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合一
第051章 二合一
68.
一定有問題！
只高興了一秒, 福澤雛乃突然反應了過來。
她上過鋼琴方面的課程是沒假，可是管弦樂社裏，明明有鋼琴比她更好一些的孩子。
就比如有一個打樂器組的三年級的前輩, 從小就是學鋼琴的。一直到中學去了吹奏部, 才開始學馬林巴琴。人家也是在比賽上拿到過金獎的類型。
可費奧多爾老師卻不找那位前輩，而是找只學過一年鋼琴, 現在的水平也就是可以彈個和弦的她？
“老師，你去找木村前輩比較好吧？他鋼琴比雛乃好多了……”福澤雛乃拒絕道。
“如果木村彈鋼琴的話, 馬林巴琴就沒有人了。”費奧多爾看上去有些為難。
社團裏馬林巴琴的确只有木村和一個一年級新生，可福澤雛乃并不覺得這個理由能夠說服她。
“但是雛乃家裏沒有鋼琴，不參加社團活動的日子要去音樂教室, 可能沒時間練習呢。”福澤雛乃道。
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說錯。
這是五一黃金周結束的時候，經過和爸爸的探讨她定下的決定。
音大的考試雖然不少要看center考的分, 但最重要的還是校內考。這段時間, 她和爸爸一起查了關東境內很多音大的募集要項。考試內容雖然五花八門, 但也都是換湯不換藥。
比如樂理知識、小論文、演奏水平、音感等等。
所以, 她和爸爸一致認為, 還是要經過專業的輔導更有希望。
費奧多爾似乎還想在說什麽，可福澤雛乃便拎着書包和琴盒走出了教室, 根本沒給他機會。
一個問題卻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
怎麽感覺費奧多爾似乎很想看見她用自己的小提琴以外的樂器演奏？還有果戈裏, 有一次也企圖讓雛乃用樂器店裏的小提琴演奏。
福澤雛乃不是很懂。
果然……找個機會好好問問費奧多爾好了。
今天沒什麽作業, 在自習課的時候便寫好了。所以雛乃打算回家之後好好練習一下這次大會的課題曲。
尤其是獨奏的部分。
沒想到一進家門, 就看見亂步坐在客廳的茶幾前, 左手邊放着一罐白砂糖，右手邊則是被打開的易拉罐黑咖啡。
這款易拉罐咖啡雛乃聽學校裏的同學們讨論過, 他們說這是所謂“大人的咖啡”，如果能喝得下去就說明足夠成熟了。
還有男生專門進行挑戰來着。
“雛乃醬回來了？”與謝野晶子合上了放在手邊的練習冊, “啊，這個啊，是因為太宰。”
“……”
果然又是太宰治這小子！
從與謝野晶子口中，福澤雛乃總算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今天太宰治一大早入水回來後路過自動販賣機，就買了一大袋這種黑咖，還騙國木田獨步說“在他的老家，喝黑咖是成人式必做的事情”。
結果自然和以前任何一次一樣。
國木田獨步認認真真地開始記錄，記到一半發現不多，大罵太宰治是騙子。
“國木田君你好過分！”捂着被鋼筆砸出一片紅腫的眉心，太宰治委屈巴巴，“可能我是說得誇張了一些，但有一點我沒說錯啊！”
“——難道你們學校沒有人說，只要能喝得下苦咖啡就說明長大了嗎？”
國木田獨步：“……”
他從小就是那種書呆子的類型，在班級裏也是悶頭看書，的确沒怎麽和班上的同學們交流過。
于是不願在太宰面前承認這一點的國木田獨步這次難得很輕易饒恕了太宰治。
對于與謝野晶子來說，這也就是一件不足為提的小事。畢竟她可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喝得下苦咖啡，而且，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是人人喝得下的。
偏偏太宰治十分愉快地把買來的咖啡分給了大家。然後和國木田獨步一起打開了易拉罐嘗試。
被苦到懷疑人生的太宰治：“……”
為什麽國木田君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啊！他的舌頭究竟是怎麽長的！
覺得自己和國木田比能“喝苦”是無用功，與謝野晶子也沒興趣陪他玩這個的太宰治最終把下一個受害目标确定為亂步。
“亂步桑——”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竄到了江戶川亂步面前，”我們這裏除了社長，年紀最大的就是亂步桑了，你一定能喝得下苦咖啡吧？”
“咖啡不放糖才不是咖啡呢！”當時江戶川亂步直接一口回絕了。
