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猜想
猜想
“我給你錢可以了吧?”
這是木慈沉默了良久才想出的一個辦法,雖說有點慫。
“好,成交,二十兩銀子。”趙增爽快的答應了。
木慈想罵人,跟現在的趙增講感情真是傻透了,講錢才是正道。她認命地在欠條上畫了手印。算起來,從她重生過來到現在,已經欠了趙增四十兩銀子。若是趙增最後沒愛上她,她就完蛋了。
兩人一起去了茅頭山,趙增一路上很是老實,沒再像從前那般調.戲木慈,木慈反倒覺得有些怪,幸而琴心的事占據着她,讓她沒有多少心思為趙增操心。
等他們來到了田春花說的地方的時候,兩撥人已經打得火熱。本來以為是十一人對兩人,沒成想兩個強盜還有一幫手。那人在火光中顯得兇神惡煞,他仿佛是地獄來的鬼差,讓普通人見了就害怕。
木慈慶幸還沒鬧出大事來,慌忙大聲喊叫着,怎奈打得熱火朝天的一群人自覺忽視了她。
“趙增,還愣着幹嘛,幫我阻止他們啊!”木慈看着一旁無所事事的趙增,催促到。
趙增看着她,沒說話,将左手伸到她眼前。
木慈知曉他的意思,狠狠地用自己的右手打了他的手心。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要錢嗎,只要你讓他們停了,我願意付錢。”木慈開着空頭票,左右她是還不起錢的。
“成交。”
木慈以為趙增會花很大的力氣才能阻止那群打瘋了的男人,誰知他只說了停止兩個字,絕大多數都停了下來,還在打的也被鎮住了,停了手。
木慈不可思議地看了趙增一眼,那人一臉得瑟的撇看臉不看他。
“矯情個什麽。”木慈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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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去做正事。”
木慈收起心思,跑到木長澤面前,将事先編好的理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木長澤當即扔掉了手中的鋤頭,就要往家裏走。
就在木慈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木長澤突然折回來,拿起地上的鋤頭,喊了句“打死你這個王八蛋”,鋤頭就要落在一人身上。
木慈離那人最近,她想也沒想,一把推到了他,木長澤的鋤頭落空了,直直往下砸去。
木慈的慘叫聲震動了半座山峰。
趙增跑了過去,緊張地問她的情況,木慈只是哭着喊痛,什麽話都沒心思說。
“不哭不哭,讓我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趙增剛挨着木慈的腿,木慈就開始哭,弄得趙增心煩意亂,将轉頭看着木長澤,将所有的火氣發在了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滾,再晚點小心我弄死你。”
木長澤本來的那點愧疚之心被趙增弄得所剩無幾。
“你怎麽再說話,你算老幾,憑什麽責怪我。她是我女兒,就算我把她打死了,也輪不到你說話。”
趙增的眼睛裏露出兇狠的目光,讓木長澤不寒而栗。
“她要有個什麽,我讓你和你的小情人不得好死。快滾,不要我說第三遍”
木長澤屈服在趙增的威脅下,匆匆帶着那十個人離開了茅頭山。
“去屋子裏吧!讓她躺着。”那個被木慈所救的男人說道。
趙增看着他,面色不善。
“是啊是啊,去屋子裏”兩表兄弟一起說道。
他這才抱着木慈進了那間茅草屋裏。
一路上木慈一直哭着喊痛,惹得本來就焦急的趙增心煩意亂。
“閉嘴,誰讓你逞強的。”
“本來就痛你還吼我。”木慈哭得更大聲了。
“好好好,我不吼你了,你再別哭了行吧!”真是個小祖宗。
給趙增帶路的是顧楠,就是木慈所救下之人。錢三和孫五兩人走在趙增後面。兩表兄弟在後面嘀咕。說聽那女人哭的聲音就知曉沒事,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蠢的男人竟然被騙了。
那場面,真正應了那句老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趙增進了一間房間,趕走那三個人後,慢慢地挽起木慈的褲腿。如玉般的小腿進入他的眼中。
木慈并不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長相一般,卻勝在白淨。常年不見陽光的小腿更是白花花的晃人眼睛。
趙增不是第一次見到木慈的肌膚,但這次他卻沒有絲毫不正當的想法。在白淨的小腿上,一道深深的紫.黑色傷痕顯得非常突兀。也許正是因為木慈白,所以更顯得傷痕重。
看到傷痕的趙增本就是又氣又急,木慈還不識時務地哭着喊着說痛。他脾氣沒忍住,重重地打了幾下她的屁股。
木慈本來趴在床上的,被突然到來的懲罰驚得立刻翻過身來,誰知正好讓傷口碰着了床沿上的木頭,這下她更痛了,眼淚嘩啦啦地留着。
“誰讓你亂動了,活該。”趙增咬牙切齒地将她重新掰了過來,讓她趴在床上。
“還不都怪你,好端端地打我,打我做什麽。”木慈說不出屁股兩個字,覺得有些丢臉。
剛說完,她的頭就被打了。
“你做什麽?還打上瘾了是吧?”木慈轉過頭來瞪他,“我可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你別讓我嫌棄你。”
趙增低頭,将臉湊到她的耳朵旁邊。
“你回去問問你娘,男人打女人的屁股是算愛還是算打?”
