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69 我對自己,不留餘……
第69章 Chapter69 我對自己,不留餘……
@知聲傳媒·社會新聞部:震驚!景陽資本創辦不到一年, 經歷首輪危機。
三分天賦,七分運氣——今天來細數其創始人梁荀生命中的貴人。
根據可靠消息,梁荀在大學期間結識了同樣在美留學的霍聞謹,時至今日, 兩個人之間依舊來往密切, 年初霍老爺子病逝,就有知情人士透露梁荀攜妻子許雲溪出席了葬禮。
霍家的經濟實力不言自明, 或許正是霍家的緣故, 梁荀研究生畢業後順利進入了R&E資本,之後又深得R&E資本Alexander先生信任, 開啓了自己在華爾街的傳奇故事。
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和許雲溪結婚後,梁荀成為了許家的乘龍快婿,之後便決然地結束給別人打工的生涯, 選擇自己當資本,自立門戶,和前同事黎落共同創建了景陽。
寫到這裏就不得不提起黎落, 美籍華人, 父親是矽谷著名網絡工程師, 母親是哈佛大學終生榮譽教授, 算是高知家庭, 梁荀結婚前, 兩個人一直做搭檔,完成了不少漂亮的case。梁荀婚前, 兩人也被人說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只不過梁荀最終還是選擇了許雲溪,原因不言而名, 而婚姻帶給他的獲益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段時間,許雲溪和梁荀婚變的傳聞滿天飛,而景陽資本又遇重創,上億資金蒸發。
即将而立之年的梁荀首次職業危機,又将何去何從,我們拭目以待!
@俄羅斯方塊:第一眼以為是營銷號,這行文風格,和三流八卦媒體有什麽區別?
@靜安路8號:神經病啊,許雲溪和梁荀結婚第一天開始就有人說他們離婚,真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知聲在我這裏臭了,謝謝!
@耳機少一倉:記得知聲財經是梁荀注冊微博後轉載過的唯一一個的采訪視頻,當時還直言有機會再合作。還沒人走茶涼呢,現在又是鬧那樣,真第一次在官方賬號上看到“勢利”兩個字,無語子。
@海港清補涼:瘋狗亂咬什麽,動動手指頭就想輕而易舉地抹殺別人十幾年的努力和辛苦,想peach呢。
PS:這是誰寫的稿,敢寫敢發就不要匿名啊!!!
@潺潺流水:同情梁荀,遇到無妄之災。
@許雲溪應援會·深市分會:詛咒他們離婚的人,是自己家庭不幸福吧。再說一遍:許雲溪和梁荀已經鎖死,鑰匙我吃了。
……
評論區兩級分化,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衆。
許嘉時的視線落在了“知聲傳媒”上,第一時間給陳舟的助理打了電話。對方回複已經聯系技術部門在第一時間删除了帖子,但仍然被不少有心人截圖,沖上了熱搜第一。
“王助,發帖人是誰?”
王助理在那頭頓了下,如實道:“是曹有風。”
許是害怕許嘉時覺得人力資源部辦事效率低,王助理緊接着解釋:“HR那邊正在和他走程序,許小姐,曹有風在公司工作了這麽多年,還是需要一定時間。”
言外之意,有人在力保曹有風,這個人的職位還不低。
人是社會性動物,上學時組隊做小組作業,長大後“站隊”在公司裏報團取暖。在不觸碰紅線的前提下,大部分管理者選擇視而不見。
陳舟管理了知聲傳媒近十五年,有自己的管理理念和方法。
哪怕陳敏作為知聲傳媒的董事長,也從不過問。
但曹有風千不該萬不該,将矛頭指向了梁荀。
如果說許嘉時可以忍受曹有風還待在知聲,是許嘉時還有心思和他玩兒,而曹有風寫出的這一新聞稿,直接将許嘉時的耐心耗盡。
他的擅作主張,不僅把梁荀推到了風口浪尖,更是将知聲傳媒也推到了景陽資本的對立面。
深市的夜幕降臨,走廊過道亮着微茫的光,将許嘉時的身影投射在落地窗上,落寞且孤獨。
她低下頭吧,看着重新戴起的戒指,嘆了一口氣。
梁荀想要她的愛,許嘉時可以給,可她偏想要将過往和未來分個清楚。
許嘉時開始頻繁地自我反思,從中窺得“一往情深”的意味,她不再想要泾渭分明,她想和梁荀就此天長地久。
臺階的燈一層一層地自動亮起,梁荀從樓上下來。
許嘉時望向他清醒的眼神,不置可否:“你還是洗了澡。”
“難聞。”梁荀惜字如金,越過許嘉時,坐在了沙發上,“我還要處理工作,你讓司機接你回去吧。”
許嘉時什麽時候被這樣冷落的對待過,她坐在梁荀身邊,自顧自打開電視,調成了靜音:“我讓司機回去了,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
梁荀按了下眉心,疲憊道:“嘉時,很晚了,你留在這裏不合适。”