也是，連苦一點的藥粉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吃得下的亂步，自然不可能喝得下苦咖啡。
可當天偵探社下班的時候，看着太宰治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咖啡，江戶川亂步還是下意識把它帶回了家。
于是就是現在這樣了。
與謝野晶子：“亂步表示他在想要不要在咖啡裏加一些糖再喝下去。”
說着她還一攤手，對着福澤雛乃聳了聳肩。
仿佛在說：你看，十幾歲的男生怎麽一個個這麽幼稚啊！
可——
“好像很好玩诶！“福澤雛乃一把拿起了那罐咖啡，就往自己和亂步的水杯裏一人到了一半。
“雛乃才不怕苦呢！”她十分自信，“就比如感冒的時候，哪次雛乃不是好好吃藥？不像你，吞一個藥粉還要我哄着！”
說着，就仰起頭“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見福澤雛乃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難看了起來，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
什麽玩意啊呸——！
為什麽威力比梅幹（1）還厲害——！
她呸呸呸了好幾聲，奔進廚房給自己灌下了一大瓶飲料，這才覺得口中好受了一些。
“反正雛乃也還沒成年，喝不了這個不算什麽！”還不忘了給自己找補。
噗嗤——
雛乃的樣子讓亂步覺得有點好笑也有點可愛。
雛乃醬都喝了，名偵探也不能落後！
于是江戶川亂步也不再猶豫了，抓起黑咖啡直接一飲而盡，瞬間表現出和剛才的雛乃一樣被苦到控制不住表情管理的樣子。
然後就捂着嘴直接奔去了廚房。
等江戶川亂步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福澤雛乃趴在榻榻米上笑得肚子都要疼了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亂步你的表情好誇張哈哈哈哈——”
“……”
“雛乃醬太過分了！”
江戶川亂步撲上去，就沖着雛乃的腋下撓去。
“好癢啊！哈哈哈哈救命——我錯了哈哈哈哈——”小姑娘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這個反應讓亂步很滿意。
見雛乃求饒了，他這才放過了她，但起身後卻洋洋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知道名偵探的厲害了吧？”
福澤雛乃：嗯哼——！
“有漏洞！”
她撲了上去，也沖着亂步撓起來。
“這是雛乃的回擊——！”
與謝野晶子：“……”
她突然覺得，和家裏的這對幼稚情侶吐槽別人幼稚的她，簡直像個笨蛋。
與謝野晶子想，現在的輕小說這麽流行，如果她以雛乃和亂步的日常為原型寫一部輕小說的話，說不準可以大賣。
甚至題目都想好了。
就叫——《和我住在一起的幼稚情侶》。
…………
這次的試音，雛乃一切順利。
名單上她自然是首席小提琴，獨奏也是她的。
江戶川亂步知道這件事後，當即就是一個虎撲。
“我就知道雛乃醬可以做得到的，大會上終于可以聽到雛乃的獨奏了！”
“——我保證，這次說什麽也不會聽完海幕的就睡覺！”
說完這句話，名偵探才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
他剛才好像太高興了所以不小心多說了什麽？
只是已經說出來的話當然不可能當作沒聽到。
”好啊你，”福澤雛乃忍不住就去掐亂步的臉，“說漏嘴了吧？雖然沒在雛乃的學校演出的時候睡着，可是這也是對音樂的不尊敬啊！”
“我錯了我錯了——”
對此，社長和晶子已經可以當作什麽也沒看到。
只是，雛乃很快放過了亂步。
自從上次費奧多爾讓她彈鋼琴之後，她就很想問問，為什麽這人會這麽想看到她使用自己的小提琴以外的樂器。
可費奧多爾作為十分受歡迎的老師，音樂課後總是有女生圍着他說話，就算社團活動，他也一直是不定期出沒的。所以這都快一個月過去了，她一直沒找到這個機會。
倒也不是沒想過把事情告訴爸爸和亂步，或許江戶川亂步的話可以猜到什麽。可也不知道為什麽，第六感告訴她可能還不是時候。
真是讓人頭疼——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下去，因為學業跟社團活動，福澤雛乃很快也顧不上了。
她現在每天都挺忙的。放學後和周末不是去社團，就是去音樂教室參加音大的入試輔導。
