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明對手演員技術爛透了 還能喊‘你好……

第1章 明明對手演員技術爛透了 還能喊‘你好……

屋外天光大亮,光線穿過匆忙間沒來得及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把屋內照得亮堂堂的。

虞梓被打到臉上的一束陽光晃醒,艱難地撩開眼皮,先是覺得餓得要命。

不過稍微動一下,肚子餓這點小事馬上就感知不到了。

虞梓只覺得自己像是剛被石磨毫不留情地碾過一整夜,現在還能睜開眼睛純屬劫後餘生。

夜裏的記憶東一塊西一塊地回籠的同時,碾了他的黎琢瑾也還沒起,就躺在旁邊,手臂還摟着虞梓,兩人的腿纏在一起,似乎挺親密的樣子。

虞梓頭疼地木然了幾分鐘,然後動了動胳膊,把睡得還沉的黎琢瑾怼醒。

黎琢瑾有些頭重腳輕地睜開眼,還未回過神,就先聽到虞梓有些發啞的聲音:“……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黎琢瑾馬上就回神了,清醒了。

一夜紛飛淩亂的畫面閃過腦海,黎琢瑾默默放開摟着虞梓的手。兩人貼得太近,黎琢瑾稍微挪動了下,碾了虞梓一晚上的東西正好從他身後挨蹭過去。

虞梓:“……”

黎琢瑾輕咳了聲,覺得這時候為了這個道歉好像不太合适,開玩笑的話就更讨打了……所以他沒吭聲,繼續坐了起來。

目光在房間裏繞了一圈後,黎琢瑾遲疑地開口:“……這裏好像就是我的房間。”

他的嗓音此時也不是很清亮,帶着剛醒來的沉。

虞梓:“……”

他剛才被黎琢瑾擠擠攘攘地摟着,本來活動空間就有限得直逼沒有,加上四肢百骸這會兒都難受着,所以他壓根沒怎麽動彈,也沒來得及仔細看屋內情況,只是下意識覺得這裏是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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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黎琢瑾這麽一說,虞梓回過神,發現的确枕頭被子都和他自己房間的不一樣,都不用特意去看其他地方了。

而且……昨晚他們倆跌跌撞撞上了樓,随手推開的自然是離樓梯近的房門,黎琢瑾的卧室正好就在樓梯口邊上。

“操!”虞梓罵了聲,“那我走。”

黎琢瑾蓋着被子坐在床上,赤--裸的上半身充斥着零星的吻--痕、更多是被咬出來的痕跡和交錯的抓痕,他就這麽不置可否地看着虞梓,而虞梓在堅強地試圖撐坐起來。

坐起身,沒了遮掩,虞梓皮膚上比黎琢瑾身上更為密集的痕跡映入了眼簾,有的吻--痕重得都有點開始泛青了。

虞梓看到自己手腕上被強扣出的指痕,簡直想要給黎琢瑾一個白眼——講道理,昨晚他倆也算是各取所需、十分齊心協力,他又不是不配合,黎琢瑾還死死扣他手腕跟強制似的,這不是有毛病嗎。

但虞梓現在哪哪都難受,又累又餓還困得慌,只想回自己房間先好好睡一覺,懶得搭理黎琢瑾,連個白眼都欠奉。

黎琢瑾也沒出聲,他目光落在虞梓肩頭,不由得想到昨晚從後面掐着虞梓的腰時,能在跌宕間看到虞梓右肩處有顆紅痣,那會兒他們正好在窗邊,月光落在上面,那顆紅痣像隕落的小流星似的……

等等,他為什麽在回味這個?

黎琢瑾面無表情。

虞梓也挺想能裝得這麽淡定,但實在不行,他渾身沒一塊骨頭是老實的,這哪裏是和黎琢瑾上了床,分明就是被黎琢瑾按着揍了個翻來覆去,簡直泯滅人性。

虞梓終于撐着坐了起來,然後他若無其事地扯出被纏在被子下的一件襯衫,也沒細看就先将就着往身上穿。

黎琢瑾看了一眼,本來想提醒一聲虞梓正在穿的襯衫是他的,但又看到虞梓一臉想滅門的表情,黎琢瑾閉嘴了。

虞梓套上袖子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實在懶得翻找了,而且黎琢瑾比他高五六厘米,衣服尺碼也大一點,他穿上黎琢瑾的襯衫後遮擋範圍能長一點,正好他沒力氣再找褲子穿了。

将就着吧!

