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睡

第12章 同睡

南寂煙搖了搖頭,伸手将藥丸接了過來。

蘇言溪看不出什麽南寂煙的表情,但依舊皺眉緊張道:“身上可有不舒服的?”

是藥三分毒,蘇言溪懂得這個道理。

“還好。”藥丸很苦,即便喝了水,南寂煙的舌尖依舊殘留着淡淡的藥味兒。

她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手臂。

修長潔白的手臂中,一抹鮮紅依舊刺眼。

蘇言溪也跟着看了過去,她沉默了一下,沉聲道:“許是沒那麽快發生作用。”

“嗯。”南寂煙伸手将長袖放了下來,似有若無的将痕跡遮掉,又垂下頭,白皙的臉上還是抑制不住的泛上紅暈,她伸手将赤/果的衣服再次系了回去。

發覺了南寂煙的動作後,蘇言溪才發覺了自己的失禮,将目光移開了。

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完畢,蘇言溪才又偏過頭來再次在南寂煙的臉上掃了一眼,道:“幫你叫水沐浴吧。”

只洞房不沐浴,這過來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甚至想多叫幾次水,顯示一下自己的勇猛無比。

可惜,女主瞧着有點累了。

聽到沐浴,南寂煙的神色略微動了動。

永豐溫度低,耐不住婚禮流程複雜,她身上還是出了一層薄汗。

嬷嬷告訴她,洞房的時候交給男人就行了,遇到個急/色的根本不會讓她在事前去沐浴,蘇言溪在她心中也算是那種比較急色的。

只和她那一次,她便知蘇言溪好像挺沉溺那事的,那時候剛開始确實是她起的頭,可後來有些停不下來的是…蘇言溪。

但她沒想到蘇言溪根本就沒想和她圓房,或者說是有心無力。

這樣也好,或許南雁歸真的會像蘇言溪那樣,她會是蘇言溪唯一的孩子。

她低下頭來:“謝郎君。”

她這一聲謝意多少摻了一些真心。

“不用。”

蘇言溪也敏銳的感受到了她語氣裏的變化,身心舒暢,又想起一件事情道:“那你沐浴的時候,順便想想給南雁歸改個什麽名字。姓蘇,思字輩。雁歸可以當做她的乳名叫。”

她皺了皺眉,提醒道:“不要叫齊。”

她才不要南雁歸的名字和書裏的一樣。

南寂煙身上披了一件薄紗,遮住纖細的身形。

蘇言溪比她高上許多,她需要擡頭才能看見蘇言溪的表情,她看向她的臉,不确定道:“妾來取?”

自古以來幼兒的名字都是由家裏的長輩取的,別說她沒有資格,便是蘇言溪也沒有這個資格。

南雁歸這個名字則因為她是早産兒,體弱多病。

民間一直有賤名好養活的習俗,孕期她又覺得大雁南飛的景象很漂亮,她就暫時取了這麽個乳名。

蘇言溪說:“怎麽?”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王府沒有不承認南雁歸的意思,只是我覺得你是她的生母,怎麽也比從未見過南雁歸的我父王有資格的多。你取完之後,明日見過我父王,母後,我就把她的名字上到玉牒上去。”

她其實更想讓小孩子姓“南”。

那該死的哥哥就貢獻了那麽一點東西,小孩還得跟他姓。

南寂煙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卻也知道蘇言溪是真的在為南雁歸考慮。

她再次彎腰行禮:“妾謝過郎君。”

蘇言溪不太習慣南寂煙一直向她行禮,她擺了擺手道:“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用行禮,感覺很麻煩。”

南寂煙是确定了,只有不惹到蘇言溪,她還算是個好說話的人,她也并不在乎繁文缛節。

她點了點頭:“妾知道了。”

蘇言溪走到外面,挑了兩個在外面候着的侍女:“你們過去伺候世子妃吧。”

“是,殿下。”

身邊沒了南寂煙的痕跡後,蘇言溪就走到了外面。

平時伺候蘇言溪的是雲霧幾人,蘇言溪看向不遠處已經沒了光亮的房間,道:“雲霧,小小姐可休息了?”

