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今延自有沈今延的壞

第36章 第 36 章 沈今延自有沈今延的壞。……

晨光陸續地漫進房間裏, 經過浪漫的布局和噬嗫,成為籠在兩人身上的唯一陪襯。

白荔也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大膽,她那麽不計後果地吻上沈今延的唇, 感受到他的唇上冷涼和柔軟。他一定剛喝過冰美式, 她嘗到深烘咖啡豆的清苦味道, 和他這人是那麽相像。

她和冰塊都嘗過他的唇, 柔軟,薄薄的。

白荔沒有閉眼, 她就以那麽近的距離, 隔着一層透明的眼鏡鏡片, 看着沈今延的雙眼。

原來,不取眼鏡接吻也是可以的。

原來, 不會被硌到臉。

摘下眼鏡接吻是他們之間不成文的規矩。

她現在打破了這條規矩。

沈今延的黑眸中情緒複雜, 介于震驚和欣喜之間。下一秒, 他急速地抽離,脫離開白荔的唇。

快到白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拒絕和她接吻?

就在她疑惑之際, 只見沈今延飛快地轉過臉, 修長的指捏住一條眼鏡腿,摘掉眼鏡, 再飛快地将臉轉回。

他單手掌住她的臉頰,擡起她的臉,低頭重重吻了上去。

這一次,換他成為進攻的那一方。

至于那副銀絲邊的眼鏡,又被它的主人随意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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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被扔到了一根床柱的邊上。

沈今延的攻勢猛烈得像驟雨,白荔在淋一場名為他的雨,她仰着纖細的脖頸, 被迫承受着他給的吻和熱烈。

他吸吮着她的唇,津唾交換,呼吸無規則地糾纏。

連晨光也要為這一刻而紅臉。

男人身散着好聞的茶香,混着淡淡橙花,交織出一種在親密接吻時良好的催/情劑。

他掌着她臉頰的手下滑,溫柔地輕輕握掐住她的脖頸,以便他可以更加深入,更加入迷。

他明明沒用力,她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浪湧般的熱潮在頃刻間吞沒她,淹掉她的理智和思緒,讓她只想要在這樣一個晨曦微明的清早與他沉淪。

暧昧像釀在不見光地窖中的葡萄酒,酒香四溢,一發不可收拾。

白荔的呼吸随着他的呼吸一并亂掉,他吻着她的耳垂,薄唇濕漉漉地輾轉,引發她身體和靈魂的雙重顫栗。

他深知她的敏感點在耳垂。

于是,他就故意使壞般吻了又吻,親了又親……

“今延……”她開始意亂情迷了。

沈今延在快覆住她的前一秒,手指碰到她右手上的石膏板,他在瞬間清醒。

身體猛地一僵後,他迅速抽離,帶走籠在兩人之間升溫的空氣。

白荔窩在沙發裏,一點力氣都沒有,手上拿着的三明治已經完全松散開,裏面的生菜葉和番茄片都掉在了地毯上。

她的臉頰上泛着潮紅,呼吸不勻。

“怎、怎麽了?”她喘着氣,不理解他的停止,“你不願意和我……那個嗎?”

她沒有說得太明白。

“哪個?”

沈今延自有沈今延的壞,犯起渾的時候哪裏像個高冷醫生,更像個無惡不作的混蛋,“你想和我哪個?”

白荔:“……”

她的臉紅上加紅,腦子裏亂糟糟的,閃過的一些舊時片段全是少兒不宜。

見她不說話,沈今延長長籲出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後掃了眼她吊在胸口前的手臂,“白荔,我還沒禽獸到那種程度。”

白荔恍然過來。

原來他是害怕弄到她受傷的手臂。

确實,她現在的确不太适合進行一些激烈的運動。

白荔故作平靜,看他彎腰撿起床柱邊的眼鏡後,随便找個話題叉開:“我們要度蜜月嗎?”

沈今延重新把眼鏡戴上,又恢複到禁欲的斯文模樣。他扶了一下眼鏡,看向她,“你想度蜜月嗎?”