不過好在雛乃覺得她在音樂學校的進步還挺大，樂理知識也更加清晰了。甚至，有一天回家的時候她買了一個五線譜本。
倒不是為了抄譜子，而是福澤雛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自己創作一首曲子！
創作曲子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題材、風格、節奏、旋律，都是她需要獨立考慮的事情。所以雛乃買下五線譜本後，一直沒動筆，竟然就這麽拖到了六月份。
6月9日，是管弦樂社去參加醫院的活動的日子。
這是一家千葉縣境內的精神科專科醫院，有不少因為重度抑郁、焦慮、厭食或者精神分裂等疾病住院的患者。
演出十分順利，在結束了最後一首曲子的時候，大家接受了絡繹不絕的掌聲。
還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表示自己要積極配合治療。
這讓雛乃感到這次活動真的很有意義，自己也沒白來。
她正是在回橫濱的電車上遇見了費奧多爾的。
福澤雛乃：“……”
她這才發現，自己甚至都忘了，有好幾次見到費奧多爾是在橫濱。老師很可能和她住在一個城市。
“費奧多爾老師……”福澤雛乃有些猶豫地打了個招呼。
如果要問老師的話，就是現在！
“其實有一件事，雛乃一直挺想問老師的。”在心裏給自己加油後，她說道。
“——為什麽總感覺老師你……很想讓雛乃用我的小提琴之外的樂器演奏啊？”
“？”費奧多爾指了指自己，似乎很想問——
有嗎？
“……”太明顯了好不好！
福澤雛乃以為老師會和她解釋，會像她犯了錯誤面對老師家長時一樣找各種各樣看起來合理的理由。
可沒想到，費奧多爾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來起來，他摸了摸放在腳邊的大提琴琴盒，開口道：
“你覺得剛才的活動怎麽樣？”
“很有意義啊！”福澤雛乃雖然不是很懂老師為什麽會問她這個，可還是回答道，“現在人們壓力普遍大，精神類疾病的患病率也越來越高了——”
費奧多爾點點頭，不置可否。
“——那，雛乃桑有沒有這種感覺？自己特別适合用音樂幫助這些煩惱着的人。”
诶？
69.
“老師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福澤雛乃不是很懂。
可費奧多爾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知道音樂治療這個專業嗎？”
音樂治療？
福澤雛乃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
這個概念倒是不難理解。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音樂實現身心健康的回複。
不但有“音樂療法士”這麽個資格，很多音大也專門設置了相關的課程。
“音樂治療是什麽意思雛乃大致明白了，”可有一點福澤雛乃還是不太懂，“可是老師為什麽說雛乃很适合呢？”
在她的印象裏，她唯一做過的“用音樂讓人打起精神”的事，也就是去醫院探望安藤的時候。可當時費奧多爾也不在場。
費奧多爾仍然沒有明确回答雛乃的意思，只是抛出了第三個問題。
“雛乃醬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會有特殊的能力？”
“……？”
“這和音樂治療有什麽關系啊……”福澤雛乃覺得自己有點開始生氣了，“而且，老師你電影看多了吧？特殊的能力，那不是米國電影天天拍的嗎？”
什麽這個俠那個俠的，全程劇情都圍繞着角色們用自己的“超能力”進行戰鬥。雖然劇情的确是很精彩，可對于福澤雛乃來說，好像距離現實太遠了一些。
”啊……”費奧多爾愣了一下，“我倒是的确看過一部小說，也是關于異——超能力的，我還挺喜歡女主角的能力。”
他意味深長地眯了眯眼睛。
“那個主角和雛乃醬一樣，是學音樂的。不過她是彈鋼琴的。她可以用自己的琴聲來實現類似催眠的效果。”
說到這裏，小姑娘的眼睛當即亮了幾分。
“真的？感覺是很酷的能力哦！叫什麽書？”
“……我也不太記得了。”
福澤雛乃：“……”
她突然有些懷疑，這本書的作者真的不是“費奧多爾”嗎？
“而且，如果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能力，我不覺得是好事。”身旁的費奧多爾在這時說道。
……诶？
福澤雛乃并不明白費奧多爾為什麽這樣想。可是她卻沒有問出來。
