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合一
第043章 二合一
52.
”爸、爸爸……”
雛乃頓了頓, 下意識解釋道：“不是爸爸想的那樣，是、是學校發的！”
“學校？”爸爸皺起了眉頭。
雛乃慌慌張張地點頭：“學校，對, 學校！”
她撒起謊來連草稿都不打：“學校不是有保健課嗎？就是保健課老師發的！老師說為了讓雛乃們學會如何在親密關系時保護自己！”
說出了個看起來合理的理由, 她頓時有了底氣，繼續滔滔不絕了下去。
“——快下課時老師還讓雛乃們比賽誰套在黃瓜上比較快呢！”
小姑娘叽裏呱啦地講着這些并不存在的事實, 社長全程都只是蹙眉聽着，一直到她講完了, 這才緩緩開口道：“雛乃，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福澤雛乃：诶？
她覺得自己解釋得挺清楚了啊？
不愧是爸爸……
“才、才沒有！”福澤雛乃有些慌了神，可表面上還要故作鎮靜, “雛乃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是學校發的……”
“雛乃，”社長嘆了口氣, 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是我的女兒, 有些事情, 爸爸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不想說破而已。”
“……？！”
福澤雛乃一時不知道是該震驚，還是該佩服爸爸。
而且, 爸爸說看出來了, 那他知道對方是江戶川亂步嗎？
看着小姑娘有些窘迫的樣子, 社長摸了摸她的頭：“雛乃已經是高中生了, 只要不耽誤正事, 爸爸也不是不讓你談戀愛。”
“——不過，作為父親, 我還是有必要問清楚，你們都發展到哪一步了？”
福澤雛乃：“……”
“就是拉拉手什麽的而已……”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過, 爸爸沒有責備她的意思，雛乃感到有些安心，也有幾分溫暖。
社長仔細觀察着小姑娘的神情。
這次看來是沒有說謊的樣子。
“爸爸先去整理一會拿去二手店的東西。”他說，“更多的細節如果雛乃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強迫你。不過還是那句話，雛乃還是個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福澤雛乃說着，眼睛卻濕潤了。
理解萬歲！
她……果然最喜歡爸爸了。
但很快雛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鄭重地點點頭，在心裏告訴自己——喜歡爸爸和喜歡江戶川亂步，是不一樣的。
前者是作為親人的喜歡，而後者，是想将來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不過……爸爸真的不追問她對方究竟是誰嗎？
當天晚上，亂步照樣一如既往地一吃完飯就鑽進了雛乃的房間。
就在福澤雛乃打開琴盒準備練習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雛乃醬……我怎麽覺得，我們的事社長已經知道了。”
福澤雛乃：“是麽……诶？？”
“不、不可能吧？”她掙紮着說道。
“嗯……”江戶川亂步環抱雙臂，仿佛沉思着什麽般閉上了眼，“可是今天從二手店回來後，社長突然把我叫到了房間裏，和我說了很多話。什麽男生談戀愛一定要保護女朋友、要對女生負責之類的。”
“——哦，就是雛乃抽屜裏的那個東西，他還教了我怎麽用。”
“嗚哇——”亂步說着說着，一旁的雛乃卻突然大哭了起來。
“雛、雛乃？！”名偵探瞬間慌了神，“如果我剛才說錯了真麽我道歉……！別哭了！”
“亂步沒錯……”雛乃靠在亂步的肩膀上，抽抽嗒嗒地說道，“就是覺得，一直瞞着爸爸好對不起他……”
“……”撫摸着女友因為哭泣一點一點的頭，江戶川亂步想了想，把她抱在懷裏，“雛乃，我們現在，就去把所有的事告訴社長吧。”
“好……”福澤雛乃吸了吸鼻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當即去了樓下，來到正在看電視的社長面前，一五一十把他們在交往的事情說了出來。
福澤社長并沒有像雛乃當初想象的那樣把亂步丢到海裏喂魚，只是很正式地和他們說了很多話，讓他們注意一定要是健全的關系，究竟什麽時候發展到哪一步，必須要慎重考慮。
福澤雛乃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哭着撲在了爸爸的懷裏。
“爸爸……對不起，雛乃不應該瞞着你的……”
看見雛乃這樣，亂步也覺得眼睛酸酸的，平常很少哭的他，居然也少見地抹了一把眼淚，往社長懷裏蹭。
福澤社長輕輕地在兩個孩子的發梢撫過。
雛乃和亂步，都一點一點地長大了。
他無法保護他們一輩子，路終究要兩個孩子自己走下去。可是，當他們覺得累了、覺得害怕的時候，他願意擔任那個避風港。
“太好了……”躲在門後的與謝野晶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一方面為兩個人高興，而另一方面——
