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緣故
緣故
木慈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當空照了，昨晚被趙增那樣一鬧，她奇跡般的睡了個好覺。
木慈收拾好來到堂屋的時候，琴心滿臉春光的坐在椅子上，好不惬意。
“早啊，小姑娘。”
木慈不想理會她。
“看來昨晚你的男人很賣力。”
“你說什麽？”木慈驚呼，琴心是怎麽知道的。
琴心得意起來，悠悠說道：“你爹的那點功夫，還不足以在完事後讓我累得睡着。”
“你想怎樣？”木慈警惕了，這女人可不是個善茬，前一世害了不少人。
琴心靠近木慈，伸出纖細剔透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這臉可真水靈，你男人可真有福氣。”
“你想威脅我？”木慈憤怒了，“随你怎麽說，我都不會被你擺布的。”
琴心笑着啧啧了兩聲，不以為意。
“我威脅你做什麽？”
“威脅我讓我同意你嫁進來。”木慈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然後讓我成為你的傀儡，幫助你做壞事。”
琴心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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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好可愛哦，”她左右看了看房子，“這種程度的家庭，我還真看不上。再說，這世上沒有我琴心辦不到的事情，我需要你個黃毛丫頭做什麽？”
木慈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這女人說話的方式真像一個人。
“那你不說出去。”
“這我可沒答應。”
木慈想起她前面的話。
“你為什麽要嫁給他？他年紀可不小。”
“誰說我要嫁給他？是他自作多情。”琴心扶了扶衣服，“我只是需要個人接我出青樓而已。”
“這麽說，你要離開我家？”木慈沒頭腦的說出了這句話，完了才覺得自己傻得冒泡。
“開什麽玩笑，離開你家我去哪兒？我準備騎驢找馬，找到好的再離開。”
琴心的解釋讓木慈百思不得其解。上一世的琴心可是頂着全村人的罵聲嫁給了木長澤，然後順利擠掉了田春花正妻的位子。如今，她怎麽全變樣了。
“你難道就沒想過嫁給我爹？”
“沒想過。”琴心往椅子上一坐，慵懶的說，“不止你爹，我從來沒想過嫁個任何一個男人。”
“也許以後你的想法會變。”木慈記得很清楚，琴心是個為了嫁人而不擇手段的厲害人。
“別人我不敢說，但我絕對不會。”琴心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木慈坐下，“要是我想嫁人，也不會做這一行。”
“什麽？”木慈覺得這個琴心就是個十足的怪人。
“反正你爹去集鎮上給我買瓜子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也無聊的緊，跟你唠嗑唠嗑。”琴心開始講起她的事。
“我家也算是個比較有名望的家庭，家裏有三個哥哥，就我這麽一個女兒，爹娘都很寵我，我一直到十歲都跟他們在一起睡。”
“我爹娘趁着我睡熟了後歡.愛，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某次動靜太大，吵醒了睡着的我。”
“那時候我是又驚又怕，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為什麽那麽累以至于踹氣，我爹為什麽會吼起來，我娘又為什麽會嗯嗯啊啊個不停。”
木慈看着琴心潮紅的臉頰，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她。
“當時我沒感發出聲音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趁着我睡着了做這種事？以前有沒有做過？以後還會不會做？”
“後來，我每天晚上早早的将眼睛閉上，假裝睡着，聽着我爹娘的動靜。他們一個月裏大概有半個月會做那事。我從一開始的震驚轉變成好奇，再到興奮。那樣一直持續到十歲，我爹娘堅持讓我單獨一人睡覺。”
“從那以後，我經常睡不着，總回想起他們做的事，繼而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琴心的目光悠遠，她的臉龐帶着些許痛色，像是看見了很早以前的情景。
“後來呢？”木慈問。