木慈臉紅了,用手推開他的臉。
“離我遠點,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想靠近聞一聞。
趙增臉黑了。
“哦,那為什麽那天你扒開我的衣服聞了又聞?可真夠賤的,明明讨厭還裝作喜歡的樣子。”
木慈覺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是喜歡卻裝成讨厭的好不好。
她絕不要向他先低頭,尤其是在感情上。因為誰先愛上誰就注定要受牽制。她想讓趙增完完全全誠服于她,如同上一世那樣。而不是她被趙增馴服。
“我不想見你,你快走。”木慈将臉埋在枕頭下。
趙增出去了,木慈狠狠地捶了兩下床,發洩心中的憋屈。
沒過一會兒,趙增又進來了,這次,木慈索性完全不看他,省得堵心。緊接着,她的小腿一陣冰涼。
趙增的手指如同冬日裏的火一樣,暖暖的,柔柔的,讓人感到舒服還不至于灼熱。藥膏是冰涼的,塗在傷口上緩解了她的疼痛。
木慈在清涼和溫暖中,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她趕緊捂住嘴,用眼睛偷偷看着趙增,祈禱這個人別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然而,木慈想多了,趙增什麽都沒說,只安安靜靜地塗藥。繼而,沒有一句交代的走出了房間。
木慈心裏有些難過,卻并沒有弄清原因。秉持着想不明白就不想的人生态度,她放棄思考這個問題了。
趙增出去沒多久,木慈就聽見了四個男人的對話。
“感激你家娘子救了鄙人,将來若有什麽需要顧楠的地方,顧楠定當盡心竭力。”
“哪裏哪裏。”
木慈嘟嘴,這趙增真是不要臉,誰是他娘子,答應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實不相瞞,這次我來貴處,是想尋找我的義妹秦馨,據說她現在在一戶姓木的人家?”
琴心的名字落入了木慈的耳朵,這下,她精神抖擻地偷聽着。
“姓木人家卻是有位叫琴心的姑娘,可不知是否是您要找的秦馨。”
“就是我家公子要找的,昨天我們兩兄弟還見過她。”
木慈搖頭,不止見過,還做過吧!她還沒細細吐槽,外邊的聲音又傳入她的耳朵。
“實不相瞞,我很久沒見到秦馨了,這次也是偶然的機會讓我遇見他們兄弟倆,才得知秦馨的下落。”
“只是不知她是否願意跟你回去。”
趙增問出了木慈心中的想法。木慈正在感嘆他終于做了件合乎自己心意的事情時,兩聲男人的猥瑣笑聲傳進房間。
“你這麽說就看不起我家少爺了,他可是和我家小姐好着呢。說個不該說的話,若是今天少爺被那幾個男人打死了,我家小姐會殺了他們的。她可是曾經為我們少爺做過很多瘋狂的事。”
“住嘴!”嚴厲的男聲傳來,“讓你見笑了,但秦馨絕對會跟我一起走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木慈在房間裏聽得雲裏霧裏。她在霧中慢慢想通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上輩子琴心就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而報複木長澤的!
強盜兩兄弟根本就不是關鍵人物,琴心自己說過,她願意跟着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這個無意間出現的哥哥才是個重要人物。
琴心離開自己家故意被人販子抓走肯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很有可能是顧楠。她或許深愛着他,但因為兩人是義兄義妹以及其他原因不能在一起,最後她走上了自暴自棄的道路。但她自始至終都忘不了顧楠。她的離開使得顧楠心碎,也離開了秦家。兩人各自天涯。怎知天若有情天亦老,卻恨世事太無常。她再見到他的時候,竟然是兩人的生離死別,也就是那會兒,她才知道她一直在心裏深愛着顧楠,從來沒改變過。所以,她要報複木長澤,為顧楠報仇。于是,就有了上一世她與木家的種種恩怨。
一切,好像終于通了。