“我都可以。”白荔說,“但是我們沒有提前計劃,你好像也沒有時間。”

沈今延沒再說話,他轉身進了浴室,而白荔則坐在原處了,吃完了那個中間只剩下牛肉的三明治,喝完了他倒的鮮牛奶。

早飯的中途,白荔接到個臺裏領導打來的電話。

白荔放下牛奶杯,接起電話:“梁主任。”

梁主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負責的晚間新聞檔收視率從來都是第一,招商廣告也是所有欄目中最多的。

梁主任有“兩少兩多”的做事原則,兩少——就是工作上少找借口,少說廢話,兩多——多問自己為什麽沒做到,多做自己本以為做不到的事情。

幾乎每次開會,梁主任都會把這個原則挂在嘴上說很多遍。

梁主任說:“小白,我最近收到小道消息,最近明北的心外聖手要做一臺超高難度的小兒天生心髒病手術。他此前成功過一例,全國也只有那一例,我想做這臺手術的專題采訪紀錄片,不管他這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有足夠的點來寫。——他如果成功,那就是再創神話,他要是失敗,我們到時候的标題就寫“聖手也有失手之時”,這個采訪我想交給你來做。”

白荔愣在原處。

要她來做這個采訪?患者是她孩子,醫生是她老公。

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到時候桐桐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蔔,她就算有足夠的專業度去進行采訪和記錄,但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分神,畢竟對親人的擔憂是藏不住的。

“梁主任,我……”

“這個采訪交給別人來做我不放心,別人也做不了。”梁主任打斷她,“上次你成功做過那個沈醫生的露臉采訪,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麽說,只有你能做了吧?”

上次多家媒體競争激勵,那天卻只有浮周電視臺放出被行騷擾當事人沈今延的露臉采訪,憑借當事人的高顏值,電視臺輕松地破了收視率的最高歷史記錄。

“到時候家屬同意我們進行深度采訪的話,臺裏會同意捐助五萬塊錢。”梁主任又加了籌碼。

可惜梁主任不知道,白荔就是患者的家屬,就算她不做這次的采訪,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采訪。

因為她不想任何有關桐桐的事情被曝光出去,這樣是為了妹妹。

保護白枝的隐私,也是她這個姐姐應該做的。

“不了,梁主任。”白荔知道梁主任“兩少兩多”的原則,還是壯着膽子提出了拒絕,“這個采訪我不做。”

“……”

那邊安靜了好幾秒,梁主任說:“那我找別人做吧。”

“別人可能也做不了。”白荔委婉地說,“患者家屬我認識,那邊明确說過不會接受任何的采訪。”

梁主任直接挂斷了電話。

白荔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和言論,直接惹惱了梁主任。聽說過梁主任會給人穿小鞋,尤其是無法完成她工作要求的下屬。

她嘆口氣,以後在臺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餐吃完沒多久,沈今延從浴室裏出來,他沒洗頭,只是沖了個澡,腰間松垮垮地裹着條黑色浴巾。

他背對白荔站在衣櫃前拿衣服,她明目張膽地從後面偷看他。

男人有着很漂亮的腰臀比,腰瘦而窄,還有腰窩和脊溝,在晨光裏散發着勾人的線條弧度。

那真是一副很漂亮的軀體啊,白荔忍不住想。

尤其是他的腰,在律動時才最要人性命好嗎…………

等等!!

白荔強迫自己的思維剎車,看來都是那個自作孽的吻害了她,讓她現在看他換衣服都有點把持不住。

算了不能待在這裏繼續看。

她蹭地站起來,吊着胸前的胳膊就往外面跑。

“白荔,你跑什麽?”沈今延在後面叫她。

白荔停在原地,回頭,耳朵有點熱,語氣很僵硬:“幹嘛。”

“我倒想問你幹嘛?”沈今延正在往長腿上套一條西裝褲,他的腿很長而且很直,“你抓着我就親,該跑的人應該是我吧?”

