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白簡先生的返祖現象會在每月十四十五號呈現出一種遞增的情況,最後在十六號達到一個巅峰。
并且在這個時期的白簡先生,是不太喜歡和人類以及其他人魚産生任何接觸的,同時還處于一種令人無法捉摸清楚的易怒狀态。
可今天才十一。
白簡先生的眸色變成了深沉的黑,黑色的魚鱗沿着頸項往上,占據了整片下颌,耳鳍緩慢地扇動。
他看着貼在自己腿上的斯悅,眼神專注。
沒人敢去打斷這個時刻。
這是屬于白簡先生和自己伴侶的溫情時刻。
陳叔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最開始的人魚還未迎來進化,形态完全不似現在的人魚典雅美麗。
它們的蹼爪無比鋒利尖銳,皮膚會分泌冰冷超潮濕的黏液,魚鱗會從魚尾向上分布在各處,甚至白簡先生的半邊臉,都慢慢出現了塊狀不大的黑鱗。
與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配合得十分恰當,他的頭發也比平時更加有光澤,像是黑金色,長度沒變,因為還未到滿月那天。
陳叔大概能猜到:白簡先生是受到了阿悅少爺的刺激。
他現在只希望阿悅少爺不要再做出什麽刺激到白簡先生的事情,他并不十分了解返祖後的白簡先生,所以也不能十分确定白簡先生是否會傷害阿悅少爺。
斯悅打了個哈欠,眼裏出現生理性的淚水。
他擡起頭來,目光落在白簡的耳鳍上,黑色的,和他手掌一樣大,很漂亮,質感柔軟,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
不能看起來,要摸起來。
斯悅伸出手。
“白簡,我可以摸一下你耳朵後面的東西嗎?”斯悅輕聲問道。
“可以。”
白簡俯下身,将耳鳍送到了斯悅手中。
斯悅捏了捏白簡耳鳍的邊緣,冰冰的,也不是軟的,但也不是很堅硬的那種,邊緣還有一排緊密看不見但摸得着的小刺,很鋒利。
在斯悅抓着白簡的耳鳍研究的時候,白簡的蹼爪也觸上了斯悅的耳朵。
人魚的蹼爪本身就寬長,更何況還是返祖後的人魚蹼爪——白簡像玩弄一顆珠子似的撥弄着斯悅的耳垂。
看着這一幕。
陳叔心髒跳到了嗓子眼,随時準備着從嘴裏跳出來,蹦到地上,蹦到院子裏,四處蹦,反正這裏是沒法呆了。
在斯悅的手想要順着白簡的耳鳍往下,去探白簡脖子上的黑鱗時,白簡握着斯悅的手腕輕輕按了下去。
白簡朝陳叔看了過去。
“陳前,帶阿悅回他自己的房間。”
白簡耳鳍消失,臉上和脖子上黑鱗緩緩隐匿進原本的皮膚內,陳叔邁着僵硬的步子,把抱着白簡小腿不願意走的斯悅強勢拖走。
白簡的眼神一直落在兩人身上,未曾移動半分,直到陳叔和斯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茶幾上滾開的水沖開了蓋子。
白簡移開側邊的茶杯,用厚布捏着把手将水倒入茶壺,他眉眼恢複平時的沉靜溫和。
确定是恢複了之後,白鷺從水底下游上來。
他趴在魚缸邊沿,小聲問道:“哥,你這次為什麽這麽早就開始了啊?”
他剛剛真的只能裝死,返祖時候的白簡生物習性全部都和人魚最開始貼合,恐怖的占有欲,接近獸類的殘暴。
但人魚無論何時,對自己伴侶都是很溫柔的,所以白鷺知道,他哥不會傷害阿悅。
但是,如果他貿然出聲打擾到了他哥和阿悅,他哥是一定會弄他的,也不會是和平時一樣讓他撿個球了事,說不定會刮掉他尾巴上的漂亮魚鱗。
他還年輕,尾巴沒有魚鱗,那和人類禿頭有什麽區別,甚至更加殘酷和悲哀。
白簡有些累了,他手背上的鱗片還沒消失,只不過是銀色,只有返祖現象出現的時候才會是黑色。
“哥,為什麽阿悅能引起這麽大的情緒波動?”白鷺用尾巴撥動着魚缸裏的水,眼神天真無邪。
白簡泡好一杯茶,瞥了白鷺一眼。
“你的魚缸是不是應該換水了?”
