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懵懵懂懂
懵懵懂懂
柔和的燈光從門縫鑽出去，灰原哀翻了一頁書繼續讀着。
“扣扣——”
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灰原哀放下手裏的書：“博士。”
阿笠博士穿着睡衣站在外面：“小哀啊，這麽晚還不睡嗎？”
“我過一會就睡，書上還有一點內容沒看完。”
“那小哀要快點去睡覺哦。”
阿笠博士打着哈氣離開。
他是出來喝水的，路過灰原哀的房間看見燈還亮着，便來問問。
“叮咚、叮咚……”
急促的鈴聲這時候響起。
阿笠博士驚疑地道：“這麽晚會是誰？不會是新一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去開門。
房間裏再次捧起書的灰原哀還沒看幾個字就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響。
她又放下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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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客廳就看見安室透慌忙地抱着結城未已沖進來。
阿笠博士也是滿臉焦急地跟在後面。
她問：“安室？”
安室透把結城未已放在沙發上：“小哀你快來看看結城，他的情況不太好。”
結城未已剛碰上沙發就疼得蜷縮起來。
在來的路上醫生粗略地給結城未已檢查過，但并沒有發現什麽嚴重問題。
結城未已作為組織裏地位很高的代號成員，對于警方來說還有很大用處，他活着更有價值。
結城未已的狀态有點像工藤新一變小的時候，但灰原哀不太确定。
她只是個科學家，不是醫生，解決不了結城未已的問題。
灰原哀搖搖頭說：“我什麽也做不了。”
“是結城他讓我來找你的，”安室透按住要滾下沙發的結城未已道，“或許你知道點什麽。”
灰原哀心中有些猜測。
結城未已早年間在實驗室待的時候做過APTX—4869前期藥物的試驗品。那是個失敗的藥物，吃過的生物要麽死了，要麽一點影響都沒有，結城未已就是沒有影響的那一批。
灰原哀垂着頭深思，站在她身邊的阿笠博士突然張大嘴巴，驚道：“這……”
她擡頭看去。
結城未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不同于她和工藤新一，結城未已并沒有變成小孩。
他只是變回十四五歲的模樣。
安室透愣神地盯着已經恢複平靜的結城未已。
他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證變小的全過程。
灰原哀雖然猜測到了，但真正發生後，她也是茫然的。
柯南能不能把結城未已拉到他們的陣營，結城未已會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組織……
這都是未知。
灰原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怎麽辦？結城未已是組織的人，如果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BOSS，琴酒肯定會懷疑上我和柯南的。”
安室透：“現在只能先把他監控起來。”
“結城未已可不是什麽好控制的，你打算怎麽做？”
安室透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結城未已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但是他沒有告訴組織。”
灰原哀走到結城未已面前，盯着他緊閉的雙眼。
安室透告訴她是結城未已要來找她時，她就猜到了。
但她和他也只算得上相識，要說信任那差的太遠。
難道是因為她是組織裏研究員？
敞亮的客廳裏一時鴉雀無聲。
阿笠博士擡頭看看安室透又低頭看看灰原哀，最終耐不住寂靜地開口：“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休息？等明天再談？”
灰原哀轉過身，背對着安室透說：“就讓他在這睡吧，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這休息一晚。”
安室透緊皺的眉頭微微舒緩。
結城未已暫時安放在阿笠博士家還是比較安全的，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對組織并不是很衷心。比起完全聽命于組織，他更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準則。
