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店
書店
天氣越來越冷，結城未已在家裏躺了快一個星期。
沒有工作的生活真的很舒适。
他躺在被窩裏，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口氣還沒吸完就被樓下響起的門鈴聲卡在了喉嚨裏。
兩分鐘後。
結城未已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開了門。
“中午好。”諸伏景光站在門外微笑着打招呼。
結城未已冷着臉看他。
“不做任務，不帶新人，不出門，沒空很忙。還有什麽事嗎？”
這句話像是燙嘴，結城未已都不帶停頓的。
諸伏景光的笑容有些僵硬。
“琴酒讓我以後跟着你做任務。”
“哈？跟我？你是打算退休了嗎？”
結城未已實在搞不懂琴酒在搞什麽？
額……也不一定，或許是Boss在搞什麽？
諸伏景光默默舉起和琴酒的消息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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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簡潔地寫着：“明天開始你跟斯米諾。”
外面的風有點大，只穿着毛衣的結城未已不想再多說什麽，頗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就進去了。
諸伏景光還不太搞明白結城未已是什麽态度。
他在外面躊躇幾秒也跟着進去了。
結成未已走在沙發上眼睛已經閉上了，但嘴倒沒閉上。
“你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沒準過一會另外兩個也要過來。”
諸伏景光換鞋的動作一頓。
他想：要是zero也來，那他們暴露的風險豈不會增大？
可惜，這還真讓結城未已說對了。
下午三點，諸伏景光打開大門，看見站在外面熟悉的兩人，直覺不好了……
“蘇格蘭？”
諸星大原本是在琴酒手底下的，後來聽說Boss要給斯米諾選成員就自告奮勇來了。
但是沒想到路上碰上波本也來找結城未已。
更沒想到給他們開門的是蘇格蘭。
蘇格蘭站在門外，把路堵得死死的，十分抵制他們進去。
“你們怎麽來了？”
安室透也驚訝地看着他：“Boss讓我以後跟着斯米諾。你不會也是吧？”
諸伏景光暗自感嘆結城未已還真是對Boss的心思十分了解。
不過要是讓結城未已知道他心裏想的，一定會送他一個白眼。
天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說。
“琴酒讓我來的。”
安室透要是知道諸伏景光來，他一定不會争取這個機會。
“我是自己争取這個機會來的，”諸星大看向安室透，“我記得波本原本是朗姆的人吧？”
安室透： “朗姆大人聽到Boss要選人，便把我讓給了斯米諾大人。”
其實就是朗姆派他到斯米諾這裏來卧底。
結城未已原本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樓下傳來的說話聲，爬起來走到二樓的陽臺上，往下看。
他的陽臺剛好可以看見大門。
結城未已看了一會，實在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喂！聊什麽呢？。”
樓下的三個人動作整齊地擡頭看過來。
等結城未已下樓時，三個人已經坐在沙發上。
結城未已站到他們面前，輕咳一聲，學着琴酒的語調說話。
“既然你們以後跟了我，那就必須要聽我的話。”
躲在結城未已後面的系統仗着其他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樂得咯咯直笑。
結城未已的要說的話直接卡住。
他皺着眉勾起嘴角，抄起身後的系統快步上樓。
坐在沙發上三個人滿臉茫然地看着結城未已上樓的背影。
結城未已把門一關，雙手不停地揉搓着系統。
“對不起，我錯了，代碼要亂了，我真的不敢了，嗚嗚嗚……”
系統身上藍色的光忽亮忽滅。
結城未已手一松，它就鑽到牆腳。電子的臉還模拟出淚水。
“你老老實實待着，”為了防止樓下的人聽到，他放輕聲音說：“一年不見你幾次，一見面就搗亂，什麽用都沒有。”
這下系統是真真切切地哭了。
新換的聲線起了作用，那哭聲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但凡良善一點的人聽到都會感到一絲愧疚。
可惜，結城未已是個完全不知道“愧疚”兩個字是怎麽寫的人。
他把門一關就下去了。
結城未已剛出現，沙發上的三個人就瞧過來。
諸伏景光站起來問：“發生什麽了？”
結城未已這次也和他們三一樣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他擺擺手：“任務是沒有的，除非琴酒找我做任務，當然你們也可以自己去接任務。還有，不要學伏特加跟琴酒一樣跟着我，他那個叫司機兼小弟。只有琴酒這種孤寡老人才需要陪伴。”
威士忌三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還有就是……”
結城未已頓了一秒，三個人聚精會神地看着他。
“你們有空記得做飯。”
“……”
“……”
“……”
“好啦，我沒有要交代的了，幹不下去就去找琴酒給你們換個工作。”
諸伏景光中午來時，就發現冰箱和廚房裏空蕩蕩的，什麽食材都沒有。
于是他問：“那我現在去趟超市買點食材回來吧，冰箱已經空了。”
結城未已贊揚地看向他。
他站起來說：“我跟你一塊去。”