白鷺一怔,“什麽?”
“你該換水了,”白簡抿了一口茶,語氣平靜,“有味了。”
白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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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第二天早上醒來,看着頭頂熟悉的天花板,有些呆愣,他怎麽回來的?
他閉上眼睛,慢慢回想。
喝醉的人不會是完全的斷片,他想起來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他好像去抱了白簡的腿,好想去摸了白簡的耳鳍,白簡的反應是怎樣的他反而沒有任何印象了,他只記得自己對白簡做了什麽。
抱白簡的腿就算了,他為什麽要去摸白簡的耳鳍?!
他都沒有摸過別的人魚的耳鳍,人魚的耳鳍可以随便摸嗎?會不會是和人魚的尾巴一樣的意思?
斯悅從床上滾下來,打開電腦,翻出周陽陽發給他的那份表格,搜索關鍵詞:耳鳍。
關于耳鳍的資料一共有五條:
n1.人魚的耳鳍一般和尾巴同色系
n2.人魚的耳鳍在水中有呼吸的作用
n3.人魚的耳鳍也是人魚的mg部位之一
n4.人魚的耳鳍不會像人類一樣變溫,但是動情的時候會比平時軟一點
n5.一般來說,不是什麽親密關系的人,都不會随便碰人魚的耳朵
斯悅:……
他已經忘了白簡耳鳍的手感,忘了白簡耳鳍是什麽樣子,什麽顏色,但他清楚地記得,他摸了白簡的耳鳍,可能是銀色,可能是黑色,可能是別的什麽顏色。
出現在溫和儒雅的白簡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而是讓白簡平添了幾分海底神秘生靈的優雅與古典。
斯悅記得白簡給自己的感覺。
像是被來自己深海的神秘物種注視與撫摸。
他昨晚,除了摸耳鳍,應該再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比如摸尾巴什麽的。斯悅希望自己能将“人魚尾巴不能随便摸”刻進人生信條,不論是喝醉還是喝瘋了,都要牢牢記得。
摸耳鳍還好,和人類耳朵差不多,可是摸人魚尾巴,那和摸人魚jb有什麽區別?
斯悅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
十分鐘後,斯悅從地毯上爬起來,理了理睡衣。
那是喝醉的斯悅幹的,和他沒喝醉的斯悅有什麽關系?
斯悅洗了臉,刷了牙,換了衣服,淡定從容地走出房間,走下樓梯。
客廳的小桌幾上放着早餐,白簡和白鷺都在。
白鷺一看見斯悅,眼睛就亮了起來,他舉着一塊面包,“阿悅,早哦,你今天有課對不對?”
斯悅點點頭,昨晚通知的,今天十點鐘正式開始上課。
在坐下之前,他看了一眼白簡,發現白簡面色如常,松了口氣,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姨帶人端來早餐。
斯悅的早餐是一碗牛肉小馄饨和一疊海草。
白鷺狼吞虎咽往嘴裏塞着面包,一邊還在說話,“阿悅,你下課了早點回來吧,昨天的鱿魚腌制好了,我們晚上可以吃燒烤。”
斯悅的酒勁兒還有些沒緩過來,他小口喝着湯,“我晚上有課。”
“晚上還要上課嗎?”白鷺的學業是在家裏完成的,他沒體會過按照課程表上課,大多是他想怎麽上課就怎麽上課。
“參觀實驗室。”斯悅看過課表,是這門課。
醫學院三棟樓,實驗室單獨占據最後一棟樓,實驗樓七層,每層教室的面積都差不多,是平均的。
和人類醫學院的實驗樓也差不多,人魚醫學院的實驗樓也有模型,标本,只不過全是人魚的。
人類了解起來會吃力一些,單單就尾巴的構造,尾巴的生理功能,對于人類的學生來說,就只能死記硬背,而人魚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有尾巴。
就像人類知道自己身體每個部位是幹嘛的,人魚也知道,但換過來就不一定了。
白鷺很認真,“到時候你們實驗課是不是要解剖人魚啊?”