“好吧,一會兒醒酒湯送來,我就走。”許是急需要處理的爛攤子太多,梁荀看起來精神不佳,許嘉時不忍心,做了讓步,但還是忍不住糾正對方,“我們還沒有離婚,所以我要留在這裏沒什麽不合适的。”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
“我還沒有簽。”許嘉時緊接着說,“所以你買的這套房子也算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産,我用居住權、使用權和所有權。”
梁荀沉默了下。
許嘉時輕笑:“你忙,我不打擾你。”
客廳重新恢複了安靜,梁荀偶爾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看到許嘉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電視,而一向對她很有吸引力的手機,被她随意地倒扣在茶幾上。
這難免有些奇怪,但梁荀沒有多問。
醒酒湯姍姍來遲,許嘉時此時已經昏昏欲睡,她強撐着接過保溫袋,朝送餐員道謝。
“爸爸住院的時候吃的就是這家,就是離這邊有點遠。”
許嘉時拆開包裝,自然地從梁荀的手裏接過碗,無意間看了眼手表,說:“現在是十一點二十一分,司機下班了。”
看着梁荀不願意松口的樣子,許嘉時環視了一圈,好言和對方商量:“讓個客房給我,可以嗎?”
“好。”
看着梁荀喝完湯,許嘉時終于撐不住了。
她從鞋櫃裏找出一雙未拆開的女士拖鞋換上,朝梁荀擺手:“我去洗漱。”
客衛只有幹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梁荀拿了件自己的睡衣給許嘉時,套在她的身上,又寬又大。
窗外閃爍的霓虹和客廳裏昏暗的燈将所有的一切都烘托的暧昧。可惜誰也沒有心思,只有一前一後的兩聲晚安。
語調中皆是滿滿的困倦。
随着房間門關閉,最後一絲光源被徹底隔絕,許嘉時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她靠在牆邊,全身無力。
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慢慢恢複了點精力。
許嘉時習慣性地去看手機,卻摸了個空,想起手機放在了客廳,她拉開了門。
水晶燈下有人影晃動,她在樓梯轉角處遇到了梁荀,對方手裏握着手機,嘴巴緊抿着,讓人看不出情緒。
許嘉時心口一緊,摸了下後腦勺:“我剛想起來手機落在下面。”
“許雲溪。”
梁荀很少這般正經又嚴肅地喊她的名字。
“怎麽了?”
其實許嘉時不想回答他,只想落荒而逃。
只見梁荀緩緩舉起他自己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筆巨額轉賬記錄,轉賬人來自于許嘉時,還貼心地備注了“自願贈與。”
“已經到了嗎?”
“六個億,美元,許雲溪,什麽意思?”
許嘉時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我是你的妻子,現在景陽遇到困難,我想幫你。”
“景陽自成立的那天起,就不算我的個人財産,你應該明白。”
“就算我的個人注資。”許嘉時擡頭,看着梁荀隐晦難辨的眼睛,“你忘記了嗎,在曼哈頓的公寓裏,你也給了我一張卡。”
“我沒有拒絕你,梁荀,你也不要拒絕我。”
“許嘉時,我們要離婚了。”
梁荀又說了一遍,他的話像一把刀插向了許嘉時,密密麻麻的酸痛在她的心底翻滾,洶湧地沖到喉嚨處,但她的嗓子又像是被堵住,說不出一句話。
兩個人站在臺階上四目相視,眼底的情緒翻湧着,無法藏匿。
終于,許嘉時彎下腰,抱住了梁荀。
“我還沒有簽字,那份協議并未生效。”
“許嘉時,我不要你的錢。”
梁荀克制地放開許嘉時:“睡覺吧!”
許嘉時搖頭,突然叛逆起來,擋住了梁荀的路:“我不想睡覺。”
“那你想幹什麽?”
許嘉時用行動說明了,她低頭吻上了梁荀,急切地似乎想要确認什麽,她一只手抓住梁荀的衣領,另一只手游走着,點起一簇熱烈的火。
梁荀還是推開了許嘉時,哪怕他的呼吸同樣急促,眼尾發紅。
“你不要可憐我,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我們都冷靜點。”
“我很冷靜。”
梁荀卻像是不信,他握住許嘉時的胳膊,很快又松開,像是說服了自己:“以後再說吧。”
許嘉時笑了下,聲音裏有幾分自嘲,心如刀絞。
她打開手機攝像頭,随意地對着兩個人拍了張照片,低頭在手機上操作着什麽,然後擡起頭,直視梁荀。
“梁荀,從現在開始,我對自己,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