虞梓往床下挪,期間實在沒忍住輕嘶了兩聲。

黎琢瑾終于也後知後覺,稀薄的良心略感抱歉,畢竟昨晚好像藥效過了之後,虞梓其實有叫停,是他抓着虞梓的腳腕把人拉了回來……

看着虞梓馬上要起身了,黎琢瑾突然想到一件事,開口提起:“離婚的事……”

虞梓頓了頓。

三年前,虞梓家裏出了變故,急需一筆對他當時而言如同天文數字的錢。正好黎琢瑾不缺錢,缺一場能糊弄他家裏人的婚姻。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協議結婚,婚期三年。

當時他們就說好了,黎琢瑾為虞梓解決錢的問題,虞梓配合定期陪黎琢瑾回黎家,以及出于同樣的糊弄黎家的理由,虞梓要和黎琢瑾同住,以保周全。雖然同住,但互不幹涉,只要記得自己是已婚人士、尊重結婚協議不要在外面亂來就行。

而財産方面,除了婚前協議上明确說了會在結婚最初、還有離婚的時候,由黎琢瑾給到虞梓的兩筆錢之外,兩人的個人資産自然也是互不相幹的。

如今距離協議到期,只剩最後一個星期。

前兩天他們才說過這件事,議定了彼此都會空出到時候的時間去辦離婚手續。

本來這場協議婚姻一直都順順利利的,雖然虞梓覺得和黎琢瑾話不投機半句多,但好在兩人結了婚之後交流不多一般不說話,配合回黎家糊弄人的時候兩人也都很有協議精神,相敬如賓客客氣氣。

眼看着離婚時間快到了,虞梓本來以為這場協議婚姻可以圓滿結束,沒想到昨晚出了變故,他和黎琢瑾倒黴到了一起、各自被下了藥,結果滾了一夜。

不過好在沒有橫生出其他意外。

現在黎琢瑾提起了離婚的事,虞梓理所當然道:“一切如常。”

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不妨礙離婚。

聞言,黎琢瑾剛點頭,又聽到虞梓接着沒有遲疑地補充:“包括你之前說過會給我的離婚尾款,別忘了。”

黎琢瑾:“……好的。”

尾款這種說法,放在現在這個時候……聽起來怪怪的。

但很符合虞梓愛財如命的性格。

說完了,虞梓接着起床,偏長的襯衫下擺在他慢吞吞起身的同時也一塊兒落下來,但一來襯衫有點皺了,二來本來也沒長太多,所以這會兒遮攔用處不大,只是虞梓自己還意識不到。

黎琢瑾移開目光,看向對面牆壁上的挂畫,心想這挂畫可真挂畫啊……操,為什麽挂畫旁邊的牆壁上貼了鏡面磚,顯得他現在的目光特別鬼鬼祟祟!

話說他是變--态嗎?為什麽虞梓身上到處都是紅豔豔的痕跡……

虞梓沒在床邊看到拖鞋,索性放棄了,打算赤腳走。

然而走了沒幾步,他腳下突然踩到了油滑的東西,本來就要散架的一身骨頭沒撐住,虞梓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傷”上加傷、痛上加痛……還有剛才刻意忽略的、在往下緩緩流淌而出的東西,這下更明顯了。

虞梓坐在地上,表情有些扭曲了:“地板上沾的什麽東西!”

黎琢瑾也被這突發的意外驚了一下,然後他下了床,走了兩步意識到了問題,又匆忙套了一條外褲,衣衫不整地走到虞梓旁邊蹲下來:“怎麽了……”

用手指摸了摸地板,黎琢瑾的目光又看到了倒在附近的玻璃瓶,然後他想起來了。

“咳。”黎琢瑾含蓄道,“護膚油,昨晚用了沒來得及蓋好瓶蓋,灑了吧。”

虞梓也想起來了:“……”

他倆是假結婚,平時房間都各睡各的,反正就算突然有黎家人來造訪,也不可能強行訪到卧室裏來。

昨晚是兩人婚後第一次同床,家裏在此之前自然不可能有需要的東西,所以黎琢瑾倉促拿了一瓶護膚油将就用……其實還挺好用的。

虞梓越想越崩潰,不想繼續跟黎琢瑾讨論這個話題,他自暴自棄地伸出手:“勞駕,送我回我房間。”

黎琢瑾平時是沒這麽樂于助人的,但現在情況特殊,所以他也破罐子破摔地嘆了聲氣,接着把虞梓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

