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理狀态測評 【您最近是否下意識做出……
第40章 心理狀态測評 【您最近是否下意識做出……
壞了, 主治醫生來抓不聽話偷偷溜出去的病人了。
季言秋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向着男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莎士比亞先生,快幫忙想想辦法啊!
莎士比亞成功接收到了這眼神背後的意圖,但非常無情的笑了一聲, 攤開了雙手:“我可對付不了伊麗莎白。”
俗話說得好, 再強大的人都有求醫生救命的那一天。作為鐘塔侍從中醫療組的組長,沒有人敢違背伊麗莎白, 包括阿加莎.克裏斯蒂與喬治.奧威爾。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狄更斯從廚房裏出來,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邊大聲回應着敲門人一邊往玄關處走:“來了——”
咔噠。門把手被摁下, 大門緩緩打開, 露出了後方穿着白大褂的白發少女。
伊麗莎白面無表情的向着僵在原地的狄更斯揮了揮手:“第一次拜訪,沒有提前通知, 叨擾了。”
狄更斯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保持着開門的動作, 眼睛心虛的不知道該看哪裏, 嘴裏無助地發出不知所雲的語氣詞。
“啊,嗯, 哈哈。”親手将對方的病人偷走的某位超越者尴尬地撓了撓頭,“沒事, 歡迎!歡迎你來!”
聽到動靜的簡.奧斯汀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看到玄關處出現一抹白色時直接一個緊急轉身, 沖到餐桌前一把拍在了東方人的肩膀上。
“言秋!快!”簡.奧斯汀緊張兮兮的時刻保持轉頭看向玄關的姿勢, 把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的季言秋直接從椅子上擡了起來,推着對方往廚房走,“進去躲躲!”
季言秋順着她的力道往廚房走,有點無助的回頭看了一眼被落在桌上的白板。
等等, 我的板子……!突然失去了對外交流工具的作家先生無助的在心中喊道。
他還沒有學會打手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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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從醫院裏偷來的“贓物”妥善存放于廚房後,簡.奧斯汀試圖關上廚房門來增大視覺遮擋範圍,最後遺憾的發現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并沒有門。
但是沒有關系!已經非常足夠了!只要不是言秋自己走出來——
“奧斯汀小姐,我全都看見了。”少女平靜的聲音傳來,簡.奧斯汀如同短路的機器人般一卡一卡的将頭扭過去,正好對上一雙無悲無喜的灰色眼睛。
從入職到現在都沒怎麽踏入醫療部一步的簡.奧斯汀差點心跳都停止。
對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簡直像幽靈一樣!
莎士比亞還保持着坐在餐桌前的姿勢,望着貴族小姐那一片空白的表情,嗤笑出聲。
他都已經提前說過了,比起垂死掙紮,不如想想該用什麽理由糊弄過去。
伊麗莎白默默将目光從簡.奧斯汀身上移開,來到了廚房內部。冰箱與櫃子之間的小小縫隙中,作家先生正無奈地看着她,和她對上視線後還猶豫了一下,擡起手來,朝她打了個招呼。
盡職盡責的主治醫師望着自家不太聽話的病人,數秒後長長嘆了口氣,裏頭充滿了無奈。她走進廚房,雙手環胸對着季言秋說道:“季先生,我并非完全禁止你外出,但以後還請先報告一聲。”
天知道她從上一個病人那裏下來打開對方的房門發現裏頭空無一人時的心情到底有多驚恐!她還以為意大利政府有多沉不住氣,連夜去勸告但丁出手了呢,差點就要去拍卡洛.科洛迪的門質問了!
