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偏愛

第39章 偏愛

蘇言溪吃完了糕點, 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扭過頭去一看,只見一只兔子正藏在綠草地中。

蘇言溪驚訝道:“這只兔子難不成是天天來這裏撿魚吃剩下的東西, 才長得這麽胖?”

南寂煙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那只兔子尤為肥碩, 高高的青草并沒有擋住它的身軀, 看起來頗為滑稽。

蘇言溪捋了捋袖子,舔了舔唇, 道:“烤魚吃不成,吃個尖椒兔頭, 紅燒兔, 爆炒兔肉還是可以的。”

南寂煙聽她念叨出來一長串的名字,怔了一下, 再回神時, 她就看見一顆石子從眼前飛過去, 正中了兔子的大腿,兔子便不能動彈了。

蘇言溪抱着兔子走回來, 那模樣和之前抱南雁歸也沒什麽不同。

“挺好捉的, 不知道雁歸有沒有捉住。”蘇言溪問南寂煙:“吃了還是當寵物養, 我瞧着是個母兔子。”

這麽短短的時間, 南寂煙也不知道蘇言溪是如何确定兔子的性別的。

她看了一眼兔子紅彤彤的眼睛, 擡眸道:“這麽豐腴, 是不是懷孕了?”

蘇言溪一聽,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肥肚子:“很有可能,那還是把它放了吧。”

她彎腰就要放, 又停下了動作:“你要摸摸嗎?大胖的手感挺好的。”

南寂煙:……

這名字比她為南雁歸取名還要敷衍。

她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兔子的腦袋, 毛茸茸的感覺,摸在手裏确實很不錯。

南寂煙的唇角勾了勾。

見南寂煙停下了手後,蘇言溪才将兔子放到了地上,念念有詞:“希望它們能平安降生吧,說不定到明年可以吃兔子。”

南寂煙:……

又玩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激昂的號角。

蘇言溪一聽,解釋道:“看樣子是有人打獵到了大型動物,老虎,野豬之類的,我們得回去吃宴了。”

南寂煙嗯了一聲,跟在蘇言溪的後面稍微加快了步伐走,畢竟要早些回去營帳,不如來的時候那般閑情逸致,不過山路難走,南寂煙走了一會兒就累了。

蘇言溪聽到了南寂煙有些紊亂的呼吸聲,躍躍欲試:“你真的不累嗎?我可以背你,這周圍沒有人。”

南寂煙看了一眼天色,以她們現在的速度往營帳趕,極有可能趕不上晚宴。

她猶豫了一會兒,看向蘇言溪一臉期待的臉,道:“那…謝謝郎君了。”

蘇言溪卷了卷袖子,半彎下腰來,知道她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去年雁歸還讓我背着玩,今年只肯讓我抱,不肯讓我背了,看樣子是長大了。”

南寂煙趴在蘇言溪的背上,耳尖微微泛起紅色,聽蘇言溪的意思,倒像是她自己還沒有長大了。

蘇言溪很瘦,她趴在蘇言溪的背上,身體僵直,即便她走的很穩,南寂煙也沒有辦法放下心來。

蘇言溪知道她緊張,時不時的就要說些家長裏短的話和她交流。

蘇言溪的話題沒有邏輯,南寂煙大部分心神都用來回答她的問題了,倒是漸漸忘記自己還在蘇言溪背上了。

走了一會後,蘇言溪感受到背上的人快要掉下去了,她托着她的腿彎,将人往上又挪了挪。

感受到蘇言溪的動作後,南寂煙環在蘇言溪脖子上不受控制似的緊了一些。

“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聞言,南寂煙耳尖愈發的紅了,夜裏蘇言溪也會這樣說,初時她不懂,後來她就…懂了…

還好蘇言溪看不見她的臉,不然她更加的無地自容了。

視線裏出現營帳後,蘇言溪就将人放了下來,見她臉色通紅,心想也不至于吧,這都走了這麽長時間了。

但她也不敢出言調侃。

回到營帳時,正好趕上吃晚飯,南雁歸見道兩人過來,興奮的說自己獵到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雞。

“兔子太小了,我把它放了。野雞,聽林夕叔叔,會用來給娘親調養身體,我就留下來了。”

南寂煙溫柔的笑了笑:“謝謝雁歸。”

南雁歸搖了搖頭:“不用,娘親。”

晚飯時的第一道菜是野豬肉,射到的人是蕭長峰的長孫蕭勉之,蘇言淙将黃金弓等一應獎品都發了下去。

蕭勉之出自武将世家,他的爺爺,父親的模樣皆是威武雄壯,他卻生的像是個白面書生,豐神俊朗,溫文爾雅。

在座不少女子都投去了欣賞的目光,便連南寂煙都多看了他幾眼。

晚飯結束後,蘇言溪帶着南寂煙進了營帳,狀似随意道:“你很欣賞蕭小将軍?”

