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是她更幸運,得梁……
第40章 Chapter40 是她更幸運,得梁……
沒有人知道, 許嘉時這個普通人是梁荀的妻子,或許這個事實再也不會被人知曉。
但許雲溪是,人盡皆知。
許嘉時也是這樣回複了梁荀,她凝息看向自動熄滅的手機屏, 幾分鐘後, 依舊沒有回複。
可能是梁荀又開始忙了,許嘉時收起手機。
聚餐接近尾聲, 曹有風看起來有些疲憊, 平日裏良好的體态不在,整個人慵懶靠在椅背上, 手臂随意地搭在一旁許嘉時的椅背上。
看到她進來,招了招手:“嘉時,過來。”
許嘉時走過來,無力再與曹有風糾纏, 徑直從椅背上拿起手提包:“曹總,我幫您叫代駕。”
“不用,你送我就行。”
曹有風已有醉意, 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人在場, 拉住許嘉時的手腕借力站起來, 大半個身子都貼向許嘉時。
曹有風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紅白酒摻雜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嘔, 她屏住呼吸, 狼狽的朝後退了兩步。
“曹總,我沒有喝酒, 我送您。”
同部門另一個男同事走過來,默不作聲地隔開許嘉時和曹有風。
許嘉時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譚琪這時也走過來, 挽住她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往出去。
頁面上顯示前方還有二十個人排隊叫車,譚琪看着許嘉時,欲言又止。
許嘉時察覺到了譚琪的好奇,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視線虛虛落在十字路口碩大的電子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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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時姐,曹總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許嘉時收回視線,心裏冷笑一聲,搖頭否認:“你別亂說,他就是我們的上級。”
“我看就是。”譚琪撇嘴,“曹總長的不錯,看起來斯文敗類,但其實挺心狠手辣的,不少人都怕他。”
說到最後,譚琪看向夜色下臉龐愈加冷豔的許嘉時,委婉道。
“時姐,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瞎說什麽,我有男朋友的。”許嘉時在她腦門上輕彈一下,心裏的郁悶更深了些。
“有時間帶他見見大家呗,大家都懷疑你捏造了一個男朋友出來騙我們。”
許嘉時再開口時有些苦澀,但卻堅定,“我騙你們幹嘛?”
“因為不想被別人喜歡,你長的太美了,是那種很容易讓人一見鐘情的類型。”譚琪打了一個嗝,捂住嘴噤聲。
手機震動了下,提示有司機接單,還有一分鐘到達。
許嘉時确認車牌號,擡頭無奈道:“他确實忙,等有機會,一定讓你見見他。”
“好。”
白色的大衆亮着大燈開過來,許嘉時拉開車門,對譚琪說:“目的地我填的你家地址,你先走,我家裏人來接我。”
“謝謝時姐,拜拜。”
“拜拜。”
許嘉時站在路邊,夜色裏有風,路旁的紅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人的時候,許嘉時總喜歡擡頭看,九月月末,月光清亮。
不知有群星環繞,月亮是否孤獨?
但此時的許嘉時,很想梁荀。
司機很快就到了,許嘉時上車,關閉的車門隔絕了窗外車水馬龍的熱鬧,讓思念愈重。
許嘉時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停車場裏,曹有風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着她上了那輛賓利。
高大的攬勝車身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身子,鏡片後的眼神,陰鸷猙獰。
銀湖燈火通明,門口沒有了熟悉的小小身影,Dobby一向會出來迎接她。
許嘉時下了車,聽到客廳裏熟悉的聲音。
穿過玄關,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陳敏和許文忠,電視開着,兩個人的視線卻都放在地上。
許嘉時往前走了幾步,果不其然,看到Dobby在地毯上蹦蹦跳跳,逗得陳敏和徐文忠哈哈大笑。
“爸媽,你們來了。”
許嘉時只得到了兩聲“嗯。”
“兒子,過來。”
……
沒有人理她,Dobby也不需要她陪,許嘉時上樓換衣服。
等再下樓,客廳裏又多了一個人。
“你怎麽也來了?”
許嘉時走到許雲帆面前,從他端着的盤子捏了顆葡萄放進嘴裏。
“你不歡迎我?”
“歡迎歡迎。”許嘉時口齒不清的說。
許雲帆切了聲:“你還可以對你哥再敷衍些嗎?”
“我是個有底線的人。”許嘉時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我好心載爸媽過來給你送衣服,你還這樣對我。”
“什麽衣服?”
陳敏終于把注意力從Dobby身上移開,她看着許嘉時精神疲憊的樣子,心疼道:“雲溪,找個時間做做SPA,放松下。”
“嗯,我這周末讓美容師到家裏來。”許嘉時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聚餐好累。”
“上次不是說準備辭職嗎?”許文忠開口,“還是說梁荀那小子不願意你去美國?”