季言秋擺出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手指在空中比比劃劃,試圖表達自己要說的句子。伊麗莎白努力辨認了許久後終于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狄更斯拉着我就走了,我來不及反抗。】
“狄更斯先生固然是有錯,但你應該也沒無辜到哪裏去吧?”作為見過了形形色色病人的醫療組組長,伊麗莎白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東方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就算沒有狄更斯,你也肯定會找方法溜出去的。”
季言秋有點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好吧,他承認,他确實是順水推舟跟着狄更斯走了,不然他有一萬種方式讓對方帶不走自己。
他們這副比比劃劃對話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着心累,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伍爾芙默默将白板遞了過去,收獲到了作家先生感激的目光。
【計劃在沒有實施之前只能被稱之為想法。】季言秋試圖甩開自己的嫌疑,【而且我要真的想出去的話,一定會提前報備的。】
“你不是自己都說了嗎?沒有實施的計劃只能稱之為想法。偷跑出去會提前報備也只不過是你個人想法罷了,也不一定會付諸行動。”伊麗莎白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這句話中的漏洞。
季言秋偷偷的将白板上已經寫好的下句話擦掉,試圖轉移話題:【所以說,伊麗莎白小姐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準确來說,是找你們兩個有事。”白發少女瞥了一眼坐在飯桌後的金發男人,對這個大搖大擺直接從醫院正門走出來的家夥做出了個不太淑女的無語表情。
“本次任務過後的例行心理狀态檢查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盡快配合我們的工作。”
【例行心理狀态檢查?原來還有這種東西嗎?】季言秋擡筆寫下了疑惑。
“例行”兩個字說明這是每次任務後的必備環節,但他好像從沒聽狄更斯或者簡.奧斯汀提到過這項檢查。
伊麗莎白非常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只是普通任務的話是不需要進行心理狀态檢查的,但你們這起事件被醫療部評判為可能對心理狀态造成一定損害,所以要做個檢查以防萬一。”
季言秋點點頭表示理解。無論是被卷進事件後仿佛無形的手推着往前走的窒息感,還是在知曉了意大利政府對卡洛.科洛迪所做之事後那同病相憐的失落,都不利于保持健康的心理狀态。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你能理解是最好的。”伊麗莎白看他沒有抗拒的意思,松了口氣,突兀地伸出手來按了按季言秋的喉部,“不只是心理檢查,今天的異能恢複進度還沒有記錄。”
季言秋下意識往後縮了縮,随即很快便強行讓自己停下來,忍着那點輕微的不适感讓伊麗莎白仔細通過按壓法配合着異能檢查聲帶的狀況。
伊麗莎白沉思片刻後收回手來,點了點頭:“我已經大概知道情況了……比理想中的狀态恢複的好像要慢些。”
此話一出,季言秋瞬間緊張了起來,飛快擡筆寫下一句話:【要慢些?慢了多少?】
“目前還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去用專業的設備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行。”說完後,她看着東方人臉上那緊張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撫道,“別緊張,只是稍微慢了些許,肯定能趕上巴黎會議。”
得到主治醫生肯定的季言秋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就好。
別看他現在拿個寫字板能夠和人正常交流對話,可手寫到底還是不比直接開口說話來的方便,尤其是在手邊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就比如說今天的情況。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得去學一下手語了!
“你這邊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還有那邊那位——”伊麗莎白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眼神投向了坐在桌邊如同悠閑的在喝下午茶的莎士比亞,“某位金發的超越者先生,我依稀記得之前暗殺組進行心理測評時,您的心理狀态是其中最糟糕的?”
“這你得怪阿加莎,見多了死人自然心情不好,少給我派點任務就完美解決了。”金發男人笑了一聲,說道。
伊麗莎白對他禍水東引的話語不為所動:“如果這一次測試您的狀态進一步惡化的話,我會如實上報給喬治.奧威爾先生。”
莎士比亞正在享用餐後紅茶的手頓了一下,随即無所謂地擡眼望了過來。
“可以啊。”
伊麗莎白眯起眼睛注視他,過了半晌後發出了一聲無法分辨是什麽情緒的哼,先行一步朝着門口走。季言秋跟在她的身後,路過狄更斯時甚至還有心情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告別。
只可惜,他的友人看上去并沒有心情同樣與他告別——有了前車之鑒,狄更斯往後的探望申請一定會被嚴格審批,到時候再想鑽空子就無法成功了。
想到這裏,對方悲從中來,雙手扶住東方人的肩膀,真情實感地說道:“言秋,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出院啊!”