蕭勉之身上并無品級,不過都城裏也都尊稱他一聲蕭小将軍。南寂煙想了一會兒才知道她說的是誰。

南寂煙疑惑道:“為何這樣說?”

蘇言溪:“我看你多看了他幾眼,這也沒什麽。我之前也經常偷看他,長得确實挺好看的。”

她自然是騙人的,她天生對男人沒什麽興趣。

聞言,南寂煙的神色變了幾分。

蘇言溪扮作男子時便有人傾心,只她知道的就有賽娜,洛太醫二人,她不知道的恐怕就更多了。可她本就是女子,會對男子傾心也是正常。

而且…,她是看出來了,蘇言溪只喜歡容貌姣好之人,根本不在乎性別。

想到這裏,南寂煙的心不受控制似的抽疼了一下。

她出口諷刺道:“可妾聽說,蕭勉之将軍有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世子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蘇言溪眨巴了兩下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南寂煙,笑道:“我又不羨慕他,我娶了心上人,還有個那麽乖巧的女兒,我要那個機會幹嘛。”

南寂煙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語。

蘇言溪:“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對他真沒意思,我就對你有意思。”

她壓低了聲音,呢喃道:“這不是看你多看了他幾眼,心裏不舒服嘛。”

南寂煙被氣的口不擇言:“你…,你無恥!”

“我…”蘇言溪剛要開口争辯,卻見南寂煙被氣的臉色通紅。

蘇言溪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抱着南寂煙的腰,南寂煙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她道:“我就是怕你離開我,你都沒怎麽看過我,你去看他,我肯定害怕嘛。”

南寂煙又用了力氣去掙脫,聲音很冷淡。

道:“我既嫁給了你,自然不會和其他男子糾纏不清,這一點你放心。倒是你…”

蘇言溪認真聽着:“我怎麽?”

南寂煙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麽。”

蘇言溪:……

這明明就是有什麽。

她略微一想到:“我對他真沒意思,他都沒有胸。”

南寂煙瞳孔微微放大,瞪她道:“你…,不知廉恥。”

蘇言溪敏銳的發現南寂煙的耳朵都紅了幾分。她罵她多在床笫之間,甚少在燈火通明之下臉色泛紅。蘇言溪瞧的稀奇,道:“好好好,是我不知廉恥。”

又轉移話題道:“不過,你怎麽知道他有個未婚妻的?這事我都不知道?”

南寂煙解釋道:“妾帶着雁歸去柳家做客時,柳容妹妹提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蘇言溪點點頭:“柳容是對這些事情比較感興趣,她知道也不稀奇。”

南寂煙嗯了一聲。

皇帝名下的營帳自然有沐浴的地方,但營帳裏也只有浴桶,蘇言溪若是出去洗,指不定又要傳她和南寂煙不和,朝中的那些大臣要給她送個側妃過來了。

蘇言溪看向正在看書的南寂煙道:“今日便別看了,你先沐浴,我去外面轉轉,回來我再洗。”

南寂煙放下書,她往營帳外看了一眼。

營帳周圍時不時的就有侍衛拿着火把走來走去在巡邏,在營帳上映出個影子來。

前幾林采荷也得了風寒,此次便沒有讓她一同跟随,伺候在南寂煙身邊的倒是翠桃她們。

她抿了抿唇:“郎君,你能不能…留下來?”

蘇言溪眼睛亮了亮,不可置信道:“留下來和你一起洗?”

南寂煙:……

她微微搖了搖頭,臉色微微泛紅道:“不是,營帳內沒有妾認識的人。”

蘇言溪:“所以你是害怕?”

南寂煙看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蘇言溪點點頭:“我在這守着你,不用擔心。”

她指了指距離:“而且營帳也挺大的,我也偷看不到什麽。”

南寂煙怔怔的看着做保證的蘇言溪,眸色微動,薄唇輕啓道:“妾并無此意。”

蘇言溪眉毛很淡的挑了一下,心中還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道:“那可見我和那些登徒子還是有些區別的。”

南寂煙和她那個時代的人并不一樣,打是親罵是愛根本就不是她的處事方法。

南寂煙罵她無恥,不知廉恥,那便心底是真的有幾分是這樣認為。

即便她罵人的模樣與聲音也好看,好聽,讓她心動不已,蘇言溪到底有些傷心。

可她不這樣做,南寂煙就只把她當做妹妹,而不是情妹妹…

蘇言溪表情的變化很微弱,南寂煙卻還是敏銳的發覺了,但她并不清楚原因,她望着蘇言溪的面容看了一會兒,道:“自是不同的。”

