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曦和莊驗門杠 估計是發現江牧野醒……
第10章 曦和莊驗門杠 估計是發現江牧野醒……
估計是發現江牧野醒了,李琀蹲下碰碰他:“沒事兒就吱一聲。”
江牧野沒出聲,只是眨巴兩下眼睛。
“完了,這孩子傻了。”話雖然這麽說,但李琀微微松了口氣,眼底神色回暖。
“不能吧?真傻了?”王小興擔心地湊過來,對着江牧野左瞧瞧右看看,“局裏出事得算工傷吧?也不知道泊川集團會不會多賠點兒。”
“工傷個屁?我看就是你師父技藝不精。”張仲冷哼。
“才不是我師父的問題,我師父入行這麽多年,出事還是頭一次。”王小興據理力争,“李先生的牽魂鏡不也差點兒沒起作用?要不是李先生當機立斷以血祭鏡,牧野多半就要折在裏頭。”
原來那個圓圓的小鏡子叫牽魂鏡啊,江牧野想,聽名字就是個好東西,可惜他被拽出來的太突然,沒來得及撿。
說到撿,江牧野愣了愣,一骨碌坐起來:“包,是雙肩包。”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在混凝土裏摸到的除了雨衣,還有個雙肩包。”大概解釋完自己混凝土驚魂,江牧野拍拍屁股爬起來,給自己開瓶礦泉水壓驚。
幾口冷水灌下肚,江牧野又記起在溪流裏翻滾的遭遇。
“遭了,馮安。”扔開礦泉水瓶,江牧野拽着鄭天原描述,“聯排別墅附近有個轉彎,旁邊挺大一棵樹,再往後是溪流,園區裏是不是有這麽個地方?”
“有、有。”鄭天原臉色很差,“是有這麽個地方。”
“馮安估計在那兒,你快帶酒店的人去找。”江牧野說,“我夢裏看見馮安開車沖出去,側翻滾進水裏了。”
目送鄭天原他們離開,江牧野又拽鐘士有:“我感覺那附近好像有點問題,但說不好,麻煩你們也一起去看看。”
鐘士有應了聲好,帶着王小興走了。後廚只剩下江牧野、李琀、張仲和孫豐年四個人。
“你們倆怎麽不去幫忙?”江牧野盯着張仲和孫豐年看,“特別是你,張仲,拖後腿的一把好手,迄今為止什麽正事沒幹出來還好意思偷懶?”
被這麽怼臉開大,張仲臉皮再厚也有點兒下不來臺,罵罵咧咧嘟囔幾句,他帶着孫豐年也走了。
後廚就只剩下江牧野和李琀兩個。
“那個,你手沒事兒吧?”沉默了幾秒鐘,江牧野湊近李琀,抓着他手看。
原本白淨的指尖上多出很長一道口子,邊緣鋒利整齊,估計李琀這次沒靠咬,而是就地取材,用刀劃破的。
“這次謝了,多虧有你的鏡子。”江牧野說。
“把他們全支走恐怕不只為了道謝吧?”李琀收回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創可貼,熟練包好手指。
“也不算支開,馮安真在那兒。”江牧野實話實說,“只是...”
措了會兒辭,江牧野再次開口:“夢裏一共三個場景,後兩個場景都出現了黑色雨衣,但第一個場景,就是馮安出事兒的場景裏,我沒看見雨衣。”
李琀輕輕皺了下眉:“沒出現雨衣?”
“這事兒我總覺得有點兒怪。”江牧野思考了一會兒,“假設啊,我是說,假設這個黑雨衣代表了不好的東西,就是鬼,假設這個黑雨衣出現意味着有鬼,或者說,意味着是鬼做的,那這件黑雨衣沒出現,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是鬼做的?”
“你是想說,馮安的事不是鬼做的?”李琀理解了江牧野的意思,“的确有這個可能,有的時候人能比鬼還可怕。”
“對了,夢裏我從電瓶車滾進水裏,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到了頭,後來在混泥土裏我又摸到了那個東西,我敢肯定是個雙肩包。”江牧野皺着眉頭揉了揉腦袋,“包裏的東西挺重的,長方形、有棱有角,我本來以為是板磚,但現在想想更像是錢。”
李琀:“錢?”
“一捆一捆紮好的錢,1w一捆,10w打個塑封,銀行大額取現都這麽搞。”江牧野估算了一下,“那個重量,我估摸着差不多50w。”
李琀沒出聲。
“對,肯定是50w。”江牧野比劃個尺寸,“這麽大個雙肩包,50w剛好,再多裝不下,少了沒那麽重,也撐不出這麽鼓的形狀。”
李琀還是沒說話。
“你倒是發表點兒意見啊。”江牧野催促,“你不會是覺得我推論有問題吧?我跟你說,別的事兒我可能确實不在行,跟錢有關的絕對不會搞錯。”
“倒不是覺得你搞錯了,主要吧,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50w。”對上江牧野黑亮渾圓的眼睛,李琀懶懶笑了,“這事兒上我沒發言權,只能相信大少爺了。”
如果雙肩包裏真是50w現金,那馮安的事兒就能歸結為見錢起意,可是這筆錢跟那個黑色雨衣又有什麽關系?還有,趙濤三個人的失蹤又是什麽情況?整場夢從頭至尾,江牧野都沒見到趙濤他們的痕跡。
聽完江牧野的疑惑,李琀想了想,率先朝門外走:“與其猜測不如去現場看看,你還記得擋土牆的位置吧?”