自己總算可以不為這對笨蛋情侶感到心累了！
…………
……并非如此。
社長和與謝野晶子發現，自從雛乃和亂步的關系在這個家不再是秘密之後，兩個人秀起恩愛愈發有恃無恐了。
比如在吃飯的時候，亂步會正大光明地張開嘴巴要雛乃喂他。
比如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兩個人不自覺地會貼在一起。
再比如出去約會，亂步也會在玄關大聲說“我們去約會了”。
約會回來後，兩個人便帶回來了大包小包的東西。當天，除了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水杯，甚至就連牙刷都換成了一模一樣的。
亂步和雛乃的line名也再次修改了。
這次亂步是：雛乃是我的。
而雛乃則是：亂步是我的。
頭像也換成了一部十分火的動漫的官配小情侶。
與謝野晶子：“……”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用吃飯了。
每天的狗糧就足夠撐死。
福澤社長：“……”
這就是引狼入室嗎……？
不過亂步和雛乃再三保證過他們會把那天社長說的話銘記于心，福澤社長對兩個人的秀恩愛行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日子很快便到了雛乃去樂器店面試的那天。
她會拉小提琴，也懂一些樂理。在這一優勢的支持下，店長同意了雛乃這個月開始來上班。
也這就意味着，她暑假除了社團活動的日子，都要去打工。
“我們店除了給客人介紹樂器以及店鋪的清掃之類的，也會負責樂器的維修。“
“——一開始不需要你做這個，但是如果要長時間幹下去的話，果然還是必須掌握這些。不過我會讓別的前輩教你的，可以不用擔心。”
商定好了工作時間後，店長最後囑咐道。
“我知道了！”福澤雛乃鬥志昂揚地點點頭。
确定了要開始打工以後，她這才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和亂步。
對此，江戶川亂步的态度是全力支持，而爸爸則表示如果在工作時受了委屈什麽的不要瞞着他。
“這你們放心吧！”雛乃一拍胸脯，“如果真的有DQN前輩敢欺負雛乃，我先這樣，在這樣，然後這樣——”
一邊說，一邊做起了小時候爸爸教給她的那些防身動作。
“好了好了，”爸爸笑着讓她停了下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跟爸爸說。”
“是——”
打工的第一天很快來了。福澤雛乃來到樂器店，剛剛換好工作服，便看見店長帶着一個紮着麻花辮的白毛走了過來。
“福澤，這位是尼古萊君，來自露西亞。你的工作指導，就由他來負責了。”
露西亞……？
說起來費奧多爾老師的确說過，這家店是他朋友工作的地方。
想必就是這位“尼古萊君”了。
“你好，尼古萊前輩。”雛乃禮貌地鞠躬，“我叫福澤雛乃。”
“我已經聽店長說過雛乃醬的事情了！”尼古萊前輩笑道，“至于我的名字，你猜猜是什麽啊——！”
福澤雛乃：？
不是“尼古萊”嗎？
店長：“……”
又來了！這家夥的不正經。
聽見了店長清咳的聲音，“尼古萊”這才收斂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我是尼古萊·瓦西裏耶維奇·果戈裏·亞諾夫斯基，尼古萊或者果戈裏，按你喜歡的叫就可以！”
“好的，果戈裏前輩……”
福澤雛乃話音才剛落下，果戈裏馬上興奮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好感動啊，我最喜歡別人喊我果戈裏了！”
“——那果戈裏可以喊你雛乃醬嗎？請多關照了！”
福澤雛乃：“請……請多關照……”
果然和費奧多爾老師說的一樣……
果戈裏前輩，是個有點奇奇怪怪的人。
被店長交付給果戈裏後，福澤雛乃的工作正式開始了。
她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記住店裏的每一個陳設和布局。
果戈裏蹦蹦跳跳地一一給雛乃介紹。
“這一片區域是民謠吉他，然後這裏是電吉他，旁邊這些四根弦吉他是貝斯——”
果戈裏說到這裏，回頭打量着雛乃：“雛乃醬應該知道貝斯吧？就是搖滾樂隊最沒存在感的，‘你的吉他怎麽是四根弦’，‘你這琴怎麽沒聲音啊‘的貝斯。”
福澤雛乃：“……”
雖然她搖滾樂聽得不多，可也不至于連貝斯都不知道。
“雛乃當然知道貝斯！”福澤雛乃大聲道，“就是樂隊結束後演奏，樂隊成員奇怪地說，诶你是誰啊？‘我是你們的貝斯手啊’的貝斯。”
“哈哈哈哈——”果戈裏瞬間大笑了起來，“不愧是雛乃醬啊！”
兩個人緊接着來到了下一片區域。
正好是小提琴。
“這個雛乃醬應該比較熟悉了吧。”果戈裏道，“聽說費奧多爾君是你們社團的顧問老師？”
雛乃：“是、是啊……”
果然費奧多爾老師和前輩說了她的事啊……
沒想到果戈裏一提到費奧多爾，立即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
“既然我們都認識費奧多爾君，有一件事，果戈裏只和雛乃醬一個人說哦。”
他壓低了聲音。
“我，想殺掉費奧多爾君。”
福澤雛乃：什麽？
53.