斯悅搖搖頭,咬着小馄饨,很燙,他燙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人魚上半身和人類一樣的,還是小白鼠大白兔子,尾巴的話,海裏很多魚都和人魚尾巴是一樣的生理結構,肯定不會解剖人魚。”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學校。”經過昨天之後,白鷺覺得只要跟着斯悅,就會很開心,所以他今天也想跟着斯悅。
斯悅差點就點頭了。
還是陳叔上前來,低聲道:“阿悅少爺,今天醫生要來給白鷺少爺做治療,他今天可能不能出去玩。”
白鷺立馬垮下來臉。
白簡敲敲桌子,為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聊天畫上句號:“先吃飯。”
斯悅現在聽見白簡的聲音就頭皮一緊,他趕緊低頭,和白鷺一樣的狼吞虎咽,然後被燙得把嘴裏的馄饨一口都吐了出來。
“……”
林姨上來準備給斯悅換一份。
斯悅趕緊說:“沒事,還能吃。”
早餐用完,斯悅要準備出門了,出門之前,他跟着白簡,無聲無息混進了會客廳。
白簡取下書櫃裏的兩本書,回過頭,“你想做什麽?”
明明悄無聲息的是斯悅,現在被吓了一大跳的也是斯悅。
他對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懷,心理建設沒能成功建立起來,他還是想和白簡說一聲,他對對方沒那個意思。
他不想讓白簡以為他想要破壞協議。
“白簡,昨天晚上我不是喝多了嗎?我是不是摸了摸你的耳鳍,”斯悅小聲說,“你別誤會,我對你沒那意思,就是好奇,所以摸了摸,我會安守本分。”
他簡直都快指天發誓以表真誠了。
可惜白簡對他的誠懇态度沒有表露出半點欣慰和輕松。
白簡似乎是打量了斯悅一會兒,而後極淡地笑了笑,“阿悅,你會這樣摸其他人魚的耳鳍嗎?”
斯悅立馬甩頭,“不會。”
要不是喝醉了,他連白簡的耳鳍都不會出手摸,更何況是其他人魚的。
不過如果是白鷺的耳鳍,那無所謂。
斯悅覺得,自己也沒那癖好。
“你要是好奇,或者有這個需要,可以來摸我的耳鳍,”白簡站在桌子後面,鏡框是冰冷的金色,但他目光溫柔,氣質沉靜,令人不由自主卸下心防,“但下次,不要再喝太多酒。”
斯悅是被哄到了,被哄着出去的。
他還點了頭——針對白簡提出的“要是你有摸耳鳍的需要,可以來找我”的提議,斯悅是被蠱惑着點了頭,令他點頭的不是白簡話中的內容,而是他溫和的語氣。
只要不再喝醉,他應該不會再有摸耳鳍的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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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背着書包下樓,司機在院子外頭的馬路上等着。
剛走下來樓梯,他就看見客廳角落裏,屬于白鷺的那個大魚缸裏頭冒着袅袅的白氣,那塊區域都被蒸騰的熱氣給包裹住了。
圍着魚缸的是兩名穿着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兩個應該都是醫生,推着兩臺正在滴滴響的治療儀器。
陳叔手臂上搭着兩根毛巾,還拎着一瓶可樂。
斯悅知道白鷺尾巴發育不良的問題,他以為只是發育不良,沒想到還要定期治療。
“砰!”