她落下這幾個字後就轉了身,拿着換洗的衣物沐浴去了。

蘇言溪琢磨她的語氣,卻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她将南寂煙剛剛看過的書籍拿了過來,左右翻了翻,發現是一本游記,講的大多是山中鬼怪之事,怪不得南寂煙會突然讓她留下來。

南寂煙沐浴完後,蘇言溪才去沐浴更衣,山上到底是有些冷,蘇言溪穿的還是家裏的亵衣,出來的時候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南寂煙看了她一眼,為她倒了一杯茶:“山上冷,郎君為何不多帶些衣服?”

蘇言溪喝了茶,道:“以往也這樣穿,并沒有覺得冷,今年好像冷了一些。”

南寂煙打量了她一會兒,道:“郎君,林大人最近可否為你診治過?”

蘇言溪:“這是自然。怎麽了?”

南寂煙:“郎君身上比常人要熱上一些,倒是最近沒那麽熱了。”

她日日與她同睡一處,且離的那麽近,南寂煙也感受到蘇言溪身上的溫度沒那麽熱了,她只以為是春天的緣故,但或許和蘇言溪身上病的關系更大一些。

蘇言溪自己倒是感受不出來:“那我明日再問問她吧,或許真的只是山上冷的緣故。”

南寂煙點了點頭。

這個夜裏,還是第一次蘇言溪和南寂煙在不太熟悉的地方一起睡覺,山裏又冷,蘇言溪緊緊的抱着南寂煙的腰,鼻息間滿是南寂煙沐浴過後馨香的氣味。

道:“你是通過這個來去确定我身上的體溫嗎?”

南寂煙:……

她閉上眼睛,并不想回答蘇言溪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南寂煙既不答,蘇言溪便自己動手将就南寂煙烏黑的發絲挽至腦後,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垂。

南寂煙剛想拒絕她亂動的動作,又想起蘇言溪剛剛自嘲的話。

—那可見我和那些登徒子還是有些區別的。

她從來都沒有将蘇言溪當做過登徒子,已有了兩次,她自是知道蘇言溪對她有幾分心思,她也隐隐約約的…願意和蘇言溪親密。

只是蘇言溪蠱毒發作時,她還能說是為了蘇言溪的性命着想。

若是平時也予了她,那便只能說明,她真的對蘇言溪動了心,她還并不想承認這一點。

見南寂煙沒有掙紮,蘇言溪看向南寂煙的臉,月光照在她瑩白如玉的臉上,濃密似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眉毛微蹙,呼吸放的很緩。

似在艱難的忍受,又似在無聲的邀請…

蘇言溪傾向于後者,她又試探着攏了攏南寂煙耳邊的長發,用唇輕輕的親了一下臉頰,很快的松開。

南寂煙依舊閉着眼睛,細細密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迎風飄動的楊柳枝。

蘇言溪的呼吸突然紊亂了一些。

她一向敢于蹬鼻子上臉,她輕輕的親了親南寂煙的唇邊。

手很纖長。

南寂煙倏的睜開了眼睛,臉色一片薄雲。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自小扮男裝,缺什麽就尤為偏愛什麽嗎?

她抓了一下錦被:“你,你就那麽喜歡…那裏嗎?”

後面的兩個字已經低的風一吹就會散了。

“…那是自然。”蘇言溪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

小聲嘟囔道:“你應該也喜歡的吧?”

南寂煙:……

經她一提,南寂煙自然回想起情到濃時,蘇言溪到底讓自己幹了什麽。

手上的觸感,她現在都可以回想的起來。

南寂煙忍着羞恥,脖子都帶上了淡淡的緋色道:“你…繼續吧。”

聞言,蘇言溪不可置信,但身體總是先于腦子反應,她伸了一下手,又很快就收了回來。

道:“今天先這樣吧。”

“不然你會很難受,畢竟沒有帶藥。”

南寂煙:……

次日清晨,蘇言溪在一片鳥鳴聲中睜開了眼睛,南寂煙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妝臺前梳發。

她穿着青色的宮裝,整個人沐浴在溫暖的晨光中,愈發襯得她的臉瑩白如玉,勾人而不自知。

南寂煙感受到了蘇言溪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今日不用當值?”

蘇言溪揉了揉眼睛:“不用,皇兄特許我今日可以多睡一會兒。”

她擡眸道:“倒是你,為何起的這麽早?”