“——果戈裏這個人并不壞。”
福澤雛乃的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費奧多爾對她的新同事的評價。
“……”費奧多爾老師，真的沒看錯人嗎？
至少是她的話，面對一個聲稱“要殺了自己”的人，怎麽也不可能說得出“本性不壞”這種評價。
不過，果戈裏說出這話的時候，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臉開玩笑的樣子。糾結了很久，福澤雛乃還是決定不把這句話當真。
至少他看起來不像是提起一個恨到想殺死的人的樣子。
“對了！”果戈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般，“我還只在網上看到過拉小提琴的畫面呢！雛乃醬要不要現場演奏一下？”
福澤雛乃：……诶？
“可是雛乃今天沒把自己的小提琴帶來啊……”
“這沒關系！”果戈裏指了指放在樂器店玻璃櫃裏的小提琴，“這裏的樂器都是可以試奏的，也不像管樂器需要接觸嘴唇。”
“……”
“果戈裏前輩，這不太好吧……？”福澤雛乃忙拒絕道。
“畢竟是店裏的東西，還是不要随便亂碰的好。萬一出什麽問題就糟糕了！如果果戈裏前輩想聽小提琴的話，下次一起工作雛乃可以把樂器帶過來。”
說着，她匆匆準備轉身離去：“趁着還沒到開店時間，雛乃再去熟悉一下店內構造！”
“好！”
果戈裏笑着說道。
望着福澤雛乃的背影，他托着腮趴在收銀臺前。
“果然，沒那麽容易啊。費奧多爾君交給我的任務……”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識到雛乃的異能力呢？
…………
第一天的工作中，福澤雛乃充分地體會到了，果戈裏真的是個奇奇怪怪的前輩。
明明是在上班，卻摸魚看起了關于魔術的書，甚至還在工作時間搞起了“魔術秀”。
偏偏還深得女性店員以及顧客的歡迎。
至少福澤雛乃的印象裏，如果顧客需要什麽東西詢問果戈裏的話，他好像從來都不會帶人家去相應的貨架，而是不知怎麽就從背後拿出來了。
而其他幾個同事仿佛也習慣了果戈裏這個樣子，既不覺得奇怪，也沒有人提醒他認真工作。
在午休的時候，雛乃終于忍不住說道：“那個，果戈裏前輩，你畢竟是拿工資的，是不是工作态度應該更認真一些？”
“？”果戈裏卻很是不解，“什麽是‘工作必須做的事’呢？”
“雛乃醬，這個定義本身就太模糊了。說這些話的你，是不是其實被所謂的工作束縛住了手腳？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人們在各種文學作品中大肆宣揚自由，可做事卻還要束手束腳的。”
“——這一點果戈裏覺得法蘭西就做得很好，幹得不開心了，就罷工……”
福澤雛乃：“……”
好奇怪，明明說的是日語沒錯，可她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原本還和她高侃起“自由”的果戈裏，說了半天，卻又突然換了話題。
“話說雛乃知道怪盜基德嗎？”
“基德……？”福澤雛乃總覺得在哪裏聽過的樣子。
“他是果戈裏十分敬佩的魔術師！”果戈裏興致勃勃地道，“只可惜在幾個月前的魔術表演後失蹤了。”
“雖然傳聞是他已經被殺害，可我知道，他其實是偷偷躲在哪個角落了。”
“這樣啊……”
看見雛乃并無興致的樣子，果戈裏不再說“怪盜基德”的話題了，而是站起身說道：“我今天下午有別的預定，所以不在店裏，有什麽不懂的記得問其他人哦！”
福澤雛乃：“……”
這人……有點太自由了吧？
雖然負責指導的果戈裏下午不在，不過還有其他店員，第一天上班也不會被拜托什麽很難的工作，所以雛乃下午的打工還算順利。
下午五點，雛乃第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了。
她正準備告訴一起負責收銀臺的前輩自己到了下班時間，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陰影。
一只電音蝌蚪（1）被放在了收銀臺。
“抱歉，我要買這個！”
“好！”雛乃正要告訴對方價格，卻愣了一下。
“亂步？你怎麽來了？”
“來看一眼認真工作的女朋友，順便照顧一下店裏的生意啊。”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接女朋友下班。”