因為她可以感覺到，眼前的人眼神中的，是她從未見過的落寞。
總感覺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比較好……
一直到電車到站了，費奧多爾都沒再主動和雛乃說過話。福澤雛乃也感覺到現在的氣氛不是繼續刨根問底或者幹脆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于是低着頭刷起了手機來。
可是“音樂療法士”這個詞，還是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真的适合用音樂來治愈別人嗎？
走在回家的路上，福澤雛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把費奧多爾的行為和對她說的那幾句話聯系起來的話，有沒有可能——
費奧多爾老師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超能力”，米國大片裏的那些“俠”也是真的存在的？
“……”
突然覺得好中二啊。
但也有可能，不只是中二的問題？
一個詞彙出現在雛乃的腦海中。
吃晚飯的時候，她主動向在場的人中對醫學常識最了解的與謝野晶子請教。
“晶子醬，如果一個人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當成了真的，比如認為自己是超人、是某國公主、是全球首富，這個人是不是病了啊？”
“……？”與謝野晶子不懂為什麽雛乃今天突然對精神醫學這麽感興趣，不過這的确屬于她的知識範圍，“妄想确實是精神分裂症（2）的典型症狀之一。”
“這樣啊……”雛乃點點頭，“那我們學校一個老師真的是太可憐了。”
“——他可能是精神分裂，居然幻想這世界上存在超能力之類的。”
“咳咳——”一句話就把亂步給嗆到了。
“精神分裂！他一定是精神分裂！”江戶川亂步劇烈咳嗽了一聲，立即大聲說道。
“……？”這麽激動幹什麽？
不過……
雛乃低下頭，開始往口中送飯。
她想到了費奧多爾那個落寞的神情。
也許，他也不止一次因為自己的妄想不被人理解了吧？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才離開了祖國？
惦記着這件事，雛乃那天在谷歌上搜了很久關于“精神分裂症”的知識。
尤其是一些患者的體驗談所呈現出的內心的痛苦讓她感覺有點難受。
果然，她應該幫幫費奧多爾吧！
既然生病了，就要好好去看醫生，按時吃藥！
等下周去了學校，一定要和他談一談！
…………
雖然福澤雛乃是這麽想的，可一整個學期她都沒再見到費奧多爾。
代課的音樂老師說，費奧多爾生了比較嚴重的病，可能要第二學期才能回學校上課了。
費奧多爾身為社團的顧問，福澤雛乃是在通訊錄裏留下了他的聯系方式的。她有幾次想撥通那個電話，但卻放棄了。
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吧。
就這樣，一直到第一學期結業，雛乃都沒再見到費奧多爾。
自從開始上音樂教室之後，雛乃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武裝偵探社了。所以放學之後她直接踏入了偵探社的大門。
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并不在。
他們兩個一個神出鬼沒的，一個要去上學，這倒不奇怪。可讓雛乃大跌眼鏡的，是偵探社內的情景。
地板上、沙發上、亂步的桌子上，全部都亂七八糟地堆着揉成一團的紙團。
與謝野晶子仿佛沒看到一樣，默默地看着參考書。
“……？”
“你這是在幹什麽啊！把偵探社弄得這麽亂！”福澤雛乃走進屋子，便蹲下身主動收拾起始作俑者大概是亂步的一片狼藉。
也就是爸爸和國木田不在，不然這兩個人可能要一起胃疼到被送上救護車了。
“雛乃醬，”亂步當即可憐巴巴地撲了上來，“我怎麽也想不好人設！”
“人設？”福澤雛乃沒太聽懂。
江戶川亂步解釋道：“其實是前幾天我在周刊少年上看到了一則征稿，說是想征集一些十幾歲的青少年的作品。”
接下來的事不用說雛乃也明白了。
“太宰說你這麽喜歡漫畫，要不要試試，然後你就真的去嘗試了？”
“——結果卡在了主角的人設上。”
江戶川亂步：“……”
雛乃醬好厲害……！不就是名偵探的女朋友！
“真是笨蛋……”雛乃偷笑着，拆開了其中一個紙團看了起來。
主人公——任何案發現場看一眼就能參透機關的，世界第一名偵探！