安室透還有其他事要做，他把結城未已暫時托付給阿笠博士後就離開了。
阿笠博士家重新恢複一片黑暗。
灰原哀睜着眼睛躺在床上，床頭臺燈暖色的燈光打她的臉龐，描繪出柔和的邊緣。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紋，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回憶着結城未已縮小的畫面。
實驗究竟哪裏出問題了？
結城未已沒什麽縮小到十四五歲的模樣就停止了？
良久，她長嘆一口氣，側過身子按滅了臺燈。
也許是帶着滿腔憂慮睡的原因，灰原哀早上七點未到就醒了過來。
窗外有枯黃的落葉飛過，寒風刮過玻璃帶來一絲聲響。
灰原哀起床換了身厚衣服。
這個時間點阿笠博士還沒醒，她便想去廚房做點暖和的吃食。
灰原哀扣着上衣的紐扣往廚房走去。
剛走到客廳她扣紐扣的動作一頓，呆愣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
沙發上，少年模樣的結城未已側對着她，有些長的頭發随着陣陣吹來的風飄動。
他披着被子，望向窗外，眼神裏滿是茫然與膽怯。
這般弱小的結城未已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灰原哀抵着唇咳嗽一聲：“咳，你醒啦？”
結城未已有些遲鈍地看過來。
灰原哀眉頭擰起，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
“結城？”
結城未已低下頭注視着她的眼睛：“結城？”
“你怎麽了？”
灰原哀擔憂地想：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灰原哀緊緊地盯着結城未已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什麽。
兩人對視幾秒後，結城未已微微前傾身子，伸出手緩慢地落在灰原哀的頭上，輕輕揉着。
灰原哀下意識退了半步，見他沒有傷害自己又收了回來。
青澀的少年音中帶了點顫音：“不叫……結城，叫……林殊。”
他的聲音很輕，灰原哀差點沒有捕捉到。
“嗯？”灰原哀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又輕聲重複一遍：“林殊。”
灰原哀這下相信結城未已真的出問題了。
……
陽光進了屋子，細小的灰塵飄蕩在空中。
灰原哀站在牆邊打着電話，餘光瞧見沙發上的少年擡起手捧上一束光。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安室，他說很快過來。”
電話裏柯南的聲音急促：“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等我。”
阿笠博士端着碗熱粥從廚房出來。
他剛靠近沙發，結城未已瞬間繃緊身體，惡狠狠地盯着他。
當然，現在的結城未已并不會震懾到任何人。
阿笠博士停在原地，把熱粥往他的方向遞了遞：“要喝點粥嗎？哪暖和暖和身體。”
結城未已依舊盯着他不動，似乎想把他恐吓走。
灰原哀挂斷電話走到阿笠博士身邊：“讓我來吧。”
“好吧。”
結城未已對灰原哀完全沒有抵抗之意。
灰原哀：“給，剛熬的粥，沒有毒。”
他盯着灰原哀的眼睛，眨了幾下眼，雙手接過來：“謝謝。”
結城未已捧着碗小口地喝着，放在碗中的勺子反而都點礙事。
剛好的粥有點燙，站在幾步外的阿笠博士隔空點了點勺子：“粥有點燙，用勺子挖着喝。”
結城未已還在蹦着碗喝，眼睛卻朝阿笠博士瞪了一下。
阿笠博士欲哭無淚地說：“……小哀，我很想壞人嗎？”
灰原哀走到他身邊安慰道：“好啦博士，他現在是病人。”
阿笠博士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叮咚——”
門鈴響了，阿笠博士收起傷心的情緒去開門。
“啊呀是新一。”
“博士，結城呢？”柯南抱着滑板急匆匆地跑進去。
“在客廳呢。”
阿笠博士看着柯南“咚咚”地跑到結城未已面前，沒有受到任何眼神攻擊。
阿笠博士：“……”果然只有我一個。
結城未已放下碗，看着突然出現的男孩好奇地眨眨眼。
“結城哥哥，你還認識我嘛？”柯南夾着聲問。
結城未已的眼睛忽然睜大。
柯南：“？”
他沒理解出什麽意思，結城未已又垂下眼，動作微幅地搖搖頭。
“結城哥哥你還記得什麽嘛？”
“林殊。”
“林殊？”
站在一旁的灰原哀解釋道：“他說他叫林殊。”
柯南走到灰原哀身邊，語氣恢複以往的成熟：“林殊就是他真正的名字嗎？”
灰原哀：“不知道，他在組織只有結城未已這一個名字，沒聽過他有其他的名字。”
沙發上的結城未已微微歪了腦袋，似乎想不明白剛剛還在和自己說話的男孩怎麽不理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