“爸爸讓你過來了？”福澤雛乃問道。
“社長一開始也不讓我來打擾雛乃，但是我求了半天，他總算同意了。”亂步很開心地回答。
“……”
不過人家至少也買了東西，所以雛乃也不好說什麽。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這個，三千五百日幣。”
亂步立即很爽快地遞了張五千日幣紙鈔。
可雛乃找零的時候，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捏了起來。
“雛乃醬的手軟軟的！”
“亂步！”福澤雛乃埋怨道，“不要打擾雛乃的工作。”
江戶川亂步委屈地點點頭。
“那下班後可以拉手手嗎？可不可以陪我去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吃一個草莓蛋糕？”
“我知道了，聽你的就是。”
一旁二十七歲還是單身狗的前輩：“……”
好大一口狗糧……
不過青春真好啊。
至于那個電音蝌蚪，江戶川亂步回家後便把玩了半天，上上下下按動着蝌蚪的“脖子”讓它發出怪叫，完了，還得意地看向雛乃。
“怎麽樣？名偵探的演奏？”
福澤雛乃：“……”
老實說剛才的，根本不能算音樂吧……
不過福澤雛乃也突然來了興趣。
“讓雛乃也玩會！”她興高采烈地搶過電音蝌蚪，只是看了幾眼說明書，很快，小蝌蚪嘴巴一張一合，唱起了兒歌。
江戶川亂步：“……”
是他小瞧這玩意了。
電音蝌蚪，也是堂堂正正的樂器。
…………
時間進入八月後，福澤雛乃漸漸适應了打工生活。
果戈裏仍然和第一天上班時一個樣，不是高談他的“自由論”，就是研究或表演魔術。可每當有人好奇他的魔術技巧時，卻又故作神秘地從來不願意說。
江戶川亂步也有好幾次跑來接雛乃下班。
對此，福澤雛乃毫不客氣地問道：“你來接我，每次都是打車過來的吧？”
“怎麽了？少年很奇怪，“有什麽問題嗎？”
“……倒也不是有什麽問題，就是，打車不是很貴嗎？”對于亂步在偵探社的工資是多少雛乃不清楚，但在她的印象裏，打車可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更不用說亂步還好幾次打車來學校找她！
亂步聽了，卻是抿嘴一笑：“只要我開心，這就夠了。”
畢竟，他解決一個案件，光是警方給的委托費就不少了。
“……”
不過很奇怪的是，江戶川亂步來店裏的日子，果戈裏要麽休息，要麽以各種理由翹班。
但雛乃覺得這樣也好。
如果讓爸爸和亂步知道負責指導她的是個很奇怪的前輩，只會讓他們白白擔心。
八月上旬，管弦樂社要舉行三天兩夜的合宿。
月底就是關東大會，吹奏樂大會也會在九月份舉行，所以合宿自然是為此做準備的好時機。
福澤雛乃自然是要參加合宿的，打工的日程也特地調整好了。畢竟合宿的時候大家會一起練習合奏，如果不參加的話，她總覺得對不起選中了她在大會上出場的前輩們。
對此，爸爸和與謝野晶子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可江戶川亂步就不一樣了。
出發前一天開始，他就像個小尾巴一樣一直跟雛乃後面，收拾行李的時候，更是幾乎變身為人型挂件。
“亂步，”福澤雛乃一把扒開了亂步的手，”你這樣很熱诶！”
江戶川亂步馬上又把她給摟住了。
“可是接下來幾天都吸不到雛乃了啊，晚上睡覺也沒有雛乃抱枕了——”
福澤雛乃：“……”
這個人，把女朋友當什麽了！
“雛乃大後天就回來了。”福澤雛乃安慰道。
江戶川亂步這才乖乖做到一旁看她收拾行李，可不一會又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們的合宿，不能帶男朋友去嗎？”
“——不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
最後還是爸爸發現了，讓亂步不要打擾雛乃收拾行李，他才悶悶不樂地離開了雛乃的房間。
“社長——”被社長帶到樓下後，江戶川亂步哭唧唧地說，“明天開始，好幾十個小時我都見不到雛乃了。”
社長：“……”
在兩個孩子談戀愛以前，全家能享受到這待遇的還只有他一人。
不過這孩子和雛乃戀愛之前一直黏着他，戀愛了便黏着雛乃，福澤社長覺得，這某種意義上也算個問題。
“亂步，”他耐心地對少年說道，“你們才剛談戀愛不久，總是想和雛乃在一起，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卻得告訴你，越是經常黏在一起的兩個人，越容易出現矛盾。”
