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曦和莊驗門杠 江牧野這次連粗口都……
第7章 曦和莊驗門杠 江牧野這次連粗口都……
江牧野這次連粗口都不爆了。
盯着視頻裏空出來的位置,他甚至有種詭異的平靜感。
不就是看見個不知道什麽玩意在搬不知道什麽東西麽?世界這麽大,有點兒奇奇怪怪的東西算什麽?或者,難說根本就什麽都沒有,是他當時眼花看錯了。
可是不對啊,不只是他看到了。
回憶抵達曦和莊的情形,江牧野怔了一瞬,連忙抓李琀胳膊:“你也看見了對吧?那個黑衣服的釣魚人。”
李琀偏頭看江牧野,沒出聲。
江牧野:“說話啊,你也看見了不是嗎?他就跟鄭天原他們一起站在大門口,穿着黑雨衣,雨衣上還有泊川集團logo。”
“雨衣上有泊川集團logo?”李琀摸出小本本,“說說看還有什麽特征?臉長什麽樣?年紀多大?什麽發型?”
“雨衣遮住大半張臉,沒看清。”江牧野回答完,意識到不對勁,“等等,為什麽問我?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李琀:“看是看見了,但沒你看得清。”
“啊?”江牧野沉默了幾秒鐘,了然,“原來你近視。”
李琀筆尖頓住。
“但是不對啊,你近視攝像頭總不能近視吧?怎麽沒錄下來?”江牧野皺緊眉頭,按住鼠标點點點,“我得往前翻翻,難說入口點位錄到了。”
“別翻了,錄不着。”李琀把最後幾個字寫完,搖搖頭,轉身直視江牧野。
江牧野:“看我幹什麽?”
李琀:“我很好奇,你究竟怎麽找到這份工作的?”
“這有什麽可好奇的?”大概講了周汀溪給自己介紹兼職的流程,江牧野又把注意力放回監控,“為什麽就錄不着呢?你明明都看見了。”
“說讓你來驗收酒店?你就這麽來了?”李琀挑眉,“你就沒想過驗收個酒店而已,工資為什麽高到離譜?”
江牧野:“高到離譜嗎?”
李琀:“一天一萬還不離譜嗎?你還在哪兒見過這麽高的工資?”
“我第一次打工。”江牧野有點兒心虛。
李琀沉默了。
“周汀溪也沒打過工。”江牧野試圖給自己找補,“他跟我說因為出差跑得遠,才給到這個數。”
李琀繼續沉默,黑亮的雙眸自上而下打量江牧野,仿佛在看什麽奇怪生物。
“你這是什麽眼神。”江牧野小聲嘀咕,“是人就都有第一次,又不是你打的工多你就了不起。”
“是你了不起才對。”長久的沉默過後,李琀微微勾了下嘴角,又恢複了平時慵懶模樣。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倒不怎麽慵懶;“泊川集團這次攢的局不是驗酒店,是驗門杠。你不懂驗門杠,至少知道攔門杠是什麽吧?”
對上江牧野清澈的眼神,李琀敗下陣來:“通俗的說,攔門杠就是放一根棍子在門外,不好的東西看見門杠就會自行回去。”
“不好的東西是指?”江牧野問。
李琀斜他一眼。
江牧野:“是...鬼啊?”
李琀點頭:“驗門杠就是放了門杠,但不好的東西還是進來了,要來驗驗是哪裏出的問題。”
江牧野把這段話逐字逐句在心裏過了兩遍,整個人都不好了:“說白了就是這酒店鬧鬼??你們來捉鬼??”
李琀搖頭,白淨的指尖指指自己,又指江牧野,一字一頓:“是、我、們。”
江牧野:...!
江牧野:不行了,有點兒宕機!
直到張仲和鐘士有他們都趕到保衛科,江牧野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
只不過原本的同事們搖身一變都成了捉鬼師?這事兒有點兒過于刺激了。刺激到江牧野看他們時都自行帶上了濾鏡。
張仲姓張,難說是張天師後人,鐘士有姓鐘,跟鐘馗肯定有關系。壓着聲音跟李琀分享完猜測,江牧野小聲問:“他倆都這麽有來頭,那你呢?你是什麽來頭?”