魚缸內一聲巨響,水花濺起來——是白鷺的尾巴擊打在了玻璃上。
陳叔眼裏流露出一抹不忍心,偏過頭去。
斯悅想過去看看,卻被陳叔攔住了。
“阿悅少爺還是趕緊去學校吧。”
斯悅一步三回頭,他覺得這種治療,肯定是讓白鷺很疼的,不然白鷺不至于一聲不吭,也不至于用尾巴擊打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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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人魚也并沒有大家傳言的那麽強大之後,斯悅心裏悶悶的,他本來長相就屬于不太好接近的那一挂,眼窩較深,眉形利落鋒利,窄挺的鼻梁,清晰的五官線條以及優越的下颌線。
本來剛開始上課前,還有人想過去和斯悅套套近乎,畢竟他家有錢,現在又和白家搭上了線,更是白簡喜歡的人,要是能和斯悅把關系處好,那不就相當于認識了白家,有了白家當資源。
現在斯悅就是學院裏頭的香饽饽,也是頭一次,在人魚的地盤上,最受歡迎的竟然是一個人類。
但斯悅垮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一時有上前去套近乎的意思的人都開始打退堂鼓了。
下午的第一堂課是人魚解剖學,簡單講解一下人魚的生理結構。
老師還很年輕,一名短發女人,穿着很洋氣的碧綠色旗袍,耳朵上追着寶石耳墜。
“大家想必都知道,人魚可以在水中生活,也可以在陸地上生活,在陸地上,我們是人類,在水中,我們就是魚類。”
“很多人啊,擺不正自己的身份,在陸地上當人類,在水裏也覺得自己是人類,人魚在水裏就是魚,會進入海洋生物的生物鏈,會被獵手捕殺,也可以捕殺獵物。”
“人魚在追中,主要是靠尾鳍往前推動,五髒六腑是和人類一樣的構造,心髒大小,心肺功能等都是大同小異的,而我們人魚,比人類多出一個呼吸器官,”老師用激光筆在幕布上畫着圈兒,上邊是課件,“耳鳍。”
“耳鳍是人魚重要的呼吸器官,根部連接着腮部,在水中,我們主要是靠耳鳍進行氣體交換。”
斯悅看着書本上的內容,再聽着老師講的課,陷入沉思。
他到底為什麽要去摸白簡的呼吸器官?
“聽說我們班有同學是人類,來,站起來我看看,我們聊聊。”老師突然話題一轉。
所有人都看向斯悅。
斯悅:“……”
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老師抿嘴一笑,“挺帥的小同學。”
有人在竊竊私語。
豈止是挺帥,斯悅和白簡先生結婚消息公布的那天,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作之合,人貌魚貌,般配得不得了。
白簡先生在人魚族群中就已經高不可攀的容顏了,而斯悅和他旗鼓相當,就刻意料想到斯悅到底有多好看了。
他的眼睛是很容易令人心動的桃花眼,偏偏他自己不覺得,經常冷着一雙漂亮的眸子。
“你為什麽選了人魚醫學啊,和老師說說看,你是因為對人魚很感興趣嗎?”
斯悅想了想,說道:“嗯,因為感興趣。”他總不能将自己小時候被人魚救過所以就對人魚有了特別好的印象想多了解人魚一些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倒出來,他倒不出來,也不想倒出來,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
“可是,青北大學這樣難考,你為什麽不去選一個對于你而言更加輕松的專業,而是來學習人魚醫學呢?你要知道,去了解一個和你自己完全不同的物種,是非常困難的。”老師輕聲問道。
斯悅敏感察覺到,對方好像是,想勸退他?
按照人魚醫學院這些年的尿性,先招幾個人類意思意思,然後就用各種手段讓人類學生轉專業,轉到別的院系去。
斯悅掀起眼簾,目光從容不迫,“我自己考上的大學,我願意選哪個專業就選哪個專業,難不難是對我而言,老師沒必要替我操心吧。”
他話裏帶刺,桀骜的姿态令教室裏的人瞠目。
真的有人第一節課就敢怼老師的?
“我和其他同學一樣,是青北大學的學生,老師不必因為我是人類就特意将我叫起來回答您這些問題,我不需要優待。”斯悅的口氣略帶諷刺。
站在講臺上的老師臉色變了變。
人魚這個物種雖然和人類共生,但人類已經講究衆生平等了,他們還在尊卑分明,按階級決定地位,像老師和醫生地位,就被擡得很高,晚輩在長輩面前,更是沒有反抗的自由。
“更何況,我伴侶是人魚,”斯悅想到了白簡,現在在協議期內,白簡的名號不用白不用,“我想學習人魚相關的,很奇怪嗎?”