諸星大抱着和結城未已交好的計劃來的，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了。
“那晚飯我……”
諸星大話還沒說完就被結城未已打斷了：“不要，蘇格蘭做就可以，你幫他打下手吧。”
結城未已穿着毛衣，之間套了個黑色長外套就跟着諸伏景光出門了。
留下在家裏面面相窺的黑麥和波本。
穿上外套結城未已像個偷大人衣服穿的小孩。
諸伏景光看着酷似組織批發的外套委婉地問：“組織發的衣服會不會大了點？”
結城未已無語：“你在說什麽？這是伏特加給我的，組織為什麽會發衣服？”
“……”
發現自己猜錯的諸伏景光尴尬一笑。
實在是組織裏穿這種衣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讓他以為組織會批發統一衣服發給他們。
結城未已實在不理解他的腦回路，難道在公安眼裏組織是這麽有人文關懷的嗎？
……
外面風有點大，天氣也陰沉沉的。
結城未已這次出來是為了買點零食東西。
過幾天可能要下雪了，他已經決定在家宅到雪都化完才出去。
到了超市，結城未已和諸伏景光約好在附近的一家書店見面後就分開了。
超市裏的零食很多，結城未已掃蕩的也很多。
半個小時後，他拎着兩大袋子的零食出去直奔離着不遠的書店。
這個時候還沒到下班和放學的時候，書店裏的人不多。
以致于結城未已剛進店裏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霧山警官好久不見，可以幫我拿下東西嗎？”
霧山天和正比較着兩本書哪本更值得買，一個白色的大袋子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
他側頭往去就看見穿着黑色大衣的結城未已。
霧山天和接過袋子，往裏一瞅全是零食。
“你在做任務？”
結城未已想了想問：“買零食算做任務嗎？”
“……不算。”
結城未已看他一身便服好奇地問：“今天工作日，你沒上班嗎？”
“我休假在，準備明天和前輩們去滑雪泡溫泉。”
霧山天和的一只手替結城未已拿着袋子，只能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挑選書籍：“來買點書到過去看。”
“溫泉诶……”結城未已撐着下巴想象泡溫泉的場景，但思考半天只有滿是霧氣的水池，“我也想去。”
他微微睜大眼睛，裝作乖巧地樣子問：“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
霧山天和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和他面對面問：“你知道你是什麽人嗎？”
“啊？我是什麽人？”
“你是……”霧山天和用氣聲吐出剩下兩個字，“壞人。”
“……”
“那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結城未已毫不猶豫地說：“好人？”
霧山天和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
“錯，我是公安。”
“……”
“你知道我的前輩是誰嗎？”
結城未已信誓旦旦地回答：“公安。”
他又伸出手指搖了搖：“no。”
霧山天和一臉嚴肅得仿佛在講什麽重要的事情。
結城未已乖巧的樣子無影無蹤，他忍着想把人揍一頓的沖動，咬牙切齒地問：“那是誰？”
“是諸伏先生在警校的同期，你前不久救下來的那兩位。”
“哈？”
“你一個組織裏的人要和組織裏的警方卧底的同期、下屬去滑雪泡溫泉？”
“不行嗎？”
“不太行。”
結城未已瞪他一眼：“我自己去。”
書店的玻璃牆外，諸伏景光提着兩袋子新鮮食材看着兩個熟悉的身影又聚到一塊，一時不知是先叫結城未已離開，還是先發消息讓霧山天和離人遠一點比較好。
明明他們才見過兩面，為什麽會這麽熟絡？
難道自家聯絡人背着他做了什麽？
如果不是他前幾天才查的霧山天和身份真的沒問題那他就要陰謀論了……
諸伏景光在外面狂風暴雨，看着那兩位在裏面風和日麗。
尤其是自家聯絡人一臉冷漠地快把組織的人說怒了，諸伏景光感覺自己心髒快要爆炸。
他這次回去一定和自家聯絡人“好好”說說離組織裏的人遠一點。
結城未已：“你上司在外面看我們好久了。”
結城未已在諸伏景光盯着他們瞧的第三秒就發現了。
霧山天和默默轉過身背對着諸伏景光，和結城未已保持距離。
“是的，你再不走他就要消息轟炸我了。”
“不會吧，蘇格蘭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
霧山天和回憶起前幾天諸伏景光給他打了十來分鐘的電話只為了講解組織裏的人如何恐怖，告訴他千萬別被騙了。
要知道，他們被要求除了信息傳遞外減少交流的。
結城未已看他一言難盡的表情，帶着好奇的情緒離開這裏去找自己的漫畫書。
十分鐘後，結城未已拿着挑好的漫畫再次出現在霧山天和身邊。
他一聲不吭地拿走霧山天和手上的袋子離開了書店。
門外的諸伏景光心裏的稿子已經改版好幾代。
等結城未已一出來，他就帶着三分疑惑，三分好奇和四分漫不經心地開口問：“斯米諾你和鈴木家的霧山很熟？”
結城未已把一袋零食遞出去，裝作滿不在乎地說：“做任務的時候見過幾次，挺有緣的。”
諸伏景光提着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記得他是個警察吧……我們和警察走這麽近會不會不太好？”
“這有什麽的，你看看人家琴酒能在警察眼皮底下面無表情的掃射。我只是讓他幫我拿一下東西，又沒幹壞事，你不要太緊張。”
諸伏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