接下來的日子,他可能就真的無法出現在季言秋面前了……
季言秋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雖然痊愈這種事好像不是他想努力就能成功的。
等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時,季言秋才發現伊麗莎白竟然是走路過來的,這讓他有點意外,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開醫院的車動靜太大,但如果要用鐘塔侍從的車又要提前打好申請,太麻煩了些,反正距離不遠,倒不如走路過來。季言秋對此樂得其見,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兩天,巴不得多在外面走走。
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兩個套着病號服的病人,三人的顏值與氣質均極為不凡,這種搭配實在是罕見,吸引了衆多行人的目光。沐浴在多方視線下,伊麗莎白不為所動,甚至臉上的表情更冷了些。
季言秋倒是默默将外套裹緊了點,只不過下半身的褲子沒有任何遮擋物所以依舊顯眼。至于莎士比亞?他好像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把周圍的行人都當做空氣,極為自然的扭過頭去對着東方人說道:“勃朗特沒告訴過你可以打申請暫離醫院一段時間嗎?”
東方人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安妮.勃朗特并沒有告訴他這個,只是說會有人來看望他。
“嗯?她竟然也會忘記事情?”莎士比亞的臉上露出了不似作僞的疑惑,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不過,你需要确實待在醫院裏好好靜養。”
按照鐘塔侍從的規定,所有成員有權限查看搭檔的體檢報告。安妮.勃朗特收到那份檢測單時臉上的平靜面具都碎成了一地,就差沒抓着護士的袖子問她是不是拿錯了。
莎士比亞作為隔壁組的成員,沒有權限查看,可看安妮.勃朗特的表情就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裏面的內容。
“看來你的體術課必須要盡快提上日程了。”金發男人絲毫沒有掩蓋話語中的調侃。
季言秋的四肢突然開始幻痛起來。
嘶……他上一次高強度的體育運動是什麽時候來着?好像是大學軍訓?
從狄更斯所居住的別墅到醫院的路并不長,在他們聊天的空檔裏就已經來到了醫院正門。沒有人對伊麗莎白出去一趟就領回來兩個穿着病號服的人産生疑惑,而是習以為常的在他們路過時打招呼。
當然,這也說明病人偷跑出院這種事情在這座異能者含量極高的醫院裏經常發生。
心理測評是在獨立的小房間中進行的,四周的牆壁都被刷上了令人能感到身心放松的暖色調牆漆,而正中央則是擺放着一套高度與大小都适中的桌椅,桌面上放着兩張表格樣式的紙。
伊麗莎白小姐站在門口交代道:“旁邊有筆,請務必如實填寫,寫完後把紙留在桌面上直接出來就好了。”
說完,她便悄無聲息的将門合攏,給測試者留下空間。
季言秋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有監控設備或是別的什麽。這裏就像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除了正中央的一套桌椅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裝飾。
他拉開椅子坐下,快速掃了一眼兩張紙上的問題。問題并不多,只有十二道,基本上為【是】或【否】的二選一。而其中有個問題夾雜在中間的位置,原本很容易略過去,卻讓季言秋一眼便将目光停在了上面——【您最近是否下意識做出某樣行為後無法理解自己做出此行為的原因?】
這個問題……季言秋擡起自己纏滿了繃帶的手,抿了抿唇,筆尖懸停在選項之上。
如實回答,嗎?
一分鐘後,鉛筆與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房間中響起,問題後方标記【是與否】的方框裏被打下一個小小的勾。
【您最近是否下意識做出某樣行為後無法理解自己做出此行為的原因?】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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