南寂煙:“昨日皇嫂說今日讓妾帶雁歸過去,她想雁歸了,還備了好茶,一起品鑒。”

“皇嫂?”蘇言溪輕笑了一聲,道:“世子妃,你莫不是忘了,我皇兄可就一個妻子,好不容易才和皇嫂出來一塊玩,我覺得你沒有機會和皇嫂單獨相處,尤其是清晨。”

南寂煙:……

現在的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蘇言溪的言外之意,但仔細想想也似乎确實是這個道理。

她現在過去确實是有擾人之嫌。

事情确實如蘇言溪所說,早晨至中午只見皇上一人主持大局,女眷方面則全權交給了壽昌王妃和南寂煙。

到了晚上,南寂煙才收到柳宜的邀請,她帶着南雁歸去赴宴了。

許是休息了一天,柳宜的精神面貌看着極好,見她過來道:“早上我便聽說你身邊的翠桃來過了,只是身體不太舒服,只好現在請你過來了。”

她和蘇言淙都不能輕易出宮,平日也都是在她的寝殿,少有換環境的時候,春獵一年也就這一場,她便也縱着蘇言淙,于是蘇言淙與她确實是鬧得晚了一些。

只是柳宜把南寂煙給忘到腦後去了,不過她也心想蘇言溪和南寂煙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新婚燕爾,指不定也起不來,便沒有派人特意去告知。

一聽柳宜身體不舒服,南雁歸很是關心,道:“皇嬸,那你怎麽不好好休息呢?我昨日捉了只野雞,聽林夕叔叔說可以用來養身體,皇嬸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再去捉一只。”

柳宜可以面色如常的面對南寂煙,但面對南雁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願意冒着黑去給她捉野雞,她便愈發不好意思了。

柳宜:“沒事,皇嬸只是一直在皇宮裏,突然出來有些不習慣。”

南雁歸轉頭看向南寂煙。

南寂煙搭話解圍:“雁歸,确實是這樣的,皇嬸明日就好了。”

柳宜拉着南雁歸的手道:“好了,不用擔心了,今日請你們過來是來喝飲子的。”

飲子是用果品或者草藥熬制而成的飲品。

“這是從域外運來的東西,聽太醫們說這飲子對小孩子有好處,我就想到雁歸了。”

柳宜指了指桌子上的三杯飲品,道:“小孩子喝的是沒有酒精的,我們喝的則是有酒精的,可要嘗嘗?”

南雁歸低頭看了一眼,杯子裏的“水”是紅色的,看起來特別好看,她拿起茶杯小口抿了一下,甜滋滋的,味道很不錯。

“皇嬸,很好喝。”她拿着另一杯遞給南寂煙,躍躍欲試道:“娘親快試試。”

“好。”南寂煙點了點頭,她伸手接了過來,一低頭就可以聞到極淡的酒味,聞起來味道還算不錯。

她輕嘗了一口,唇齒留香,水果和酒結合的天衣無縫。

真心誇贊道:“味道很好。謝謝皇嫂。”

柳宜搖了搖頭:“不用,你既覺得好喝,便帶一些回去。”

“這酒多少喝點,可以用來美容養顏,也可以給言溪喝一點,她那張臉也得好好保養,不然也是浪費。”

南寂煙帶着酒回去時,還在琢磨柳宜的話。蘇言溪的臉确實生的很不錯,可在柳宜眼裏,蘇言溪可是個男子。

她在永豐也生活一段時間了,也知這裏的男子比魏倉的男子整體要威武不少,像蘇言溪,這般瘦弱的“男子”在永豐幾乎沒有。

若是再用美容養顏之物,恐怕猜出蘇言溪是個女子的人會越來越多,不過也還好,她到底有自己這個妻子和一個名副其實的女兒。

柳宜送的酒是溫酒,又幾乎沒有酒的味道,南寂煙便當做普通的茶水喝了一些,只是沒想到這酒後勁兒大,她的臉布滿了紅暈。

蘇言溪回來時,南寂煙正捏着眉心試圖恢複神智,蘇言溪向前走了幾步,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說完之後,蘇言溪才聞到了南寂煙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酒味。

她驚訝道:“你喝酒了?還喝醉了?”

蘇言溪看向南寂煙的面容,正好和南寂煙擡起的眸子對上。

她光滑明淨上的臉一片緋紅,清澈的眸子染上水波,似含情脈脈,似雨後輝陽。

南寂煙仔細打量了蘇言溪一眼,嗓音輕柔:“皇嫂說讓你保持容顏,莫要變醜。”

蘇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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