虞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扶我。”

黎琢瑾微微一頓,然後說:“閉嘴吧,已經夠尴尬了。”

虞梓的房間在這層樓的靠裏面,黎琢瑾自己的房間就在樓梯口,自打虞梓入住這裏後,黎琢瑾一是沒必要、二是為了避嫌,反正這幾年以來就基本沒往裏面走過。

以至于,這會兒他把人抱過去了,看着附近的幾扇門,壓根不确定到底哪間是虞梓的卧室。

虞梓在他的遲疑中領悟到了這段虛假婚姻的真實程度。

“再往前走一大步,立定,好的,現在向左轉,對,就這間。”虞梓指示道。

黎琢瑾:“……”

黎琢瑾雙手抱着虞梓,所以到了房門前,虞梓自己伸手開的門,門開了之後接着指了指裏面浴室的方向:“送佛送到西,勞駕黎老師直接把我放到浴缸裏。”

聞言,黎琢瑾一邊往裏走,一邊遲疑:“你确定要先洗澡?主要是我不可能在旁邊守着你吧,但就你現在的狀态萬一暈死在了浴缸裏面,我怕我離婚變喪偶,比較難收場……”

虞梓:“……你這麽咒我,是想賴掉要給我的離婚尾款,順帶觊觎我的遺産嗎?”

黎琢瑾挑了下眉:“那我還是擔心下你觊觎我的遺産吧……你這發財樹居然還活着?”

虞梓卧室的落地窗出去連接着陽臺,在靠近窗邊的地方擺着一盆體積不小的發財樹,黎琢瑾記得三年前虞梓搬進來的時候就帶了一盆發財樹,占他行李的一半。

虞梓掃了一眼,輕哼了聲,絕不可能承認這三年來因為三五不時就趕通告不在家、所以他房間裏的發財樹已經枯死又換新過一打了。

黎琢瑾按虞梓的要求,把他放到了浴室的浴缸裏,然後本來就該撤退了,但他掃了眼只穿了件皺巴巴寬松白襯衫、躺在白色浴缸裏、眉眼間還有些微紅的虞梓,沒忍住找揍:“其實我也不介意幫你洗澡,畢竟我來善後好像也理所應當。”

聞言,虞梓先是懷疑了下自己的耳朵,然後他抓起浴缸邊的花灑就朝向黎琢瑾,擡起水閥的下一秒,沒穿上衣的黎琢瑾被冰涼的水澆了個透。

黎琢瑾抹開臉上的涼水:“……好吧,雖然我知道你是在表達憤怒和拒絕,但是坦白來說你現在這樣的确更像某種片子開頭的調--情——”

沒想到黎琢瑾還不消失,甚至更放肆了,虞梓錯愕之後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是嗎,可惜我演技差,不像那些片子裏的演員那麽能假裝高--潮,明明對手演員技術爛透了還能喊‘你好厲害~’。”

聞言,黎琢瑾沉默幾秒鐘,接着開口:“你是在指桑罵槐嗎?”

既然花灑攻擊無用,那虞梓秉持着節約的理念先把水閥關了,同時懶洋洋地擡眸,用漫不經心表達嘲諷。

效果很不錯。

可能有男人能接受一--夜--情之後被嫌棄技術差,但黎琢瑾絕對不屬于這一冷門類型,畢竟他好勝欲強到能跟劇組的童星小演員比誰打游戲更厲害、還因此上了熱搜。

黎琢瑾有些破防:“虞梓,我覺得人還是不能為了排除異己就胡說八道,我的卧室裏就是缺個監控攝像頭,不然我倆可以回放一下昨晚的過程,看你有多口是心非。”

虞梓從容地“安慰”:“黎老師不要急,我也沒說你怎麽着啊。”

黎琢瑾:“……你再這樣陰陽怪氣,我就要懷疑你是想故意挑釁我,以逼迫我氣急敗壞按着你再來一次作為自證了,虞老師。”

虞梓挑了下眉:“居然還需要我逼迫你嗎,我還以為你剛才說幫我洗澡就是在打這個歪主意呢。”

黎琢瑾木然,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離開虞梓的房間前他特意轉道,到陽臺門邊揪了一小片虞梓的發財樹葉子。

作為被虞梓堵得啞口無言的報複。

……他黎琢瑾怎麽可能有不擅長的事!必須是虞梓胡說八道。

協婚結束後在離婚綜藝懷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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