“爸。”
許嘉時抿了抿嘴唇,“我覺得我有些沖動,辭職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行吧,你們有計劃就行。”許文忠沒有多說。
因為說多了許嘉時會不開心,許嘉時不開心了自己就會被愛女心切的陳敏教訓,深谙商業和婚姻經營之道的許文忠并不想自讨苦吃。
“下周就是十周年慶典,我讓人給你做的衣服到了,你試下。”
許嘉時正愁穿什麽,高定太紮眼,她在衣帽間找了幾條低調些的私人定制款,準備在搭配上下功夫。
“謝謝媽。”
晚上許嘉時和梁荀視頻,給他看了陳敏準備的衣服,梁荀定眼看了幾秒,誇贊很好看。
“梁荀,你不太對勁。”
許嘉時湊近屏幕,試圖從梁荀的表情上尋找蛛絲馬跡。
“我也給你準備了衣服。”
梁荀還在辦公,他一手放在鍵盤上,一手拿起手機調整了下角度,鏡頭裏露出他利落的側臉,他坐得放松,圓領短袖歪向一邊,後脖頸那顆痣映在白皙皮膚上。
“就穿媽給你準備的,媽眼光比我好。”
“怎麽對自己的審美這麽沒信心。”許嘉時躺在床上撈過一旁的枕頭抱在自己的懷裏。
“嗯。”梁荀大大方方的承認,“我老婆審美好就行了。”
許嘉時心裏樂開了花。
她翻身:“等你下次回來,我穿給你看。”
許嘉時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被梁荀翻譯出了好幾種意思。
她只看到梁荀的喉嚨動了動,許嘉時自己也感到口幹舌燥。
一些畫面不合時宜的湧現在腦海裏,耳廓滾燙,許嘉時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梁荀,我困了。”
“睡覺吧。”梁荀看了眼手表,已經接近十一點,差不多到了許嘉時的休息時間。
“嘉時,晚安。”
“晚安,梁荀。”
許嘉時沒有關視頻,等到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梁荀的手從電腦上移開,即便是靜音鍵盤,仍舊害怕吵醒對方。
他只靜靜地看了一小會兒,許嘉時的頭發長了些,垂下來的劉海落在她的鼻梁上。
他的手指莫名搔癢,不能隔着屏幕幫她撩開,梁荀略感遺憾。
梁荀伸手挂掉了視頻,他必須集中注意力在眼下的事情上。
一分一秒,一天又一天。
知聲傳媒的十周年慶典活動在深市的七星級酒店拉開帷幕。
紅毯從大廳綿延至最末層樓梯,盡頭豎起的巨大背景簽到牆,攝像團隊西裝革履等候在媒體區。
宴會廳內,高達數十層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垂下,散發出璀璨不失奢華的光芒。空氣中彌漫着高級香水的味道,與歡快的交響樂融為一體。
盛大,華麗。
“時姐,我太緊張了。”譚琪緊緊的跟在許嘉時身後,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
知聲傳媒背靠許氏集團,因陳敏和許文忠的出席,整個深市數一數二的人物都受邀參加活動。
譚琪生怕一個不留意,驚擾到貴人。
許嘉時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神中也滿是防備。
不同于譚琪,她是擔心被長輩們認出來,不好給同事解釋。
她轉頭問對方:“我知道一個地方,你去嗎?”
譚琪想都沒有想,立馬點頭。
夜幕降臨,位于酒店二十四樓的休息區格外安靜,坐在窗邊就好可以看到酒店專門設計的室外燈光,點點星火跳躍地變換着,仿佛流星墜落雲端。
“時姐,你怎麽知道這裏?”譚琪趴在窗邊,視線被窗外流光蜿蜒的夜景完全吸引。
“在網上看到的。”許嘉時脫下高跟鞋,低頭一看,腳後跟被磨破了皮。
倏地,聽到譚琪一聲嘆息。
“怎麽唉聲嘆氣的?”
“這個時候,好像找個男朋友陪在自己身邊啊。”
譚琪撐着下巴,滿是落寞。
“每次回家打開燈,總覺得自己孤零零的,那種孤獨感就像是心裏空了一塊,想要通過其它方式填補,結果發現徒勞無功。”
說到這裏,她便問許嘉時,談戀愛是什麽感覺?
許嘉時想起梁荀,回答她:“大抵就是那塊空缺被填滿了。”
生活也得以圓滿。
“真羨慕。”
“前不久看到一句話,叫‘所有的為時已晚,其實都是恰逢其時’。”許嘉時頓了一下,“會有人風塵仆仆的趕來,和你一起完成你的人生拼圖。”
“嗯。”
譚琪坐在許嘉時身邊,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問:“時姐,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看到這枚戒指了嗎?”許嘉時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讓譚琪看着清楚。
“嗯,你總喜歡戴各種各樣的戒指,唯獨這一枚,是你近期一直戴着的,便猜想,這枚戒指對你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其實我的感情不算順利,花費了很多年的時間在另一個人身上,只有他讓我重新擁有對愛情的感知,好像也只能是他。”許嘉時開口,第一次向除朋友外的人剖析自己的內心。
談盛陽是過往的記憶,逐漸模糊。
而梁荀是現在,是未來。
那時去機場接梁荀,滿心不快的許嘉時不會想到,那個拖着行李箱朝她走來的人,也會走進她的生命裏。
冰雪消融,繁花怒放。
譚琪眨着眼睛:“時姐,當你的男朋友肯定很幸福。”
許嘉時低頭摸着戒指,渾身萦繞着柔和的光,她的嘴角帶着笑。
“是我更幸運。”
是她更幸運,得梁荀中意,給她偏愛。
咯噔——
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下,譚琪開玩笑:“是不是有人叫我們回去抽獎。”
“時姐,你怎麽了?”譚琪一臉詫異的看着許嘉時。
只見許嘉時的臉上神情複雜,拿着手機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
她搖了搖頭,像是帶着笑,眼淚卻從眼眶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