李琀翻了個白眼:“...你這推論可不怎麽嚴謹。”
江牧野還想據理力争,鄭天原從科長室出來了。看所有人到齊,鄭天原先講了關于馮安的猜測,又表示已經報過了警。聽說報了警,張仲和鐘士有臉色都有些微妙,但都沒再什麽。
就這麽在保衛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入口監控突然提示有人進入。
“警察這就到了?這麽快?”鄭天原看眼監視器,“原來是陳輝采購回來了。”
陳輝帶回來的除了滿車物資,還有個壞消息。
因為昨天的暴雨,青川縣城到曦和莊的路出現垮塌,本來只剩一個車道能通車,誰知道陳輝剛開進來,僅剩的那個車道也被巨石砸垮了,看情形,怎麽也要修個兩三天。
聽完陳輝描述,鄭天原面色凝重又進了科長室,沒一會兒,他也從警察那印證了這個消息。
“也就是說,我們被困在酒店了?”江牧野看看李琀,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不只是被困在酒店,而且還是被困在了個疑似鬧鬼又疑似有熊的酒店...
其他人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張仲率先對着鄭天原發難:“到底是熊還是其他東西幹的?你給我們老老實實說清楚。”
“除了熊還能有什麽東西?”鄭天原目光微閃,好似在回避什麽。
“要真是熊還好了。”張仲冷哼,“沒有其他東西泊川集團能攢局讓我們來?現在大家出不去,不把作祟的東西揪出來難說全都要遭,事已至此,你還瞞個屁?”
“真、真沒有其他東西,你們別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鄭天原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
“老鄭這人特別相信科學,還是我們來說吧。”兩位廚師長看不下去了,你一言我一語往外抖。
江牧野把這些內容大概梳理了一下:
最開始問題出現在原入口水景。
為了水景安全,需要臨溪建一長條擋土牆,這屬于河堤基本施工,沒什麽難度,可就這麽一條普通的擋土牆,硬是又請人看風水、又請人作法,總共建了三次才建成;
好不容易擋土牆建成了,施工隊又丢了三個人。
據工友說他們當天一起散步,突然沖出來只棕熊,幾個人四散逃命,他幸運的逃掉了,另外三個人下落不明;
再後來,就開始有人遇見奇怪黑影,據說黑影常雨天出沒,在園區裏四處游蕩;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魚。
“青川這邊都不吃魚的,我要采購也是采購的冷凍海魚。”說到魚的事兒,陳輝不自覺抖了抖,“但冰櫃裏總時不時多出來新鮮的魚,種類、大小、數量都不一定,出現的時間也不一定。”
陳輝問了所有人,都說不是他們放的,他也悄悄拿走丢掉過,可沒多久那些魚就又在冰櫃出現了。
“現在已經堆了半冰櫃了,再這麽下去,我、我都tm要瘋了。”陳輝說。
“向來聽說鬼索命,還真第一次聽說鬼送魚的。”李琀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就從這入手了,剛好後廚離得也近。”
“我看離得近才是重點吧?”江牧野嘀咕完,也跟着站起來,“我跟你一起。”
“你去幹嘛?”李琀奇怪地看江牧野一眼。
“我眼睛好,幫你看看。”江牧野說,“反正都鬧鬼,留下也不見得多安全。”
估計是被這句話戳中了,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一起。出發前,張仲掏出來個灰白色牌子戴在脖子上,鐘士有摸出個小瓷罐,朝着自己和王小興眼睛上個抖幾下。
“他們幹什麽?”江牧野壓低聲音問。
“骨牌,辟邪。”李琀目光掃過張仲的牌子,又看鐘士有的小瓷罐,“那個說不好,聞着有點兒像生犀香,但又沒那麽純,可能是生犀灰。”
江牧野:“生犀灰幹什麽的?生犀香又是什麽?”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李琀懶洋洋翻了個白眼,瞳仁微轉,“想提問也行,先把我背去後廚。”
“算了,不想知道了。”江牧野邁腿往外走。
“小屁孩真不經逗。”李琀嘴上嫌棄,腿倒是沒閑着。幾步追上江牧野,李琀正色道:“你不是局裏人,沒必要知道太多。”
道理确實是這麽個道理,甚至在今天之前,江牧野還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小戰士,但今天,一頭撞見這世界其實不算太唯物後,江牧野突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不是的都進來了。”江牧野說,“我就是想知道。”
“大少爺都這麽任性嗎?”李琀笑笑,“那行,告訴你吧。知道犀牛為什麽總被盜獵?犀牛角除了當裝飾品,還是個重要媒介,燃之有異香,可開天眼、通陰陽。”
“生犀灰顧名思義,是犀牛角燃燒後留下的灰。功效不如生犀香強,只能勉強看見鬼影。”講解完,李琀還沒忘打趣,“這個鐘士有一來自己沒天眼,二來窮得只用得起生犀灰,連大家出身都不是,更不可能是鐘馗後人,這麽看來,你的出身論至少錯一半。”
“原來鐘士有是通過這個辦法看見鬼的。”江牧野沒理會李琀的打趣,繼續提問,“那你是怎麽開天眼的?為什麽你的天眼近視?還有,我又是怎麽開天眼的?”