“後來，”琴心嘲諷一笑，“後來我不想讓我爹娘失望傷心，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故意讓人販子抓了，從此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琴心中間很多事沒有說清楚，比如為什麽會讓父母失望？為什麽一定要離家？但是既然隐瞞，就應該有她的道理，木慈沒再多問這件事。
“你後悔走上這條路嗎？”木慈有些傷心。
“有什麽可後悔的，當時離家的法子還有幾種，我只挑了這種，因為它最能讓我開心。”
“開心？”
“是啊！”琴心妖嬈地說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離不開男人的，一天沒有就受不了。我畢生追求擁有睡不完的男人。”
“那你為什麽同意跟随我爹離開青樓？”木慈面紅耳赤，那地方應該更合心意才對。
“傻瓜，在青樓可不是我睡男人而是男人睡我。他們花錢找樂子，若是我老了，就沒人再來找我了，到時候我不得孤獨死？還是趁着賺足了錢的時候，找個人幫我離開那兒。”
“可為什麽是我爹？”
“因為你爹是我見過唯一住在村莊的人？”
“這還有講究？”木慈驚異，她以前只聽過有姑娘要找集鎮上的男人，從沒聽說過有姑娘要找鄉村犄角的漢子。
“當然，縣城裏是非多，男人不老實，村裏的漢子好上手。”
“然後随便找個漢子結婚？”木慈問。
“結婚？不是說了嗎，我是不會結婚的。結婚了我就得守着一個男人，那我不得悶死。”
“也許你會愛上某個人，然後千方百計嫁給他。”
如同上一世，千方百計地嫁給木長澤。
“絕不可能。”琴心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很了解我自己，絕不可能再愛上什麽人。”
木慈信了，就是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她。
“那你可能會為了什麽嫁人呢？”木慈回歸正題，她想知到上一世琴心千方百計嫁人的原因。
“可能，”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琴心，好一會兒才說道，“最大的可能是想報複那個男人，他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想嫁給他然後給他弄得家破人亡。”
琴心的話點醒了木慈，前世種種似乎都明朗起來。對，是報複。只有報複才解釋得通為什麽琴心千方百計嫁給木長澤後又抛棄木長澤轉而搭上那個縣官老頭。這樣想來，縣官下令一把火燒了村子也就清楚明白了，因為琴心在背後唆使。
一切似乎迎刃而解了。但是在木慈的記憶中，木長澤對琴心寵溺得很，應該不會做對不起琴心的事情才對。
木慈不放心，決定再問問，畢竟這個女子和她平時見到的女子有很大不同。
“那對你來說，什麽才值得你因為報複而嫁給一個男人？”
琴心歪頭思索良久。
“好像都不值得。”
木慈有些無語。
“你就沒什麽在乎的？”
“有啊，我在乎男人的那東西，可只要是男人的我都在乎，除非有人将全世界的男人都閹了才值得我報複。”
木慈絕望了，好不容易出來的線索就這樣斷了。但琴心今天的話點醒了她，若是只趕走琴心而沒阻止木長澤做傷害琴心的事，那琴心還是會像上一世那樣毀了田春花，毀了村子的。
“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我爹做了傷害你的事，你報複我爹就好，不要殃及我娘和其他人。”木慈請求到。
最重要原因她肯定會找到的，但在那之前，她希望事情不要惡化。
“憑什麽答應你？我又不虧欠你的。”
“我幫你物色好男人。”木慈咬牙投其所好。
“笑話，你幫我物色。”琴心懷疑又嫌棄的說道。
“……”
“好了，我答應你便是。只是男人還得我自己找，你到時候從旁幫幫忙就好。”
木慈差點歡呼起來了，她沒想到琴心雖然怪怪的，但卻是個這麽好說話的女人。
“謝謝你。”她真誠的說道。
琴心也笑了。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就不怕我找上你的男人，然後讓你幫忙？”
木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你不會的…吧！”
“那要看你男人怎麽樣？”琴心正經說道。
“……”
田春花的房間有動靜了，蒙汗藥的藥性終于過去了。木慈松了一口氣。
“剛剛我跟你說的事，誰都不能告訴，包括你娘，知道嗎？”琴心嚴厲的說道，語氣不再輕松。
“知道。”木慈保證，“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會對我說這些話。”
不怪木慈多心，實在是琴心所說之事太過隐私，尤其是家中哪一段，若沒原因，絕不會說給一個剛認識的人聽。
“有緣啊！因為我從還沒見過除了我之外就那麽想男人的女孩子。”
琴心說得很随意，木慈聽得很淩亂。奇女子果然是奇女子，就是那麽不一樣。她也終于知道琴心像誰了，像那個流.氓趙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