不曾察覺,實乃在下失職。”
“我派确有失察之責,理應作出補償。李夫人,鐘家有何要求,還請閣下提出,靳某定盡我所能,告慰鐘渠在天之靈。”
靳無常抱起雙手,目中投出熠熠波光,端的是誠摯堅定。
鐘家主母凝視了道人許久,旁觀的弟子們惴惴不安,只想息事寧人,卻誰都猜不出她會作何反應。若是條件十分苛刻,掌門又該如何應對?他們那點稀薄的俸祿是否會白白成了負債?
“也罷,斯人已逝,線索盡斷,兇手究竟在何處,怕也追不出個所以然了。”
李凝玉冷漠說着,喟然長嘆。
她依舊端着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态,道:“我兒性命無價,即便只索靈石千萬,貴派又能擔負得起麽?”
衆人頓時唏噓,千萬靈石,他們活完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這麽多錢財,那李夫人卻說得輕飄飄,不愧是世家中人,他們怕是給鐘家做幾百年勞工都還不上。
靳無常眼眶忽張,垂首沉吟:“這……”
看他滿臉驚愕刁難,女子冷笑:“可若當真只是失察之責,這份補償的确厚重了些。本君也不願刁難掌門,既然唯我派拿不出錢財,便借些人手,為我所用。”
靳無常順勢問道:“怎麽個用法?”
李凝玉:“我鐘家獨占一處秘境,每五十年方開啓一次,下月便到了秘境開啓日,秘境內地勢險峻、兇獸衆多,要進去勘探采集,眼下正缺人手。”
聞言,衆弟子驀地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賠巨款、也不是簽賣身契,只是出次力而已。
靳無常也作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微笑道:“道友慷慨,只是在下不解,鐘家門客衆多,應當不缺人手才是吧?”
“今年事務頗多,衆多家仆都被指派了其他任務,無暇抽身。”李凝玉冷淡道。
靳無常目珠輕轉,“閣下需要多少人手?”
李凝玉:“除靳掌門之外,金丹、築基期修士至少還要十位。另外,采集到的一切資源需盡數上交鐘家,不得隐瞞。”
“自然,道友此番要求,已十分大度。”
靳無常擡起視線輕輕在衆弟子中一掃,道:“此山弟子尚不足閣下要求,但請閣下放心,我将調動其他四州子弟,定能湊齊十名金丹築基修士。”
“如此甚好。”
李凝玉微昂面容,“下月十五,本君在鐘府恭候靳掌門。告辭。”
說罷,女子領着她的四名侍從頭也不回地離去。
鐘家人一走,廣場上頓如烏雲消散,氣氛活了不少。
“諸位徒兒,誰人願替本門走這一遭啊?”靳無常雙手攏袖,笑吟吟問道。
幾個築基期弟子互相看了看對方,“咱們這除了大師姐是金丹期,築基期就剩咱們仨,幹脆一塊兒去!”
“我同意,就算得不到報酬,能去秘境歷練一番,也是難得!”
迎真看着他們躍躍欲試的模樣,暗嘆一聲,眉間疑雲籠罩,似有話要講,又遲疑着未開口。
定下四人後,靳無常看向梨渺。
“阿渺,這越州據地就你一名醫修,即便不足築基,也能幫扶一二。可有興趣與為師和幾位師兄師姐一同前往?”
梨渺靜靜打量起道人淺含笑意的眼眸。
一旁的綠衣少女湊了過來,躍躍欲試道:“阿渺若去,我便也去,秘境探險……多難得的歷練機會啊!”
梨渺側頭看向悉星河,她眼睛裏星光閃爍,滿是期盼。
她莞爾一笑,“好啊。”
悉星河興奮握起了拳,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這次我還破不了築基……!”
衆人散去,穆忘朝走在梨渺身邊,面露狐疑。
“李夫人先前氣勢洶洶,竟當真被掌門說服,實在有些順利……況且以鐘家的財力,即便人手欠缺,臨時雇一批打手,也并非難事,可她卻将這活計交給我等……”
梨渺略一點頭,“想必掌門也是有所疑慮,才特意邀上了我。這趟任務,怕是沒那麽簡單。”
穆忘朝側首注視她片刻,淡笑着開口:“原來渺渺早就看出有端倪。”
梨渺瞥他兩眼,怪聲怪氣道:“怎麽,不過碰巧失利一次,你便當我愚笨了?”
少年微怔,乖順垂下面容,輕聲道:“我只是想提醒渺渺當心,別虧了自己。”
梨渺被他柔軟的言語說得心滿意足,繃着嘴角撫了撫他的腦袋。
“此行境況不明,阿朝可要同去?”
穆忘朝愣了愣,梨渺素愛将他留在身邊,不喜歡他離開太久,他原以為,她即便因故去往山外,也會時時帶着他的。
難得她願予他短暫的自由,穆忘朝卻并未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喜悅,他迷茫又困惑,理不清心中的微妙感受。
“渺渺如此問……可是有何顧慮?”少年猶豫着出聲試探。
梨渺癟着嘴輕嘆一聲,玩捏起少年的一縷垂發,滿不樂意道:“此去同行者衆多,你是我的寶物,若是遭遇險境,不小心弄壞了該如何是好?我總不能将那些目擊者……一網打盡吧?”