白荔:“……”

白荔:“那你也親我了,扯平了。”

“誰教你算的這個賬?”沈今延慢條斯理地穿過皮帶,修長手指在扣暗扣時很性感,“買東西假一還罰三呢,我親回來就算平賬了?”

“那你想怎麽樣?”白荔耍賴地把左手伸出去,“要不你把我另一只手也打斷好了,總可以了吧?”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黑眸蓄着玩味,“也可以。”頓了下,他悠哉悠哉地笑着說:“大不了我再給孫醫生打個電話。”

他開始一步一步朝白荔靠近,“這次你可以體驗下肱骨骨折。”

“……”

明知道沈今延在開玩笑,白荔心裏還是有點發毛。她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問:“肱骨又在哪?”

她是真的不知道。

沈今延斂了臉上的笑容,無奈地搖頭:“幸好不是在外面問,不然又要給我丢人了。”

白荔笑着湊上去:“在哪嘛。”

真的好笨。

以前是傻子女朋友,現在升級了,是傻子老婆了。

“就在上臂啊。”沈今延扯着她沒受傷的左邊上臂晃了晃,“除了前臂,不就只剩下上臂了,怎麽還在問啊?”

“……”

“白荔,你是真的好笨。”

白荔被他罵着,心裏卻忍不住甜滋滋的,像棉花糖化開了。

她覺得她和沈今延之間正在發生着某些看不見的小變化。

而她,很喜歡這樣的變化。

白荔主動來到衣櫃前,說:“今延,我幫你選外套吧。”

“随便。”沈今延正在穿白襯衫,“反正到醫院後,外面都是白大褂,穿什麽都一樣。”

“不一樣。”白荔較真,“至少從家裏到醫院,再從醫院到家裏的距離是不用穿白大褂的。”

“……”

沈今延懶得和她扯,掃了眼衣櫃裏,左邊全是她的衣服,“你連衣櫃都要用左邊。”

白荔嘟囔:“就用……”

反正他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沈今延同樣懶得理她,她用左邊就左邊吧,又不掉塊肉。

“既然我也要去醫院聽你開會。”白荔給他拿出一件黑色西裝,“我能不能坐你的車?”

坐老公的車還要問什麽問。

沈今延皺眉,神情有些不悅,盯着她手上的西裝外套:“你給我拿正裝幹什麽?”

白荔拿着正裝往他身前比劃:“你不是要開會嗎?”

“術前讨論會而已。”他扶額,“又不是開國際研讨會,沒必要穿這麽正式,到時候還是要穿白大褂。”

白荔點點頭,表示聽懂了,但還是把西裝塞到他手裏,“配深藍色領帶吧。”

沈今延:“……”

白荔沒管一臉無語的他,到浴室裏洗手。她發現沒有洗手液,又探個腦袋出來:“今延,洗手液在哪?”

沈今延取出一條深藍色的領帶,低頭系着,頭也沒擡:“在洗手臺下面的櫃子裏,紅色口袋裏面。”

“好。”

白荔回到浴室,蹲在洗手臺前方。

她伸手拉開櫃子。櫃子打開,裏面有一些零碎的物品,新的沐浴露,男士洗面奶,還有廁所精靈球。

只有中間一塊區域像是被人特意清理過,沒有擺放任何的雜物。

只有一個紅色的袋子。

那是一個禮品紙袋,他說的是這個袋子嗎?

白荔半信半疑地把袋子拿出來,裏面裝着一個紅色絲絨盒。她拿出盒子,打開時直接怔住。

十秒後——

沈今延剛剛系好領帶,白荔從浴室裏沖出來,“這是你給我的戒指?”

他沒說話,對着鏡子調整領結的位置。

“我不是問的是洗手液放在哪裏嗎?”她又問。

這一次,沈今延轉過頭來,西裝革履的他英俊非凡,銀絲邊的眼鏡把他的清冷感拉到最高值。

他的目光深邃,平靜望着白荔,薄唇一開一合間說的是:“可我說的不是洗手液。”

白荔的呼吸凝滞住。

久違地,她再一次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炸開。

砰地一下。

當屬是心動萬千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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