斯悅向來就是別人說他一句,他有十句準備着的人。
更何況,他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一般人或者一般人魚都跟不上他的邏輯。
下午的課結束了。
坐在斯悅前頭的男生一臉崇拜地轉過頭來說:“寶寶,你好厲害,我早看不慣這些老家夥了,說話陰陽怪氣的,我們還不能反駁。”
寶寶?
什麽寶寶?
“寶寶,我們可以加個微信嗎?”
斯悅有些遲鈍,“你在和我說話?”
程珏用力點點頭,“嗯嗯。”
兩人互加了微信,程珏将斯悅的備注改成了“大腿”,然後一臉疑惑地問:“寶寶,你真的是因為白簡先生才報人魚醫學的嗎?”
“是啊。”斯悅瞎扯道,反正已經瞎扯過一次,也不差再扯一次了。
“你為什麽要叫我寶寶?”程珏是斯悅在班上第一個認識的人,他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好像也是一個人。
程珏說:“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沒他們聰明,複讀了好幾次初中和高中才考上,我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人魚醫生。”
他說完後,看着斯悅,腼腆地笑了笑,“我現在相當于你們人類的二十四五歲吧,你才十八,我叫你寶寶,我覺得沒問題的。”
斯悅沒管他,“随你。”
“斯悅寶寶,你和白簡先生在一起多久了啊?”
“沒多久。”
“那你們是閃婚咯。”
斯悅:“差不多。”他和白簡的确是和閃婚差不多。
“哇哦好浪漫!白簡先生一定很喜歡你,他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單身,傳說他在等他的神秘愛人,原來你就是他的神秘愛人!”程珏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斯悅被他肉麻得不行,低頭掏出手機,開始回複上邊的消息。
“話說,”斯悅突然擡起頭,不解道,“你們人魚圈子這麽小嗎?為什麽都認識白簡,還都叫他白簡先生?”
程珏一臉理所當然,“因為白簡先生是很厲害,很值得我們人魚尊重的人。”
“為什麽?”
人類中也不是沒有和白簡一樣厲害的經商的人,但沒有人像白簡這樣,每個人提起他都是一臉的敬意,甚至連斯悅都連帶着沾了光。
“你以後就知道了,白簡先生的厲害,是很多方面的厲害,他和你們那些人類食物鏈頂端的僞善不同,”程珏托着腮幫子,“白簡先生是真正的君子。”
斯悅:“……”
也差不多吧,畢竟白簡被他摸了耳鳍,竟然都沒把他撕了,也沒生氣。
“對了,我問問你,”斯悅趴在桌子上,低聲問道,“可以讓我摸摸的耳鳍嗎?”
程珏眨眨眼睛。
在兩秒鐘之類,臉紅得像小米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斯悅:“輕浮!”
斯悅:“……”
“這個不是和我們的耳朵差不多嗎?”斯悅今天早上看那張表上,是這麽說的啊。
“不是不是,”程珏連連否定,他把臉側過來給斯悅看,“耳朵可以摸,耳鳍不可以,耳鳍底下是我們的腮,腮是我們的呼吸器官,供應我們需要的氧氣,平時在陸地上,我們耳鳍底下的腮是閉合的,如果人為的觸碰撥開,會很不舒服。”程珏扭了扭,看起來坐立不安。
斯悅覺得,好像不是不舒服,應該是很舒服。
“不舒服嗎?”斯悅問。
程珏看看左右,小聲道:“其實是會有一點點爽啦,如果再用力揉揉耳鳍,簡直是爽到起飛!一般人魚交尾前,會揉揉耳鳍親親耳鳍什麽的。”
“……”那他昨晚摸了白簡的耳鳍,白簡也覺得很爽嗎?想到有這種可能,斯悅感覺自己的耳朵唰地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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