“我才不會和雛乃鬧矛盾呢！”仿佛完全忘記了以前天天和雛乃吵架的日子一樣，江戶川亂步超大聲辯駁。
蛋對上社長認真的眼神，他縮了縮身子，問道：“為什麽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隐私，會有一些事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社長道，“即使是家人、伴侶，也一樣。喜歡一個人，并不是每時每刻都要和對方在一起才可以。要留給對方自己的空間。”
“——距離才能産生美。”
“距離？産生美？”亂步仍然不是很明白。
“趁這次機會，你也該好好想想，以後該跟雛乃保持什麽樣的距離。”社長總結道。
“嗯……”亂步悶悶不樂地點點頭。
…………
福澤雛乃也不知道爸爸給亂步說了些什麽，總之，第二天去學校集合的時候，昨天不開心了一整天的亂步居然意外地沒有鬧別扭，只是讓她去了那邊吃好玩好。
福澤雛乃：“……”
她參加合宿，可不是為了玩。
合宿的地點是千葉縣的一個度假小屋，有很完備的隔音設施以及打擊類樂器。除了顧問費奧多爾老師，學校甚至還請來了知名樂團的指揮作為輔導老師。
因為是知名樂團的老師，技術自然沒得說，但要求也非常嚴格。
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瑕疵，也絕對不允許。
因此，大家只能開始了魔鬼訓練，一遍又一遍重複着大會的曲子，等到了晚上可以休息的時候，福澤雛乃只覺得腰酸背痛的。
學小提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大幅度、長* 時間的練習。
不過還好晚上可以放松一下。吃完晚飯後，她與秋音前輩和小櫻前輩一起，在外面放起了線香花火。
夏日的夜晚，火光格外燦爛。
不過秋音律子很快看出雛乃一些心不在焉。
“後輩醬，練習有些累了嗎？”她在雛乃面前揮了揮手，等對方有了反應，才問道。
“才、才沒有！”雛乃搖搖頭。
律子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是在想男朋友吧。”
“……！”
福澤雛乃手上的煙花被驚得掉在了地上。望着地上的煙花，她才嘆了口氣說道：“亂步明明以前很黏人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次一個人離開家，他卻一整天沒發消息。”
“原來是這個啊！”秋音律子點點頭，“青野君有的時候忙着練習也會忘了回我的消息，為此我說過他好幾次。”
“——不過亂步桑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啊，有沒有可能他正在給你編輯信息呢！”
律子這話一出。雛乃立即拿起手機查看起來，很快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秋音前輩你看！”
展示給律子的手機界面上，是亂步穿着浴衣，手裏拿着線香花火的照片。
還跟着一條消息。
【社長給我拍的。】
“亂步原來在和我做一樣的事啊！”福澤雛乃仿佛渾身都在冒愛心泡泡。
“不行！我要去買杯冷飲冷靜冷靜！”說着，便抓着手機匆匆跑走了。
秋音律子：“……”
小櫻春：“……”
這就是名場面《戀愛中的少女》嗎？
福澤雛乃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杯冰鎮果汁，這才冷靜下來，她正準備回去找秋音前輩和小櫻前輩，卻突然聽到一陣輕輕的說話聲。
“嗯，這次合宿我會找機會的。福地那次那樣的事，不會再有了。”
這個聲音是……費奧多爾老師？
不知道為什麽，福澤雛乃下意識覺得這不是自己該聽的內容，甚至應該馬上離開，可腳瘸好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邁不動。
費奧多爾老師的下一句話悠悠傳到了耳中。
“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過，如果我能找到‘書’的其中一頁的話，武裝偵探社而已，很快就會自生自滅。”
……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