位置不太好判斷,但江牧野記得那個坑的大概高度,那麽深的坑,肯定是用來擋最高那級疊水的,換句話說,這個擋土牆應該就緊貼着駁岸,甚至,它本身就是駁岸的一部分。
按照夢裏的情形,江牧野帶着李琀大致鎖定方位:“我估計就是這。”
話音落下,江牧野突然看見根透明的線。
線的末端連着根魚竿。
只不過角度問題,魚竿末端被擋住了。
這情形跟江牧野記憶瞬間重合,魚竿被擋住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個身穿黑色雨衣的家夥。
想都沒想,江牧野就拉着李琀朝魚竿末端沖:“那邊,它在那邊。”
李琀被帶着踉跄了兩步,疼得倒吸口氣:“停!”
“弄到你傷口了?”江牧野連忙停下。
看看自己抓在李琀胳膊上的手,又看看李琀胳膊,江牧野疑惑:“等等,我沒碰你手指啊?”
“是沒碰。”李琀抽回胳膊,問,“你剛剛突然跑什麽?前面就是水了。”
“水?什麽水?”江牧野莫名其妙扭回頭,“前面明明是岸,那東西就站在岸上釣魚...”
話音未落,江牧野先愣了,前面哪兒還有什麽岸?他幾乎就是卡在水池邊緣停下的,哪怕再往前半步,他就會整個栽進水裏。前一秒還靜靜立在那的魚竿和魚線也不見了,只有算不上太平靜的水面,水紋一波推着一波,推得人心裏發寒。
“我...”江牧野皺緊眉頭,說都不會話了,“我剛剛...”
“我懂,你剛剛差點兒被找替死鬼。”李琀拍拍他肩膀,安慰,“你剛出夢境三魂還不穩,很容易就會着了道,并不是因為你又笨又冒冒失失。”
江牧野聽出了李琀話裏有話:“…實在不想安慰,你可以不安慰的。”
“那行,你确實挺笨的。”李琀揉着胳膊吐槽,“夢裏遇到那種事,你就應該想到水池這邊有危險才對,還冒冒失失的往裏沖?自己沖就算了,還非拉上我,要是晚停那麽一秒半秒,這會兒咱倆就得一起水裏撲騰。”
江牧野:...
江牧野心虛:“要不,你還是安慰吧?”
“行了,不逗你了。”李琀笑,“給我說說你看見了什麽,水鬼想找替死怎麽都得拿出點兒真東西。”
聽完江牧野的描述,李琀打量水池:“你說的雙肩包很可能就在水池裏,只不過現在全是水,沒法撈。要是打進混凝土裏就更麻煩了,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
“至于你夢到的情形,還有那個黑雨衣。”李琀沉默幾秒鐘,嘆口氣,“那個穿黑雨衣估計被打了生樁,到底是故意打的還是無心的現在說不好,不過被打了生樁難免有怨氣,找替死什麽的屬于正常流程,你剛出夢境三魂不穩,留在這邊容易被找,我們先回去吧。”
走回主樓的路上,對講機響了,鐘士有帶來三個消息:
一是馮安找着了,人還活着但沒醒;二是尋找馮安的途中,鄭天原不見了;三是在找人途中,他們還意外發現個雙肩包。
因為江牧野先前提起過雙肩包,鐘士有沒敢擅自碰,想着先讓他過去辨認。
“雙肩包竟然還在聯排別墅?好,我們這就過去。”關掉對講機,江牧野和李琀調轉方向。
從入口水景這邊去聯排,可以走景觀步道橫穿中央景觀區,理論上來說近了不少,只是中央景觀不知道怎麽設計的,步道彎來繞去,江牧野感覺走了好半天,依舊沒有要繞出去的意思。
“我們好像走得有點兒過于久了。”李琀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擡手戳戳步道邊的綠植,選中棵美人蕉,在美人蕉最大那片葉子尖上掐出個彎彎的指甲印。
走了十步後,李琀又選中下一棵美人蕉。
眼睜睜看着李琀掐了十幾片葉子,江牧野不淡定了:“10步差不多5m,我們這都走出50多米了,怎麽還沒走出去?”
頓了頓,江牧野隐約意識到什麽:“我們不會又遇到不好的東西了吧?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李琀搖頭:“鬼打牆是把人困在同一個地方,你看這些美人蕉,我一路走一路留印記,走到現在,連一棵帶印記的都沒見過。”
“不能吧?你是不是看漏了?”江牧野俯身檢查,的确像李琀說的那樣,哪棵美人蕉葉片上都沒有掐痕。
“所以,我們确實一直在往前走?”擡起頭,江牧野望着遙遙無際的步道,突然有點兒後背發涼,“你說,曦和莊園區真有這麽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