聞言,少年眼瞳不自覺顫了顫。
梨渺說着,又變了副表情,竊笑觑着他:“但若阿朝不想錯過這歷練之機,去……也未嘗不可。”
穆忘朝抿着唇沉默少頃,清泠道:“道阻且長,衆人同行之事常有,總不能次次逃避。我會小心行事,絕不給渺渺添亂。”
得到他這般答複,梨渺自是心喜的,與他人同行與否她不在乎,她單單不願與師尊分開,哪怕時間可能僅有短短數十日。
師尊與衆人共闖秘境,便是給自己架上了枷鎖,強壓之下,或許能成長得更快。
次月,梨渺等人跟随靳無常前往曲州。
聽聞曲州人傑地靈,風采盎然,只可惜鐘家坐落之地距離主城奚城尚遠,與那傳說中的樂修第一大派盛月坊也相隔近千裏,時間緊迫,所謂地域風采領略不得一二,弟子們多少有些遺憾。
衆人在鐘家附近的小城落腳,等待其他幾州支援的弟子聚齊再一同動身。
休憩時,梨渺與悉星河在街上暢快買了不少糕點,此地的食物比起越州更加細膩清甜,一些花果制成的點心入口即化,分外新鮮,不禁令梨渺着迷。
穆忘朝跟在二人身旁,看着少女們有說有笑,欣慰之時,卻又難以抹去心底隐晦的無奈。
悉星河習慣了穆忘朝不愛在人前進食的“癖好”,便未逼着他品嘗,只給他送了些點心,笑嘻嘻讓他回屋偷偷吃。
少年看着手中的油紙包哭笑不得,這些個東西,最終都會偷偷進了渺渺的肚子。
“阿渺,等我們完成鐘家的任務,一同去奚城看看可好?曲州的主城……定有不少賞玩之處!”
悉星河興致勃勃地說道,看她那副向往的神情,好似心中已有了許多打算。
“好啊。”梨渺嚼着綠豆糕,一口應下。
反正也沒什麽要緊事,她也想與師尊結伴游耍一番,聽說曲州這地方怪靈得很,許多道侶都在奚城定情,傳為佳話。
她機靈瞟向穆忘朝,輕輕喚他:“阿朝?”
“你想去何處,我都陪你。”少年應得雲淡風輕,仿佛全然未經思索。
梨渺淺淺笑了笑,正要說話,卻驀地察覺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不禁轉身看向街角。
那處行人來往尋常,那縷淡淡的氣息悄然無影,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阿渺,你看見什麽了?”悉星河引頸張望,疑惑問道。
“沒什麽。”梨渺略微癟了癟唇,咬着糕點淡定轉回身,沒去在意。
城鎮中停留一日,從外地被宣召而來的唯我派弟子也陸續到場,除開鐘家所要求的十名金丹、築基期的修士,還有八位同悉星河一般前來歷練的煉氣期子弟。
師徒二十二人依照路人指示,來到了數裏外的鐘家府邸。
鐘府地界廣闊,園林設于其中,邁入大門,便似進了所山莊,奇景悅目、沉香怡心。
“不愧是世家宅邸,修得這般氣派。”
“氣派,卻又不失曲州婉約之風,建宅時定花了不少心思。”
衆人被管家引領着穿過回廊,途中忍不住觀景贊嘆。
梨渺見穆忘朝一直望着場院,面上透出分納悶,便問道:“阿朝,怎麽了?”
穆忘朝回過神來,輕聲道:“原以為鐘家業大,府中定有許多家仆門客,沒想到竟有些冷清。”
領路的管家聽到他的低語,和氣說道:“府中不少人手都去了別處辦事,近日确顯得冷清了些……呵呵,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穆忘朝沒料到管家竟會回應他這隊末之人的随口一言,微怔一瞬後溫聲道:“閣下言重了。”
衆人一路去到了後院,李凝玉等人已在其間等候。
梨渺神識一晃,望見鐘家主母後方一身繡藍绫羅白衣的男子,不禁定睛愣神,旋即生出一分雀躍之心來。
白衣男子對她的到來卻仿佛并不意外,他朝她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悄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梨渺想打招呼的心頓時按捺了下去,雖不知今歌白為何在此、也不曉他為何提醒她莫要作聲,但今日重逢,實乃意外之喜。
她昨日在街上捕捉到的微弱氣息不是幻覺,白哥哥當真就在這裏。
數月不見,他還是那般豐神俊朗、在人群中一眼便難以忽視。
穆忘朝見到今歌白的身影初是意外,随即下意識觑向了梨渺,瞥見她眸中泛躍的星光與笑意,他一時晃神,袖中五指不自覺攥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