南雁歸那惹眼的相貌出來,府院裏的人見了,大多能猜出個大概出來,她封為郡主也只是個時間問題,府裏的人沒人敢怠慢。

雲霧點了點頭:“殿下,小小姐已經歇下了,雲雪姐姐和采荷姐姐一起在小小姐身邊伺候着。”

蘇言溪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有事情及時來報我。”

她還擔心小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睡覺,她娘親和她爹爹都不在身邊,想來會害怕的,還好,小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堅強一些。

蘇言溪往後看了一眼,心想南寂煙沐浴時間應該挺長,她索/性/去了隔壁房間沐浴。

她哥失蹤五年,一年前請封世子的時候,壽昌王無奈之下立了她為世子,她住的院子自然也是王府裏除了壽昌王最大的。

除了主卧,臨近的幾間屋子,下人也會收拾幹淨,只是房間內相較于主卧冷了一些,蘇言溪習武,只要不是蠱毒發作的時候,她倒也不害怕。

吩咐下人兌好溫水,蘇言溪進去沐浴,閉着眼睛靠在木桶上,白皙的臉龐透着微紅,半分看不出來體弱的事情。

她很快洗好了澡,整整齊齊的穿了衣裳才出去。

回到主卧的時候,蘇言溪的頭發還沒完全弄幹,她也不怎麽在意,坐在了椅子上,拿了本書在看。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簾子才發出了聲響,蘇言溪放下轉頭看向來人。

主卧被布置的溫暖如春日,即便剛沐浴完,南寂煙身上的衣服也不多,一襲繡着蓮花暗紋的素衣,一根木簪,卻也被她穿出了仙女下凡的清麗。

瑩白如玉的臉上泛着醺紅,鬓邊碎發微濕,貼在耳邊。

蘇言溪怔了一下,久久未曾說話。

身邊的侍女見蘇言溪這癡呆模樣,各個都有眼色的退下了。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蘇言溪才緩過神來,移開目光,将書籍放在了桌子上。

她站起身來,率先上了床,還特意躺在了拔步大床的裏面,她也沒看南寂煙,睜着眼睛看向頭上黃色的紗幔。

南寂煙也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伸手将被子蓋子身上。

她還未有和陌生人共寝一榻的時候,也刻意往床邊靠了靠。

蘇言溪偏頭看向她瑩白的側臉道:“南雁歸的名字可想好了?”

南寂煙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妾想改成思安,蘇思安。”

詩詞中的美好祝願如此之多,到頭來才發現,她也只是期望南雁歸能夠幸福安康就夠了。

“蘇思安。”蘇言溪跟着重複了一遍,她點了點頭:“就這個吧,好聽又好記。”

南寂煙的眼睛裏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即便蘇言溪承諾她可以給南雁歸取名字,可沒有得到蘇言溪的肯定,她依舊持着懷疑的态度,蘇言溪卻比她想象的接受的快多了。

而且,她發現親自給自己女兒取名字比她想象的更要開心一些。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蘇言溪歪了歪頭:“你也累了一天,睡覺吧。”

聞言,南寂煙身體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來。

她已經确定了,蘇言溪口中的睡覺是真的睡覺,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蘇言溪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房間裏有亮光,只是根據習俗洞房花燭夜,這龍鳳燭是不能吹滅的,她只能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才微微轉亮。

南寂煙一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她的睫毛微動,似有轉醒的跡象,神志才恢複了一些,她就感覺被重物壓在了身上,壓的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南寂煙幾乎是立即睜開了眼睛

即便天色微亮,房間裏的光線還是昏昏暗暗的,她卻還是立即反應過來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什麽重物,而是…蘇言溪。

她幾乎大半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左手手臂還緊緊的放在她的腰側,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将她的臉遮了個幹淨。

南寂煙還未有在清醒的時候,這般與人親近,她的臉幾乎是紅了個徹底。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南寂煙想起了昨夜,她覺輕又和不熟悉的蘇言溪一起睡,她自然沒有睡的多熟,她幾乎是剛有了睡意,蘇言溪的手就勾上了自己的腰,她的力氣很大,稍微一動作就迫着自己半貼在了她身上。

蘇言溪身上散發着陣陣熱意,熏得她臉色微微發燙,她不喜歡與人這般親近,只能動手推了推她卻半分也沒有推動。

她記得蘇言溪除了高挑了一些,身形皆似女子,力氣卻不知為何大的像頭牛,極具壓迫感。

怪不得…南雁歸不喜和她一起睡。

作者有話說:

蘇宴席:“老婆不僅嫌棄我不行,還不喜歡和我一起睡!我又破防了。”

南寂煙:“…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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