“……”原型真的不是你嗎亂步？
她又拆開第二張。
女主角——主人公的幼馴染，總是欺負主人公，現在在同居中。
“……”她刀呢？
雛乃有點不想看了。可還是忍不住拆開了第三張。
這次是關于boss的。大致內容就是他是個野心家，想統治世界的那種。
“……”
這種boss，難道不是那種子供番才會出現的嗎？
雛乃又查看起其他紙團。
無一例外是反派的。亂步倒是改了好幾版，可是大致內容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你是不太滿意反派的人設，對吧？”雛乃瞬間明白了。
“雛乃你怎麽知道的？”江戶川亂步一下子來了精神，開始刷刷刷在手機上記錄起來。
“——女主角平常表現得并沒有推理水平，但是總是會在關鍵時刻發揮出‘超推理’的能力……”
“……”
福澤雛乃表示她一直很想問。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中二到給自己的智商起了個名字，甚至到現在滿十八歲了還在用。
“雛乃也不是很懂小說、漫畫的角色要怎麽設計，”福澤雛乃想了想，“不過，就算是反派，也果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吧，那麽就不能只是單單的壞透了。”
江戶川亂步倒是一點就通。
“對诶！名偵探看過的一些漫畫裏的反派，他們有的很重視家人，有的是因為童年陰影才走上了現在這條路，還有的會主動撿起地上的垃圾。雖然壞，但也有可愛的地方！”
“還有我辦案遇到的那些人也是，有很多人其實不壞，只是不得不那麽做——”
亂步拿起筆，刷刷刷就寫了起來。
福澤雛乃沒再管他，而是和與謝野晶子一起寫起了暑假的作業。一直到下午五點多要回家的時候，一直在埋頭創作的亂步才炫耀般把一個本子拿給雛乃看。
他說，他的漫畫第一章的草稿畫好了。
福澤雛乃：“……”
她不知道怎麽吐槽了。
她也不是畫畫特別好的類型，可也在美術課上學過素描和人物像，多少有一些功底。亂步的作品，劇情暫且放在一邊不說，但是畫功……真的不敢恭維。
為什麽已經二十歲的主角有一幕居然和私家車一樣高啊！
為什麽會有人臉畫得跟脖子一樣長啊！
為什麽會有人小腿比大腿還粗啊！
還有這張——
福澤雛乃無奈地看着主角右手上的六根手指頭。
“怎麽樣？怎麽樣？”亂步站在一旁，還是一副求誇誇的樣子。
“……”福澤雛乃默默合上了筆記本，“雛乃覺得，你比起畫漫畫，會不會寫小說更好一些呢？”
“……？”江戶川亂步一歪頭。
比起漫畫寫小說更好……為什麽呀？
亂步很快反應了過來。
“雛乃醬過分，在你眼裏我畫的畫有這麽糟糕嗎！”立即氣呼呼地……去撓雛乃的腋下。
可福澤雛乃很快躲過了亂步的攻擊，然後——
“絕招！掐臉！”
她抓着江戶川亂步的臉，開始擺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表情。
“……”與謝野晶子默默戴上了耳塞。
…………
今年暑假，本來爸爸是考慮過讓雛乃不再去打工的。
畢竟，除了管弦樂社，如今雛乃還要去音樂教室。再去打工的話，暑假就有點太累了。
可雛乃還是告訴爸爸，她能夠兼顧好一切。
打工對她畢竟也是很好的鍛煉，社長最終也沒阻止。
放暑假的第一天，沒什麽要做的事的雛乃立即跟店長商量好，正式恢複工作。
果戈裏今天也來上班了。看見雛乃，立即招手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果戈裏前輩。”福澤雛乃格外認真地走到了他面前。
果戈裏：？
今天的雛乃……好奇怪诶！
“你，是費奧多爾的朋友對吧。”福澤雛乃直接問道。
其實，這個暑假也去打工，她考慮了很久。
雖然江戶川亂步畫漫畫的計劃擱置了，但雛乃卻不自覺地把她教給亂步怎麽設計反派的事聯系到了費奧多爾身上。
如果費奧多爾也是這樣的話，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看出來了，果然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所以，現在見不到費奧多爾的雛乃主動把目标放在了果戈裏身上。
“果戈裏前輩——”她鄭重地道，“勸費奧多爾老師去看精神科吧！”
“——精神分裂症并沒有那麽可怕，好好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
果戈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