“...誰跟你說我近視了。”李琀翻個白眼,偏頭認真打量江牧野,“我的天眼是生來就帶的,不用開。至于你?你都長這麽大了,之前就沒見過鬼?”
江牧野搖頭。
“那可能是...”李琀拉長聲調,半天沒往下說。
“可能是什麽?”江牧野催促,“快說啊。”
“可能是你最近倒黴吧。”李琀似笑非笑扔下這麽句話,加快腳步進了後廚。
後廚和陳輝描述的一致,除了裝其他菜品的冷櫃外,還有個專門用來凍魚的冰櫃,裏面凍着半櫃子魚,大小品種各不相同,任誰都能看出不是采購來的。
“倒是挺像釣上來的。”江牧野翻了幾下凍魚,分析,“難道是我見過的那個釣魚鬼送來的?”
鐘士有聞言又摸出個瓷瓶,朝着冰櫃周圍撒,看完粉末痕跡,鐘士有篤定:“的确有鬼蹤,但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魚,沒有什麽問題。”
“鬼蹤的話...”仔細研究完粉末痕跡,鐘士有皺眉,“鬼蹤就只出現在冰櫃周圍,別的地方都沒有。”
“那這條線不就斷了?”張仲急了。
“倒也不能這麽說。”李琀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個塑料袋,随手裝進去幾條凍魚。
“你是想把魚扔了,看它是怎麽回來的。”江牧野瞬間get了,“至于要扔到哪兒去?”
想了半秒鐘,江牧野再次開口:“聯排別墅。”
昨天他曾經在聯排別墅看見過釣魚鬼,搞不好那是他老巢,就算不是,把魚扔遠點兒也有助于引鬼出洞。只是,這魚誰負責去扔?
鐘士有要負責看着後廚,其他人聽說去扔魚紛紛搖頭,張仲聲稱留下保護大家,排除來排除去,也就只剩下李琀。
“還是我陪你去吧。”江牧野再次自告奮勇。
一路晃悠去聯排別墅,江牧野左看右看都沒看見釣魚人的影子。扔完魚倆人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看見釣魚人。
回去的路上,江牧野依舊左顧右盼。
“別看了,等會兒再把眼睛看花了。”李琀打了個哈欠。
“不對啊。”江牧野不死心,“就算看不見釣魚鬼,也應該能看見電瓶車吧?鄭天原不是說馮安的車就停在路邊,只是被樹擋住了?”
“你也意識到了吧?鄭天原在說謊。”李琀輕輕皺了下眉,“你猜,他為什麽要說謊呢?”
沒等江牧野出聲,李琀又說:“算了,你還是別猜了。”
“為什麽不讓我猜?有什麽忌諱嗎?”江牧野頓了兩秒,意識到什麽,“等等,你什麽意思?是說我猜不對是不是?跟你說,我從小就愛看偵探小說,什麽福爾摩斯、東方快車、巴拉巴拉的。”
李琀:“巴拉巴拉是什麽鬼?小魔仙嗎?”
“那叫巴啦啦。”江牧野認真糾正。
“行吧,巴啦啦。”對上江牧野渾圓執着的眼睛,李琀輕聲笑了,“你這表情還怪可愛的。”
“你也挺可愛的。”江牧野順口說完,反應過來,“少打岔,憑什麽不讓我猜!”
話音剛落,對講機響了,是鄭天原的聲音:“江先生、李先生,你們快回來,趙濤、趙濤他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